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的事情,越是查的多,就越是深刻,所有的證據似乎都在指證著,蘇瑤就是蘇瑤,但也都指證著,此蘇瑤不是彼蘇瑤……


    他向來不相信巧合,他隻信證據。


    這麽多的巧合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便是有人刻意的了、


    “那麽,這件事情,你到底是怎麽看的?”君顏有些著急,之前他也懷疑,但是從來不去細想,可是現在,一切的事情都逼迫著他,讓他不得不想。他甚至不敢想象,若是白淺真的是敵國奸細,他該怎麽辦?是親手殺了她,還是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呢?


    “……咕嘟!”墨殤舉起壇子喝了一大口,看上起依舊有些苦惱,他皺眉,不知道應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其實,我有時候甚至懷疑,她們的身體裏住著的是另外的靈魂!”良久,他才開口、


    “什麽?”君顏震驚。


    “雖然她們形跡可疑,但是到現在為止,我從未看見過她們做出任何傷害到軒轅的事情,甚至,一直在幫助軒轅!”雖然三人說好的喝酒,但實際上大口喝的隻有墨殤和君顏。


    君然一直都是取了隻小杯子慢慢倒出來品,這會兒聽到兩人的話,依舊從容淡定,說著十分中庸的話。


    “而且,蘇要是蘇太傅的女兒,蘇太傅是我在太子時期的老師,為人正值,為了這個國家也是鞠躬盡瘁的,他的女兒若是真的有什麽問題,他自己定是早就發現了。”


    “再說白淺,她是盟國公主,依照她們的勢力卻是不可能在與我們為敵,再者,她身上的功夫想要練就定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你當初打敗雪龍國不過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和親公主更是臨時起意,所以說,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和機會早做準備!”


    “我記得,之前白淺在和親途中甚至還大吵大鬧甚至自殺過,甚至當時隨行的禦醫還跟朕稟告過,白淺當時已經是性命堪憂了,但是隻是過了不久,她便再次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我們的麵前,甚至跟之前的一切有著強烈的反差,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就不記得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君然冷靜的分析著事情的來龍去脈酢。


    “那會不會是她自殺之後便被人趁機掉包了呢?”君顏皺眉,當初本就不想娶,所以他先一步迴了軒轅,白淺是被淩楠親自護送迴來的,這中間到底還出現過什麽事情,他並沒有問過。


    “你為我我是你麽?”君然淡定的瞥了一眼君顏,從容優雅的小口吃著菜,剛剛說到關鍵處便說了句朕,此刻安靜下來又恢複了他一貫的說話方式。


    “你對這個和親公主可以視而不見,我卻不行!”


    “這一路上,不但有淩喃親自護送,還有禦林軍暗中保護,一路上,根本沒有任何人靠近!”君然這麽做,倒不是不相信君顏,而是這件事情比較特殊,人家雪龍國國家再小那也是個國家,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女兒來到軒轅,他定是要保證她的安全,還有就是,若是白淺在這途中當真出了什麽事情,其他國家那裏。必定也不好交代!


    “那,白淺又怎麽可能在生命垂危禦醫都沒有辦法之後又安然無恙呢?”墨殤不解。


    “正常人肯定不可能,白淺再次醒來之後連眼神都不一樣了,她不鬧著自殺,反而很安靜,跟之前判若兩人,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叫人一路上給她灌了不少迷/藥,所以路途中才沒有出現其它的事情!”君顏了然,之前淩楠大概的提過一些,但是他當時根本就沒仔細聽,現在,心裏的疑惑倒是都清楚了、。


    “這麽說來,白淺和蘇瑤,當真有可能是占據著原本蘇瑤和白淺的身體的另外一抹魂魄了?”君顏沉聲說到。


    “不是可能,是非常有可能!”君然接話、


    “……”兩人抬頭,看似已經有些醉了,不過,就不知道是酒醉還是人自醉。


    “我向來不信鬼神之說,這樣的事情也是第一次見到,但是,憑借她們兩人之間的一切反應,我想,咱們可以斷定,她們真的隻是一抹魂魄!”


