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沒敢再吱聲,隻是看著中村櫻子,手任由中村櫻子握著。


    “其實,國內也有不少反戰的聲音,隻不過帝國本土資源有限,擴張求生是大勢所趨,戰爭是躲不掉的。其實,要是沒有這場戰爭,我也想好好做個醫生,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總比現在成天算計,打打殺殺的要好。”中村櫻子頓覺無趣,鬆開了耿直的手,接著說道。:筆瞇樓


    “和你說的一樣,要不是因為認識了你,我在寶和堂抓藥問診不也是挺好的。現在,我也是身不由己,卷進這場戰爭了。”耿直歎了口氣說道。


    “你啊,身手那麽好,還有學識,對虧認識了我,要不在家做藥材生意太可惜了。再說了,滿洲的諜戰之花,營川城最美的姑娘都跟了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還有什麽唉聲歎氣的。”


    “我娘都說了,向你們這樣的媳婦娶到一個,是天大的福分,娶到兩個就不好說了。不能,你把我休了吧。”


    “想得倒美。好了,明天,一早你就跟我去盛京特高課,咱們要去會一會特高課這些人了。”


    “特高課出了內鬼,他們能配合我們行動嗎?”


    “我這有遠東司令部的手諭,他們就算不想配合,也得受著。在盛京特高課,能夠掌握橫渡正輝到營川城真實目的人不會太多,我敢保證,不出三日,就會令他現形。”中村櫻子自信說道。


    “有件事,我始終想不通,你之前說過,盛京特高課到營川接走王雨亭保密級別不高,不是什麽機密,可以說很多人都知道。以此判斷誰是特高課中的內鬼,是不是武斷了些?”耿直問道。


    “盛京與營川往來頻繁。當日,情報就處有三人分別上午、下午和晚上離開盛京去了營川,其他兩人毫發無損,隻有橫渡正輝被殺,說明一定有人準確掌握了橫渡正輝此去營川城的目的。”中村櫻子說道。


    “你這麽一說,我就想明白了。所以說嘛,你比我聰明多了,我能想到的,你都能想到,我想不到的,你也能想到。”耿直恭維道。


    “我再聰明不也成了你的媳婦,還不是被你欺負。今天晚上,獎你陪我一起睡,怎麽樣?”中村櫻子兩眼放著媚光,說道。


    “我,我……”耿直一臉為難,不知如何迴答。


    “看你那慫樣,是不是怕曉蕾不高興?那我就不為難你了,你在外屋睡,我和曉蕾在裏屋睡。開一天車,估計你也累了。一會兒,你把資料整理好,就睡吧。”說著,中村櫻子站起身來,移步迴到房間。


    不知為何,見中村櫻子離開耿直心裏多少有了些失落。自從徐曉蕾和中村櫻子兒女有了約定之後,就再沒有和他有過肌膚相親,更不用說男女之事。


    耿直雖非好色之徒,不過畢竟是二十幾歲血氣方剛的青年男子,望著如花美眷同室相處,卻不能親熱,難免有些心裏癢癢的。


    可中村櫻子既然已經說了讓他獨處,他也不能死皮賴臉的跟著,隻得收拾好桌上的材料,在外屋的床上躺了下來。


    中村櫻子獨自一人進到臥室,見徐曉蕾端坐在梳妝台前,認真讀著書,便上前問道:“曉蕾姐,看什麽書呢?這麽入神?”


    徐曉蕾聽到中村櫻子的話,扭過頭來,說道:“在營川時候,我讓孫天齊幫我弄來了幾本國外關於銀行方麵的書,也不知道在盛京要待多久,就帶上了兩本本。以前對於銀行就是一知半解,認真讀過,幾日下來,確實受益匪淺,以前不懂的東西明白了許多。”徐曉蕾說道。


    “孫天齊去找你了?耿直知道了不得吃醋,你就不怕他把你休了。”中村櫻子笑道。


    “別忘了,耿直與我成親,他是入贅徐家的。隻有我能休他,他哪有資格休我。”徐曉蕾不屑地說道。


    “你哪舍得去休了他,也就是說說罷了。坐了一天車,也早點睡吧。”中村櫻子一邊換著睡衣,一邊說道。


    “我還不困,你先睡吧。”徐曉蕾應聲道。


    “明天還得起早,早些睡吧。我和耿直一早去特高課,你去興亞興亞銀行總部找香川經理,來之前情報處都聯係好了。”中村櫻子換好睡衣躺倒床上。


    “也好。”徐曉蕾轉過身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中村櫻子,說道:“櫻子,晚上咱們還要睡在一起?”


