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漆黑的晚上,蕭瑟的風低低的吹著。月亮的清光被厚重的濃雲遮住,隻能見著河水時不時泛著銀亮的光。


    “這個天色趕路多好,又涼快,又不會遇見山匪,你還不滿意?”小獸掛在李靜流脖子上,也不知道是天熱還是感情受到打擊的緣故,小獸最近總是怏怏的,很是貪睡。有時能睡一兩天,什麽動靜都弄不醒他。


    莫東昏實在不能理解李靜流腦子是怎麽長的,這貨以夏天天熱為由,白天泡在澡盆裏一動不動裝屍體,晚上便精神百倍,還特意挑著沒有月光的晚上趕路。理由是‘這麽黑的夜,山匪也不敢出來劫道啊。’偏巧,這種人在身份上還壓自己一頭……


    可李靜流沒想到,連山匪都不怎麽敢出來的晚上,鬼類是敢出來的。兩個陽氣充足的活人在森涼夜色間行走,於鬼物看來,便和倆大紅燈籠似的顯眼。不多時,兩人便看不見前麵的路了,接著河水也不見了。


    李靜流這次停下來,充滿了高手風範般叫道:“哪路小鬼,速速出來,否則,別怪爺爺下手重了,傷了你的小命。”


    莫東昏已經不想聽李靜流這充滿自傲的警告,在暗夜趕路多時,兩人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鬼打牆了,李靜流這套台詞倒是百說不膩,樂此不疲。莫東昏一度懷疑,是否李靜流就是為了晚間說這一句話,才此次走夜路的。


    這種毫無目的的喊叫自然是得不到迴應的,李靜流一把抽出掛在胸前的玲瓏骨,捏了個抓握式,便衝著前方一點抽過去。


    玲瓏骨有個屬性,無視敵人狀態,無論人,鬼,神,佛,隻要能攻擊到目標,就不存在穿過去,或者打不到這種情況。


    李靜流有個屬性,他能看清一切,何況區區一隻鬼。兩相配合,除了李靜流打不著的東西,沒有他打不到的東西。於是,悲催的攔路鬼便這樣被抽下來了。


    李靜流威風凜凜,一步踏過那鬼的身體,得意道:“小鬼,可知你爺爺是誰?便敢來攔路?”


    小鬼瑟縮,心裏狠狠罵,老子哪知道你是誰!?大半夜的不睡覺,偏偏出來晃爺爺的眼!嘴上卻瑟瑟:“小的見識短,敢問爺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爺爺我便是李靜流李道長!念你初犯,爺爺我就不下死手了!你速速退去,還記得揚我威名!”


    這種事情做得多了,李靜流在孤魂野鬼之中便大大有名了。鬼類和人一樣,三說兩不說的,李靜流便成了一個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壯漢,他性情古怪兇殘,專門折磨遊魂野鬼。


    當然,總有些看不下去的鬼類,對李靜流這種搶風頭的行為一萬個不滿意。


    這天,李靜流又帶著莫東昏趕夜路,忽見前方路上倒著一婦人。那婦人背著個青布包袱,蜷縮成一團,一看便是突發疾病的模樣。李靜流粗看一眼,實在沒發現哪地方不對。好吧,既然是個人,道爺我也不好看著她這麽死在麵前。


    當下便上前將那婦人扶起。但見那婦人雙目緊閉,麵容猙獰。這荒郊野外的,也沒什麽醫館,李靜流二人隻好就近將那婦人抬道一破敗的小廟之內。白天剛剛下過雨,自然什麽都是潮濕的。


    微弱的火苗暗暗的吞噬潮濕的樹枝,火光低微甚至不能照亮人麵。李靜流看著那婦人,她麵色發青,口角邊起了一層白沫,那模樣應是誤食了什麽毒藥。莫東昏正準備運用狐丹解毒,忽聞風聲從背後襲來,他連忙閃避。再看之時,背後卻站著一麵容呆滯的活屍。


    那活屍分明是個男人的模樣,手裏還拿著一把剔骨尖刀,剛才,這活屍正是用這個攻擊莫東昏的。李靜流見事至此,連忙丟下婦人,抽出玲瓏骨便朝著那活屍抽去。


    誰知活屍較之其他倒頗有些不同,他動作異常靈敏,並不多與李靜流他們爭鬥,轉身便衝進了茫茫夜色中。


    李靜流有些愣,疑惑道:“那玩意從哪鑽出來的?”


    莫東昏也有些不解:“不知道,好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就從背後出現了。罷了,以後還是小心點。”


    這番事故,李靜流自是懷疑到那昏迷的婦人身上,萬萬不願意在碰那婦人一下。


    莫東昏見此,便準備去救治那婦人,說也奇怪,經那活屍一折騰,婦人的臉色倒好了幾分,雖說依舊不睜眼。莫東昏拿著狐丹,在婦人身上滾了一圈,通體碧綠的狐丹此時竟帶了些灰色的氣體。


    “師弟,別管那女的了,她身上是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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