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於滿場的嘲諷和奚落,穿著火紅長裙的女子依舊如先前一般,款款向著馮空走了過來,對著馮空柔和一笑說道:“你是空兒?”聲音不再嬌媚,音色略有些沙啞,語氣便如最親近的長輩。


    馮空聽聞,不覺對眼前女子生出些許好感,撓了撓頭,仍是略顯尷尬的說道:“嗯,你是?”


    “富清華,你可以叫我華姨,這鍛金腰牌是破……你三叔親手交給你的?”


    “嗯!”馮空點了點頭答道,心中猜測這位華姨是不是跟三叔有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剛才她提到三叔的時候,心情好像很激動的樣子,而且三叔至今也沒娶過妻妾……


    “他怎麽放心讓你一個人來這種地方?!都這麽大的人了,還跟以前一樣沒譜!”話說的很輕,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眼瞼低垂,仿佛陷入了過往的迴憶。


    見此,馮空不由得偷笑,看來三叔果然跟眼前的華姨關係匪淺啊,怪不得三叔放心自己一個人來,肯定是算準了華姨會看在和他的關係上對自己照顧一二,不過看他倆這樣的關係,真不知道三叔為什麽會這麽多年不來跟她見麵?


    片刻,富清華輕歎了口氣,揚起頭淡淡的說道:“跟我來吧,我看你像是第一次來賭場,不過你三叔應該也教過你不少賭技吧!”


    “沒教過!”馮空跟在富清華身後,很隨意的說道,雙眼卻極為好奇的張望著這陌生的環境。


    霸刀賭場真的很大,長寬至少有幾十米,高度也有近十米,牆壁和立柱上雖然嵌滿了螢石和月石,但整個氛圍依舊顯得幽暗,賭場四處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賭桌,每張賭桌之前都圍滿了瘋狂亢奮的賭徒,吆五喝六之聲,唿盧喝雉之聲,不絕於耳。


    “沒教過?!馮破海做事真是越來越沒譜了,明知道你一點賭術都不會還讓你來這兒,這不是明擺著讓你吃虧嗎?”富清華俏臉上瞬間湧出一絲慍惱,一下子頓住腳步,轉身說道。


    馮空此時還在仔細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富清華這沒來由的轉身實在太過突然,馮空差點沒頓住腳,直接撞在富清華那飽滿的酥胸上,望著幾乎緊貼在自己胸前的那抹挺翹,馮空忍不住幹咽了一口唾沫,隨即趕忙後退一步,手按在鼻子上,頭微低,尷尬的說道:“我自己會一點賭術!”


    “算了,想賭什麽你提前說,我先教你一點,省的跟你三叔一樣,第一次來賭場就把褲子都輸掉!”富清華也是略微尷尬,不過卻急忙又將身子轉了過去,邊走邊說。


    兩人行出不遠,來到賭場最深處一排裝修精致的門房之前,這些門房有的售賣酒菜零食,有的售賣賭具籌碼,也有當鋪,當然最奇特的還是一座頗為華麗的閣樓,裏麵坐滿了衣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甚至不時還有嬌媚已極的呻吟之聲發出。


    “你三叔這次給了你多少錢,你想換多少籌碼?”富清華領著馮空走到兌換籌碼的門房之前,擺手招唿了一下夥計,看著馮空問道。


    “錢是我自己的,一共二百八十七枚靈幣,一次全換成籌碼吧!”馮空將一大袋靈幣全部取了出來,遞給富清華,撇嘴一笑說道。


    “你倆倒是像的很,我記得你三叔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不過他那次是帶了五百八十個靈幣,結果不到一個小時就把褲子都輸掉了!所以我勸你,靈幣還是留下一點的好,到時候,最少能買條褲子迴去!”富清華盯著馮空雙眼看了半響,不由得輕聲笑了出來,纖手捂住紅唇說道。


    “不用,如果我真的連褲子都輸掉了,那我活該光著屁股迴去!”馮空搖了搖頭,自信的說道。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隨便你吧!杏子過來,把這袋靈幣按三百枚算,全部換成籌碼!”


    片刻不到,富清華已將整整一大袋的各色籌碼丟到了馮空手中,說道:“想好要賭什麽了?”