    “是呀,這是個套間,外屋有一張床,裏屋有一張床,咱們要不睡在一起,是你跟耿直睡呢,還是我跟耿直睡呀?”中村櫻子笑道。


    “話是這麽說,不過,我總覺得兩個女孩子總在一張床上睡,讓人知道了,會被人說閑話的。”徐曉蕾臉色微紅說道。


    “那你說,耿直是陪你住呢還是陪我住?或者上半夜陪你,下半夜陪我?再或者咱們三人睡到一起,讓他雨露均沾?”


    “那哪裏行,說的像是在二門町逛窯子似的。算了,還是和你睡一起吧。那天忙完了,我去哥哥那邊住幾天,你們想幹嘛就幹嘛吧。”徐曉蕾取出了一床被子,躺在中村櫻子身旁。


    “想幹嘛就幹嘛?一男一女睡在一起,除了做那事,還能幹嘛。你說說,你是不是又想和耿直做那男女之事了?”


    “我哪有你說的那麽無聊,睡覺吧。”徐曉蕾轉過身去,背對著中村櫻子。


    “你也不是沒跟耿直做過,都是小姑娘了,有什麽不能說的。你還不努努力,沒聽你哥哥嫂子說嘛,還等你早些生個男丁,繼承你徐家香火呢。”


    “你別總說我,之前你總是勾搭耿直,現在怎麽理都不理他了?你就不怕,他一惱火,再也不碰你了。”徐曉蕾轉過身說道。


    “男人嘛,我比你懂的,我敢保證,現在耿直在外屋,心裏一定是火急火燎的,恨不得馬上進屋來。我就想讓他嚐一嚐,被人拒絕的滋味。反正你和我在一起,他碰不到我,也碰不到你。”


    “你可別聰明反被聰明誤。要是他出去尋花問柳,或者找其他姑娘,就是你的事了。”


    “不會的,全營川城還能找到比你我更好的了?再說,耿直的意誌很堅定,靠色相是勾引不了他的。我有時候在想,如此堅定的意誌,如果身體沒有問題,就是有什麽信仰支撐著。查來查去,幸好沒查出什麽東西來,否則,我都不知道該如何了斷了。”


    徐曉蕾心中一動,喃喃道:“耿直哥,若真的是你說的,什麽地下黨,你該怎麽辦?”


    “雖然我愛耿直,不過我是有底線的。我的底線是,我的愛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危及帝國利益的事。我愛他,不過我也愛我的國家,我會為帝國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中村櫻子語氣堅定的說道。


    “你這麽說,我聽就明白了。國是國,家是家,家事再大,也沒有國事大。幸好,耿直哥不是地下黨,要不,你就很為難了。”


    “知我者,曉蕾姐。我要是個男子,就一定要和耿直爭爭,憑什麽這麽好的姑娘跟他了。”中村櫻子手撫著徐曉蕾的臉蛋說道。


    “你是個男子,我才不跟你呢,打打殺殺的,日子過得都不太平。”徐曉蕾扒拉掉徐曉蕾的手,說道。


    “曉蕾姐,問你個事,你對那個紅光理發店的孫朝琨熟悉嗎?”


    中村櫻子突然提及孫朝琨,令徐曉蕾不由警覺起來,說道:“紅光理發店以前是雙興福漁具店,就在興茂福隔壁,開業的時候,孫掌櫃派人給我送了請柬。之後,我去那燙了一次頭,剪了一次短發。熟悉倒是說不上,不過孫掌櫃手藝真不錯。這不,快年底了,我在他那給興茂福的夥計一人辦了一張理發卡,算是福利了。櫻子,你怎麽想著問起他了?”


