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櫻子不挑破這件事,也不對自己和耿直上手段。


    說明,至少在現在這個狀態下,櫻子覺得耿直和自己對她更重要。


    雖然,櫻子從小就被送進了集訓營,不過她的思想並沒有完全被日本侵略者的言行所左右,依舊有她獨立的人格。


    在她看來,現在這個家已經比所謂那個國更為重要了。


    特別是,她還有可能根本不是日本人。


    不過櫻子這種狀態能維持多久,徐曉蕾也不敢確定。


    徐曉蕾很清楚,中村櫻子是一個很務實的人,一旦感受到了威脅,勢必要在第一時間化解危機,甚至是不擇手段。


    自己這件事尚可應付,畢竟沒憑沒據,隻要自己不吐口,其他人懷疑也沒辦法。


    不過許波不同,許波一旦被定為地下黨,他如果一口咬定耿直就是營川地下黨負責人,即便耿直不承認,也會有很大的麻煩。


    這個時候,就需要中村櫻子站出來,堅決站在耿直這一邊才行。


    到時候,中村櫻子會這樣嗎?


    按理說,野口光子最終對付的目標就是櫻子,這件事櫻子無論如何,都要替耿直頂著,不能讓野口光子得逞。


    不過,她這個決心有多大,徐曉蕾也沒有太大把握。


    當務之急,隻有讓中村櫻子徹底斷了與日本的關係才行。


    那個時候,她就不會在患得患失了。


    可她畢竟是中村浩介的女兒,有這層血緣關係怎麽可能輕易斷了念想。


    雖然種種跡象表明,櫻子也有可能是孫掌櫃的女兒,不過畢竟沒有真憑實據。


    在沒鐵證之前,這些也都是猜測,櫻子也不願意深想。


    就在這時,徐曉蕾的腦海裏,又浮想起了中村櫻子母親留給她的兩柄匕首。


    之前,耿直已經對匕首的密度做過測試,可以確定匕首的手柄是空心的。


    那這個空心手柄中,櫻子的母親會不會留下些證明櫻子身份的線索?


    可是,之前耿直用了很多辦法都打不開手柄,難道這個手柄裏麵真的沒有什麽嗎?


    徐曉蕾將自己手臂從中村櫻子的頭下抽了出來,雙手合在胸前合著眼睛思索著。


    不知為什麽,中村櫻子有了身孕後,就喜歡抱著徐曉蕾睡。曉蕾的胳臂被她的頭壓著,時間長了,也有些酸痛。


    就在揉著胳膊的時候,,徐曉蕾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耿直雖然熟悉兵器,卻僅限於表麵,並不了解製造原理。


    這麽精密的匕首,裏麵一定有什麽特別之處,需要懂得機械原理的人來細研。


    也許,趙玫能看出些什麽來。


    事關機密,以前是不能讓趙玫知道的。


    現在不同了,她已經知道了耿直的身份,也成了耿直的人,沒有比找她更合適的了。


    想到這裏,徐曉蕾碰了碰身邊的耿直,湊到他身邊,小聲說道:


    “我陪櫻子在這,你現在去趙玫那。”


    “曉蕾,都後半夜,咱們還都親熱過了,你讓我去趙玫那,做什麽?”耿直不知所雲,湊在徐曉蕾耳邊道。


    “你想哪去了,以為你是騾子啊,什麽時候都行。


    你去把櫻子那兩柄匕首交給趙玫,看看她有沒有辦法撬開手柄。”徐曉蕾低聲道。


    “這事不著急吧?明天不也一樣嗎?”


    “急,萬分火急,你去吧。要是櫻子醒了,我就說你想新媳婦了。”


    “曉蕾,你又逗我。沒關係的,我剛剛施了些小手段,櫻子不會醒的。”


    “不這麽說,還能怎麽說,你們也算是洞房花燭,想也是正常的。別磨蹭了,你去吧。還有,你的手段對身體沒有害處吧?櫻子肚子裏可有你的骨肉啊。”


    “放心吧,對身體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那我就去趙玫那了。”


