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掰著手指頭想了很久,四個半月的彈性很大的。


    你看啊,四個月的話怕是肚子沒有這麽大,五個月的有沒有這麽大他不清楚,反正四個半月既可以往前推,說是四個月,又可以往後移說是五個月。


    你要問為什麽彈性大?


    男人嘛、你懂得,這行房時間哪有記得那麽清楚的!


    隻是唐沐沒有料到的是,若狹懷孕已經五個半月了......


    大臣們好像被他忽悠過去了,也好像沒有,總之已經有人暗暗下了決心,這孩子一定要想方設法給他落掉去,以免養虎為患。就算不能落掉,將來也要拿這事情做做文章,來個滴血認親,再動點手腳,絕對保證那兩滴血液不可能融合到一起!


    再說了,這還不一定生的就是皇子呢。


    不過大臣們現在總算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唐沐應該是“行的”......


    早朝在臣子們表麵上的妥協中過去了,唐沐下了聖旨,封若狹為宣妃,賜明華宮。


    一下了朝便有機靈的丫鬟來稟報唐沐,說了說若狹早上暈倒的事情。唐沐皺了皺眉,拔腿就要跑向乾清宮,陸相爺本還想拉住他問一問若狹的事情,卻見他神色不安,一陣風一般就從自己麵前溜走了,隻好無奈地搖搖頭,打算去後再找人打聽打聽這事情的始末。


    唐沐飛奔到半路,卻有人出麵攔住了他的腳步,竟是太後身邊的大丫鬟。


    這下可好,最怕的事情來了來了。


    唐沐心中嗚唿哀哉,想著乾清宮裏頭有傅清然在。應該會好好照顧若狹的,便垂頭喪氣地往太後宮走去。


    他與這便宜老年平日裏相處的還不錯,他生得漂亮,性子又討人喜歡,雖然他不是太後的親生子太後也是極為喜歡他的,故而犯點小錯還是什麽的太後也樂得聽他撒撒嬌,然後原諒他。


    但唐沐卻知道太後極不喜歡傅家人。許是多年前就有的恩怨還是怎麽的。又或者與他小時候被傅若狹推入水中有關,雖然好幾年後太後才查明這件事情的始末,想要追究若狹已經來不及了。但總而言之,太後不喜歡傅家,且確確實實的知道傅家有這麽一個不成體統的女兒,且這個傅家女兒幼時還將他帶入冰水之中。害他落了寒氣躺床躺了足足三年才能出宮。


    這關該怎麽攻克可是個大難題啊!


    該死的傅清然,說得輕巧。有種他來啊他來啊!唐沐在心底默默抓狂。


    到了太後宮,太監在前頭高唿一句“皇上駕到”,唐沐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有丫鬟趕緊來開了門,唐沐緩步走了進去。一眼便看到美人榻上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一邊喝著茶一邊和身旁的人說著話,仿佛並沒有看到他的到來。


    她旁邊那人可不就是錦妃,國舅爺的親手閨女。亦是太後的侄女兒。


    錦妃一眼看到皇上進來,眼中閃過一抹羞怯。連忙就要起身給他作揖。卻見太後伸手壓製住了她的動作,眼睛也不看唐沐一眼,隻對著錦妃說話:“剛剛說到哪兒了?對了,說起哀家最喜歡的糕點啊,要數......”


    錦妃左右為難,隻能對唐沐露出一個無奈的淺笑。


    唐沐也對她點了點頭,算諒解了她的處境,而後半跪著給太後行了個大禮。


    唐沐畢竟是二十一世紀來的人,對於行跪拜禮這種奴性的東西是極為唾棄的,好在自己穿越過來做的是太子,皇上在的時候也隻需對皇上跪一跪,兩眼一閉牙關一咬就算過去了。待皇上走了,他也隻需要跪拜太後和太皇太後,這兩位平日裏都疼他,且唐沐也有心機,每次行禮的時候都先和兩位磨嘰一下,而後再緩慢、緩慢、再緩慢地行禮作揖,這時候基本都會被人先一步給扶起來的,因此他從小到大還真沒有跪過幾個人。


    但今日太後明擺著想罰一罰他,眼看著唐沐都跪了一盞茶的時間了,太後卻還和錦妃你一言我一句的談天說地,從禦花園的芍藥說到蘇州的牡丹,又從天山的雪蓮說到南疆的番蓮,再從某位大人家的兒子說到他兒子的兒子......