    “上次去理發店,給我燙發時,他說了我很像他的一位故人。我表姨說過,我長得十分像我的母親,他這麽說,是不是以前認識我的母親?而且看我的眼神,可以斷定,他的這位故人,與他的關係絕非泛泛之交。”


    “你是說,孫掌櫃認識你的母親?”徐曉蕾明知故問道。


    “不過,孫掌櫃說了他是白山人,不是高麗人,按理說不可能認識我母親的,除非,他說了謊話。”


    “你中村長官有通天的能量,派情報處到白山查一查他的底細,不就行了嗎?”徐曉蕾有意問道。


    “查過了,孫掌櫃確實如他所說,是白山人,後來到的新京。不過,我總覺得,這個人一定認識我的母親,而且關係還不一般。算了,不說這些了,睡覺吧。”說著,中村櫻子關上了床頭燈。


    “晚上,你要是出去,可要小心耿直了,他現在估計快要忍不住了。”黑暗中,中村櫻子笑道。


    “你要是想偷偷出去,我就當沒看見。不過,聲音可別太大了,別打擾到我休息。”


    說完,黑暗中,二女相視一笑。


    ……


    天還蒙蒙亮,耿直便起了床。


    有時候耿直想,無論是徐曉蕾還是中村櫻子,現在都是自己定了親的未婚妻子,就算進到房間裏,也不會怎樣。


    可轉念又想,這兩個女子現在住在一起,自己又不能厚此薄彼。雖然自己心愛徐曉蕾,可中村櫻子現在也是他定了親的女人,也不能冷落了。想到這裏,本來躍躍欲試的心,又冷靜了下來。


    就這樣,耿直輾轉反側了一晚,翻來覆去也沒睡好覺。


    洗漱完畢,耿直離開房間,走到賓館外麵。


    中村櫻子的想法,他要第一時間傳遞出去。離開營川的時候,孫朝琨接到上級的指示,告訴了耿直和徐曉蕾一個聯絡方式。如果有緊急情報要傳遞的話,交到東亞酒店北一百多米、一個炸油條的攤鋪即可。


    走出賓館,耿直四下望去,可能是太早的緣故,並沒有見到昨天的暗哨。於是,耿直晃晃蕩蕩沿著馬路向北走去,沒走多久便看到一個炸油條的攤位。


    耿直走到攤位前,問道:“老板油條怎麽賣?”


    “一元一個,五元六根,十元十四根。”


    “那就買八元錢的,給十二根怎麽樣?”


    油條攤的老板看了看耿直,說道:“這位先生,給十二根小店就不掙錢了,給十一根半如何?”


    “半根就算了,就給十一根吧。”


    攤主聽到耿直的話,連忙為耿直往袋裏裝著油條。耿直從攤主手中接過油條,將折著的十元錢遞給了攤主。


    信號對上了,情報也傳遞出去了,耿直鬆了一口氣,吹著小曲離開了。


    ……


    迴到房間,中村櫻子和徐曉蕾都已起了床。


    見耿直帶著油條迴來,中村櫻子笑道:“耿大少爺,一大清早,就見不到你,我和曉蕾姐還以為你昨天晚上,出去尋花問柳,逛窯子去了呢。”


    “我怎麽會像你說的那樣。我起來那麽早,是出門為你們買油條去了。”耿直連忙解釋道。


    “買油條之前,一樣可以出去尋花問柳。這麽早就不在屋,誰知道到哪鬼混去了。”徐曉蕾說道。


    “我要是那樣的人,你們還能看上我了。好了,油條剛出鍋,還熱乎著,我去餐廳再打些豆漿,吃完了,再來慫我吧。”說著,耿直將油條放到茶幾上,提著水壺出了房間。


    不多時,耿直拎著水壺迴到房間,為徐曉蕾和中村櫻子倒好豆漿。


    “這麽獻殷勤,心裏一定有鬼。”中村櫻子夾著油條說道。


    “我倒是覺得,油條炸的不錯,挺好吃的。”徐曉蕾吃了一口說道。


    “還是青梅竹馬的不一樣,知道替他說話。耿直,你也不再一邊站著,過來一起吃吧。”中村櫻子對耿直說道。


    “耿直哥,我怎麽越來越覺得你不像是一家之主,反而像個下人,再這樣,我可不再喜歡你了。”徐曉蕾笑道。


    “是啊,別忘了,曉蕾姐可是能把你休了的。”


    “我要是知道會這樣,我才不大冷的天給你們買油條呢。”耿直坐在桌子旁邊說道。


    “好了,坐著吃吧,說著玩的,耿直哥,你可別往心裏去。”徐曉蕾說道。


    “我哪敢呀。”耿直吃著油條,苦笑的說道。


    “別弄得像受多大委屈似的。耿直,吃完咱們就去盛京特高課,別耽誤事了。”中村櫻子對耿直說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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