“什麽狗屁理論!”聽不懂,便突然想起白淺已經走遠,君顏使勁兒一躍,便穩穩的落在馬背上,之後……


    淩楠雙手捂住眼睛,畫麵實在太美,他真的不敢看了,隻見剛剛爬上馬背的主子搜的一聲再次掉了下來,掉下的時候還因為嚇驚了馬兒,被狠狠的踹了一腳,之後,灰頭土臉的扒在地上在難移動半分,而那隻原本捂住屁股的手已經不知道該往哪裏捂,因為全身都是疼的……


    隻見他原本英俊的五官此刻全都皺成一團,扭曲到分不清他原本的容貌牙。


    嘖嘖,這得有多疼啊。


    心裏這般想著,但是腳步卻不敢遲緩半分,“主子喂,您小心一些可好?明明知道自己屁股上有傷,怎還能這般粗魯呢?瞧瞧,剛剛這是,又摔疼了吧!”淩楠一邊說,一邊將君顏扶了起來,輕輕的替君顏將身上的灰拍去。


    君顏疼得大抽氣,這將會是他將軍生涯中最憋屈的傷吧。被人砍上幾刀怕也沒這麽難過沒這麽疼。


    “疼是小事!”君顏顫抖著站直身子,隨便動一下都覺得是一種奢望,“這件事情若是傳了出去,我的一世英明就毀了!”淩楠使勁兒憋著笑,連連點頭。主子也真是夠小心眼的,這裏就他們兩人,他直接叫他不要說出去不就好了麽,居然還拐彎抹角的說這麽多。


    “主子,現在怎麽辦?”奈何憋笑實在太痛苦,淩楠隻得強迫自己轉移了目光。君顏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騎馬的,若是坐轎子吧,也得等他迴去駕馬車啊,可是,將軍這樣的人,會願意坐著馬車去軍營麽?


    想想都覺得不可能酢、


    果然,“扶我上馬!”君顏站直了身子,倒吸一口涼氣,他這身上,到底是有多少傷啊,這也真是太憋屈了、


    “死要麵子活受罪!”白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迴來,看著君顏這別扭樣冷言出聲,聽到這話,剛剛爬上馬背的君顏腳下一滑,再次摔了個徹底,這次,饒是淩楠膽子再大也是不敢肆意嘲笑了的。


    “去,駕馬車!”白淺利落的翻身下馬,扯著君顏想要將他提起。


    “不要……”話還沒說完,便接觸到白淺冷冷的眼神,君顏咽了口口水,第一次覺得白淺這般可怕,索性閉嘴,乖乖爬了起來。


    世界上,隻怕沒有比他更加悲催的人了吧,剛剛表白完,剛剛說好了要好好了解彼此,剛剛還決定要重新建立自己的光輝形象,卻在一個轉身便將自己原本建立了十幾年的偉大形象毀了個徹底。


    君顏忍不住有些悲哀,白淺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更加的嫌棄他呢、可是,白淺從來不會幹涉他的生活,現在這樣,是關心他麽?


    想到是這個可能,君顏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齜牙咧嘴的笑了起來。


    “白淺,你這是在關心我麽?”君顏臉上是大大的驚喜,白淺白眼一番,就這麽情緒化的人,上戰場真的能打仗麽?


    之前那些傳言,該不會也是他自己捏造的吧?


    一想起有這個可能,白淺隻覺得無奈,這人怎麽就這麽虛偽呢?


    “君顏,這人呢,真的不能太自作聰明,不然,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此刻的白淺,已經充分認為那些是謠言,她這樣說,是擔心傳得太厲害到時候有人找君顏叫板就麻煩了、


    “白淺……”君顏癟嘴,好想解釋點什麽,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白淺這話裏的意思,所以根本就無從解釋。


    “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麽一會兒坐著馬車迴將軍府修養,要麽坐著馬車陪我去軍營!”白淺伸出兩根手指,在君顏麵前來迴比劃著。


    “……”君顏無奈,這女人,怎麽就這麽霸道呢?


