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心裏很清楚,到那個時候,即便自己還沒有恢複身份,還是以個人身份參與抗日,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有兩個妻子了。


    青梅竹馬心心相印的徐曉蕾是絕對不能離開的,不過,要是櫻子真的是孫掌櫃的女兒,真的成為自己的同誌,還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怎麽能離開她呢?


    徐曉蕾似乎看穿了耿直的心事,說道:“你是不是又在想,櫻子真要是孫掌櫃的女兒,你該怎麽辦了?”


    “是啊,我想什麽你都能猜到。”耿直反握住徐曉蕾的手,說道。


    “這有什麽好愁的,櫻子成為我們的戰友,總比是我們的敵人要好。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總會有解決辦法的。至少,眼前這個難題算是解決了。


    不過趙玫雖然被我說服,要搬出櫻墅。可我能看出來,她是真心愛你的,不會輕易放棄。你要聽清楚了,要安撫好趙玫,不要讓她失去理智,暴露你的身份。但不能和她有任何的親密接觸,要是做不到,別說是櫻子,以後你也別想恢複身份,也再也別想碰我了。”徐曉蕾嚴肅地說道。


    “曉蕾,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安撫好趙玫的,絕對不會和她有任何的男女私情。”耿直鄭重其事道。


    “我覺得趙玫早晚是個雷,不一定什麽時候會引爆,她要是能早些迴國就好了。”


    “可現在趙教授不離開,她就不會離開。特別是趙教授他們一家人都搬來營川了,與日本大使館的合約不到期,估計不會走的。”


    “上級組織得到消息,南京政府已經委派組織部調查科派人到營川,破壞日本人在營川勘探石油。這一迴不光是趙教授,連我哥哥也成了刺殺對象。沒想到,我們全家都被卷進來了。”


    “據我所知,調查科和複興社關係一向不睦。這個行動南京政府沒有委派複興社,卻安排給了調查科,看來南京政府內部對複興社是不滿意了。”


    “雖然我參加革命時間不久,不過別忘了,我大哥可是黃埔軍校畢業,我對南京政府這些機構,還是十分關注的。我倒是覺得,倒不一定是南京政府不滿意,十有八九是調查科要來營川搶功了。”


    “對,也有這種可能。曉蕾,那上級組織有什麽指示嗎?”耿直問道。


    “目前還沒有什麽明確指示,隻是讓我們留意調查科派來營川特務是誰,密切關注來人動向。現在的營川城,是越來越不太平,咱們的敵人和對手也是越來越多了。”


    “曉蕾,有我在,你不用怕,放心吧。”耿直抱了抱徐曉蕾,說道。


    “我能放什麽心,這麽多年,你就沒讓我放心過。替你擔驚受怕習慣了,也不在乎再多些了。”


    “曉蕾……謝謝你。”耿直深情道。


    “有什麽好謝的,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誰讓我喜歡你呢?真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櫻子又不是日本人的話,有她在你身邊,我才放心得下。”


    “曉蕾,亂講什麽,不是說過嗎?有一天把日本人趕走了,咱們要生一堆孩子。等咱們老了,就跟他們講咱們打日本人的故事,他們一定愛聽的。”


