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櫻子見眾人陸續離開會議室,示意門外的耿直,關上會議室的門。耿直心領神會,清楚道中村櫻子是讓他在外麵看守門口,不讓外人靠近。


    中村櫻子見耿直關好了會議室的門,對身旁的橫渡敬三上尉,說道:“橫渡上尉,我清楚你與橫渡正輝是兄弟,不過感情不能影響到工作,你要認真做好記錄,每個人的談話,都不能有一點遺漏。”


    “駭,中村少佐。”說著,橫渡敬三拿起鋼筆,將桌子上的筆記本展開。


    ……


    “戶田少佐,剛才盛京特高課的高級軍官都說了自己看法,現在,我想聽聽你怎麽看橫渡正輝被暗殺的事。”中村櫻子轉過頭來向戶田良三問道。


    “久聞中村少佐遠東諜報之花的美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能想到的,中村少佐一定也能想到。橫渡正輝被殺,定是有預謀的計劃,與到營川接王雨亭有直接關係。而第一時間知道橫渡正輝去營川行蹤的,隻有剛才在會議室裏的高級軍官。”


    “戶田少佐的意思,你也懷疑盛京特高課高級軍官中,有地下黨的臥底?”


    “中村少佐是明知故問,難道你不是,也這麽想的嗎?”


    中村櫻子微微一笑,說道:“當著真人不說假話,的確,我也這麽想的。不過,你我都清楚,日本的諜報機關中,真要查出日籍的高級軍官是地下黨的臥底,那影響將十分惡劣,所以我想要聽聽戶田少佐,你的想法。”


    “中村少佐,剛才你也說了,你我都是帝國軍人,帝國利益高於一切。特高課這個釘子不拔,早晚會有更大的事發生,這與查出地下黨對於我的影響相比,無足重輕。”戶田良三說道。


    “戶田少佐,你是真正的帝國軍人。那你覺得除了你之外,他們五個誰最有可能是地下黨臥底呢?”


    “中村少佐,我私下也做了些調查,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什麽有力證據,證明誰就是這個臥底。你也說了,日籍軍官查出是臥底,影響太大,所以一定要有,不可辯駁的證據才行。”


    “可以把你的調查資料給我一份嗎?”中村櫻子問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戶田少佐將椅子後麵一個皮包遞給了中村櫻子,“這裏麵就是最近的暗中調查的全部資料,希望你能從中尋到蛛絲馬跡。”


    “謝謝,戶田少佐。不過,我還是有幾個問題,希望你如實迴答。”中村櫻子不軟不硬地說道。


    “可以,你問吧。”


    “戶田少佐,橫渡正輝出事那天,開過軍事碰頭會後,你去哪了?”


    “那天開完會,散會時候差不多上午十點鍾我一直待在辦公室,哪裏也沒有去。”戶田少佐答道。


    “誰能給你作證?”


    “一上午我都在辦公室,特高課成員都能給我作證。”


    “有沒有向外打電話?”


    戶田少佐想了想說道:“打了三個電話,一個打給關東軍盛京駐地小島長官,一個打給我夫人,另一個打給一個女人。”


    “有沒有接到外麵電話?”


    “時間太久了,很難記清了。你可以去通訊部查一下。”


    “那好,我問最後一個問題。出事當天上午八點多鍾,也就是你們開會之前,我們營川情報處便收到遠東司令部的來電,電告我們盛京特高課派的特使將在晚上抵達營川。由此可見,你們應該提前就定好了特使什麽時候到營川的。我想問一下,你派橫渡正輝到營川,是以前想好的,還是臨時起意的?”


