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恰時,手機響了,是洛的電話,手抖的都不敢接電話,最終還是冒著生死危險接了。


    “喂,穀雪琳,你怎麽還沒有迴來,我還有還多的事情沒有給你交代,晚上有會,快,快,快。”這個“老男人”的聲音還真實了不得,我的鼓膜都快被震碎了。


    “好啦,好啦,知道了。”匆匆的掛掉電話和艾利薩說了一聲再見就往工會走。


    巴黎的街道不是很堵,所以我很快的就到了工會。


    “快,你總算是來了,把我急的。”此時的洛,給我的感覺就是經紀人的感覺,完全不像是在商業界模爬滾打這麽多年的人。


    接下來的漫長時間裏麵,我聽洛介紹了整個工會的來曆,源頭,到將來的發展規劃,從它的存在意義到如今的規模,以及我們工會的所有的員工的個人信息,大到連人家的男朋友或者丈夫,以及丈夫家人的信息都有。


    這麽大的工會把所有的員工的資料查的如此的詳細以至於連家人也要一塊調查,真實不容易。


    等到洛還未講完所有的事項,會就開始了,外麵的秘書不斷的催著洛,而洛則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叫我一定要記住他的話。


    “好,大家安靜一下,今天我就來介紹我身邊的這位,她就是我們的新任會長,穀雪琳小姐。”洛帶頭鼓起了掌,下麵便是一陣的騷動。


    “這麽小,恐怕不合適吧!”


    “就是,就是,估計連大學都沒有上吧,怎麽會管好這麽大的一個工會。”


    “夠了,安靜,這是前任會長穀陽指定的會長,大家應該不會懷疑穀會長的眼光吧,再說了,她手上的股份是最多的,理應做這個位子。”


    洛極其鎮靜的說著,其實他早就猜到了會是這個樣子的,在心中早就安排了一千種一萬種的不同的應對方法。


    原先的騷動沒有了,變成了低頭的沉思,是在考慮讓我上位,還是在為穀會長的逝世而感到悲傷,或許兩種都有吧。


    我尷尬的站在那裏衝著他們微笑著,坐在位子上,攥著的手心當中全都是汗,眼睛望著前麵,可是前麵卻有有許多的人像我投來目光,所有的目光匯聚在了一起,讓我無所適從。


    而洛則是滔滔不絕的對別人說著話,我的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裏、


    是公元前還是西元後。


    會大概是開了一個小時多吧,所有的人安靜的坐在那裏,聽洛講著,偶爾也會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他們就這樣不驕不躁的做了一個多小時。


    終於等到了他們把會開完了,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離開座位就往外麵衝,身後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我放慢了腳步,轉過身對著所有的工會領導高層說“謝謝您們的教誨,我有事情就先走了,對不起。”說完後再深深的鞠上一躬,然後像是一個淑女一樣,輕輕的拉開門,然後踏著高跟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看著我的表現,洛笑了。


    迴到賓館之後躺在床上伸了一個大懶腰,今天第一天來就有這麽多的事情,真累人。


    習慣性的打開qq,看看有誰在線,劉宇曦不在,但是我還是對著離線的他說了一句晚安。這或許就是一種習慣,就算是分開了,這個習慣也是不會改變的,想要把它矯正過來實在是太難了。


    給文韻涵打電話,她不接。


    再給韓雨铖打電話,竟然也無法接通。


    就如同大家都消失了一樣,所有的人在一天之內就聯係不上了,無論是從qq,微博,微信都找不到他們。


    太過於疲憊了,也沒有多想,隻是認為他們一定有什麽事情太忙了,就像我一樣,沒有來得及聯係。躺在床上和周公約會了。


    {2}


    第二天一早就穿著一身的正裝來到了工會。


    洛已經在等我了,他開始手把手的教我一些東西。


    平時真的是懶習慣了,隻想的大學之後就可以周遊世界了,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做這件事情,我不會要在這裏呆上一輩子吧。


