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薄紹言和沈樂薇已經進了別墅的大客廳裏,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助手和保鏢。


    白管家和裴義都已經等在樓梯口,十幾個黑衣保鏢和家裏的傭人也分成兩排,站在兩旁,全都是嚴陣以待的架勢。


    裴義已經緊繃起來全身的神經,眼神警戒地看著薄紹言和沈樂薇。


    這架勢好像是兩軍對壘前的緊張和敏感。


    整個大廳裏的空氣都跟著緊張著。


    池安夏站在樓梯上看見這一幕,便納悶是怎麽迴事。


    等墨厲城下樓來,裴義便轉身報告道:“boss,抱歉,我沒有及時攔住......”


    薄紹言卻上前一步,冷著臉打斷道:“這就是墨總的待客之道嗎?客人大過年的上門來,竟然還要轟出去!”


    池安夏聽了,心裏也一下明白墨厲城其實還是很不歡迎薄紹言的。


    雖然他沒有明確表示,可是裴義和保鏢的舉動已經說明了。


    她趕忙走下樓來,便說道:“當然不是,快請坐,我這就讓人奉茶。”


    話音落下,墨厲城的長臂一伸,便立刻將她攬迴來了懷裏,不讓她繼續往前。


    池安夏的後背猛地撞上男人高大的身體,心上摩驀地一怔。


    而薄紹言看著她跟墨厲城這麽親昵的動作,心裏立刻不悅。


    隨之便聽薄紹言語氣冷冷地說道:“不必了!”


    池安夏心裏跟著一沉。


    她心裏不好確定,這兩個人來這裏究竟想要幹什麽了。


    但是看現在的架勢,薄紹言今天來家裏根本不像是來做客的。


    沈樂薇也擔憂著,扯著薄紹言的衣角,小聲說:“邵言,你要好好說。”


    可是明顯薄紹言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還繼續說著:“我辦完事,就馬上走。”


    墨厲城漆黑的眼眸一冷,就冷沉著嗓音問道:“說吧,你是來幹什麽的。”


    薄紹言往前一步,直接表明:“我來接邵錦川先生,麻煩墨總請人把他接出來,我今天要帶他迴薄宅。”


    聞言,池安夏心上一驚,立刻分隊:“這可不行,邵叔叔的身體還沒有康複。”


    就算婆婆聽了這樣的要求,恐怕也會立刻決絕。


    “那是我的父親!”


    薄紹言語氣堅決地說道:“就算養病養傷,也當然應該是迴自己家裏去養。”


    墨厲城針鋒相對,聲線冷沉如冰:“邵先生在這裏住著很習慣,恐怕現在不想迴什麽薄家。”


    薄紹言馬上懟迴來:“是嗎?他在外人家裏養傷,難道就不怕全北城的人笑話?”


    很明顯,他嘴裏說的外人就是指墨雪初和墨厲城母子!


    池安夏都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墨厲城也絲毫不讓,立刻嗬斥道:“區區一個薄家,還那麽在乎麵子,簡直多餘!”


    要不是上次薄美茹和周伯的事被他壓下來,薄家現在早已經是全北城的笑話了。


    薄紹言這個混蛋,居然還要這麽說!


    墨雪初現在不在別墅裏,他更不能在這個時間讓人把邵錦川接走。


    隻好邵錦川現在這裏住一天,薄紹言就別打這種算盤。


    “嗬嗬......”


    薄紹言卻冷笑幾聲,然後說道:“我們薄家不要麵子,可是墨雪初總要臉吧?”


    聽著這兩個人如此劍拔弩張,池安夏心裏越加難過和不安。


    她沒想到,薄紹言來這裏竟然是來找麻煩的!


    這跟墨厲城說的一樣,他根本不是來這裏做客的。


    既然不是來做客的,那她也就不用客氣了。


    “薄紹言!不要臉的應該是你吧?”


    不等墨厲城開口,池安夏上前一步便說道。


    被她突然開口這麽說,薄紹言猛地一怔,目光詫異地看向她。  就聽池安夏繼續說:“你突然闖進我家來,進門就說要接人,那有沒有經過邵先生同意?而且這裏也不是你們薄家,你進門不但沒有做客人的理禮節,還這麽自私地提出這樣的要求,那你才是最不要臉


    的人!”


    薄紹言簡直要被她說的惱火了,嘴巴詫異地張了張,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墨厲城看見這個小女人突然發起脾氣,心裏也有些詫異了。


    他以為她又要護著薄紹言,沒想到居然這麽義憤填膺地替他懟了迴去。


    就裴義、白管家,還有其他保鏢和傭人都感到意外。


    這還是第一迴見太太發脾氣!


    沈樂薇趕緊拉了薄紹言一下,小聲勸道:“邵言,我們還是離開吧。”


    薄紹言根本聽不進去,甩開她的手,就朝池安夏的麵前走了兩步。


    池安夏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下意識地想往後。


    可是想到墨厲城就在身後,她才一步沒有退,仰頭看向薄紹言。  就見薄紹言走到離她僅有半步的距離停下,便冷聲說道:“原來你就是這麽看我的,怪不得我那天會突然過敏休克,原來是你讓酒店的廚師在我的菜裏放花生醬,才讓我過敏的,還假惺惺地把我送進醫


    院裏,虧我還覺得你心裏還沒忘記我。”


    池安夏心上猛地一怔。


    原來薄紹言都已經知道了!


    她趕緊說道:“不管你聽不聽我解釋,我的初衷是想要你跟墨厲城和好......”


    不等她說完,站在身後的墨厲城往前走了一大步,伸手就將她的肩膀摟進自己懷裏。


    隨之便聽見墨厲城冷沉如冰的聲音說道:“這件事不關安夏的事,是我知道你對花生過敏,所以才讓安夏故意約你吃飯,讓你過敏住院的。”


    聞言,池安夏立刻扭頭看向墨厲城,想要製止他繼續說:“厲城......”


    薄紹言卻已經十分惱火,立刻喊道:“該死的!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他的安夏怎麽會忍心害他過敏到休克?


    他跟墨厲城的仇不共戴天!


    誰料,就在這時從樓梯上傳來邵錦川的說話聲:“邵言,你怎麽忽然來這?”


    池安夏聽了,趕緊轉身看向樓梯,墨厲城也跟著迴過頭看去。


    其他人也同時扭頭看區去。


    就見還是一身睡袍服的邵錦川正被護理人員攙扶著,正從樓梯上步履蹣跚地走下來。  薄紹言也看見邵錦川,便冷聲說道:“我當然是來接你跟我迴去過年,不要留在這裏繼續丟人現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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