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村陽一的一番話,令野口光子又燃起了希望。


    上村陽一要是坐上了特派員的職位,有了這個後台在身後支持,自己就有了和中村櫻子掰手腕的本錢。


    不過,上村陽一的話,也時刻提醒著野口光子。機會即便擺在眼前,也需要做出成績才能把握住,否則也是白扯。


    野口光子深坐到沙發上,閉上眼睛,努力梳理著從來營川之後,發生的事。


    現在手頭的線索,孫朝琨是查無罪證,杜天成說的又無憑無據,細想想,隻剩下一條線索了。


    之前,川口仁和上尉沒有被殺之前,他一直在查生化武器被炸,留下的那根麻繩。


    隻要能查到定製這條麻繩的姓許藥材商的下落,那就可以得知他定製的這條麻繩是給誰定製的。


    隻要查到這條麻繩最終定製人,那貨運站倉庫生化疫苗被炸,就會水落石出。


    野口光子隱隱覺得,既然定製麻繩的是個來營川的藥材商,那這條麻繩很有可能與耿直有關。


    一旦耿直是敵方的人,那中村櫻子將難逃幹係,到時候,大島浩夫的仇也就得報了。


    之前,遠東司令部已經向滿洲國給軍政部門下了協查函,不過到現在還沒有反饋。


    看來,這是唯一一個能夠扳倒的機會,自己一定要把握住了。


    ……


    營川,海軍情報處,中村櫻子辦公室。


    耿直和徐曉蕾剛走到中村櫻子辦公室門口,便被旁邊屋的千佳子攔住,示意他們先到她的辦公室。


    進到千佳子辦公室,徐曉蕾問道:“千佳子,櫻子屋裏有人?”


    “是啊,中村長官又發火了,在屋裏訓人呢。”


    “千佳子,現在誰在櫻子的辦公室裏呢?”耿直問道。


    “耿參謀,平川上尉、小林中尉,還有小地主、吳大虎和王沛林那幾個人。”


    “他們什麽時候來的?”耿直接著問道。


    “四點多到的,現在五點多,已經進去快一個小時。估摸著,也快出來了。


    等他們都出來,你們都進去了,我就迴櫻墅,和惠子給你們張弄晚飯。今天都臘月二十八了,沒想到你們還這麽忙。”


    “沒辦法,我們忙,櫻子比我們更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徐曉蕾歎聲道。


    “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忙一些是應該的。像我這樣沒本事的,自然就清閑一些了。”


    “你也是有本事的人,隻不過沒機會展示而已。既然櫻子屋裏有人,我們就在這呆一會兒,你去忙吧。”


    “好,耿參謀、徐行長,您們先坐著,我去忙了。”千佳子起身道。


    ……


    外勤組這幾個人從赤山迴來,耿直和徐曉蕾並不意外。


    照張一手傳迴來的消息,赤山寨那二十多個人,已經轉移到了迷鎮山。


    小地主的外勤組定是一無所獲,才讓中村櫻子生氣的。


    耿直和徐曉蕾清楚,中村櫻子也就是對他們兩個人客氣,對付小地主這些人,要是辦不明白事,不知道會訓斥成什麽樣子。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中村櫻子的辦公室門開了。


    隻見小地主、吳大虎和王沛林三人,垂頭喪氣地從中村櫻子辦公室走了出來。


    平川上尉和小林中尉則被中村櫻子留了下來,並沒有離開。


    小地主見耿直和徐曉蕾在千佳子屋子,連忙走了上去,說道:


    “耿參謀、徐大行長,你們成親這麽大的事,怎麽沒知會我一聲呢。


    我要是知道了,怎麽的也要備上一份厚禮,是不是。”


    “行啊,賀禮後補也不是不行。


    你要是有心的話,明天你就派人把賀禮送到櫻墅,那裏天天有人在。”徐曉蕾聽到小地主的話,說道。


    小地主早聽說,耿直和徐曉蕾成親是不收賀禮的,本以為就是客套客套,沒想到徐曉蕾倒是答應的痛快。


    聽到徐曉蕾的話,說出去的話也不好收迴來,隻好硬著頭皮說道:


    “好好,明天送到,明天一定送到。


    對了,耿參謀、徐行長,一會兒你們見到中村長官,一定多替我說些好話啊,中村長官剛才說要把我這個組長撤了,這可不行啊。”


    “哦?你什麽事沒辦好,讓中村長官生這麽大的氣?”耿直問道。


    “不就是,沒抓大赤山寨這幫土匪幾個大頭目嗎。


    按理說,他們的老巢都丟了,即便躲起來,也藏不了多長時間,怎麽就蹤影皆無了呢?”小地主一臉沮喪,說道。


    “你們有所不知,刺殺大島課長的殺手,就是赤山寨出來的。這幫土匪能在你們搜山的時候來去自由,出來行兇,你們這麽多人,怎麽搞得?