    終於,本來中午就能夠到達軍營的三人愣是到太陽下山的時候才緩緩駛來,守衛遠遠望去,最先看見的便是那一頂從來不曾出現在軍營的轎子,隻覺得無比可惜。


    之前聽聞小公主和虎營的比試,虎營居然敗了,而迴來之後,那些參戰的弟兄們也將白淺說得神乎其神,早上將軍離開的時候也說過,他要去接公主,可是,看著緩緩駛來的轎子,守衛的幾人瞬間覺得虎營的人都是騙子,能夠坐馬車來的,想想都不會是個厲害的人啊、


    侍衛轉身,想去找個地方坐下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


    卻在這時候,耳邊響起其他人的交談聲、


    “啊,馬背上那個女人就是夫人麽,看上去好小啊,這樣的人,真的那麽有力量麽?”這是懷疑的口吻、


    “怎麽可能會是夫人,夫人定是在轎子裏的,那個呀,說不定是夫人的丫鬟呢!”


    “不是說夫人隻有十五歲麽,再者,聽說夫人任何事情都是親力親為不需要有人服侍的啊!”


    “啊,難不成,那個真的是夫人?”


    “那轎子裏的人是誰?”


    “……”之後,是良久的沉默。


    “為什麽將軍不在,另外一匹馬上的人是都統領沒錯啊……”</p


    “啊,駕著馬車的那匹馬……”


    “天哪,我沒看錯吧,那不是將軍的馬麽!”


    “難不成……”眾人的討論聲此起彼伏,白淺聽得好想笑,此刻離的已經不算特別遠,再者這些人的談論聲也不小,所以,她就算想不聽見都覺得困難。


    “將軍在轎子裏!”小兵這話一出,眾人全都變得沉默,因為他們看到白淺笑了,看到淩楠眼裏的同情了,最主要的是,他們看到將軍已經掀開轎簾,臉色鐵青的看著望著他們了。


    “本將軍養著你們,是讓你們在這亂嚼舌根的麽?”這是白淺第一次看到君顏真正的發火,他臉色鐵青,黑的像家裏那種炒菜的鍋底,渾身的氣息都變了幾變。這個氣息,和他之前對她生氣的時候那個氣息不同。現在想想,君顏哪一次對她發火不都是她將她惹毛了之後的麽,那些口氣,怎麽都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而現在這個,擺明了是有火無處發,這些侍衛剛好撞上了而已,白淺忍不住將眼神變成同情,於是,眾人的感覺就更加的不好了、


    “將軍!”幾個小兵立刻站成一排,臉上的笑慢慢冷卻,變成了非常僵硬的神色。


    “看來你們最近真的是太閑了!”君顏直起身子,想要自己下馬,扯動了傷口,隻得強忍著坐了迴去。“既然這樣,就把軍營上上下下的夜壺,都洗一遍吧!”


    “……”幾人頭上冷汗淋漓,他們在皇城是不算什麽,但卻是這軍營裏的將領啊,手下掌管著數萬人,平日裏連打掃之類的事情都輪不到他們的,此刻卻要去擦洗夜壺,這簡直太驚悚了。


    幾人看著君顏,本想像平時來個討價還價,卻在看清楚君顏的神色之後,大氣不敢出。


    “淩楠!”君顏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白淺,瞧瞧這都出的什麽餿主意啊,堂堂一個大將軍,來自己的軍營居然乘轎子,簡直是史無前例吧,若是以後被寫入史冊,他的一世英名就全毀了。


    “還不快去,一個個傻愣著幹嘛?”淩楠會意,輕輕咳嗽一聲,將眾人虎了下去、


    待看著門口隻剩下守衛和正常巡邏的士兵之後,淩楠趕忙上前一步將君顏扶了出來,白淺已經大致看了一眼軍營的外觀,非常滿意,此刻轉頭,便看到君顏俊美的側臉上那滿滿的汗珠,以及隱忍不發的表情。


    突然就覺得來氣,尼瑪,這麽疼的話,還死撐著來做什麽呢?


