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梅蘭你也知道,營川城約定俗成有個規矩,就是三個月內有了身孕也不外講。主要原因就怕看岔,讓人空歡喜一場。我畢竟是當爹的,娟子的事我不便開口,不過,按她的體態和身體狀況,十有八九應該是有了。”耿廣陵答道。


    “那你怎麽不跟我吱一聲?讓我給她做些好吃的,補一補。”劉梅蘭埋怨道。


    “中醫把脈不是很準,我也是怕看岔了。現在想想,西醫在這方麵要準上很多,之前讓耿直來給瞧瞧就好了。”耿廣陵道。


    “爹,要是按你說的,姐姐真的有了身孕,那被劫到深山老林,冰天雪地的,身體搞不好會吃不消的。事不宜遲,明天一早我就帶人開赴赤山,一定把姐姐找迴來。”


    “是啊,你姐姐不像你,從小體格就不好。跟常寧成親這麽多年,一直想要也沒懷上孩子,她一個人的時候,不知道流過多少眼淚。耿直,雖然娟子不是娘親生的,可娘一直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你一定想辦法把她救迴來。至於劫匪提出的條件,隻要寶和堂能拿出來的,就算砸鍋賣鐵也在所不惜。”劉梅蘭義正言辭地對耿直說道。


    “娘,你放心吧,不過有一件事我要給你們說一下。如果劫匪直接找到寶和堂,你和爹一定不能自作主張,單獨去與劫匪交易。我擔心他們醉溫之意不在酒,萬一再把你們也給劫走,那就更難辦了。”耿直囑咐道。


    “耿直,這個赤山寨的大當家路吉慶,以前在寶和堂買過藥材,我和他算是有些交情。如果軍方出麵不方便,我看看能不能通過我的渠道私下跟他解決了。”耿廣陵說道。


    “叔叔,剛才耿直不是說了嗎?你可千萬不要擅自行動,做什麽事一定要跟我們說。另外,這件事不是破財免災就能解決的,你千萬不要主動與路吉慶聯係。”中村櫻子直了直身子說道。


    “櫻子,這個你放心,我和他爹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知道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隻要劫匪找到寶和堂,我們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的。”劉梅蘭說道。


    “阿姨,那我就放心了。”中村櫻子點頭說道。


    ……


    第二天一早,耿直便開著情報處的吉普車,帶上賈小五,早早來到龍虎幫。中村櫻子擔心耿直去赤山寨有危險,又安排了四名警衛隊憲兵跟著耿直一起行動。


    之前,小地主已經接到情報處送來的公函。這段時間,小地主的外勤組內外事務,暫由耿直直接負責。有什麽行動耿直可以直接安排,不用再通過平川上尉。


    見兩輛吉普車開進幫中,小地主連忙從屋中快步走出。吳大虎、王沛林和小棉褲三個副組長則跟在小地主身後,一起迎了過來。


    小地主見耿直下了車,支著黃牙連忙說道:“耿大參謀,我就覺得今天能遇見貴人呢,沒想到貴人就是你耿大參謀呀。你看你這身呢子大衣,太精神了,怪不得營川城漂亮姑娘都想往你懷裏鑽呢。”


    “咱們從小就認識,什麽貴人不貴人的。還有,這話可別讓中村長官聽到。她要聽到了,你死都知道怎麽死的。”耿直摘下手套說道。


    “可別這麽講,耿參謀你現在可是全滿洲國的華人榜樣,我能跟在你後麵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怎麽能不是貴人呢。至於中村長官,我誇你精神,她不會不愛聽的。”小地主笑道。


    “好了,我這個人最不愛聽拍馬屁的話。咱們都是熟人,我也不繞圈子,這迴去赤山寨剿匪是半公半私。公事就是清繳赤山寨的土匪,保一方百姓平安。私事,我不說你也知道,我姐姐被這幫土匪劫走了。小地主,咱們到聚義堂一起碰一碰。碰好,馬上開赴赤山。”


    “好好,耿參謀,這邊請,這邊請。”小地主哈著腰在前麵帶路。


    一直以來,耿直是小地主心頭的一根刺。


    七八年前,自己在營川碼頭風生水起的時候,耿直見不慣,出來打抱不平。當時,他也沒把十六七歲的耿直放在眼裏,覺得他就是家裏有錢的公子哥而已。


    卻未料到,碼頭單挑,眾目睽睽之下,被比自己小四五歲的耿直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還被他折斷了兩根手指。