    “去吧,輕聲一點。”徐曉蕾道。


    ……


    耿直聽到徐曉蕾的話,連忙披上外衣,躡手躡腳出了門。到了另外一屋,拿著中村櫻子那兩柄匕首,離開了房間。


    下了樓,推了推趙玫的門,趙玫的房門並沒有鎖。


    也難怪,櫻墅裏麵,除了耿直之外都是女人,住得安心,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耿直進到屋裏,輕聲來到趙玫的床頭,順手打開了床頭的壁燈。


    壁燈雖然有些昏暗,不過耿直依舊能將床上睡著的趙玫,看的清楚。


    雖然昨晚,耿直已經與趙玫同了房。


    不過因為心裏有事,並沒有心無雜念的魚水之歡,這令耿直對趙玫多少有些歉意。看著趙玫如雲的秀發堆在枕頭旁,耿直頓時有些憐惜。


    也許是燈光晃眼,或是覺察到身邊有了人,本來已經熟睡的趙玫,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見耿直坐在床邊,問道:“耿直,你和櫻子迴來了。”


    “嗯,迴來了。”


    “這都大半夜的了,你到我這,怎麽還拿著兩柄匕首?是不是找我有事啊?”趙玫似乎有些不高興,說道。


    “趙玫,我確實有事找你。”


    “我就說嘛,你要是沒事,才不會這麽主動來找我呢。以前咱們沒關係也就罷了,現在都同床共枕,成了你的人了,你還是這樣。”趙玫有些不滿道。


    “不是的,我們迴來的時候都半夜,你已經睡了,我怎麽找你啊。


    現在櫻子和曉蕾都睡了,我就過來了。”


    “看你真一身香味,十有八九親熱完才過來的吧?


    說吧,找我做什麽?”趙玫坐到床頭,將秀發撥到一邊說道。


    “是這樣,這兩柄匕首的手柄是空心的,我判斷空心手柄裏麵應該有什麽東西。


    不過,研究了兩個多月,也沒找到開來的辦法,你對機械這些東西比我明白,看看有什麽辦法能把手柄打開。”耿直說道。


    “大半夜的找我,這件事是不是很著急?”趙玫問道。


    “是,越快越好,很著急。”


    “那你怎麽謝我?”趙玫從耿直手中接過匕首,說道。


    “我,我還能怎麽謝你。”耿直支吾道。


    “過來,抱抱我。”


    “好。”耿直立刻坐到趙玫身旁,將她攬到懷裏。


    趙玫窩在耿直懷中,溫存片刻之後,說道:“行了,這件事交給我了,你迴去吧。”


    “嗷,咱們不再做些什麽了?”耿直湊在趙玫耳邊,說道。


    “我才不呢。


    咱們同房之前,我可是跟櫻子和曉蕾承諾過的,不經她們同意,我是不會和你親熱的。


    瞧你這個樣,一看就是偷著下來的,我可不想這麽快就把規矩壞了。


    你走吧。”


    “那,那我走了,匕首的事就拜托你了。


    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讓櫻子和曉蕾知道。”耿直囑咐道。


    “放心吧,我是不會讓別人看到的。


    今天是大年初五,春節的最後一天了。白天我迴寶和堂驛站,和爸爸一起研究一下匕首。


    爸爸雖然是研究古生物的,不過各方麵知識都很淵博,估計能有不同的見解。”


    “要是趙教授能幫忙,那就太好了。


    不過,如果要是找到打開匕首的辦法,你也隻能迴來和我一起來打開,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裏麵的秘密。


    倒不是我不信任趙教授,而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趙玫,可以嗎?”


    “你都這麽說了,還有什麽不行的,我知道了。”


    “那好,我先走了。”耿直起身道。


    “等會兒,親親我再走。”趙玫媚眼如絲道。


    耿直沒有說什麽,將趙玫擁在懷裏,深吻下去。


    ……


    清晨,中村櫻子推了推身邊熟睡的徐曉蕾,說道:


    “曉蕾姐,該起床了。”


    徐曉蕾睜開眼睛說道:


    “我渾身乏的厲害,想再睡一會兒。不行你安排人送我去銀行,你和耿直先走吧。”


    “也行。


    對了,趙玫說過,今天要迴趙教授那過年,我安排車一起送你們走吧。”


    “這也好,省得她出門危險。那你和耿直先走吧,我再躺一會就走。


    不知道我怎麽的了,這幾天總是覺得累。”徐曉蕾說道。


    “你不是,也有了吧?”中村櫻子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


    “不能吧,上個月還都正常來的,這個月就能有了?”


