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測了一下兩柄匕首的密度,發現這兩柄匕首的手柄是空心做的。你也知道,這麽小的器物,做成空心十分困難。如此困難情況下,還要做成空心的,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我試著撬開手柄,可用了很多辦法都沒有成功,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耿直繪聲繪色地說道。


    “如果手柄是空心的,那一定是有意這麽做的。耿直,你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設法撬開手柄。”


    “我會想辦法的。櫻子,曉蕾,今天我娘又送來了一盆雞湯,我怕隔夜就不好吃了,你們快點動筷吧。”耿直為徐曉蕾和中村櫻子各盛了一碗雞湯,說道。


    “對了櫻子,你這麽著急工作,身體怎麽樣?能吃得消嗎?”徐曉蕾喝著雞湯,向中村櫻子問道。


    “還好吧,就是頭有些暈,有時候冒虛汗。累了躺一會兒就好,沒有大礙了。”


    “那就好。你可不能有什麽事,我和耿直還靠著你呢。”徐曉蕾說道。


    “你們靠我,我也靠你們,你們也不能有事。這些天,那個川口仁和沒再去騷擾你吧?”


    “沒有,這得謝謝你,你在商行設了兩道崗,他連我的門都進不來。”


    “這個川口仁和像個狗皮膏藥,確實是個事。他不像小地主,能老老實實聽我的。川口仁和畢竟是關東軍的人,有時候我也不好管。可這個人對你一直賊心不死,我擔心他會對你用強。”中村櫻子歎了口氣,說道。


    “櫻子,我總想問。按理說,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和耿直兩個人在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應該會更好。而現在,你不但沒有設法將我除掉,反而處處護著我,為什麽啊?”徐曉蕾柔聲說道。


    “為什麽?因為我太了解耿直了。你要是出了事,他一定會為你報仇,別說跟我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跟我相關,連我都不會放過。與其大家都不開心,莫不如現在這個樣子。雖然一顆心分成了兩半,有些讓人笑話。不過,笑話就是笑話吧,自己覺得舒服就行了。”中村櫻子淡淡說道。


    “櫻子,謝謝你。”徐曉蕾有些動情說道。


    “謝我什麽,你們本來就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是我硬插進來的。說實話,要不是我有些權勢,再施些手腕,耿直還真不一定能娶我。現在這樣,我已經滿足了。曉蕾姐,那個三浦友建規不規矩?沒對你怎麽樣吧?”


    “三浦友建為人內向,就算有心事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銀行步入正軌後,三浦友建也就迴盛京了,大不了我敬而遠之,省的有了麻煩。”:筆瞇樓


    “越是這樣的人,你越得小心。況且,你和他是同事,獨處時間不少,這種男人更危險。記住了,他的東西盡可能別碰,特別是吃的喝的,我不想你出事。說來說去,就是你長得太美,這幫臭男人,癩蛤蟆都想吃天鵝肉了。”


    “我知道了,以後我盡可能不和他獨處。這要獨處,門口多安排兩個憲兵,不就完了。”


    “那也不行,三浦友建是日本人,用不了多久就能跟憲兵混熟,這些憲兵雖然聽我的,不過,在外麵會不會被人收買,我不敢保證,你還是小心些為好。我是在這幫男人堆裏長大的,知道這幫人的德行,要是打定你的主意,手段有多下流就多下流。”


    “櫻子,既然這樣,你把曉蕾安排到你身邊,或者把我安排到她身邊吧。那樣不就沒這麽多事了嗎?”耿直在一邊說道。


    “要我怎麽說,你愛曉蕾姐遠遠愛過我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打我的主意的人不比曉蕾姐少,我也需要你保護。何況,辦銀行、成立礦業公司這些事,就是為咱們的將來打算。你要是想讓別人少打我和曉蕾姐的主意,就努努力,讓我們早點有小孩子,有了小孩子,打主意的人就會少不少。”


    “那我,就努努力。”耿直低著頭道。


    “你看你那樣,像受多大委屈、吃多大虧似的。我可聽說,徐掌櫃給你下了任務,要在我之前,讓曉蕾姐先有孩子,有這事吧?”


    “這你也知道?看來你的眼線已經遍布營川城了。”耿直道。


    “遍布營川城?哪有那麽容易。一個謝成坤到現在都沒找到,很多事,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無能為力了。”中村櫻子歎了口氣說道。


    “櫻子,你也別太跟自己較勁了。很多事都是盡人事聽天命,不要讓自己太累了。”徐曉蕾道。


    “人在軍營,身不由己,想不較勁也不行啊。好了,天也不早,今晚耿大少爺你就陪曉蕾姐,我自己迴屋睡。”說著,中村櫻子起身上樓,獨自迴到自己房間。


    ……


    見中村櫻子迴房,耿直和徐曉蕾也迴到了房間。


    耿直正欲向徐曉蕾問話,徐曉蕾說道:“你把壁爐燒旺些,把被子捂熱乎了,這屋子好些日子沒人住,冷颼颼的。我先去陪櫻子說說話,她睡著了,我再過來。”


    耿直聽到徐曉蕾的話,便知道她是有要事跟自己講,想確準中村櫻子睡著了,再跟自己說。


    過了快一個小時,徐曉蕾推開了門,進到屋裏,順手關上了門。


    “櫻子,她睡了?”耿直問道。


    “睡了,她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忙一天也累了,我和她嘮了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你沒用催眠的手帕吧?”