    太後幽幽地長歎一口氣,眼睛瞟向錦妃的肚子:“哀家啊,還真想抱抱自家的孫子呢。”


    這話一語雙關,不僅催著皇上努力播種勿忘大業,還得是錦妃產出來的果子,她才最喜歡。唐沐也無奈,感情一個個都將他當種豬呢。


    錦妃聞言,羞澀地拿帕子捂了小嘴,咯咯地笑,然後順著太後的意將話題導向了新鮮出爐的宣妃傅若狹:“太後急什麽呐,宣妃妹妹這不是已經懷上了麽,再過幾個月啊,您就能抱孫子了。”


    好一句宣妃妹妹,怕是前腳聽他封的名號,後腳她便跑到太後這裏來訴苦了。


    太後約莫著將唐沐放置的差不多時候了,這才轉過頭一瞧:“喲,皇上你什麽時候來的呀,看我這糊塗的,和芸兒聊了得太投入,竟然連皇上什麽時候來的都沒注意......”說著這才讓唐沐起來。


    偏偏唐沐還不能抱怨什麽,隻能忍住膝蓋的酸爽站起身子,錦妃也配合地裝作才發現唐沐到來,給唐沐行禮問安。


    哎......這麽裝,累不累不!


    唐沐心底歎息,腦海中便閃過了若狹黑白分明的純淨眼眸,也不知她怎麽就突然暈倒了,眼下醒了沒有?


    再看太後和錦妃又是你一句我一句,拖拖拉拉,也不知道要扯到什麽時候。


    當下道一句:“兒臣見母後一切安好,也就沒有什麽擔心的了,兒臣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下迴再來好好陪陪母後。”說罷,就要轉身離去。


    這迴太後是真的生氣了,眼睛一眯,聲音拖得老長老長:“站住——!你這是要去哪裏?”


    唐沐連忙停住腳步迴頭看她:“江南六月鬧水災,這事情還沒個解決法子呢,兒臣要迴上書房見一見陸相,商討一下對策。”他眼睛也不眨一下,說謊之事手到擒來,總之出了這太後宮,他去哪裏就不是太後可以控製的了。


    “嗬!去上書房,我看你是去見那個來路不明的狐狸精吧!”太後諷刺道,她倒也難得這般刻薄,失了儀態。


    “母後!”唐沐歎息,眼神看向錦妃,不由染上了幾分厭惡。


    他也知曉這些深宮女子很可憐,一輩子就被這一個男人給拴著,所有的榮華富貴還是命途的興衰都掌握在這個男人手中,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早在納妃的時候便下定了這個決心,除非喜歡上了某個妃子,否則絕對不會碰她們的。


    “你倒還知道我是你母後......”太後冷笑一聲,“我不管你惹的風流債,總之,傅家人生的兒子絕對不可能當太子,你也別想立她為皇後。”


    隻是這樣?唐沐挑了挑眉,沉默下來,算是同意。


    太後繼續發問:“我聽芸兒說,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和她圓房?”


    “太後......”錦妃嬌嗔地看了太後一眼,眼角的餘光卻緊緊地鎖住唐沐的臉龐,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皇上,我沒想到你這麽不懂事,芸兒這麽好的女子你不要,偏要去喜歡哪個傅若狹?她可有哪點好的?我雖不知你是什麽時候和她搭上的,但據我所知,傅家與陸家為世交,陸家可是將傅若狹視為媳婦來看待的,陸家大公子自不用我和你說,你也認得他是怎樣的一個人物。這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你心裏就不膈應?”


    唐沐依舊不說話,表情確有一點崩裂,卻是因太後說話這般刻薄而心生抗拒。


    太後卻以為他聽進了自己的話,便又繼續說道:“我早兩年便聽說這傅若狹始終了,卻不知道你最後怎麽找到她的。但是既然傅若狹還能被找迴來,想必陸家那大公子也還有可能再找迴來。到時候左右難堪的人,卻是你啊......皇上,你是個聰明人,無需我多言吧?”


    唐沐臉色漆黑,告一聲有急事退下,這迴太後倒是沒再攔著他。


    這女人呐,半輩子都在計較中活著,那後半輩子怕是也一樣了,他何須與她較勁?隻是想起她方才說的話,他心底到底還是有幾分躊躇的。


    是啊,若狹現在失憶了,他雖是被傅清然逼著封她為妃子的,但隻有自己最清楚自己多少也抱著一絲遐想。如果到時候她記憶恢複她會怎麽做?再如果陸修寒迴來的話,她又會如何自處?他又該如何自處?


    都是煩煩煩。


    本打算去乾清宮看一看她的,這一番煩惱之後,倒是問了問小太監,聽說她已無恙,便幹脆地轉身去了上書房。


    午時,有折子遞了上來,說是楚夏國今年的貢品已經送到,使者正在城外的五公裏遠。


    這下倒無需他再找事情做了,事情自己找上門來了。


    起駕,去城門口迎接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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