    打那之後,小地主本來蒸蒸日上的勢頭一下弱了許多,地盤也被其他幫派蠶食了不少。


    不然的話,龍虎幫絕不會比馮七爺的天地幫差。


    最令小地主如鯁在喉的是,自己朝思暮想六七年的徐曉蕾,不僅和耿直住到了一起,馬上還要成親了。


    徐曉蕾十三四歲的時候,二十多歲的小地主就惦記上了。


    雖然清楚,以他的條件,想娶到徐曉蕾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天鵝肉還在一天,至少可以想一天。現在天鵝肉沒有了,連念想都沒了。


    之前以為中村櫻子看上了耿直,會攪黃耿直和徐曉蕾的婚事,自己渾水摸魚,也許還有機會。


    沒想到,中村櫻子和徐曉蕾好的像一個人似的,三個人竟然住到了一起。這令小地主萬萬沒有想到,唯一的希望又破滅了。


    不過,小地主這個人,自我調節能力很強。他知道,今天的耿直已經不是半年前剛從哈爾濱迴來的寶和堂少東家了。


    作為一個中國人,在滿洲國很少有像耿直這般,在軍方、政界和商界都有強力靠山的人了。


    軍方有中村櫻子罩著,海軍大佐的乘龍快婿,華人當中寥寥無幾;


    政界搭上了日本政府在滿洲國最高長官伊藤明道大使,被授予四級景雲勳章;


    商界更不用提了,二月初二新任營川商會會長選舉,耿直是眾望所歸,十有八九將會接任李成玉,成為新一任營川商會會長。


    別說自己這種小角色,就是濱崎步為、野口光子這些日本軍官對耿直都是以禮相待。與其和耿直為敵,莫不如做他的馬仔,跟著耿直喝湯,都比自己碗裏的肉多。


    人就是這樣,想通了,心裏就敞亮了。現在小地主看到耿直,再也不是怒目相向,而是當成財神爺供著,生怕惹惱了這尊菩薩。


    龍虎幫所謂的聚義堂,就是幾個長官吃飯的地方。中間一個長條桌子,桌子兩側擺上幾個木頭椅子,簡陋的很。知道耿直到來,特意擺上幾個大茶缸,茶缸裏倒著熱水。


    話說迴來,小地主就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從小沒人管,更沒什麽背景靠山。靠著自己一點一滴攢下來的家當,能混成這樣,也算是有兩把刷子了。


    耿直坐在長桌正中,賈小五、小地主、吳大虎、王沛林和小棉褲幾人坐在了長桌兩旁。


    見幾人坐定,耿直說道:“諸位,從今日起,海關情報處外勤組的人財物事,暫時由我全權負責。主要行動就是,鏟除赤山寨匪患,保一方平安”


    “耿參謀,我們這六七十人,三十多條槍,一堆一塊都在這,你讓我們幹嘛,我們就幹嘛。有什麽吩咐,耿參謀你盡管安排,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小地主都不會皺一下眉毛。”耿直話音剛落,小地主連忙獻媚道。


    “是啊,耿參謀你盡管吩咐,我吳大虎也萬死不辭。”坐在小地主身旁的吳大虎,接著說道。


    “耿參謀訓話,有你插嘴的份嗎?”小地主睨了吳大虎一眼,說道。


    “組長,我不也是跟著你,一起表表決心嗎。”吳大虎幹咳一聲說道。


    “沈組長,無妨無妨,既然吳副組長有這份心,讓他表表決心也好。”耿直接過話來,說道。


    其實,在投誠宴那天,耿直就已經看出小地主和吳大虎關係不睦。如果能利用好他們之間的矛盾,也許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耿直見小地主不再言語,便接著說道:“王沛林,你說說吧。昨天情報處和海軍出動兩個小隊、二百多人在赤山搜索,為何一無所獲?之前,你可是赤山寨三當家,難道你還想給自己留條後路,有什麽隱瞞不成?”