    “沒錯,若是我的判斷沒錯的話,她們是來自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的一個魂魄……”墨殤接話,他本就敏感,這些事情更是在心裏思索了許久,如今,隻不過是剛好確認下來了而已、


    “……”君顏沉默,這個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他甚至不知道此刻應該說什麽,做什麽才是對的,心裏雖然非常不願意承認這樣的事情,但是他們說的沒錯,一個人外貌會變,但是那些根深蒂固的東西卻是難以掩飾的,白淺骨子裏就是一個倔強的人,她跟這個時代的女人確實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她說的話,做的事情,都是這個時代沒有的,而且,他記得白淺之前見到自己國家的大臣的時候,表現出來的,也是淡然和陌生,所以當時你兩個大臣才會非常的疑惑,所以,他們說得對,白淺或許,真的隻是一個靈魂而已,她不是真的白淺、


    “……”之後,是良久的沉默,隻能聽到咕隆咕隆喝酒的聲音、


    “其實我覺得啊,愛一個人,就沒必要管太多,若是你


    真的愛她,那就要愛她的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她們倆的身世一直是個謎題,我們也確實沒有辦法很快就辨別她們的身份,但是,目前,她們並沒有做過什麽壞事,那麽,我們是不是也能夠選擇相信她們今後也不會做出什麽對軒轅不好的事情呢?”看著兩個好兄弟都一臉煩惱,君然淡淡的說著自己的經驗。


    “皇兄的意思是?”君顏眨眼,醉眼迷離。


    “你們兩個毛頭小子!”君然嘿嘿一笑。“若我愛她,我就會好好珍惜能夠在一起的每一天,將來怎麽樣,考慮太多反而沒了原本的味道。若是你們心裏已經做了決定,已經認定她們就是那個會陪你們到老的那個人,就好好珍惜眼前就是了,何必顧慮太多呢?”


    “……”兩人依舊疑惑。


    “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君然淺酌,動作優雅而高貴、


    “如果她們當真如我們猜測的這樣,在同一個身體裏邊住著其他的靈魂,你們還會喜歡她們麽?”


    “當然!”說這話的是墨殤,因為這麽深刻的道理,像君顏這樣情竇初開的孩子根本就還不能理解。而墨殤,畢竟愛了蘇瑤好幾年了。


    “既然自己都已經決定了,還有什麽可懊惱的呢?”君顏大手一揮,做了個邀請的姿勢,他小小的杯子和兩人的酒壇直接碰在了一起,看上起特別的滑稽。


    君顏抱著壇子猛灌自己。按理說,像皇兄這樣的人才更加忌諱這些事情,他貴為皇帝,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不覺得是妖異之征兆,反而能夠這樣安慰他們,實在是心胸寬廣,可是、……


    君顏心思早已飄遠,愛她麽?他不知道,就像他剛剛說的,他隻知道自己看不見她的時候會覺得特別的心慌。會想她,會惦記她……可是,這就是愛麽?


    而白淺,是那個自己想要一起生活一輩子的人麽?他也不知道,隻是仿似覺得,若是在今後的日子裏有這麽一個人陪伴也很好、


    他已經二十歲了,自小在軍營長大,皇兄說他有些木訥,特別是對待感情的時候,甚至還被天下人懷疑,他的性取向根本就不正常,說他有龍陽之好,可是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他隻是不曾遇到那個可以動心的人,遇到白淺,很是意外,但也像是命中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了的事情。


    他現在確實對白淺動心不假,可是,一輩子那麽長,將來到底會怎樣,他真的不知道。


    再者,白淺的身份也確實有很大的問題,沒錯,身體是白淺的沒錯,可是她的言行舉止,似乎跟這裏的人們有著很大的差別。


    他是一國將軍,若是白淺真的是他國奸細……


    他搖頭,隻覺得整個腦子都是混亂的。


    此刻夜已深,君顏已經將白淺帶迴了將軍府,不知道為什麽,一向很警覺的她居然能夠在羅蔓和蘇瑤身邊睡得那麽沉,他心裏隱約有些嫉妒。


    看著白淺月光下嬌嫩的容顏,他混沌的大腦突然變得有些清晰,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喜歡她,他計較那麽多做什麽呢?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他怎麽可以放手呢?


    他伸出自己修長但是布滿老繭的手,想要摸一下白淺可愛的小臉,許久,卻又倉皇的放了迴去,他不忍心打擾她,隻是摸一下也會覺得無比的害羞,萬一,他摸的時候白淺突然醒來怎麽辦呢?


