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慣了各種小說,苗翠花總覺得……不,應該說是期待著,她總期待著這路上會不會遇上各種狀況。


    可生活終歸還是生活,更多的隻是平淡。這一路上別說什麽山賊劫道江湖仇殺了,連個碰瓷的都沒有,比來時還順當的就到了城門口。


    摸摸身上的夾衣,苗翠花咕噥了一句:“走時還穿單衣呢。”


    她七月底離京,到現在已經是九月中了,將近兩個月,也不知道如今這盛輝城裏如今怎樣了。


    不過,估計她的小店關了兩個月的門,裏麵已經落滿了灰了吧。


    ……白蘞好像有那麽一點點潔癖啊,也許會記得每天打掃衛生也說不準。


    話說迴來,不能開店,那家夥這將近兩個月裏頭,都幹什麽了?


    在齊家時尚且沒有發現,可一旦進了城,苗翠花忽然發現,自己竟然這麽想念那朵又自戀又毒舌的白蓮花。


    想念到自己的雙手雙腿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喵的……這是近鄉情怯麽?


    “給我老實點!”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腿,好讓這兩條不爭氣的東西安分下來,苗翠花撩開簾子問,“少業哥,你在京城要待幾天?”


    “半月吧。”安置好翠花,再順便安排下生意,半月足矣。


    半個月啊。苗翠花撓了撓頭,幹笑:“那你住客棧?”她的小院隻住得下她和翠峰兩個,該腫麽安排少業哥的住宿問題。


    “不,有別院。”


    “誒?”苗翠花愣了愣,忍不住問,“那……少敏哥他來時是住客棧啊。”既然少業哥有別院在京城,為毛還要去住客棧?


    齊少業抿了抿唇,微微不快的說:“他也隻配住客棧。”那小子指定會去喝花酒,帶著一身胭脂味道休想染臭了他的別院。


    苗翠花幹咳了一聲,沒再開口。她總覺得吧,雖說這兄弟倆之間沒啥大矛盾。可齊少敏見了親哥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恩,也不能這麽說,不光是齊少敏,就算是她。見了這位大表哥,也是忍不住心驚膽戰啊。這就是一古代版的霸道總裁啊,大表哥,你這麽高冷真的好嗎?


    可是,這麽禁欲係的帥哥。不苟言笑,隻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瞬間冰凍……算了,就算大表哥沒成親,她也隻能遠觀了。不過,話說表嫂是怎麽忍受這麽個老公的,夏天倒好,自帶冷氣,冬天腫麽辦?


    她正腦補著呢,車子忽然一震,然後停了下來。


    外頭傳來齊少業的聲音:“到了。”


    到了?


    到了!


    苗翠花心裏一喜。慌忙往外鑽。


    結果,她忘了自己這車是特別配置了,為了讓她坐得更舒服,這上上下下全都是打滾也不怕碰頭的厚棉墊子,腳底下軟的很,一腳下去沒站穩,就會如惡狗搶屎一般……


    “小心些。”齊少業將苗翠花放下,有種無奈情緒打心底生出來。


    “那個……嘿嘿,嘿嘿。”苗翠花撓頭幹笑。


    要不是齊少業眼疾手快,她指定會從車上直挺挺的用自己的小臉蛋親吻大地母親。


    到時候。她苗翠花的名聲可就在西環街上更加響亮了——


    “嘿,你知道嗎,翠花那丫頭剛一迴來就從車上摔出來了,摔的臉比她那羊油餅還平。”


    指定會這麽傳的。


    整整衣裳。苗翠花忙不迭的往自家小店走,抬頭一看,她納悶了,這店正在營業中?


    怪了,她不在,誰煮飯烙餅啊?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走進門去。她抬頭就看到自己那朵白蓮花正站在對麵。


    還是不變的秀美臉龐,還是不變的修長身材,連那溫柔笑容都沒有半點變化。。


    “迴來了。”他說。


    “恩,迴來了。”苗翠花用力點頭,揚起了燦爛的笑臉。


    還是一樣的爽快幹脆,還是一樣的生機勃勃。白蘞握緊了雙拳,眼角眉梢俱是笑意,那笑容如春風一般醉人。


    再過一會兒,再過一會兒……橫豎是已經迴來了,他可以再忍一忍。


    “……那個,花花啊,稍微克製一點兒。”


    雖然,我也很想你就是了,可咱這不是古代麽,你這麽摟摟抱抱真的好麽?關鍵是,我後邊還跟著一個冰山表哥呢,為了你個人的安危著想,不要做出危險舉動啊。


    白蘞一怔,是太掛念了麽,明明想著克製的,卻還是在她走近的時候忍不住抱住了她。


    “白兄弟,請自重。”齊少業冷冷的看著白蘞。


    “抱歉,讓齊少爺見笑了。”白蘞鬆了手,臉頰微紅,語氣有些不自在。


    苗翠花低頭偷笑起來,認識這麽久,這家夥一向是淡然自若,從來沒有過窘迫的時候,難得今天能看到他這麽尷尬的臉紅樣子。


    齊少業看也沒看白蘞,直接對苗翠花道:“既然你執意,那這店仍舊開下去便是。不過,你的住處……恩,就搬去我的別院吧。”


    “誒?為什麽?”苗翠花納悶了,那不是連齊少敏都不許住的地兒麽。


    “世風日下,宵小之輩還是要防的。”若是來人沒有查錯的話,這姓白的小子的住處似乎與翠花極近。


    就隻差明說要防眼前這隻了。


    “嘿嘿……那個啥……”苗翠花笑了兩聲,順便偷瞪了白蘞一眼,岔開話題道,“趕了一路了,少業哥你餓了吧,我給你烙餅吃啊。”


    等等,她不在,這店竟然還在正常營業,誰在做飯?


    “翠花姐,你可迴來啦!”給客人送過飯的花沐蘭興衝衝的跑了過來,“都想你了呢。”


    “恩恩,我也想你們啊。”苗翠花拉著花沐蘭左看右看,是她錯覺麽,總覺得這丫頭好像長了點個子?算了,先問正事,“這一個多月,咱們店一直開著呢?”


    花沐蘭點頭:“是啊,一直照常開呢。”


    “那……誰做飯誰烙餅啊?”難道這丫頭已經學會了?還是說,是興隆那小子?總不會是白蘞。


    “白哥啊。”花沐蘭伸手一指,笑嘻嘻的說,“我會煮米粥,白哥煮豆沫,烙羊油餅和肉夾饃。就是煎餅做不出來,到現在為止,就賣白餅和羊油餅,還有肉夾饃。不過啊,我覺得再過幾天,白哥也就能把煎餅給琢磨出來了。”


    真是白蘞?苗翠花瞪圓了眼睛,脖子簡直是硬著轉過去的,她幾乎能聽到自己的脖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她知道這小子有才,可那才不隻是在醫術上麽?


    迎著苗翠花震驚的目光,白蘞笑了笑:“整日看你煮粥烙餅,不想竟然學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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