    聽到耿直的話,王沛林心裏咯噔一下。


    作為投誠的人,最怕的就是新的東家認為你有所隱瞞,給自己留後路。時間一久,就會被懷疑,有可能會死的更慘。


    想到這裏,王沛林連忙說道:“耿參謀,我可是一心一意效忠皇軍,沒有半分隱瞞之心啊。”


    “沒有隱瞞?你一個堂堂赤山寨三當家,大當家的姑爺,赤山寨這幫土匪怎麽一個沒抓到?還說你沒有隱瞞?”耿直臉色一沉,斥責道。


    “是啊,既然口口聲聲說要效忠皇軍,就得拿出點誠意。我們這外勤組經費也緊張,沒錢養白吃白喝的廢物。”坐在一旁的小棉褲見小地主一直給自己施眼色,便知道要做什麽,連忙冷嘲熱諷道。


    “小棉褲,你這小兔崽子,說誰呢?”王沛林聽到小棉褲的譏諷,怒氣衝冠道。


    “說誰,誰心裏清楚。”小棉褲也沒讓嗆,叱道。


    “小棉褲,有話要說,就全嘮出來,別他奶奶的說一半藏一半的。”坐在一旁的吳大虎指著小棉褲鼻子,說道。


    “別吵了,一群烏合之眾。”耿直怒斥道。


    聽到耿直的嗬斥聲,在座幾人一下都安靜了下來。幾人都知道耿直的分量,他罵幾句沒人敢頂嘴。


    之前,因為接收了吳大虎和王沛林,中村櫻子給小地主的外勤組撥付了五百銀元,小地主覺得不錯,歡喜了好一陣子。


    可時間久了,就不那麽迴事了。


    這幾天,吳大虎收了不少以前在紳士舞廳跟著他的小弟,而赤山寨一些被清洗下來的嘍囉,也進了營川城投靠王沛林。


    雖然就十幾人,不算多,不過小地主卻覺得越來這兩個人和自己離心離德了。再這樣下去,吳大虎和王沛林的心腹越來越多,自己很有可能會被架空,搞不好這個組長都沒個當了。


    畢竟是日本安排下來的,自己也不好說什麽。於是,他便攛掇小棉褲,時不時地排擠起吳大虎和王沛林,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外勤組,現在也是矛盾重重。


    見在座幾人不再吱聲,耿直說道:“都是一鍋吃飯的弟兄,吵什麽吵。王沛林,你說說,昨天為什麽會一無所獲?”


    “報告耿參謀,我懷疑這個路吉慶老賊,一定有個秘密窩點,留作最後的退路。這個窩點,沒跟我說。”王沛林答道。


    “秘密窩點?你以前不是有不少心腹,難道沒一個知道的嗎?再說,你跟路桂蘭睡了那麽多年,她就沒跟你提起?”耿直問道。


    “耿參謀,兩年前,我就搬出赤山寨總舵,不和路吉慶他們呆在一起,路桂蘭我也快兩年沒睡了。雖然我在路吉慶身邊也留了眼線,不過路吉慶這個人十分謹慎,重要的事都交給他貼身的幾個心腹去辦。我這一出事,我留在他身邊的眼線,突然就一個都找不到了。我合計著,十有八九都被他做掉了。”


    “那你在赤山寨這些年,你就估摸不出來,他們能藏在哪?”耿直不滿道。


    “耿參謀,赤山連綿五十裏,幅員太大。加上這兩年我急著搞錢,很少在山裏呆著。要說能藏到哪裏,這個真的不好說。”


    “王沛林,告訴你,皇軍從不養閑人。複興社對你已經下了必殺令,你要這樣得過且過混日子,就別在這幹了,你走吧。”耿直臉色一沉,冷冷說道。


    “不,不,耿參謀,我是真心效忠皇軍的,我想辦法,我一定能找到路吉慶老巢。”見耿直已生不滿,王沛林連忙說道。


    “王沛林,你可別敷衍我,我可不想被人忽悠。一會兒你和小地主跟著我去赤山,要是再一無所獲,我就讓你離開龍虎幫,你看複興社還能不能讓你好好活著。”耿直狠狠盯了王沛林一眼。


    小地主見耿直訓斥王沛林,心情大悅,添油加醋地說道:“王沛林,皇軍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今天去赤山,你要還像昨天,狗屁都沒有撈著,我這情報組你也別呆了,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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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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