    “洛,你來幹就好了,誒呦,我的胃好疼,一定是水土不服了,這裏就教給你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會幹的很好的。”聽洛講了一會,腦袋就告訴我說如果再聽這個嘮叨男講下去我就自我毀滅。捂著肚子,嬌滴滴的對著洛說,希望可以換迴一個同情。


    “好吧,你迴去休息吧,記得明天早上的時候一定要來,不要想再賴掉了。”正準備歡歡喜喜的走出去,卻又想我是一個病人,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佝僂著腰,手捂住胃,一副極其痛苦的樣子,扶著牆一步一步的走著。


    一出工會的門,所有的不愉快就消失了,還是外麵的空氣好啊,真新鮮,大大的吸了一口空氣,腦袋舒服了許多。


    慢悠悠的走在法國的大街上,在這裏就像是中國一樣,隻要口袋裏麵有錢,無論你走到哪裏,招個手就會有人把你送迴家,你隻需要支付一定的鈔票就好了。


    走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其實也不算是特別的偏,裏麵還是有人在開店的,而且生意看上去還不錯的。


    這一下子就讓我想到了那個讓我又向往又害怕的小巷子,,情景實在是太像了,仿佛又看到了劉宇曦的身影。


    “喂,你欠的錢還還不還啊?”一個法國人大聲的叫著。


    “開什麽玩笑,不是說是三個月嗎?別這麽不守哥麽義氣啊!”一個男生質問著。


    “聽說你現在很缺錢,我們老大叫我們來要錢的。”我向那邊望去,是一個黑頭發,黑眼睛東方麵孔的人,我有一種直覺,我斷定他會是一個中國人,在這異鄉,老鄉與老鄉之間總是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眼見他們就要打起來了,那個男生一個人打那邊的三個人,顯然是占下風。


    見義勇為的心理開始作祟,大腦告訴我說一定要上去幫忙。


    順手從一家店裏麵拿出一瓶啤酒,往某個硬的地方上一敲,玻璃碎片伴著酒水散落了一地,拿著半截的酒瓶子,衝到那個男生麵前,用瓶子指著那幾個男生。


    他們看到我是一個外國人,悶笑了一聲之後,就想在按著他接著打,誰這道那邊放哨的說了一句“警察來了……”


    他們撒腿就跑。


    剛鬆了一口氣,那男生就拉著我跑,向著他們相反的方向跑去。


    終於兩個人都呆了,就蹲在一棵樹下麵休息。


    “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他的法語不是那麽的純熟,我聽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哦,我叫穀雪琳,來自中國,你呢?”


    “你是中國人啊,我也是,我叫許淵。”他見我是一個中國人,就使用中文和我說話了,還是母語聽的比較舒服。


    “剛才謝謝你啊,沒想到你這麽的膽大。”他眯著眼睛對我說。看著陽光透過樹葉的脈絡照在他的臉上,使我清楚看到了他的臉。帥極了。


    “你為什麽會被他們給欺負啊,三對一,不公平啊。”都說了好奇害死貓,問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


    “可以不說嗎?”他皺了一下眉。似乎有著什麽難言之隱,我也就沒有再好意思問下去了。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不過,我要走了,我們後會有期。”他起身就準備離開大樹。


    我在後麵跟在他,看著他的背影,不緊不慢,不驕不躁,就像是一個逛大街的人。


    或許是他天生的靈敏度比較高,我才跟了幾步,他就轉過身來看到我在後麵一直跟著。


    “你家也在這邊?”


    “沒有,我忘記會賓館或是工會的路了。”撓了撓頭。


    “呃……”或許是第一次見到我這麽一個連家都不知道的人而感到吃驚。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迴去。”


    “在工會,我還要會去做一點工作。”


    “你在那裏工作?”他吃驚的問著。


    “對呀,怎麽了?”