    雖然是坐的轎子,但是他屁股上有傷,就算稍微軟點,但這一路上肯定也是備受煎熬了、


    “你們這有軍醫麽?”已經懶得多跟君顏說一句話,白淺直接跑到守衛那裏詢問,守衛頓時恍然大悟,將軍原來是受傷了啊。


    可是,他們神一樣的將軍怎麽會受傷呢,在瞧他那一身狼狽的樣子,看上去倒像是摔跤來著。


    “問你話呢?”白淺臉色一冷,怎麽古代的士兵都這麽三八麽,就算好奇,也應該先迴答問題才是啊。


    “這邊走三百米左拐,看見營地之後走一百米再右拐,之後會有一個帳篷,繼續往前走一百米,接著繼續右拐……”士兵一口氣說了好大一段,白淺隻覺得無數的線路圖在她腦子裏邊亂撞,到最後也沒撞出一條對的。


    索性一把捏住士兵的領子。“帶我去!”那個樣子,像極了路邊打劫的土匪。


    “夫人,小的在工作……”小兵被她這麽蠻橫的樣子嚇得快哭了都。說話也結結巴巴的。


    “君顏,他罷工了!”白淺懶得跟他解釋太多,直接提著他朝他剛剛指的方向走去,明明那麽小的個子,卻硬生生把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男子給提了出去、


    剩下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一來是因為她直唿將軍的名諱,二來是她的力氣和這辦蠻橫的性格。


    再來,就是因為她這麽做了之後將軍君然視若無睹,他們甚至還能看見將軍嘴角的笑容,眾人嚇得直打哆嗦,這是,要變天了麽。


    軍隊的軍醫住在一個單獨的院子,隔了好遠便能聞到各種各樣的藥味兒、


    因為她跟君顏一起過來的,雖然此刻看上去兇神惡煞手裏還拎著個人,但一路上倒也沒人阻攔,隻是偶爾有一兩個想要開口的,便能夠看見被提著的小兵用嘴型說了個夫人之後眾人便也直接讓路,隻是看向白淺的目光中多了許多的好奇、


    “好了,你可以迴去了!”白淺拍拍手,丟下小兵徑自朝著藥房走去。


    小兵的眼睛瞪得像個銅鈴,他被公主擅自拖來,已經脫離了自己的崗位,此刻用完便被直接丟棄,連聲招唿都不帶打的。


    本來麽,自己是下人,公主是主子,這倒也無可厚非,隻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夠把過河拆橋這件事情做得那麽溜的、


    “還不快滾?”對於不熟悉的人,白淺向來不喜歡多說一句話,她正要推門,側頭便看見還在原地發愣的小兵,神情不悅。


    “是,小的立馬離開!”小兵迴神,待看見白淺不悅的神色之後飛也似的離開。隻是他跑的時候


    腳步看上去有些虛浮,因為他已經開始走鏈條式的步伐了,白淺忍不住發笑,她本來就長得無比好看,這會兒一笑,硬是將門口站著的兩個士兵給驚豔了。


    白淺尷尬的摸了一把下巴,這才後知後覺的迴神。趕忙收了笑。


    “軍醫是住裏麵麽?”


    “是的,夫人!”白淺微微一怔,君顏這人,怎麽就這麽高調呢,這些人怎就不懷疑她的身份有假呢,這麽大方的將她帶進來,一路上暢通無阻,這樣真的好麽?


    “……夫人!”隨著兩位侍衛的叫喚聲,白淺已經先一步推開木質的小門走了進去,侍衛的話她聽見了,但是不想理會,其實今天一天,她的心情都是說不上來的一種迷茫的情緒,她想,這或許和君顏的告白有關係。


    “罷了,夫人是女人,應該沒事!”侍衛對視一眼,他們隻負責在這裏守候,至於裏麵,他們是進不去的。、


    這是一座非常古樸的茅屋,與之前在電視裏看到的那些屋舍很像,炊煙嫋嫋,藥香四溢,院子裏曬著各種各樣的草藥,白淺沒來由的就覺得心裏安定了許多、


    “有人在麽?”這樣清幽的環境,似乎不適合大吼大叫,白淺的聲音不自覺的放輕了一些。


    “女人?”虞染的速度非常快,白淺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出現在自己麵前的。


    聽到這個聲音,不免還是被嚇一跳,不過,雖然心驚,但是麵上卻看不出絲毫的不對、


    “女人怎麽了?難道你這裏規定,不能有女人進來?”白淺微微皺眉,似乎不太喜歡這人的說話方式,所以,她微微低頭。


    實則,卻是在思考。


    這人一看就不是一個普通的軍醫,有單獨的住所不說,門口居然還有單獨的侍衛把守,而且,現在想想,他們剛剛最後的叫聲,應該是想提醒她什麽,隻不過她因為心煩,刻意忽略了。


    剛剛才舒緩的心情再次懊惱起來,她白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呢,隻是一個君顏便影響了她的判斷,這樣,真的不好。


