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個打扮妖冶的女子走進了濱崎步為少佐的辦公室。


    隻見她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上身下一身白貂,盡管套著厚厚外套,可依舊擋不住她前凸後翹的身材。大波卷發,柳眉杏眼,走起來搖搖擺擺,骨子裏透出一股騷勁。


    來的女子名叫馮田薇,把持港口到火車站短運生意的馮七爺是她親爹。七八年前,馮田薇那也是營川碼頭一霸,“花大姐”的名號在營川到那都落地三響,比小地主之流名號了大多了。


    後來惹到了寶和堂的頭上,耿老太爺顧及是晚輩,未與之多做計較。可那時候的耿直,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小子,哪裏能受得了這個窩囊氣,一番下來,將馮田薇打的屁滾尿流。就從那時起,馮田薇收斂許多,沒過多久,就跟著哥哥去長春做典當行生意了。


    本來,中村櫻子已經答應小地主,馮七爺的碼頭倒運生意交由他來做。碼頭那邊,中村櫻子已經交代好了,火車貨運站那邊歸營川警署管,本來小地主都疏通差不多了,卻未料到,馮田薇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從新京迴來了。


    馮田薇這些年在新京也沒閑著,傍上了一個關東軍少佐,給人做了情婦。有了關東軍撐腰,營川警署自然不敢得罪,小地主拉的碼頭倒運貨,火車貨運站根本不接收,硬把小地主這一本萬利的買賣給攪黃了。這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馮田薇在新京勾搭上的日本軍官,就是進駐營川的關東軍少佐濱崎步為,這麽粗的一棵大樹,自然要抱緊了。


    這不,打聽到關東軍駐紮在火車貨運站,馮田薇特意打扮了一番,來找她的老相好了。


    進到濱崎少佐的辦公室,馮田薇向濱崎拋了個媚眼,嬌聲嬌氣地說道:“濱崎長官,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啊?來營川都兩天了,也沒想著找我親熱親熱。”


    “我的大寶貝,一來營川,我的心啊,就飛到你那裏了。不過,這批給養對我們關東軍意義重大,不敢有疏忽,所以就怠慢你了。寶貝,你可別生的氣啊。”說著,濱崎步為走到馮田薇跟前,摟著她的肩膀,在她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濱崎長官,既然你們那麽重視這批給養,怎麽還被炸了?”馮田薇問道。


    “八嘎,都是一幫蠢材,讓抗聯鑽了空子。”


    “我的濱崎長官,你也別生氣了,事已至此,生氣也沒啥用處。晚上,到我那,讓我替你消消火,咋樣?”馮田薇用手指劃著濱崎步為的臉,說道。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呀!今天晚上,我哪也不去了,好好心疼心疼你,你說好不好?”濱崎少佐又親了一下馮田薇說道。


    “這還差不多。濱崎長官,你們這次駐紮營川,是要常駐在這了吧?”


    “不走了,有你這個小心肝,我哪能舍得走呢。”濱崎一臉色相說道。


    “不走就好,有你在,營川城再沒人敢欺負我了。”馮田薇靠在濱崎步為身上,說道。


    “怎麽,在營川城還有人敢欺負你嗎?”


    “是啊。我迴營川之前,我家碼頭到貨運站的倒運活,差點讓龍虎幫小地主搶走了。多虧你給營川警署過了話,才保住了這個買賣。現在好了,你在營川常駐。有你在,我也有了靠山,我看誰還敢打我馮家主意。”


    “哦?那個小地主什麽來路?敢動你家生意?”


    “那個小地主是海軍情報處中村櫻子的人,現在海軍情報處在營川城可謂隻手遮天,情報處下麵的狗腿子也都狐假虎威,到處招搖撞騙。要不是您來營川了,我馮家小門小戶的怎能鬥得過他們?”馮田薇一臉苦相道。


    “那個中村櫻子的父親是海軍大佐,有的時候我也不能跟她硬來。不過要是欺負到你們馮家頭上,我也不會客氣。”


    “我可打聽了,以前這個中村櫻子就是特高課的普通女特工,陪大島浩夫睡覺才上的位,又跟了不少男人睡覺才熬出頭。後來,也不知道在哪認了個大佐親爹,現在就雞犬升天,成了少佐。更不要臉的是,在營川城,她跟著一個有家室的營川人每天黏糊在一起,把你們帝國軍人得臉都丟盡了。”馮田薇一肚子牢騷,跟著濱崎步為發泄出來。


    “不要在背後妄議長官,小心隔牆有耳。中村櫻子可不是你說的那麽簡單,誰要是惹到了她,不會有好果子吃,大島浩夫就是例子。”濱崎步為說道。


    “我也不是長舌婦,就跟你說說而已。話說迴來,我怎麽覺得你挺怕那個中村櫻子呢?”