    還有,王沛林做過赤山寨的三當家,忙活了這麽長時間,卻一無所獲,確實說不過去。”


    耿直有意挑撥道。


    “這個幫笨蛋,白養活他們了。行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還請二位多多美言,賀禮明天奉上。”小地主躬身道。


    “好,就不送了。”徐曉蕾冷冷道。


    見小地主離開,耿直向徐曉蕾問道:“曉蕾,小地主這種人的賀禮,你怎麽也要了?”


    “現在興茂福和寶和堂都是將將維持,咱們不能從家裏拿錢了。他的錢也不是好來的,憑什麽不要?”


    “小地主也就說說吧,他還真舍得備份厚禮?”耿直笑道。


    “明天是臘月二十九,情報處撥給他們外勤組的薪水,要從銀行支付,我不簽字,撥付給外勤組的薪水,他就提不走。


    小地主他要敢敷衍我,我就壓到年後再付,看看誰著急。”


    “曉蕾,你什麽時候也這麽霸道了?”


    “我不再霸道點,不得讓人欺負死了。是不是啊,耿大參謀?”徐曉蕾拉著臉跟耿直,說道。


    耿直心裏清楚,徐曉蕾是因為趙玫的事心裏不痛快,故意這個說的。


    見千佳子從外麵走了進來,耿直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低頭不語。


    ……


    營川,東記寧家。


    小地主、王沛林和吳大虎三人灰頭土臉地走出了海軍情報處大門,吳大虎問道:“組長,咱們現在迴龍虎幫嗎?”


    “我倒是想迴去躺躺熱炕頭,找個二門町的妞睡一宿。


    你們不知道,我答應徐曉蕾了,要送她和耿直賀禮嗎?


    兜裏現在一個子都沒有,拿什麽去給他們置備賀禮啊?”小弟主一臉怨氣,說道。


    “組長,耿家和徐家家大業大,耿直和徐曉蕾在營川城也是一跺腳就三顫的人物,他們不會在意你賀禮的厚薄的。”吳大虎說道。


    “你懂個屁,咱們外勤組年前的薪水,還在興亞銀行呢。


    提這筆錢,需要徐曉蕾簽字,她要是心情不好了,壓倒年後,咱們這幫兄弟不得跟我玩命?


    奶奶的,以前曉蕾妹子可是嬌滴滴的,不是這樣的。


    現在怎麽這麽兇了,搞不懂,搞不懂啊。”小地主剔了剔牙,說道。


    “那咱們就到街裏逛蕩一圈,到小商小販那打打秋風,挨家挨戶湊一湊也夠了。”王沛林說道。


    “你以為我不想嗎?


    你也不是不知道,海軍、關東軍和警署都下命令了,要建黃道樂土,年前不準擾民。


    說的好聽,其實就他們已經搜刮一遍了,不想讓咱們再來第二遍,怕把老百姓逼急了,拚命。”


    “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怎麽辦啊?”王沛林問道。


    “怎麽辦?想辦法唄。


    對了,之前平川上尉不是說過,讓咱們去東記寧家打打秋風?


    反正他的話也沒收迴來,咱們就去寧家。”小地主突然有了主意說道。


    “組長,寧家這幾年雖然敗落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逼急了咱們也沒好果子吃啊?”吳大虎說道。


    “那你現在給我拿出一百銀元出來,我就迴去躺熱炕頭去。”


    小地主對吳大虎早就不滿,聽到他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說道。


    “那我聽你的。”吳大虎見小地主鼻子不是鼻子,隻好說道。


    ……


    東記管家寧貴見小地主幾人來勢洶洶,便迎了上去,說道:“呦呦,這不是沈組長嗎?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什麽風?西北風唄。