    “出事當天早上七點多鍾,遠東司令部來電,詢問幾點到營川交接王雨亭,我知道有盛京下午有一班火車,晚上能到營川,便迴複遠東司令部晚上能到。至於為何派橫渡正輝。”戶田少佐看了一眼中村櫻子身旁的橫渡敬三,歎了口氣說道:“既然中村少佐問道,有些事也瞞不住了。我與橫渡正輝的妻子長島千佳子一直有染,讓橫渡去營川,我就可以與長島千佳子私會了。”


    “什麽?”橫渡敬三謔地站了起來。


    “橫渡上尉坐下,安心記好筆錄。”中村櫻子冷冷說道。橫渡敬三無奈,隻好又乖乖坐了下來。


    “好了,戶田少佐,沒什麽再問的了,你叫行動處關口新博上尉進來。”


    “好的,中村少佐。”說著,戶田少佐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


    不多時,關口新博上尉從會議室外走了進來,坐到了中村櫻子對麵。


    中村櫻子倒沒急著詢問,拿著銼刀修著指甲,對關口新博也不理睬。


    關口新博坐了一會兒,見中村櫻子對他不理不睬,心中不由得惱火起來。挪了挪身子,吼道:“中村少佐,行動處每日工作繁忙,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中村櫻子聽到關口新博的話,俏目上翻,盯著關口新博說道:“關口上尉,稍安勿躁,我這就問幾個問題,問完便可。”


    關口新博壓了壓火氣,說道:“那中村少佐,盡可來問。”


    “好。第一個問題,關口上尉,橫渡中尉出事那天,早會之後,你去哪了?見過什麽人?”


    關口新博想了想,說道:“當天早會結束,我就安排橫渡中尉的去火車站事宜,安排完就迴辦公室了。”


    “那我再問一下,你是怎麽安排橫渡中尉去火車站的,既然安排好了橫渡中尉的行程,橫渡中尉為何還會被暗殺?”


    “橫渡為何被暗殺與我何幹,中村少佐可不能血口噴人啊。當天會後,我便安排了外勤組兩個憲兵沿途保護橫渡中尉,又叫上司機郭大明開車送橫渡中尉去火車站。對了,這個司機郭大明是個中國人,消息很有可能就是從他那走漏出去的。”關口新博說道。


    “那我問你第二個問題,除了這三個人外,還見過其他人嘛?”中村櫻子麵無表情接著問道。


    “沒有。”關口新博毫不猶豫地答道。


    “那有沒有打出電話,和接進來電話?”中村櫻子接著問道。


    “行動隊每天公務繁忙,電話進進出出很多,記不清了。”關口新博猶豫了一下說道。


    “好,既然行動隊公務繁忙,那我就不多問了,這一周我應該都在盛京,隨時可能叨擾,到時手還請關口上尉多配合。勞煩關口上尉出去時,將機要處副處長向井甘雄喊進來。”


    “請中村少佐放心,關口隨時配合的詢問。不過,我與向井甘雄一向不睦,還是讓別人喊吧。”說著,關口新博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見關口新博出了門,中村櫻子對身邊的橫渡敬三說道:“橫渡上尉,你記一下,談話之後將關口新博當天所有進出電話,全部調出來。”


    “駭!中村少佐屬下多一句嘴,為何您對關口新博的通訊電話這麽關注?”橫渡敬三不解問道。


    “行動處什麽地方,作為一個處長這麽短時間,不可能將那天的事都忘掉的,這裏麵一定有不為人知的事,查查總是好的。”


    “屬下明白,屬下去叫向井甘雄了。”


    ……


    不多時,向井甘雄進到會議室,與其他人一樣,坐到了中村櫻子正對麵。


    中村櫻子喝了一口熱水,抬起頭向向井甘雄問道:“向井中尉,剛才我讓關口上尉喊你進來,他說你們關係一向不睦,是否屬實?”


    其實,中村櫻子早已感受到關口新博和向井甘雄之間的矛盾,所以剛才關口新博出去時,便故意讓他找向井甘雄進來。果不出所料,兩人確實矛盾重重,如果他們相互拆台,可能有意料之外的收獲。中村櫻子何等女子,一下便察覺到了其間的微妙,故而上來就把關口的事擺開說給了向井甘雄。


    “關口新博是個什麽東西,以前就是盛京特高課的一個司機。憑借他姐夫的關係,不到兩年就坐上了行動處處長的職位,怎麽會讓人服氣。”向井甘雄說道。


    “向井中尉似乎有些含沙射影了吧?很多人都在質疑,我一個普通的諜報人員,一個弱女子,沒用上三年就做到了少佐,是不是比關口新博更不令人服眾啊?”中村櫻子淺笑說道。


    “中村少佐出道特高課,斷水計劃、收繳電台、王雨亭案,每一件案件的辦理,都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向井心悅誠服。關口新博算個什麽東西,要不是他姐夫滿洲警署總部副署長的提攜,他頂多是個開車司機。”