    “我一個堂堂關東軍少佐會怕一個小丫頭片子,開什麽玩笑。好了,我在營川不走了,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不會讓你馮家吃虧的。”濱崎步為掐了掐馮田薇的臉,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能說話不算數。現在,就有件好事,你看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馮田薇嬌聲道。


    “什麽好事?說來聽聽。”濱崎步為問道。


    “我聽說海軍情報處要組建礦業公司,為此,中村櫻子特意把地質專家、興茂福商行的二少爺徐成從盛京請迴了營川。那個徐成可是全國頂級的地質專家,相當厲害,估摸是真有礦可開采,才請他迴來的。現在情報處那個礦業公司還沒正式成立,你一定要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也跟著一起賺錢。”


    馮田薇的話聽得濱崎步為心中一動,中村櫻子成立礦業公司的動機,外人不清楚,可在軍中已是公開的秘密了。


    遼河北岸的石油勘探,前前後後進行了快二十年,本土勘探專家來了一撥又一撥,卻始終沒有什麽進展。如果中村櫻子這次有了突破,可謂名利雙收,那好事豈不又全讓海軍占了?而關東軍如果寸功未立,以後在營川,見到海軍就更抬不起頭了。不行,這件事,可不能讓海軍獨享了。


    之前,他也想過這個項目能不能由關東軍牽頭來幹,可勘探石油不是行軍打仗,沒有專業人才,不是想幹就能幹的。現在礦業公司畢竟還沒正式成立,如果能讓馮田薇代表關東軍入股礦業公司,也不失為一個好的主意。真要是采出了石油,也跟著撈些功績。采不出來,也是馮家入的股,關東軍也沒什麽損失。


    想到這裏,濱崎少佐應聲道:“行,這件事我全力爭取,一定幫你想辦法。”


    “太好了,我就說嘛,我們濱崎長官就是個念舊的人,有好事,不會不想著我的。”馮田薇一臉媚笑道。


    就在這時,外麵的通訊兵敲門來報,關東軍營川情報組組長川口仁和求見。


    濱崎步為聽到是川口仁和來見,知道定有要事。便對馮田薇說道:“田薇,我這還有要事,你先迴去,晚上我去你那。”


    馮田薇見濱崎少佐有事,說道:“濱崎長官,那我先迴去了,晚上你到我那,可別忘了。”說著,一陣香風拂過,馮田薇離開了濱崎少佐辦公室。


    不一會兒,川口仁和進到了濱崎少佐的辦公室。


    濱崎少佐見川口仁和組長進門,開門見山問道:“川口組長,怎麽樣,一上午下來,有沒有什麽收獲?”


    “報告濱崎少佐,這一上午下來,雖未找到太多的直接證據,可炸毀給養船的事情經過,大概理出來了。”川口仁和低聲道。


    “哦?你仔細給我說說。”


    “襲擊給養船的抗聯部隊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抗聯部隊換成我們關東軍的服裝,假冒我們關東軍,到展示區佯裝搶奪龍骨,並與海軍守衛發生爭執,由此引發槍戰;另一部分抗聯部隊則提前控製了與興茂福碼頭相距三裏地的渡口碼頭,使用渡口碼頭休漁期停放的漁船,裝滿炸藥,完成對給養船的襲擊。”川口仁和說道。


    “這麽看來,這次襲擊給養船,是抗聯精心部署的計劃,營川城內地下黨,應該也參與其中了。”


    “是的,濱崎少佐,製定計劃的地下黨,對營川城一定十分熟悉,才能製定出如何縝密的計劃。”


    “川口組長,對營川城熟悉的比比皆是,你不能說都是地下黨吧?”


    “這個,這個也是屬實。不過,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向您報告。”


    “什麽好消息?快說!”


    “我們在打擾戰場的時候,在龍骨展示去,發現有一名身穿咱們軍裝的抗聯士兵還沒有死。還有,我們在遼河邊,打撈屍體的時候,發現一名偷襲給養船的抗聯士兵被炸暈了,還有生還的可能。這兩個俘虜我們已經拉到天光醫院,緊急搶救。如果能搶救過來,從他們的口中審出些什麽,那我們有可能將功補過,一舉將營川城外得抗聯部隊和營川城內的地下黨連根拔起,壞事變成好事,對遠東司令部也能有個交代。”


    “有活口就好,與盛京方麵聯係,把最好的醫生派過來,一定要把人救活。救活後,就突擊審問,一定要撬開他們的嘴。”濱崎步為目露寒光說道。


    “駭!”川口仁和應聲道。


    ……


    海軍情報處,中村櫻子辦公室。


    中村櫻子一邊小心修著指甲,一邊對辦公桌前站著的平川上尉說道:“平川上尉,明天,遠東司令部的特使就要來營川了。這次遠東司令部派特使前來,一是調查關東軍給養船被炸的事,二是重新劃分營川城海軍和關東軍管轄區域。”


    “中村長官,屬下有一事不懂。營川城在海軍和我們情報處協同治理下,碼頭貿易逐步恢複,治安也算太平,稅收又增加了許多,遠東司令部為何還要把關東軍給弄進營川,平增衝突呢?”