    “你想的倒遠,櫻子都有了,咱們現在連一個孩子沒有呢。”說完,徐曉蕾的臉不知為何又紅了起來。


    “那咱們還不抓緊些。”說著,耿直一雙手又不老實起來。


    “不要了,沒聽我剛才說嘛,親熱太多了,不容易有孩子的。你要克製一下,節製一下才好。”徐曉蕾推了推耿直,嬌聲道。


    “誰說的,說這話的人,一定沒有你這麽美的老婆。有你在,我哪能克製的住。”說著,耿直雙臂將徐曉蕾的嬌軀抱得更緊。


    ……


    黎明時分,天還一片漆黑。李大牛和謝廣坤便趕著馬車,從東門出了城。


    昨晚,李大牛以招待外地來的老表為由,跟林家戲班林老板請了假。晚上沒有迴戲班,而是住在了謝長坤食雜店的廂房。


    為了不引起日本人的懷疑,李大牛和謝廣坤商量好,兩個人一前一後出的城。同時,為了躲過出城時的盤查,謝廣坤沒有帶著狙擊槍,隻帶了兩把手槍,藏在馬車車轅的夾層裏。


    出城還算順利,藏著的兩把手槍,沒有被守衛發現。


    謝廣坤出了城,趕著馬車,沿著大路一直向東,走不遠,便看見路旁正等著他的李大牛。


    昨天在赤山龍王廟,這一白天算沒白忙活。經過多方打聽,他們了解到,今天十點左右赤山寨路吉慶大當家將帶著家人來此祭祖,二當家路連山和他女兒路桂蘭都會來。


    赤山寨通向龍王廟的路隻有一條,二人差不多九點就在昨天踩好的點藏了起來,等著攔截路桂蘭。


    東北的臘月,深山又比城裏冷出許多。凜冽的寒風,凍得二人瑟瑟發抖。


    謝廣坤從懷中取出一小瓶燒酒,猛地喝了一口。登時間,一股熱流直衝頭頂,渾身熱乎了許多。


    喝完,又將燒酒遞給身邊的李大牛,說道:“兄弟,頂兩口吧。”


    李大牛接過燒酒,猛地一口,卻未料到,謝廣坤帶的酒十分辛辣,喝了一半,一口噴了出來。


    “謝大哥,你的酒也太有勁了吧。”李大牛將酒還給謝廣坤,說道。


    “兄弟呀,剛來東北的時候,這樣的酒我也喝不慣,慢慢就習慣了。你來營川五年了,就不喝酒?”


    “戲班子女人居多,男人也都娘們唧唧的,喝酒也就是意思意思,從未喝痛快過,也從未喝過這麽烈的酒。”


    “全女人好啊,你是不是都給睡了?”謝廣坤調笑道。


    “哪像你想的那麽美。戲班子稍有些姿色的,不是做了富人家的偏房,就是被大官保養了,一個個牛哄哄的,還能讓你白睡?剩下的都人老珠黃了,渴的要命,見個精壯男人都如狼似虎的,也說不好是誰睡誰了。”


    “那就沒有年輕的,看上你了?”


    “還別說,有個喜兒的小丫頭倒是對我有意思。林老板還收她做了幹閨女,有意讓我做上門女婿。”李大牛摸出水壺,喝了口熱水說道。


    “那你,把沒把她拿下啊?”謝廣坤笑道。


    “沒有。”


    “我估摸著,這個喜兒一定是長得很難看,要不一個黃花閨女跟著你,你還能不幹?”


    “咋說呢,喜兒長得雖然不俊,但也沒你說的那麽醜。喜兒從小就學唱戲,再怎麽說,身段也比尋常家女子要強不少。我是想,早晚有一天會被組織喚醒,與東洋鬼子拚命,說不一定,哪天就殉國了。自己死了倒沒什麽大事,別把人姑娘家也拖累了。”李大牛說道。


    謝廣坤用力拍了拍李大牛的肩膀,說道:“大牛兄弟,你這樣的人,複興社不多啊。”:筆瞇樓


    “大哥,你說的也是。以前在培訓班的時候,我就看不慣周圍那些人,來營川倒是落個清淨。可我看到日本人就恨得牙癢癢,上一次要刺殺那個伊藤明道,本來抱著必死的決心,卻未料到堂會快演了,我節目被刷掉了,你說氣人不氣人。”李大牛歎了口氣,說道。


    “誰說不是,本來我已經選好了狙殺伊藤明道的狙擊點點,卻莫名其妙地因為賣假冒白酒被拘留了。結果……”謝廣坤想到了已香消玉殞的關小仙,不由地神傷起來。


    “後來,我又接到指令,讓我在紳士舞廳外麵接應,可左等右等卻聽到舞廳裏麵傳來槍聲。舞廳外麵裏三層外三層都是日本兵,我也靠近不了,想接應也沒辦法啊。現在想想,總覺得有什麽人在阻止我的行動,可這個人會是誰呢?”李大牛搖了搖頭,說道。


    “你這麽說倒是提醒了我。那天我槍擊川口仁和之後,跑出碼頭,按理說,想逃過日本人的追蹤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卻未料到,剛出碼頭,一輛沒有上鎖的腳踏車就停在門口,我騎上車,進了胡同才擺脫鬼子追蹤的。


    更令人奇怪的是,我剛從看守所出來,就有報童向我兜售報紙,報紙上頭版就是川口仁和槍殺關小仙的報道,我當時就下了決心一定要殺了川口仁和。


    現在迴想起來,應該是有人故意讓我看到的這個消息,使得我我把川口仁和作為刺殺對象。”謝廣坤直了直身子,說道。


    “謝大哥,你說會不會是上峰派的人?”


