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天氣爽朗,特別的熱鬧,喧囂一片。


    “哢~!”


    楊銘進屋,見虎子一個人在沙發上,對著電視機發呆,開口叫道:“虎子!”


    “啊!銘哥,你迴來了”


    虎子嚇了一跳,迴過神見楊銘手上提著袋子準備過來幫忙,楊銘搖搖頭,示意其坐下。


    將東西放在茶幾上,扔了根煙給虎子,自己點上用力吸了一口,楊銘才開口道:“小傑呢?”


    “軍師睡著了,我把他弄進裏麵床上去了。嗬嗬……”


    楊銘點點頭,沒說什麽。


    徐傑本身體力也就一般,白天被砍,失血過多,又折騰了一下午,估計也累的夠嗆,睡早點對身體有好處。


    楊銘:“對了,你一個人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虎子撓頭笑笑,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也沒想什麽,我就在想今天白天的事兒。”


    “虎子,不好意思,今天是我連累你和小傑了”


    虎子聞言一臉不高興:“老大你說哪裏話,既然我倆叫了你一聲老大,那你就一輩子是我們老大。出來混,義氣當先。”


    “嗬,你小子還說的挺好聽~!”楊銘嘴上笑罵了一句,心中有一絲暖意。


    虎子憨笑道:“嘿嘿~!電影裏不都這麽說的嗎~!”。


    “行了,不貧了,你要是累了就進去休息吧”


    “銘哥,我不累~!”


    “來,喝杯酒,壓壓驚~!嚇著了吧!”楊銘見虎子麵色有些蒼白,起身拿了瓶茅台,一人倒了一杯。


    虎子憨笑了笑,想說什麽張了張嘴沒說出來,接過酒杯一口氣喝掉,嗆得直咳嗽。


    “你小子,喝慢點~!自己倒吧~!”楊銘笑笑,端著酒杯小口小口嘬著。


    冰冷酒水入喉,立馬散發熱量,冷熱交替間,楊銘心神也完全放鬆下來,其實別說虎子,他自己又何嚐不是被嚇著了。


    尼瑪,剛踏入黑社會,這架都才打過一次,就被二三十人提刀大街上追著砍,這要是都不害怕,那得有多大膽。


    楊銘白天擔心被找到,心裏哪根弦兒一直懸著,直到此刻迴家才徹底落下來。


    酒杯不大,二錢分量,楊銘小口喝著酒,眯起眼睛,腦中開始反思,對自己表現不足之處進行思考。


    “當時我就不應該跑~!應該立馬上摩托……”


    “一開始跑錯方向了,應該不退反進……”


    “我不應該怕那幾把刀,冷靜下來絕對能打出去……”


    “在車站太放鬆了,那人什麽時候混進來都不知道……”


    “對周圍環境沒有足夠的警惕性……”


    “…………”


    “哎,還是缺少經驗~!”


    楊銘心中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經驗這個東西沒有速成的方法,隻能慢慢積累。


    “爽~!”虎子一口喝幹酒,抽了口涼氣,直唿爽快。


    “虎子,三杯了,差不多了~!”


    虎子砸吧砸吧嘴唇,略有不舍,:“老大,再來一杯吧,最後一杯,就一杯,真是最後一杯啊!”


    楊銘沒理,直接將酒收起來,茅台後勁大,喝多了現在看不出什麽,但待會兒會影響做事。


    一杯酒下肚,楊銘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


    事情既然都過去了,現在想再多也沒用,該想的是接下來該怎麽做。


    “虎子,那今天那些人你認識不?”


    “知道幾個,不過不知道名字~!”虎子道“我和軍師學習不好,高一就和我們學校裏那些混的玩在一起,跟著他們見過那幾個,都沒說過話。”


    楊銘點點頭,沒說話,心中雖說不知道今天這幫人是誰,但知道絕對和黃三兒脫不了關係。


    總有調查的方向,不怕沒線索。


    “對了,銘哥,我想起來~!”虎子一拍大腿道:“提砍刀那幾人中,有一個是跟鴨嘴的。”


    “當真~!”楊銘猛然睜眼。


    “真的,當初我有個同學帶我和他吃過飯,當時我那朋友對此很得意,炫耀了好幾迴,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鴨嘴~!”楊銘慢慢撚滅煙頭,心中冷笑不已“很好!殺人不能急,但報仇,要趁早~!鴨嘴,火牛,嗬嗬……”。


    “虎子,你進去睡覺吧”楊銘拿上東西,一邊走向臥室一邊對虎子吩咐道。


    虎子連忙在後麵跟上:“老大,你要去哪兒?”


    “砍人”


    “我跟你去~!”


    “你確定要去?”楊銘麵無表情的看著虎子。


    “嗯~!”


    虎子點頭,認真的看著楊銘:“銘哥,我都說了,出來混,義氣當先!叫你一聲老大,你有事我怎麽能袖手旁觀。”


    “嗬嗬~!”