    “這還不好理解?海軍和關東軍在軍事管理上,受製於遠東司令部,不過在人事管理上,卻各有隸屬。我們海軍雖然名義上受遠東司令部製衡,但人事任免卻不歸他們來管。如果我們海軍在營川城勢力越來越大,遠東司令部擔心不好掌控,故而讓關東軍進駐營川,平衡一下營川海軍和關東軍的勢力對比。說白了,就是不想讓我們海軍一支獨大。”


    “中村長官,你這麽說,我就想明白了。之前的營川城,碼頭、海關、水警是海軍的勢力範圍。而城區、火車站、營川警署則由關東軍把持。營川特高課,則統領營川城的情報工作。自從營川墜龍後,關東軍的藤野小隊和我們的小野中隊先後進駐營川,原來的平衡已經向我們海軍傾斜。特別是這幾個月,營川海軍情報處中村長官你的領導下,增增日上,不僅收編了營川特高課情報係統,還把對外通訊牢牢抓在我們的手裏。加之,營川警署又出了王雨亭案,已經朝不保夕,現在的營川城實際上已經由我們海軍把持著。應該是關東軍和特高課看著眼紅,想借助遠東司令部的力量來打壓我們。”:筆瞇樓


    “嗯,平川上尉,你分析的沒錯。剛剛接到遠東司令部的線報,這次,遠東司令部不僅要重新劃分營川的管轄範圍,營川特高課也要獨立門戶重新啟動,不再受我們情報處管製了。”


    “中村長官,王雨亭案,營川特高課出現那麽大的紕漏,怎麽這麽快就翻過去了?”平川上尉不解說道。


    “正常,特高課情報組織有對其他部隊的問責權,關東軍當然不想被我們情報處所節製。而特高課能重迴營川,當然十分願意,這種一拍兩合的事,關東軍和特高課都願意做。兩麵同時向遠東司令部提議,遠東司令部也送給順水人情。不過,這次遠東司令部特使到營川的調查,直接影響著遠東司令部的決策。這件事上麵,咱們不能聽之任之,也得想想辦法。平川,下麵幾件事你要提前安排。”


    “中村長官,你說,我速辦。”


    “據內部消息,這次遠東司令部到營川特使一共三名,一正兩副。我這個盒子裏有五根金條,正職三根,副職每人各一根,他們是聰明人,收了錢了,知道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的。還有,盒子裏麵還有一千銀元,把營川二門町的頭牌姑娘都包下來,讓特使在營川城過開心了。”


    “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另外,咱們那些放下去的耳目,有沒有帶迴什麽有用的消息迴來?”


    “小地主倒是傳過來消息,關東軍抓到一個假冒關東軍的抗聯士兵和一個撞擊給養船的士兵,這兩個士兵,在天光醫院全力搶救。另外,關東軍將搶出來的兩箱生化武器疫苗,暫時存放在貨運站的冷庫裏。估計等特派員來了之後,就會把生化武器疫苗運走。”


    “兩個士兵也不是地下黨,能摳出什麽情報來,小題大做。不過,生化武器疫苗倒是個很好的誘餌,搞不好,會釣出地下黨的大魚出來。你現在通知下去,所有耳目盯緊生化武器疫苗,發現貨運站周圍有可疑的人,一律逮捕。”


    “駭,中村長官!”平川中尉應聲答道。


    ……


    平川上尉剛出門,耿直便進到中村櫻子辦公室。坐到中村櫻子對麵,問道:“櫻子,你讓千佳子叫我過來,有什麽事?”


    “我讓你坐了嗎?現在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中村櫻子睨了耿直一眼道。


    耿直倒是聽話,聽了中村櫻子的話,馬上站了起來,畢恭畢敬說道:“中村長官,情報處安保部部長耿直,前來報告。”


    “行了,行了,看你這油腔滑調的,越看我越煩。你坐吧,我有事找你商量。”


    聽到中村櫻子的話,耿直又坐到椅子上,問道:“櫻子,不,中村長官,你找我有什麽事?”


    “也沒有外人,叫什麽中村長官。耿直,有件事咱們真得定一下了。”中村櫻子鄭重其事地說道。


    “什麽事?說得這麽嚴重。”


    “遠東司令部內線給我透露消息,關東軍和特高課以我私生活不端,有傷風化,影響帝國軍隊聲譽為由,向遠東司令部奏了我一本。”


    “笑話,你我都是雙方家人同意,已經正式定婚了,怎麽成了私生活不端了?你們日本女人也不是沒有嫁給中國人得先例,不都說滿洲共榮嗎,怎麽又成了影響帝國軍隊聲譽了?”耿直看著中村櫻子問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汙蔑你,總會找到理由的。他們說我找一個已婚男子,給中國人做了小妾,丟了帝國軍隊的臉。上午,我爸爸已經給我來了電話,讓我盡快解決,否則,遠東司令部有可能把我調到其他地方去。”


    “那怎麽行?你要是調到別的地方了,我怎麽辦?”耿直當然不想讓中村櫻子離開營川城,她要是離開了,辛辛苦苦搭建起來的情報網,將會重新洗牌。所以,耿直未加思索,便脫出而出。


    “嗯,答得倒是痛快,看來你心裏越來越有我了。堵住別人的嘴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我盡快成親,這樣的話,別人就說不出什麽了。”中村櫻子捋了捋額頭零散頭發,說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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