    想到這裏,他臉上的笑漸漸退了下去。


    因為他突然發現,喜歡白淺,隻是他一個人的事情罷了,白淺並不喜歡他。


    剛剛心裏的小甜蜜突然又變得無比苦澀,白淺不喜歡他啊、


    他忍不住俯身,看著睡夢中的白淺,突然又豁然開朗。她還小,或許根本就不懂得什麽叫做喜歡吧?


    隻是一小會的時間,君顏的心思卻來迴變換了好幾次,臉上的神色也一會一個模樣。


    門外的淩楠打了個哈欠,主子怎麽就那麽笨呢。


    想起皇上剛剛的交代,他笑得揶揄,皇上說得果然沒錯啊,主子就是個愣頭青,需要他在身邊時刻提點著。


    可是,正在這時候,他突然就看見主子起身,噘著嘴巴朝著床上的白淺親去,他突然覺得此刻應該非禮勿視,小心翼翼的將房門關好,甚至還好心的遣散了門外侍奉的護衛,他偷偷一笑,主子還是挺厲害的嘛。雖然是個愣頭青,但是,卻是個莽撞的愣頭青啊。照他說啊,這樣最好,喜歡就應該將公主吃幹抹淨了再說,到時候,他就不信公主不百依百順。


    白淺睡得很熟,她似乎夢見前世和蘇瑤一起打鬧嬉笑的日子,突然,她猛地睜開眼睛,君顏在離她很近的位置、


    君顏猛地閉嘴,嚇得就要起身,臉蛋漲得通紅,他不知道他自己是怎麽了,隻是看著白淺睡夢中那個嬌憨的模樣,就好想親一口,卻沒想,居然會被逮了個正著,這可如何是好、


    “我……”君顏開口,想要解釋,白淺卻在這時候嘿嘿一笑,一把將已經直起身子的君顏拉倒。君顏毫無準備,


    被她直接拉倒,直接砸在了白淺的身上。


    “我好想你,你終於迴來了!”白淺輕輕皺眉,卻笑得像個傻子,說出的話卻將君顏嚇得不輕,不對,是震得七暈八素的,白淺說,她想他?他是不是聽從了呢?


    他嘴角的輪廓慢慢擴大,笑得像個孩子,心裏滿滿的都是幸福感。


    白淺趁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將他往她身上推開了一些,小小的眉頭緊皺著、


    “你怎麽又長胖了,臉也變得光滑了呢?”她已經閉上了眼睛,隻是嘴裏還是忍不住嘀咕,一雙小手卻在君顏身上大張旗鼓的摸了起來。


    君顏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竟忘記了反應,他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淺。她這是做什麽?


    “不對,你的耳朵哪去了?”白淺繼續嘀咕,手上卻絲毫不留情。更加胡亂的摸了起來。君顏一陣尷尬,執起白淺的小手想拉她去摸他的耳朵,白淺卻在這時候一個翻身,直接騎在了君顏身上、


    君顏更是徹底的呆了,他想,好在白淺是閉著眼睛的,根本就看不見他此刻的窘樣,否則,他非得找個地洞去鑽了才是、


    “哦,找到了。!”白淺終於摸到了她以為的耳朵,緊緊的揪著不放,君顏的臉漲得血紅。白淺怎麽可以拉住他的那個……地方呢、


    原來她還有這樣的愛好,喜歡叫那個地方叫耳朵麽?


    “咦,不對啊,你的耳朵怎麽會變大!”她這話出來,君顏臉都黑了,白天在馬車上的時候不是她告訴他的麽,這叫正常反應,是需要女人了。這會兒她怎麽又裝傻呢、


    真特麽尷尬啊!可是他現在根本就不敢動,他害怕自己一動那東西就被白淺一把扯下。所以,隻能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


    “咦。毛呢,怎麽也不見了?”白淺使勁的摸著,可是發現除了變大之後,就連毛也不見了,她忍不住輕輕皺眉、


    “……”君顏的臉色徹底變黑,白淺她怎麽會有這樣的嗜好呢,她要毛……這怎麽是好?


    難道,他要將褲子脫了配合她麽?