    “這個我在他檔案中倒是查到了,我想問問,橫渡正輝被殺,很明顯與王雨亭案有聯係,為何關口新博會一口咬定是地下黨尋仇呢?”中村櫻子覺得時候到了,連忙問道。


    “王雨亭案與營川警署有很大幹係,我懷疑,關口新博會將橫渡正輝的行蹤透露給警署那邊的人。”


    “可你也清楚,警署那邊隻希望王雨亭一死了之,不可能派人去救他的。即便關口新博透露給警署,他們也不會冒那麽大風險,動手暗殺橫渡正輝的。”


    “可誰又能保證警署那邊沒有地下黨的暗探呢?如果關口新博將橫渡正輝消息透露給警署的時候,恰好被地下黨臥底得知,也不是不可能。”


    “嗯,也有可能。那我問一下,向井中尉,橫渡出事那天,會後你見沒見過其他人?”


    “唯一見過的就是辦公室李小蘭,會後橫渡中尉讓我幫他買點吃的,在火車上吃。我和辦公室李小蘭在特高課常有接觸,就讓她去幫著買了。不過,我沒有向她透露半句關於橫渡正輝的事。”


    “那我再問你一下,當天你有沒有對外接打電話?”


    “機要處每日處理的事務很多,接打的電話自然不會少,不過我們接打的電話,在電訊處都有記錄,號碼能查到,中村少佐可以查閱。”


    “嗯。向井中尉,今天就問到這裏了,你出門把機要處處長長島一郎喊進來。”中村櫻子說道。


    “好,中村少佐,我先出去了。”


    見向井甘雄出了門,中村櫻子對橫渡敬三說道:“查一下,那個李小蘭去哪買的包子,什麽時間去的,什麽時間迴來的。”


    “駭!中村長官。”橫渡敬三小聲說道。


    ……


    話音剛落,長島一郎走進會議室,關上辦公室的房門,坐到了中村櫻子麵前。


    “長島上尉,我看你的資料,你也是就讀於東京警察學校,是橫渡正輝的學長。”中村櫻子打開卷宗說道。


    “是呀,我與橫渡正輝一同到的盛京特高課,一起共事兩年多了。”長島一郎說道。m.Ъimilou


    “據我所知,你和橫渡正輝還有另一層關係吧?”中村櫻子盯著長島一郎,問道。


    長島一郎頓了頓,說道:“的確,橫渡正輝的妻子長島千佳子,是我的同父異母妹妹,橫渡正輝是我的妹夫。”


    “那我問你,你妹妹千佳子與戶田課長有染,你知道嗎?”中村櫻子眼睛盯著長島一郎,眨都不眨。


    長島一郎歎了口氣,說道:“雖然家醜不可外揚,不過這件事,我和橫渡中尉都清楚。”


    “哦,那你就說說,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準確的說,千佳子與戶田課長的事,是我們促成的。兩年前,我和橫渡君在特高課都是普通職員,一次家宴,戶田課長看上了千佳子。盡管心中不願,我和橫渡正輝還是為了個人前途,故意灌醉了千佳子,滿足了戶田課長。”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清楚了。我問一下,橫渡出事那天,你有沒有見過其他人?”


    “沒有,當天機要處事務很忙,一直沒有出辦公室。”


    “那有沒有,接到過外線電話?”


    “當天我在辦公室寫材料,特意囑咐接線員如果沒有特殊事件,就不要把電話接進來。中村少佐,你可以去電訊處去查。”長島一郎說道。


    “好了,我沒什麽可問的了,你先出去。出門把內勤處處長小島晃大叫進來。”中村櫻子平靜地說道。


    長島一郎走出會議室,中村櫻子憋著一口怒氣發了出來,用力錘了下桌子,叱道:“無恥,真是無恥。”


    哥哥和丈夫,為了個人前途,竟然將妹妹和妻子送給了上司,這是中村櫻子無法接受的。看看盛京特高課迷霧愈來愈重,愈發看不清楚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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