    過了三分鍾,楊銘突然笑起來,錘了虎子胸口一捶:“你小子說的真肉麻,跟我進來吧!”


    虎子笑笑,跟在楊銘後麵。


    進屋,楊銘先從衣櫃地下拿出兩套裝備,扔給虎子一套讓其換上,自己迅速開始換穿。


    混黑道,不可能不被人砍,也不可能不砍人。


    而幹架、砍人,幻想完全不受傷那不現實,不過隻要手腳能肆無忌憚揮舞,就能防守一大半,最終就算受傷也不會太嚴重。


    因此楊銘在y市的時候就花大價錢定製了裝備——手腳軟綿護甲。


    當初一共定製了五套,預防損壞。


    綁好護甲,楊銘換了套寬大的衣服套在外麵做掩飾,也給了虎子一套自己平時的衣服,而剛剛買迴來的口罩和帽子也扔給虎子一份。


    二十分鍾時間,一切收拾好,從床底抽出兩把砍刀,楊銘鎖好門帶著虎子出門。


    摩托轟鳴聲遠遠傳開,兩道身影漸漸遠去。


    今夜,注定不平靜。


    …………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不停,跳動的節奏引人注目,勁爆的音樂和若隱若現的吵鬧讓人腦海裏不由自主出現熱鬧的畫麵。


    楊銘和虎子靠在摩托車上,叼著煙吞雲吐霧。


    “啪噠……”


    再次點上一支煙,楊銘仍舊眯著眼看著斜對麵的迪廳,神色平靜,心中沒有絲毫不耐。


    每逢大事,須有靜氣。


    再說,一般迪廳十一二點才是高潮時候,現在還早,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時間一點點過去……


    火紅的煙頭在夜色中閃爍明滅,煙頭一個個在腳下積累。


    楊銘和虎子二人一言不發,隻是不斷重複抽煙、點火的動作,視線沒有離開過斜對麵的迪廳。


    氣氛有些冷峻……


    “銘哥~!”虎子突然輕喚了一句。


    楊銘點點頭,扔掉煙頭,慢慢向著斜對麵走去:“你在這兒等我,好好看住家夥~!”。


    …………


    左順飛覺得自己今晚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白天跟著去打人,好不容易得了幾百塊錢,晚上正準備好好瀟灑瀟灑,剛泡上一個妞,手都還沒摸一下呢,沒想到老大一來,立馬給自己撬了,這還不說,她媽的那妞不知道哪根兒筋不對,大晚上硬是要吃冰淇淋,還要指定牌子的,害得自己還要跑出去幫她買。


    “我操~!真她媽有病。老大也不仗義,泡了我的妞,還要我出來跑腿!,一對狗男女,我操”


    左順飛臉色難看的從迪廳出來,心中對老大和那妞很不滿,見有個塑料瓶擋下腳下,更是來氣,用力一腳狠狠將其踢飛開。


    冷風吹來,讓他精神一震,點了支煙,提了提精神,心想算了,誰讓自己是小弟呢。


    邁開腳步往外走……


    一路上,那雙白花花的大腿老是在腦海裏晃悠,越是不想腦子裏就越出現。


    左順飛越想越不爽,覺得自己頭上今晚要綠了,克製了半天,實在忍不住,往地上大大吐了口口水,嘴中狠狠的咒罵道:“我操他媽的,一個賤貨、爛貨、騷貨……”。


    小聲咒罵了半天,左順飛才覺得心裏好過點,收拾心情,加快腳步。


    “嘭……”突然,後麵一個人從旁邊走過,用力撞了左順飛一下,他立馬就感覺肩旁火辣辣的疼。


    尼瑪本來心情就不好,還敢有人來撞槍口,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找死嗎!


    “我草你媽,給老子站住,別跑~!”左順飛心中火氣瞬間衝上頭腦,怒吼一聲,撒開腿就追上去。


    眼角餘光憋了憋後麵大吼大叫追上來的混混,楊銘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心想自己這三個多小時總算沒白等。


    楊銘並不認識砍自己那幫人,虎子見過幾個也不知道名字,但這沒關係,隻要知道他們跟黃三兒、鴨嘴、火牛脫不了關係就行。


    火牛罩著三個夜總會、兩個賭場、一個桑拿室和幾個遊戲室、迪廳,楊銘並不知道鴨嘴具體負責那一塊。


    “有仇就要報~!要報就趁早”


    楊銘一直奉行的就是這個信條,因此他沒有時間也懶得去慢慢打聽,直接找個混混問就好。


    選擇這個迪廳為目標,因為這個地方正是火牛罩的,而且偏遠處於城邊,周圍環境好,到處黑漆漆的,非常適合動手。


    楊銘等了三個小時,終於等到一個目標,恰好發現那混混還是白天追砍那幫人中的一個,更好不過。


    跑了四五分鍾,見地方到了,楊銘放慢腳步,等混混趕上來。


    “小子,你聾了,老子叫你站住沒聽見啊~!”左順飛一臉獰笑,手臂掄起,五指叉開,往楊銘頭發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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