    可是,皇兄之前說,若是喜歡她,就要喜歡她的一切,這事情雖然覺得無比難堪,但若是白淺真的喜歡,那麽,他是不是可以試著去接受呢?


    想罷,君顏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好讓自己的手可以操作。


    “算了,白白,你陪我睡覺吧,我好困,咱們明天起來在討論這個問題好麽?”正在這時候,白淺突然一個翻身,躺迴來自己的位置睡好。


    君顏準備解開腰帶的手就這麽僵住。


    白白是誰?


    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她身邊睡的是誰麽?


    剛剛對他那樣子肆意淩辱,占了他的便宜之後嘴裏居然叫著別的名字……


    是可忍孰不可忍,君顏臉色鐵青,抓過身子就捏住了白淺的衣領,說得咬牙切齒。


    “白淺,你最好給我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白白,你好討厭,別鬧了,咱們睡覺好麽?”睡夢中的白淺將君顏推開,嘟噥了幾句便又接著睡著了。


    君顏眼裏滿是傷痛,將他吃幹抹淨不要緊,將他當成其他人這叫他怎麽活,可是看著白淺睡得這麽深,心裏一切的複雜情緒就變成了滿滿的苦澀。


    他禿廢的放開了自己的手,轉身準備下床,卻被白淺一把抱住。


    “別離開我,陪我睡覺!”這聲音無比嬌嫩,隱約還能夠聽出一些撒嬌的情緒,若是平時定會覺得很好聽,可是此刻,君顏隻覺得無比刺耳。


    他無奈的躺下,心裏隻覺得委屈,那個被白淺喚作白白的人,是不是就是白淺曾經愛著的人呢?


    他們之前,是不是就經常一起睡覺,一起做著像剛才那樣無比親密的事情呢?


    被白淺牢牢抱住,君顏動彈不得,倒也不是真的動彈不得,隻是他終究不忍心將白淺打出去、


    白淺似乎是真的睡著了,她整個人覆在他身上,睡得很好,君顏僵硬著身子,看著白淺,久久無話。


    白淺,既然你的心裏早就已經住了一個人,又為何要這般的捉弄我呢?


    我是喜歡你沒錯,可還沒喜歡到那種非你不可的程度,你現在這樣傷害我,真的以為我不會生氣麽?


    你知道被自己喜歡的人當成另外一個人是怎樣的感受麽?


    既然你那麽喜歡他,當初為什麽要離開,現在招惹了我,我又該拿你怎麽辦呢?


    白淺,白淺,你真是這個世間上最殘忍的人了。


    次日,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白淺輕輕的睜開眼睛。


    “醒了就起來吧!”耳畔,響起男子冷漠的聲音,白淺嚇得不淺,利落的直起身子,便看到自己此刻正趴在君顏懷裏。


    她急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發現衣服還穿得好好的,君顏神色一暗,白淺就這麽擔心自己會對她做點什麽麽?


    “君顏,你怎麽睡在這裏!“白淺掃了一眼,是自己的小院子沒錯,那就說明,君顏是昨夜就在這裏的、。


    “我隻是順手將你帶迴來,誰知你你居然拉著我不放,本將軍也是沒有辦法才留下的!”君顏已經起身,聲音無比的冷漠、


    白淺擰眉,這人是吃錯藥看吧。


    看著她依舊在仔細的檢查自己的衣服,君顏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放心吧,本將軍對你沒興趣!”


    “……”白淺一噎,想罵君顏一句,抬頭卻看到他血紅的雙眼。罵人的話便變成了,“你眼睛怎麽那麽紅,是昨晚沒睡好麽?”


    昨晚當然沒睡,君顏在心裏誹謗,因為白淺緊緊的抱著他不放,他更是連翻身都沒有一次,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睜著眼睛到天明。


    “用不著你費心!”白淺這是擔心他麽?君顏臉色一緩,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太好聽。


    “……好心當成驢肝!”白淺輕聲嘀咕,徑自爬了起來,她早上訓練的時間到了。


    “哼!”君顏長袖一甩,看著白淺這麽沒心沒肺的樣子,隻覺得氣惱,走的時候居然還撞到了門檻。


    看著君顏跌跌撞撞的走去,白淺眼神有些複雜,這人今天怎麽就在這麽別扭呢。感覺像是她得罪了他一樣、。


    白淺一邊洗臉一邊思考,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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