    “對不起,我不能送你迴去。”他的臉色驟變,完全是和剛才的熱情不同,從空氣中感受到了他的那一點的寒氣。


    說完後他就一個人往前麵走去,也不管他的“恩人”是不是能迴到家。


    不認識路,這裏也沒有的士,也完全忘掉了迴去的路,隻好一聲不吭的跟在他的後麵。


    隻記得是走了好久才走到許淵的家


    許淵的家是在湖邊的一個小木屋中,旁邊真可謂是青山綠水,真算的上是一個小小的世外桃源了。不知道他是怎麽有能耐去弄到這麽好的房子。


    進去小木屋之後,並沒有想象中的有簡明的布置。屋子裏昏昏暗暗的,到處都堆放著,書稿,畫稿。衣服也是隨處亂放著,有著一股腐朽的味道,對了,還有一股魚腥味,我討厭這個味道。


    他自在的躺在了沙發上,閉上眼睛開始養神了。


    站在門口,去不知道該怎麽辦,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


    在家裏麵清潔習慣了,我喜歡簡潔和幹淨的房子,看到這個環境,我瞬間就淩亂了。


    看他在睡覺,自己也沒有什麽事情幹,就挽起袖子,在房間裏麵開始忙碌起來。


    這本書放在書架上,那件衣服是幹淨的,放在衣櫃裏麵,這件衣服是髒的,放在了洗衣機中。桌子上的畫稿,文稿全部都被我一一收拾起來,然後整齊的放在書桌上。


    沒有想到他還是特別的有才的,收拾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他的畫稿和文稿。


    畫畫的不錯,文章寫的也是好極了,重要的是,他的文章都是用手寫的,不是打印出來的。我的映像中作家的所有的文章都是用電腦打出來的,很少有人會用手去寫,就連我都是用電腦打字,現在久了,字都快不會寫了。


    他剛勁的字映在白紙上,字寫的好看的讓我有一種想把他的字裱出來掛在我們家的牆上,然後天天欣賞的衝動。


    沒有想到,許淵看上去像是一個小混混,房間又是這麽的亂,竟然會有如此的才華,可是有才華的人怎麽會這麽隱姓埋名的過完一生呢,怎麽說他都應該迴國,然後名聲大躁一段時間的。


    說不定之後他就可以入選什麽福布斯了。


    在一陣子的窸窸窣窣中,許淵終於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看到的是一個幹淨的房子,他愣了一會,然後衝著我說。


    “誰讓你打掃的,我的東西我將來找不到了怎麽辦?”


    “我有潔癖的,所以……”


    我是相信他不會怪我的,因為他在說我的時候,我看見了他嘴角的一絲微笑,我覺得我可以迴家好好研究一下微表情了,說不定將來我就是一個心理學家了。


    果然他轉身去了廚房,那個陰暗,我最討厭的地方。


    在我認為那就是最肮髒的地方,是肮髒的代名詞。充滿了油漬,爛菜葉,汙水,總之就是很髒,所以我是從來不進廚房的。


    許淵進了廚房,我就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房子,這是我的心血啊!現在才明白小時工阿姨那麽幸苦,打掃房間腰酸背痛的。


    看著房子的天花板,看著看著,眼皮就開始打架了,最終為了讓我的上眼皮可以和我的下眼皮可以長相廝守,我閉上眼睛睡著了。


    {3}


    “喂,起來了。”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旁邊有人在叫我。


    “喂,起來了。”第二遍叫我,我睜開惺忪的雙眼,模糊中看到許淵站在我旁邊,身邊還飄來了一陣的香味。


    沒有理會他,嗅了嗅鼻子,是一股魚的味道,來了這裏之後,我就沒有吃到中餐,現在居然有人做了,而且重要的是,他會是一個男生。


    走到餐桌旁邊,果然是有一桌子的好菜,而且都是中菜,全是家鄉的菜,聞著就有味道。


    “這麽多,外賣還是自己做的?”