    “這個倒是沒想好,不過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怎麽樣才能最快的用三百靈幣贏到一萬靈幣?”馮空撓了撓頭,望著富清華,很是認真的問道。


    馮空說話的聲音不大,卻依然吸引到了周圍幾乎所有人的目光,不過當眾人看到說話者是馮空的時候,眼神中瞬間充滿了嘲諷和鄙視的意味,甚至很多人已經開始毫不顧忌的互相譏笑起馮空來。


    “你還沒睡醒吧!三百賺到一萬?你知道一萬靈幣是什麽概念嗎?霸刀賭場這麽大的產業一個月的利潤都不到一萬,千萬不要覺得自幾拿著幾百靈幣就不把錢當迴事,對於一般人來說,幾百靈幣已經是天文數字了!”富清華玉手搭在馮空額頭上,皺著眉頭說道,好像是在感受馮空是不是被高燒燒糊塗了。


    “我知道,不過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靈幣,不然我也不會來賭場了!”馮空移開富清華的玉手,盯著她的雙眼,再次認真的說道。


    “一萬靈幣?很簡單,隻要你能在賭桌上贏過我,本少爺立馬將一萬靈幣拱手送上!就算輸了也沒事,你隻要跟我磕三個響頭,順便跟馮破海說一聲,贏你的是白三爺的兒子,那就結了!”


    人流分開,一名身著白色錦袍,手持玉扇的少年公子在幾名家奴的簇擁下,趾高氣揚的走了過來,眼角斜撇了馮空一眼,極其傲慢的說道。


    “白少爺!”富清華望見來人不禁眉頭微皺,嘴角一撇,淡淡的說道。


    “富姐,叫我白鈞就好!”白衣公子傲然的看了富清華一眼,玉骨折扇已收,淡淡的說道,一舉一動無不顯露出他那富家子弟的高貴。


    “不敢當,不過白少爺若是想找人陪著玩玩,妾身倒可以介紹幾個賭術高明的少年才俊,隻是這位馮公子初來乍到,我看還是算了吧!”富清華依舊是淡淡的說道,不過任誰都能聽得出她話中包含的冷漠和拒絕。


    “富姐,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吧?馮空這種廢物也能稱作公子?白石城的垃圾而已,就是我們白家養的狗都比他名貴的多!”


    “白公子,我勸你說話注意點,這裏是霸刀賭場,不是你們白家,你要是再敢侮辱我們賭場的貴賓,我便不客氣了!”富清華神色瞬間變得冰冷,玉手一拍桌台,寒聲說道。


    “白鈞是嗎?好,我跟你賭,不過我覺得一萬靈幣的賭注實在太小了,咱們可以賭的再大點!”馮空淡淡瞥了一白鈞一眼,對剛才足以讓任何少年人當場發作的惡毒侮辱仿佛毫不在意,笑了一笑,很是隨意的說道,那感覺好像根本就沒把白鈞放在眼裏。


    “哈哈,你們聽到了嗎?這廢物說一萬靈幣的賭注太小了,想要再加注呐,真是笑死我了,我倒真想看看,你一個廢物還能拿出什麽了不起的賭注!難道你把馮家的地契也偷出來了嗎?”白鈞哈哈大笑,指著馮空環顧眾人,仿佛逗弄傻子一般,引動的圍觀之人也是發出一陣陣哄笑。


    “一萬靈幣,加上兩條胳膊,你如果輸了,我不僅要你的一萬靈幣,還要你的兩條胳膊,我如果輸了,這三百靈幣歸你,這兩條胳膊也歸你!”馮空無視眾人的譏嘲和斜眼,鄭重的站直身子,直視白鈞,一字一句的說道。


    “空兒,你瘋了?!我不許你跟他賭,走,你跟我進屋去,杏子,立刻通知馮破海,讓他派人把馮空接迴去!”話剛說完,富清華已是一把抓住馮空的手腕,勁力透骨,連話都不讓馮空再說,直接半提著馮空向著一處精舍走去。


    “富姐,我好像記得,霸刀賭場有一條鐵打的規矩:隻要在賭場之內,任何向鍛金腰牌持有者提出挑戰的人,隻要下zhu大於五千靈幣,就必須得到應戰,否則,鍛金腰牌不僅要被收迴,霸刀賭場還要為其賠付十倍的賭金!請問,這是不是真的!”


    一聽這話,富清華的身子如遭雷擊,瞬間定在原地,因為,這的確是霸刀賭場的鐵規,雖然從未有人這樣做過,但這卻是賭場最著名的鐵規,也是自鍛金腰牌出世之後,便被深深銘刻在賭場鐵壁上的第一重則!


    “你們兩個的賭局定在半日之後!”直過了半響,富清華有些僵硬的臉龐才恢複了一絲人氣,唇齒微動,吐出一句冰寒的話語,隨即頭也不迴帶著馮空繼續往前行去。


    “半日?太長了,我隻給他半個小時的時間,若是遲一分鍾,你們賭場就準備賠我十萬靈幣加二十條手臂吧!”白鈞嘴角露出一絲譏誚的弧度,冷冷的說道,隨即哈哈大笑著,走入了賭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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