    “不會,應該不會


    。因為死信箱裏很明確第一次刺殺對象是伊藤明道,實在沒機會了,再刺殺川口仁和。


    正常來講,刺殺不了伊藤明道,除非萬不得已,是不會改變計劃,向川口仁和動手的。


    隻是,我知道小仙是川口仁和殺的,所以,感覺刺殺伊藤明道機會不大,就毫不猶豫地向川口仁和開了槍。


    我感覺,一定是有人設了局,助我殺了川口仁和,為小仙報了仇。但這個人,一定不會是上峰。複興社這幫人都是利益至上,不會為我們著想的。”


    “是啊,要不是在培訓班呆過一年,進了組織,我都想自己幹,晚上偷偷殺幾個日本人,為營川老百姓出出氣。這五年呆的,太憋屈了,現在總算喚醒了,卻是要除叛徒,還是殺不了日本人,我手都癢癢了。”


    “放心吧,早晚會有機會的。也不知道這個路桂蘭會跟著大隊人馬走,還是自己過來。要是跟著大隊人馬,咱們兩個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拿她沒辦法啊。”謝廣坤歎道。


    “昨天聽老鄉說,路桂蘭和路大當家不住在一起,按理說不會一起來吧。”李大牛說道。


    “那就聽天由命,看看咱們兄弟命好不好了。”謝廣坤握了握拳頭說道。


    ……


    二人正說著,隻見大路遠處,有三四十人拿著長短武器,往這邊走來。


    兩年前,路桂蘭到過謝廣坤的瓷器店,謝廣坤依稀記得她的模樣。拿出望遠鏡,向人群望去,仔細辨認這每個人的麵孔。


    過了一會兒,謝廣坤收起望遠鏡,對李大牛說道:“大牛兄弟,今天咱們命不錯,路桂蘭沒跟著大部隊。”


    “太好了,天助我也。一會兒路桂蘭來了,要是人多我就下去將人引開,剩下的你來對付。要是人少,咱們就一起衝下去。”李大牛說道。


    “行!”


    二人一動不動地在山坡林子隱蔽著,看著路大當家的隊伍從眼前經過。


    差不多一刻鍾後,有四五個人從遠處走來。


    謝廣坤掏出望遠鏡,向遠處望去。


    隻見一個穿著蘭花棉襖的女子騎著一頭毛驢,身邊還跟著四名穿著厚重棉襖的男子。一看架勢,就是山裏的土匪。


    謝廣坤放下望遠鏡,說道:“這個女的戴著頭巾看不太清是不是路桂蘭,現在不能再等了,四個土匪,兩個拿著土槍,兩個拿著棒子。收拾他們,不會太費事,咱們現在就下去,我把林子裏藏著的馬車趕下來。不過,盡可能不用槍,山裏空曠,槍聲能傳出很遠。”


    “好!”


    謝廣坤和李大牛將林子裏藏著的馬車牽了出來,二人上了馬車,迎著對麵過來幾人,趕了過去。


    馬車與幾人交錯之時,謝廣坤和李大牛對了一下眼色,相互點了一下頭。


    說時遲那時快,李大牛兩枚飛鏢同時出手,見血封喉,拿著土槍的兩名土匪應聲倒地。


    剩下兩名土匪還沒明白是怎麽迴事,隻見謝廣坤白刃出鞘,將一名土匪割喉。另一名土匪端起武器,謝廣坤的匕首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


    電光火石隻見,四個土匪便被謝廣坤和李大牛製服。


    難怪,真刀實槍動手的時候,山裏的土匪怎麽能與專業訓練過的特工相提並論呢。


    李大牛一把將毛驢上的女子拉了下來,拽下了她的圍巾。


    謝廣坤端詳了一番,點了點頭,說道:“你是王沛林的老婆路桂蘭吧?”


    被製服的女子麵無懼色,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沒有是不是的了,我去查過你的良民證,你就是王沛林的老婆。乖乖的跟我們走,否則死路一條!”謝廣坤麵色一寒,說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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