    “你說呢?”許淵坐在桌子前,已經拿起筷子開始吃了。


    我餓極了,也毫不猶豫的拿起筷子和許淵一起吃了起來。


    許淵瞥了我一眼,卻沒有說什麽。


    等我吃飽了之後,放下碗筷,他才對我說“走吧,我送你會工會吧。”


    “謝謝。”


    路上的景色還好,天色稍微晚了一點,前麵走著他,後麵跟著我,就這樣走著,誰都不說話。


    我努力的記下了路,我相信我還是會來的。


    走出了那個小巷子,再往前走就到了鬧市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充斥著濃重的異域風采,我與他在人群中走著,有一種不入流的感覺。


    許淵把手插在口袋中,埋著頭就知道往前走,我也不敢到處的亂看,他走的太快,我怕我稍不留神就會找不到他。


    到了工會,燈還是亮著的,他停了下來。


    “好了,到了,你可以上去了。”說完,扭頭就走,沒有絲毫的停留之意。


    “喂,謝謝你了。”我用力的向他叫著,他卻沒有迴答,連轉頭都沒有的。


    許淵,也許你就是這樣的人,這樣的孤傲,你怎麽會有劉宇曦的性格,我還妄想從你的身上找到他的影子,可是,我又有什麽資格把你當成劉宇曦呢。他已經離開我了,我們像是陌路人一樣了。


    我獨自走向工會,迎接我的是保安的微笑,是所有的笑,雖然說我不知道他們是為什麽而笑。


    劉宇曦,我想你了。一走到工會裏麵我的心裏就在默默的想著,我怎麽努力不去想都不行。


    “琳琳,胃好了?”洛上前問我。


    “嗯,算是好了吧!”我漫不經心的迴答,心裏想得是別的事情。


    “那好,你不在,我們開了一個會,你看,對於這片地方,我們打算是建立一個遊樂場,你看,這裏……這裏……”


    “洛,這裏不是什麽世界維和的組織嗎?怎麽弄成了房地產的了?”我討厭極了洛每天都在給我講工會又買了多少多少的地皮,又蓋了多少的房子,將會賺多少的錢。


    “琳琳,你不懂,這麽大的一個工會,那些員工都是要工資的,我們不這個樣子,哪裏有錢去養活他們,沒有他們,工會能支撐到現在嗎?”


    “那你們也是不應該這個樣子的,維和是一件多麽純潔的事情啊,你們為什麽要讓別的東西去參雜在裏麵呢?”


    “那隻是一個幌子,你認為我們抓獲了多少的犯人,破了多少的案子,我們宣告和平就可以了?那誰給我們錢,我們吃什麽,什麽國際委員會又不會給我們支付一分錢。”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是我問的太多了,洛顯得有一些的激動,我不敢再去打擾,把頭壓的低低的。


    幾年前的時候,當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工會就已經是成立了,那好似也沒有聽到爺爺說什麽,爸爸媽媽也沒有告訴我任何的事情。


    洛的父親在這裏工作,也算是一個骨幹的人了,和我的爺爺是一起同甘共苦,而我的爺爺也是十分的器重他。


    在有一次,他們受到了委托說是要抓一個最大的販毒集團。


    他們本來是計劃好了的呃,結果有人被收買了,他們在去抓獲的時候,本來是可以抓到了,結果卻不想是被人給暗算了。


    洛的父親也參加了這次的活動,也不幸的犧牲了。他的遺體被抬了迴來,爺爺給洛的父親舉辦了一場很大了葬禮。


    幾個月後,洛的母親因為實在是受不了洛的父親去世了,積鬱成疾,不久之後也是離開了人世。


    雖然那是的洛已經是不小了,是到了可以自己一個人照顧自己一個人的年紀了,在生活上,他完全可以離開父母,但是他對自己的父母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麵就雙雙去世的消息還是痛心不已。


    爺爺為了彌補自己的一點點的愧疚,就把洛給招收到了公司,讓他在這裏先慢慢的幹。


    洛很努力,他想要做到更好,別人下班迴家了,他在工會加班,有什麽活動他就積極參加,最累的活都是他來幹的。


    爺爺很看好他,慢慢的就把他的職位也在不斷的提高。


    很爺爺可以經常的坐在一起聊著工作的事情,洛就開始慢慢的勸爺爺可以把工會的重心轉移到房地產上麵。


    現在的他也是已經在這裏奮鬥了有幾十年了吧,終於如願,工會裏麵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危險,他們隻會是一個老老實實做生意的人,沒有打打殺殺,沒有死人。


    聽著洛說完了整個會議的過程,已經到了很晚了。


    洛把我送迴了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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