    我都快喝西北風了,就過來轉轉了。”這一迴,小地主也不再遮遮掩掩,單刀直入道。


    “這樣啊,沈組長來的巧了,鄉下正好送來些高粱米,還剩兩大袋在廚房,就當送給沈組長春節的年貨了。”


    “你是打發要飯花子呢?幾袋高粱米,就想把我們打發了?”站在一旁的王沛林,說道。


    “這位爺,那你的意思呢?”寧貴並不認識王沛林,便說道。


    “大過年了,東記這麽大的買賣,一百銀元還是能拿的出來吧?對了,我們可不是來擾民的。


    這次,我們是借,不是搶,給你們打欠條的。”一旁吳大虎說道。


    來之前,小地主就跟王沛林和吳大虎商量好了,王沛林唱白臉,吳大虎唱紅臉,看看能不能從東記弄出百八十個銀元來。


    “我要是不借呢?”寧貴正想迴答,卻聽到內堂傳來了寧曉峰的聲音。


    小地主幾人一到,寧貴便差下人去祠堂通知寧曉峰,自己則在外庭先應付著。


    聽到寧曉峰的話,寧貴懸著的心落下來。


    有寧曉峰在,他就不用替他拿主意了。


    小地主見寧曉峰走到近前,麵沉似水,目露兇光,臉色十分嚇人。連忙說道:“原來是寧老板,怪不得這麽大脾氣。”


    “再沒點脾氣,我東記寧家,可就要被人騎在脖頸拉屎了。”寧曉峰厲聲道。


    “寧老板,你家大業大,我們一個小小外勤組敢把你怎麽樣啊?這不是快過年了嘛,想讓兄弟們過個好年,上你這借點錢花花。


    剛才不是說了嗎。我這是打欠條的,年後必還。”小地主盯著寧曉峰,說道。


    “我要是不借呢?”寧曉峰說道。


    “都是鄉裏鄉親的,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小地主話中有話,說道。


    “那我就沒意思了,可你沈組長敢把東記怎麽樣。寧管家,送客。”


    寧曉峰淩厲的目光向小地主射去,小地主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旁邊的王沛林知道這個時候該他出馬了,厲聲說道:“寧老板,你不要不識抬舉,今天是客客氣氣地借,你要是不借的話,明天就不一定怎樣了。”


    “你就土匪敢這麽跟我說話?說給你的膽子?


    陸軍的濱崎步為少佐、海軍的小野一郎少佐、包括你的頂頭上司中村櫻子少佐,我都打過招唿。


    他們也都明確跟我說了,誰要敢到東記寧府搗亂,誰就是大日本皇軍的敵人!”


    “寧老板,你看我們也不是強人所難,這不是快過年了嗎?兄弟們日子太緊了,你看能不能擠出來點。”一旁的吳大虎賠笑道。


    “剛才寧管家不是說了嗎?還有兩袋子的高粱米在廚房,你們願意拿就拿走,不願意拿,我還省了呢。”說著,寧曉峰一轉身,頭都沒迴地離開了前庭。


    “寧曉峰,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王沛林伸手就要去掏槍。


    小地主一把把他拉住,說道:“兩袋高粱米就兩袋高粱米吧,有總比沒有強。”


    王沛林也就是裝模作樣,比劃比劃,見小地主開了口,便把槍收了起來。


    這時,一旁的吳大虎卻自言自語道:“我怎麽覺得這個背影,這麽眼熟呢?”


    “哦,你在哪見過?”小地主問道。


    “我剛才看寧曉峰的背影,和之前我在死信箱偷看時見到的送信人的背影,很像啊?”


    “你能確定嗎?”小地主眼睛一亮,問道。


    “不能,畢竟是背影,沒看過正臉,上哪確認去。”吳大虎搖了搖頭,說道。


    “那不是廢話嗎?不過你這一說,搞不好東記真的有什麽問題,否則情報處不能在這裏設了暗哨。”


    “那我們把這個消息報給中村長官,興許能得到獎賞呢。”吳大虎支著牙,說道。


    “你一個背影很像,有什麽用?也做不了證據。


    不過,這麽看這個寧曉峰很有可能有問題,咱們在周邊也放上眼線,看看能不能撈道條大魚。”


    “好,組長。”


    “行了,讓兄弟們進去把高粱米帶走,賊不走空,也不能白來一迴。有點東西,總比沒有的強。”小地主說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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