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流看見她,內心的歸屬感遠遠超過見到極品美人的喜悅,怎麽說,就像是一隻混在人群中的黑猩猩忽然發現了另一隻黑猩猩一般。激動的李靜流連忙走上前去,不料,那美人卻在李靜流的唿吸還未及她身前的瞬間,輕盈的一轉身,幾乎沒有重量一般靠著來往的些微風力轉了一個方向,當著李靜流的麵調轉方向離去了。


    雖然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不過,李靜流是個執著的人,尤其是在麵對美麗的女性的時候,於是他義無反顧的跟了上去,而那美人雖說軟得和沒了骨頭一般,前進速度倒是異常的快,隻見她腳步虛浮,似乎踏在空中,順著氣流的走向刹那便將身子送出老遠之外。一時半會的,李靜流還真追不上。


    可小生也說了,李靜流是個執著的人,即使追不上美人,也不能讓美人把自己甩掉。於是,他氣沉丹田,凝神歸一,朝著美人離去的方向大喝一聲:“孩子他娘!你就這麽無情?不管我也就罷了,難道還要丟下我們未滿周歲的孩子不管嗎!?”


    此話一出,周圍登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愛八卦,便是海族也一樣。而周圍海族的反應卻不像李靜流想象的,一邊倒的對那女子表示譴責,而是望了那女子一眼,隨後又驚恐的看了自己一眼,最後卻轉化成看死人的眼神,一邊搖頭,一邊歎氣了。


    而這話也當真有效,那女子停下了腳步,卻在瞬間出現在李靜流身前,隔著一丈的距離,李靜流隻見那張豔麗的紅唇帶著奇怪的節奏發出幾個音節:“是父親,管,和我走。”


    此話一出,不僅李靜流愣了,滿街人都愣了,這是承認的意思?滿街人隨後不知為何卻都忽然都消失了,還不待李靜流多想,那女子卻從長長的衣袖之間抽去一截長長的白綾,白綾的材質似乎與他的衣袖一般。白綾小心的越過李靜流的身體,如蛇一般纏在李靜流腰上,隨後以不可思議的力量將他一邊拉了過去。


    李靜流躲閃不及,隻得被白綾拖著向前走,即使拖著李靜流這麽重一個人,那女子卻顯得異常輕鬆一般,看不出絲毫疲倦的往前方而去,對於她的巨力,李靜流連掙紮的權利都被剝奪了,可以看見,女子身後沿著的兩條深深的痕跡,卻是李靜流的叫拉出的印跡.


    站在李靜流的角度,被美女拖著走也就罷了,既然無法掙紮,那就享受吧,然而,卻隻有一點讓他心生不解,所有看見他們的海族都是一副退避的模樣,甚至,就算有些小孩無意間看了自己一眼,天真的指著自己剛要發問,也都會瞬間被周圍的大人捂住嘴巴抱起來,轉身離去,這場麵感覺起來就像李靜流是哪裏邪教頭目一般,隻要看了就會得病死去。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李靜流也在這冰山之上差不多看明白了此地的房屋結構。看似淩亂的大大小小的冰屋其實是按照到東南西北的順序排布而成的,銀衣女子帶著自己,卻是繞這這些民居從邊緣之處一直向著中央進發的。


    至於與女子的交流問題,李靜流很無奈啊,那女子除了拖著自己前進以外,並沒有任何其它語句與自己說的,不管是李靜流與她說了什麽,不管是客氣得問話,還是刺激,她都像什麽都沒聽到一般,隻顧著自己朝前走去。慢慢的,李靜流也放棄了,他索性閉了嘴,安安靜靜的數著每一圈的民居數量。


    地麵上很涼,也很滑,但這些海族在這個阻力極小的地方卻似乎走得更穩一般,前邊的銀衣女子步履如飛,卻在李靜流將將視覺疲勞的時候將他帶到了瀛洲中央,漸漸的,那些擁有閃耀葉片的冰晶之樹越來越多,厚重的冰牆一層一層,由薄到厚的向中央延伸過去,一堵堵冰牆逐漸加高,到了最中間,卻是一塔樓般厚重,卻通體晶瑩的冰峰。


    到了現在,李靜流終於有點心慌了,這裏可是瀛洲,傳說中充滿了危險的瀛洲,即便是不久的之前還一片和諧的瀛洲,現在感覺起來卻滿滿都是危機,麵前的女子雖說極品,但怎麽看怎麽危險,她的怪力,與不明目地前進,都給李靜流造成了相當大的心裏壓力,這莫不是個正在哺育期的雌性海妖吧?拖著自己的目地不是那自己作為食物吧?