    垂頭,將君顏帶給她的那些負麵情緒從腦海中甩去,白淺默默的分析起眼前的人來,剛剛隻看了一眼聽他說了一句話,除了麵上的表情有些古板之外,沒有太大的收獲,但是能夠感受得到,這人性格古怪,麵色不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


    這人,看上去應該是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見她的時候,雖然說著疑惑的話,但是,她分明看見這人看見她的時候眼裏一閃而過的……情緒。


    白淺沉思,沒錯,她不會看錯,那是一種驚喜,驚喜中還透露著些許複雜,總之,那是一種非常混亂的情緒,她看不懂。


    “前輩,冒昧打擾!”白淺抬頭,聲音輕柔。“隻是君顏受了傷,我想過來替他取些藥止血,活血化瘀和消炎止痛的藥!”


    此刻的她看上去真的像個十五歲的少女,天真爛漫,毫無心機。


    “跟我進來!”虞染深深的看了白淺一眼,眼神裏是一些別樣的深思,像是有一些隱忍的笑意。


    白淺搖頭,她跟這人初次見麵,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神情。


    屋子裏很是簡潔,隻是正中間的那盆開得正豔的水仙花尤為顯眼,白淺眼神變了幾變,隨即便發現有一道目光一直尖銳的落在自己臉上,她有些倉皇的抬頭,便看見已經取了藥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虞染已經站在自己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


    速度真的是太快了,她根本就察覺不到他的蹤跡,但是想來這人應該不會對她不利,一來是因為君顏知道她要來這裏,若是她出事,這人肯定跑不掉,二來,是因為這人武功明顯高出她很多,他若是想動她,那麽她早就死了好幾迴了。再者,這人一看就是已經在這軍營待了很久的人了,應該不至於對她做些什麽……。


    “喜歡麽?”他開口,聲音透著迫人的信息,白淺心裏被震得慌,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不喜歡!”她搖頭,終是選擇說了假話,她不知道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討厭水仙的,更不知道為什麽會討厭,但是每次看見,心裏總覺得不暢快,所以,她從來不養花,對於水仙,更是避之不及的。


    “是麽?”男子反問,但顯然不打算聽白淺迴答,便接著說道,“相信我,你會喜歡的!”虞染走近,將桌子上的水仙折下一朵仔細觀賞。


    白淺微微皺眉,他憑什麽這麽篤定?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說這話,像是知道一些什麽關於她的事情一般。難道,她討厭水仙,不是與生俱來的麽?


    “你認識我?”要麽就是前身和這人之間有些瓜葛,要麽就是……白淺眼神一閃,已經問出聲。


    “……不認識,但我就是知道,你會喜歡的!”虞染微微發愣,像是思考,良久才這般迴答。


    這樣的答案白淺明顯是不信的,男子篤定的口吻也讓她非常的不舒服,並且,他看她的那個眼神,就好似她白淺是他手裏的螞蚱,是他的專有物一般。


    總之,那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


    白淺朝他看去,發現他長得也確實不錯,身上那種成熟男人的氣息撲麵而來,但是,她不喜歡。


    男子骨節分明的手,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水仙的頸仔細端詳,白淺之前見過粉色的水仙,這一盆,卻是純白色的。她更不知道,白色和粉色之間,到底有什麽區別。


    他看上去非常的陶醉,因為他已經將眼睛輕輕閉上,白淺眼神一閃,這是個好時機。所以,她不能放過。


    “收起你的小心思!”就在白淺準備施展催眠術的時候,虞染突然開口,白淺猛地迴神,被嚇得不淺、


    “你的那些小玩意兒在我這裏根本就沒用,所以,你最好別打歪主意了!”


    虞染並未睜眼,但是他卻能夠洞悉白淺的一切舉動,白淺驚訝,更多的是害怕,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氣息。


    她前世練就的一身本事均是她刻苦訓練得來的,她很優秀,所有人都羨慕她能夠小小年紀便有了那樣的成就,而她自己,也一直引以為豪,可是,就在今天,她所有的本事似乎在眼前這人麵前,一切都變成了虛的,而她自己,更像是一個小嬰兒一般,在他麵前,根本就起不了任何的波瀾。


    她的眼神加深,這人到底是誰?為什麽,她會覺得這麽的……可怕呢?


    他和君顏是什麽關係,和她白淺,又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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