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於苗翠花並不是出自燕南齊家這件事鬆了口氣,但畢竟不是無依無靠的笑丫頭片子了,對於這個能隨手拿出這麽多貴重首飾的齊家,牛賁還是有些忌憚的。


    看看在那裏一邊抱怨一邊往下摘首飾的苗翠花,他皺了皺眉,給劉桃花使了個眼色,兩人匆忙交代了幾句走了。


    苗翠花這才沒好氣的白了齊少恭一眼,指著那首飾盒子道:“你不是要麽,怎麽又還迴來了?”


    “當初沒有本錢,自然是不客氣的笑納了,可如今老太爺已經放開了手,各位兄弟離開家時都發給了一筆本錢,我自是不用再惦記你這些首飾了。”齊少恭笑得很自然,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先前沒有本錢就惦記表妹的首飾是件不怎麽好的事情。


    “你還是留著吧,萬一賠了還能拿去翻身。”苗翠花把首飾盒往前一推,怪笑著說,“放心,我不會去偷偷告狀的。”


    “呸呸呸,烏鴉嘴,”齊少恭瞪了苗翠花一眼,一拍胸口,“你都能撐起一間店來,我又怎麽會賠錢,別咒我。”


    苗翠花聳了聳肩,親愛的表哥,我能開店,是因為我腦子裏有無數現代經營創意,又有一個給力的天才合夥人,而且還有一個低調看戲的皇子做後盾啊。


    不過,如果齊少恭在沒有這些外掛的情況下也能做起生意的話,那生意頭腦應該說是相當不錯了。


    摸摸下巴,苗翠花決定閉緊自己的嘴,不去插手齊少恭的事情,看他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重新坐下,她翻開一個杯子給齊少恭倒上茶水,問他:“怎麽這時候就過來了?”


    齊少恭指指那個首飾盒,笑道:“給你送首飾來的,沒想到來的正是時候——對了,那兩人是做什麽的?聽那意思,似乎是你什麽親戚?”


    親戚?苗翠花撇撇嘴:“八竿子……不。八十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


    說著,她就將劉桃花跟自己的關係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齊少恭。


    “原來是這樣……”齊少恭輕輕點著頭,眼簾低垂下來。


    這個女人曾經欺辱過翠花和翠峰,還慫恿那個叫劉荷花的女人賣掉翠花。如今放著自己的兒子不去養活,偏要把翠花他們姐弟接走?甚至,還不惜高價要買下這間店。他怎麽不知道,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能讓一頭狼改吃素了。


    沉吟了片刻。他搖搖頭道:“你應該提防些的,那女人總不會突然發了善心,定然是有所謀算。”


    苗翠花翹了翹唇角,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笑嘻嘻的說:“這我還能不知道?不過,你今天玩這麽一手,倒是把她嚇了一跳,就算她原先有過什麽念頭,這次迴去也要再從長計議了。而且,難得能再見她一麵。我總要給她送上一份大禮才是。”


    “你怎麽送禮?”齊少恭有些好奇。


    但苗翠花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怎麽送禮?自然是要為親愛的桃花姨設身處地的著想了。


    桃花姨在外頭漂泊了一年,那麽辛苦,那麽孤單。雖然如今有錦衣華服,但苗翠花知道,她的心是孤單的,每當午夜夢迴,她一定會默默的坐在窗前,沐浴著月光流著淚,思念她那可憐的兒子,恨不得睜開眼睛就能把兒子攬在懷中。


    啊。我的兒子,我的心肝寶貝啊,你知道我在想你嗎?


    “……姐,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苗翠峰揉著自己的胳膊。覺得自己的汗毛在一根一根的豎起來。


    苗翠花敲了他一指頭:“去,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看見你姐這麽善良,不覺得慚愧?”


    苗翠峰嘟了下嘴,他怎麽覺得那個女人半點都沒有思念兒子睡不著覺,更不會坐在月光下默默的流淚。


    不過。不管是不是這樣,善解人意的苗翠花都是這麽認為的。


    所以,向來助人為樂的她怎能坐視不理呢?


    “啥?那個賤蹄子迴來了,還發財了?!”李婆子那雙渾濁的老眼瞪得比銅鈴還大,手裏的拐棍拄在地上咚咚的響,“好啊,她還有臉迴來!”


    這個不要臉的賤蹄子丟下她和孫子就跟人跑了,害她被人笑話了大半年,累死累活的拉扯孫子。沒想到大半年不見,賤蹄子竟然過上好日子,吃香喝辣去了。


    這讓哪個忍得了!


    “可不是麽,瞧見她那一身穿得啊……嘖嘖嘖,頭上的首飾金燦燦的晃眼。”


    “聽說是跟個大富商哩,一伸手,五個手指頭上都帶著倆大金戒子!”


    “穿的狐狸皮!”


    “出門就是坐馬車,天天吃燕窩人參粥!”


    聽得李婆子那叫一個窩火啊。


    尤其是——


    “就在東邊那個最大的客棧住著,叫……叫啥來著?哦,東福來!”


    那還有啥好說的,找她去!


    在一個晴朗的下午,李婆子一手拄著拐杖,一手牽著孫子,就這麽向東福來客棧走去了。


    苗翠花手裏提著一包瓜子,邊走邊問身邊不請自來的郜陽:“你怎麽知道這兩天有熱鬧看?”魂淡,這家夥前幾天特地讓人提醒她,如果有熱鬧,一定不要忘了通知他來看。喵的,他怎麽知道她又排了新戲準備上映,不會是留了人監視她吧?順便,她伸手遞給白蘞一包炒花生。


    郜陽得意一笑,伸手從苗翠花手裏搶過一把瓜子來嗑著,慢悠悠的說:“前幾日聽說有人要買你店,就知道你不會閑著,特地留人去打聽過那個劉桃花。”所以,他便猜到,這丫頭十有八九會玩上這麽一手。


    “翠花,瓜子不要吃太多,免得上火。”白蘞說著,將苗翠花手裏的瓜子包拿了過來,扭頭就遞給了郜陽,“楊公子請便。”


    “……你倒是不怕我上火。”郜陽沒好氣的白了白蘞一眼,這小子當真是個醋壇子。


    白蘞充耳不聞,將自己手裏的花生塞進苗翠花手中,笑道:“吃花生。”


    “……炒花生吃起來就不上火?”苗翠花無語,這家夥現在是防賊一樣的防咩咩啊。或者說,是故意在咩咩跟前秀親密呢。


    關於這糾結的三角關係,她真是鬧心了,郜陽告白歸告白,可人家一沒有死纏爛打,二沒有仗勢欺人,還是跟以前一樣當做朋友來往,她總不能擺架子讓人家滾蛋吧?


    拒絕一個皇子就已經夠糾結了,她也沒那膽子把路徹底給堵絕啊。


    所以,郜陽現在還能一邊溜達著一邊抱怨:“翠花,你不覺得白兄弟管你太多了麽,還是別搭理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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