    然而,現在才醒悟的李靜流明顯有些太遲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掙紮的權利了。前邊的海妖望著重重疊疊迷宮般的冰牆,忽覺厭煩的一皺眉,銀袍之下那雙長腿卻忽然變成了六條,雪白而細長的六條腿良好而挺拔的支撐起她的身體,在長腿的支持下,她忽然變成兩米多高,這一變化卻並沒有改變李靜流的地位,依舊是美人的上半身轉過頭來,卻朝著李靜流吐出一個泡泡,泡泡在接觸李靜流的瞬間便將他囊括在內,漂浮在空中了。隨後,她的白綾像牽著氣球一般,帶著李靜流速度飛快的在剔透的冰牆之上遊走。


    長出六條腿的她速度極快,幾乎就在幾個唿吸的時間內,李靜流便看見了中央那座冰塔的全部模樣,那座塔樓呈六角型,下部尖細,往上卻越來越粗,塔樓的頂端散布著六枚冰製的鈴鐺,乍一看去玲瓏剔透,而中間卻是實心的一般,沒有任何雜質和氣泡。


    到了塔樓麵前,海妖將李靜流放了下來,那個氣泡“嘭”的一聲炸裂開來,李靜流便這樣落到了地上。片刻之後,那海妖又恢複了之前人類女子的模樣,那長長的六條腿慢慢的收攏,漸漸縮迴袍子之內。


    李靜流落在地上,隻覺身下鬆軟無比,探手一摸,卻是厚厚的白雪。海妖便站在自己麵前,那張被隱去了大半麵孔的臉看著他,紅潤的嘴唇微微抿著,削蔥般嫩白的手指卻指著一邊透明的塔樓。李靜流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卻見那原本透明的塔樓微微閃過一絲光暈一般,接著,卻見塔樓之內的東西卻浮現了它的真麵目。


    那是一個人的模樣,他緊閉著雙眼,雙手交*合並攏在胸前,而從腰部以下的半身卻是長長的六條腿。與之前李靜流所見海妖的長腿一模一樣,隻不過,這裏的六條腿卻像是將人與什麽生物的長腿生生拚接起來的一般,充滿了不協調性。而在男子的長腿尖端之下,卻都戳著團黑乎乎的東西,李靜流湊上前去仔細看,卻見是不同生物的頭顱,其間人類有之,魚人有之,甚至連普通的海洋,山林動物的頭顱都不缺乏。


    李靜流心裏一驚,這到底是什麽,看起來充滿了詭異儀式性的雕像,被封在了冰裏,他寧願將這想象成某種宗教的供奉在此處的雕像,也不願想象這是一個真的人。


    然而,這還不是全部,隨後,他又繞著塔樓轉了一圈,在塔樓的另一麵,又見到了一個人類的軀體,與那六條長腿的本來麵目,那是一隻蜘蛛蟹,細細長長的腿蔓延開去,卻將那個人包裹在其中,便像是正在捕獵的模樣。


    到此,這部分塔樓便完整的看完了,接著,隨著陽光照射的角度一變,塔樓中封著的生物又都消失了,恢複了原本晶瑩剔透的模樣。李靜流有些不安,他揉了揉眼睛,試圖繼續在塔樓上找到半絲先前的痕跡,可很無奈,無論他變換哪個角度看,原先那些影像都消失得不見了總用,就像是李靜流自己的幻覺一般。


    而那海妖隻是看著李靜流不斷的試圖變幻角度,卻並不做任何阻攔。卻在李靜流看向她尋求解答的瞬間,她吐出一個字來:“蛋。”


    “但?”李靜流有些疑惑,這一個字是什麽意思啊?海妖見他不解,又重複了一遍:“蛋。”李靜流腦子轉啊轉,忽然想到:“蛋!”自己是有個蛋來著,隻是不知道麵前的海妖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她是因為知道才將自己帶到此處來的麽?


    想著,他連忙將蛋從納虛戒中掏出來,那個蛋在他手中流光溢彩,海妖望著那個蛋,卻一副感動的將要落淚的模樣,她探出一隻手,輕輕的碰了碰那個蛋,卻忽然將那個蛋從李靜流手裏一推,讓它滾落在地上,頓時,瀛洲的雪麵粉般粘在那個蛋上麵,那個蛋並未有半分碎裂的跡象,反而發出了一陣微微的光暈,接著,滿地厚厚的落雪都被那個蛋吸收了一般,漸漸浸入那個蛋之內,在之後的一炷香時間內,李靜流便沐浴在那個蛋的輝光之中,看著那個蛋將冰晶塔樓附近厚厚的雪層吸入體內。


    終於,那個蛋停止了閃爍,而附近的雪層已經消失了厚厚一片。隨後,隻聽得“哢嚓”一聲,一道裂痕在那個蛋表麵出現了,李靜流滿心期待的看了,滿以為那個蛋即將破殼,可他看了很久,那個蛋卻再也沒有了反應,再次將它拿起來的時候,隻覺得蛋似乎微微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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