    徐曉蕾似乎也察覺身體近來有些異樣,說道。


    “那還不快,我都以為我可能不能懷有孩子了,不是一樣有了,咱們耿大少爺還是很行了。”中村櫻子嬌笑道。


    “那也不一定,有沒有孩子至少得等一個月,看看這個月正不正常才知道。


    櫻子,這事先別跟耿直提,我怕他空歡喜一場。”


    “我知道,沒有一個月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了。


    要是有的話,就最好了,兩個孩子一起長大,以後也有個伴。”


    “是啊,一個家的孩子都是有大有小的,這樣大小差不多的,一起長大該有多好。


    最好都是兒子,那樣出去,兄弟兩個一起,不會受人欺負。”徐曉蕾笑道。


    “曉蕾姐,就咱們家的孩子,在營川城誰敢欺負啊。”


    “現在是有你中村長官在,自然不會受欺負的,萬一哪天你中村長官不再營川了,迴本土了,就說不好了。”


    “不會的,營川就是我的家,耿直就是我的男人,你就是我的好姐姐,其他地方我哪也不去。


    除非有一天,你攆我走了。”


    “我的中村長官,我可不敢攆你走。”徐曉蕾笑道。


    “事事難料,真的有一天我不是少佐,你卻還是商行的大小姐。


    到那時候,可別趕我走了。”中村櫻子說道。


    “櫻子,絕對不會有那一天的,相信了。”徐曉蕾似乎聽出了櫻子話中的意思,對她說道。


    “我當然相信你了,好了,我走。


    曉蕾姐,你放心,隻要有我在營川,沒人敢動你的。不過,你也要做好準備,我怕你頂不過來。”


    “櫻子,我也沒做什麽作奸犯科的事,有什麽頂過來頂不過來的。”徐曉蕾笑道。


    “那就好,我先走了。”說著,中村櫻子下了床。


    見中村櫻子離開房間,徐曉蕾躺在床上迴味著她說的話。


    很明顯,中村櫻子已經清楚自己和耿直的身份了。


    至於什麽時候清楚的,徐曉蕾努力迴想過去的一點一滴。


    把過去的事一點一滴梳理一遍後,徐曉蕾可以確定,孫掌櫃被抓那一迴後,中村櫻子便懷疑上耿直和自己了。


    後來,又有那麽多事湊到一起,自己和耿直有問題櫻子自然想清楚了。


    現在看來,盡快確定中村櫻子的身份已經是當務之急。


    如果櫻子真的是孫掌櫃的骨肉,那一切都花開月明了。


    想到這裏,徐曉蕾也躺不住,連忙起床。


    可不知為什麽,肚子裏反上來了一陣酸水,差一點吐了出來。


    ……


    營川海軍情報處,中村櫻子辦公室。


    昨天一個晚上的搜捕,情報處行動隊全運出洞,平川上尉還是一無所獲。


    本以為會遭到中村櫻子一頓訓斥。


    可不知為什麽,今天中村櫻子似乎脾氣好很多,並沒有對他過多的斥責。


    中村櫻子很清楚,通發貨站的張民不見了蹤影,警署的車輛也離開了營川城,就算再斥責平川他們也沒有作用了,反而會失去人心。


    想到這些,中村櫻子心平氣和地說道:“平川上尉,營川警署那邊有消息了嗎?”


    “營川警署那邊也是連夜調查,今天一大早,就把調查報告送來了。”平川上尉說道。


    “報告裏有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中村櫻子問道。


    “暫時看還沒有,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內容。


    因為從大年初一起,警署每天都往溫泉會館送人,所以知道這輛警車的知情人很多。


    這些人當中,還有不少事外地人,已經離開營川了,根本無法調查。


    其他的人,也都是營川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調查起來可能需要些時間。”


    “那也要查,問題一定是出在營川警署,不差徹底了,怎麽找出來問題出在哪?”


    “駭,中村長官,我立即派人徹查。”


    “還有,在查一查這個通發貨站那個張民,最近他跟誰接觸過,特別最近這些天。”


    “駭!中村長官。”


    “你先下去做事吧。出門到千佳子那屋,把耿參謀叫來,我找他有事。”


    “駭!”


    說著,平川上尉起身離開了中村櫻子辦公室。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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