    “沒用,櫻子也是學醫的,用的次數多了,有可能被她察覺。要是被她發現,搞不好就會和偷襲軍需船聯係到一起。”


    “那就好。怎麽樣,張一手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耿直小聲問道。


    “咱們到床上說吧。”徐曉蕾在耿直耳邊低聲道。


    “行,我把床都捂熱乎了,肯定不會冷的。”


    “我是有事跟你說,你可別想歪了。”


    “我想的都是正經事。櫻子不都說了,讓你早些有小孩,有了小孩,惦記的人就少了。”


    “你想的倒美。”徐曉蕾脫下外麵的棉衣,鑽進了被窩。


    耿直見狀,躺到了徐曉蕾的身邊。


    “耿直哥,我沒猜錯,寧曉鋒確實有問題。”


    “他真的和我姐夫是一夥的?”


    “很有可能吧。昨天晚上,寧曉鋒離開寧府,在不遠處永慶小學的投報箱投下了一份信。張一手見狀,就一直監視著那個信箱,想知道取信的人是誰。等到天快亮了,終於等到了取信的人。耿直哥,你猜猜,取信的人是誰?”


    “營川城常住就有十多萬人,加上南來北往的客商魚龍混雜,我實在猜不出來會是誰。”耿直側過身來,看著徐曉蕾說道。


    “取信的人是剛入職的新亞銀行後勤部長沈建平,要不是張一手今天給我傳過來話,我都不相信。”徐曉蕾以側過身來,說道。


    “你身邊那麽多人監視,你和金桂娘張一手見麵,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吧?”耿直擔心道。


    “不會。昨天,我是以各部門視察名義見的金桂娘。今天,張一手幫著搬家具,才進到我銀行辦公室的,不會有人懷疑的。”


    “那就好。沈建平?我要是沒記錯,這個沈建平應該是東北染廠於老板的姑爺,他應該是前兩年入贅到的於家,難道幾年前,複興社就在營川布局了?”


    “很有可能,就像你姐夫,不就是這樣嗎。”


    “曉蕾,現在風聲這麽緊,他們還急於聯係,看來是有大的行動了。”


    “是啊,要是沒猜錯,這麽著急啟動沈建平,他們的目標應該與銀行相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要在銀行成立慶典的那天,刺殺滿洲國大使伊藤明道了。”


    “我現在都搞不懂複興社這些人。你就算把伊藤明道給殺了,還會有更多的伊藤明道出來。何況,伊藤明道是個政客也不是軍人,殺了他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給日本人再次挑釁多了個借口。”耿直搖了搖頭說道。


    “每個組織對抗戰的理解是不一樣的,我們地下黨與日本人鬥爭,目的是為了老百姓將來過上好日子。所以我們每個計劃,都是有的放矢,為的是能與日本人長期有效的鬥爭。而複興社不同,他們更多圖的是短期效應,這樣可以向上麵邀功。要是能殺了伊藤明道,那可要升官發財的。”徐曉蕾說道。


    “曉蕾,你怎麽知道這麽多啊?”耿直不解地問道。


    “下午平川到銀行了解慶典情況,跟我嘮的。還說,與複興社比起來,地下黨防不勝防。像伊藤明道來營川,複興社哪怕沒有機會,也一定會動手。而地下黨不同,你不知道地下黨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要做什麽事。他還慶幸,讓他抓的是複興社而不是地下黨呢。”


    “這麽看來,所謂的慶典儀式,其實是天羅地網,就等著複興社往裏麵跳啊。”


    “是啊。不過,我沒想到,沈建平竟然是潛伏在銀行裏複興社的間諜,有他在,可能會有很多變數。現在咱們要考慮的是,複興社如果真的執行刺殺,咱們要怎麽做。


    從民族大義上講,複興社雖然和我們信仰不同,可是最終目標是一致的,都是與日本****鬥爭。作為一個中國人,我們理應幫助他們,完成刺殺任務。不過,這次慶典活動,全部由海軍情報處執行,如果慶典活動中,伊藤明道出了意外,那櫻子定要負全責。


    還有一點,這次暗殺對象,除了伊藤明道外,另外一個高官就是櫻子的父親中村浩介。如果中村浩介出事,作為一個女軍官,失去了庇護,估計用不了多久,櫻子就會失勢。沒有櫻子的權勢保護,我們以後的工作將十分艱難。”


    “這麽看來,伊藤明道和中村浩介哪個出事,對於我們將來的地下工作都將造成影響。”


    “不僅這兩個人不能出事,當天慶典,櫻子也有可能是他們的刺殺對象,別忘了,前些天複興社剛剛刺殺過櫻子。你也清楚嗎,櫻子對你我太重要了,她一定不能有事。”


    “曉蕾,你說咱們為自己想這麽多,是不是有些太狹隘了。無論是日本政客還是日本軍人,手上或多或少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除掉他們是理所應當的事啊。”


    “耿直哥,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就算現在殺了伊藤明道,或是中村浩介,對打敗日本侵略者沒有任何意義。甚至有可能事與願違,接替職務的人有可能更殘暴、更狡詐,這種人靠暗殺是殺不完的。”


    “曉蕾,我懂了,今天我才真正發現,你做我的領導是上級組織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我比你看問題,高度差遠了。”耿直心悅誠服道。


    “上級組織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隻是你和櫻子這種男女關係,令組織對你有所保留。我擔心,你和櫻子的事,有可能跟著你一輩子,你要有心理準備。不過有一點,無論什麽時候,我是永遠會站在你一邊的。”


    “曉蕾,這輩子,有你在我身邊就行了。”跟著伸出右臂,將徐曉蕾攬到懷中。


    “盡說這些好聽的,哄我開心。我想好了,這次咱們兩不相幫。”徐曉蕾湊到耿直身邊說道。


    “曉蕾,怎麽個兩不相幫法?”耿直不解問道。


    “將這次刺殺,消弭於無形之中,不給複興社刺殺機會,讓這次暗殺行動不了了之。這樣既可以令複興社的有生力量不暴露,參與到更有意義的行動中去。又可以間接幫助櫻子,令她不擔責任,不受牽連。”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複興社會聽你的嗎?”


    “我有辦法。明天,我就安排沈建平到盛京興亞銀行培訓學習,將他調離營川。再讓張一手在複興社死信箱上動動手腳,令複興社聯絡不暢。正常的話,沈建平離開營川前,會將寧曉鋒布置的任務,下達到營川城其他複興社成員,隻要讓這個任務傳達不到,或者傳達延遲,令複興社來不及準備,不就完了。”徐曉蕾湊到耿直的耳邊說道。


    “這麽一來,就算想暗殺,也暗殺不成了。曉蕾,確實高明。”耿直用力緊了緊徐曉蕾說道。


    “你呀,就像櫻子說的,越來越不愛動腦子了。我就不信,我想的這些,你想不出來。”


    “曉蕾,我記得你還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為我出主意,這麽多年,我已經習慣了。有你在,我照你意思做就行了,不用再費腦子了。”


    “你這麽說,我心裏倒沒底了。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該怎麽辦啊。”徐曉蕾柔聲說道。


    “不會的,相信我,咱們不會分開的,沒有萬一的。”說著,耿直將徐曉蕾抱得更緊,順手將屋裏的燈熄滅。


    ……


    上午,營川興亞銀行後勤部長沈建平,來到了徐曉蕾的辦公室。徐曉蕾突然要見自己,令沈建平有些疑惑,不知道因為什麽。在徐曉蕾辦公室外麵,除他之外,還有信貸部部長趙雲龍和櫃台主任林鬆也在。三人相互詢問,都不知道徐曉蕾找他們要做什麽。


    徐曉蕾忙完手頭工作,見三人一道,便命金惠子將沈建平、林鬆、趙雲龍請到她的辦公室,對三人說道:“你們三人都是未來營川興亞銀行中層骨幹,現在銀行開業在即,雖然有三浦襄理帶著盛京總行的人加緊培訓,不過畢竟營川沒有做個商業銀行,很難短時間培訓到位。昨天我往盛京總行發了公函,要派幾名骨幹到盛京總行培訓,盛京總行剛剛給我迴複,同意我的請求。離銀行開業已經不到十天,我決定派你們三位前往盛京學習。我已經讓情報處定好了三張下午去盛京的火車票。你們馬上迴去交接下工作,下午就去盛京。”


    “趙雲龍聽從行長安排。”信貸部部長趙雲龍應聲道。


    “林鬆聽從行長安排,到盛京一定認真學習,迴來為銀行出力。”櫃台主任林鬆跟著說道。


    聽到趙雲龍和林鬆表明態度,沈建平想了片刻說道:“徐行長,趙部長和林主任都是銀行業務口的工作,去盛京培訓確實必要。而我做的是後勤工作,現在馬上就要開業了,事無巨細好多事都是我親力親為,現在離開,我怕其他人臨時接手,會出紕漏。你看徐行長,能不能遲些時日,待籌備工作進行差不多了,我在去盛京。”


    “沈部長,對於銀行來說,後勤工作有別於其他行業,培訓不是沒必要,而是非常有必要,你明白嗎?”


    “可是……”


    “沈部長,去盛京的名單已經報到情報處,改不了了。你要是不想去,就跟情報處解釋去。”沈建平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徐曉蕾打斷。


    “那,那我聽從徐行長安排,到盛京一定用心學習,不辜負徐行長栽培。”見徐曉蕾語氣堅決,沈建平無奈,隻好答應。


    “好了,就別在這耽誤時間了,你們迴去快些準備和交接手頭工作,下午三點,坐火車去盛京。”徐曉蕾說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江遼水向西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羿落九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羿落九日並收藏一江遼水向西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