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低著頭,咬了咬嘴唇說道:“曉蕾,我承認,你說的沒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和中村櫻子,我和中村櫻子做了不該做的事。”


    雖然徐曉蕾已經猜出了大概,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的從耿直口中說出,依然心如刀絞一般,眼淚不由地流了出來。


    見到徐曉蕾傷心流淚,耿直掏出手帕,遞了過去,卻被徐曉蕾一把推開,“說實話,我本以為,那中村櫻子確有幾分姿色,手腕也是非尋常女子可比。你和她日夜耳鬢廝磨,時間久了,難免會做出越界的事。沒想到,真沒想到,就在一起呆了兩個晚上,就睡到一起了。真有你的,耿直哥。”


    “曉蕾,你相信我,曉蕾。我真的一點沒有貪圖她的美色,真的沒有,這個你一定得相信我。”


    “事已至此,你讓我,你讓我怎麽相信你?耿直,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有了夫妻之實,我的身子給了你了,我就不能離開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想怎麽就怎麽了?”


    “曉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昨晚,中村櫻子用迷藥把我暈倒,然後就脫關了我的衣服,她也把衣服脫了,還和我睡到了一起。”


    “編,接著編。你都被暈倒了,睡著了,還能和中村櫻子做那事?你蒙小孩子呢?”


    “誰說不是呢。不過,等我睡醒了,中村櫻子就說我占了她的便宜,不停地辱罵我,還不停侮辱你。我被她氣急了,就,就,就和她發生了關係。完事之後,她又對我說,之前是有意騙我、故意激怒我的,其實我們什麽都沒做,隻是脫光了睡在了一起。我知道,無論是什麽原因,我如何解釋,錯事已經發生了,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曉蕾,都是我的錯,你想怎麽責罰我,我絕無二言。”耿直三言兩語,將昨晚的事原原本本講給了徐曉蕾。


    “說完了?”


    “說完了。”耿直抬了抬頭,說道。


    “那我想問你,你現在和中村櫻子做了男女之事,要是中村櫻子以此為由,讓你娶她,你該怎麽辦?”


    “我隻愛你一個人,我是絕不會娶她的。”耿直語氣堅定地說道。


    “你說的倒輕巧,哪天中村櫻子把機槍架在你寶和堂門口,你嘴還能這麽硬嗎?就算你不怕死,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爹、你娘還有那麽多從小一起長大的夥計去死嗎?耿直,我清楚,你這個人是好人,也是個意誌堅定的地下黨員,我從不擔心,你和中村櫻子發生了關係,就會背叛組織,泯滅良知。不過,耿直,女人緣了,趙玫、中村櫻子,搞不好,哪天還有別的女人喜歡上你。好了,你說完了,我也累了,中村櫻子說沒說我什麽時候能迴家,我想迴家洗個澡,好好休息休息。”徐曉蕾不冷不熱、不溫不火的一番話,令耿直更加羞愧難當,悔恨不已。


    哪怕徐曉蕾現在罵自己、打自己,甚至扇自己幾個嘴巴,耿直都能接受。可現在,徐曉蕾並沒有這樣,這樣的心不在焉令耿直不知如何是好。隻好應聲說道:“中村櫻子說了,情報處的戒嚴已經解除,你隨時可以迴家。走之前,有幾個事,我要向你交待一下。”


    “什麽事?”


    “現在王雨亭他們應該還在營川城地下管網中,中村影子已經部下天羅地網,你聯絡一下孫掌櫃,看抗聯那邊有沒有什麽營救辦法。再有,現在看來,王雨亭的筆記本絕非表麵那麽簡單,需要盡早破解其中的隱藏的內容。曉蕾,這幾日,情報處應該還要戒嚴,我很難與外界聯絡,你也幫我想一想,我這裏得到的情報,怎麽傳遞出來。”


    “還有別的嗎?”徐曉蕾冷冷問道。


    “暫時就這麽多了,有時間的話,和趙玫一起去看看趙教授。趙教授來營川快三個月了,估計日本人快要向他動手了。”


    “好,我記得了,咱們走吧。”徐曉蕾推開休息室的門,頭都沒迴就往外走,耿直連忙拿起徐曉蕾的衣物跟在後麵。


    走出通訊商行,卻見中村櫻子獨自一人,站在通訊商行的門口,身後還停著一輛情報處的汽車。


    “櫻子小姐,是哪股風把你吹來了?”徐曉蕾對中村櫻子落落大方地說道。


    “也怪我這兩天太忙,徐小姐呆在通訊商行兩天了,都沒時間過來看看,這不,今天徐小姐要迴家,特意為你備了車,過來送送。”中村櫻子嬌笑地說道。


    “櫻子小姐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送我,曉蕾,受寵若驚了。”徐曉蕾淡淡說道。


    見耿直拿著徐曉蕾的物品站在後麵,中村櫻子轉身對徐曉蕾說道:“徐小姐,這兩天晚上,我和耿直獨處,他可沒少欺負我,不知,耿直跟沒跟你說過。”


    “我是他未過門的媳婦,他在外麵做些什麽,無論還是還是壞事,都會跟我說。你們兩個的事,耿直一五一十地和我說了,他還說和你長得很美,和你在睡一起舒服的很,比我這個黃毛丫頭可強多了。不過,男人嘛,在外麵在沾花惹草也不算什麽大事。玩膩了,玩累了,總是要迴家的。櫻子小姐,你說是與不是?”徐曉蕾不急不緩地說道。


    徐曉蕾的一番話,噎得中村櫻子啞口無言。本以為借機羞辱徐曉蕾一番,卻未想徐曉蕾三言兩語便化解無形,弄得像自己勾引有婦之夫一般。


    “徐小姐,果然是伶牙俐齒。不過,你想沒想過,耿直以後在那安家,,可不一定由得你了。”


    “心在哪,家就在哪。心不在了,有家又有何用?好了,櫻子小姐,你能親自相送,曉蕾十分感激,這裏謝過了。這兩天,興茂福的夥計一直在情報處外麵守候,等我出來,曉蕾就不勞櫻子小姐遠送了。”說著,徐曉蕾大步向情報處外走去。


    耿直拎著徐曉蕾物品,緊跟在上來。徐曉蕾見狀,一把奪下耿直手中的東西,冷冷說道:“你也不用送了,好好效忠你的櫻子小姐,櫻子小姐要權有權,要勢有勢,比跟我在一起有前途多了。”說著,徐曉蕾轉身離去。


    望著徐曉蕾漸行漸遠的身形,耿直的心沉到了底穀,呆站在那裏,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中村櫻子緩步走到耿直身邊,扯了扯耿直的衣袖,說道:“耿直,咱們走吧,情報處還有不少事要做。”


    耿直點了點頭,跟著中村櫻子上了車。


    ……


    迴到興茂福,徐曉蕾將自己關進屋裏,久久不願出門。


    耿直竟然與中村櫻子發生了關係,這令徐曉蕾備感意外。徐曉蕾心裏也清楚,中村櫻子定會用盡手段,讓耿直就範。可耿直這麽容易就著了中村櫻子的道,沒幾天就被中村櫻子拿下,令徐曉蕾氣憤難當。她甚至覺得耿直遠沒有想的那樣愛她,也許再美好的青梅竹馬,也經不住時光的磨礪,總會有厭倦的那一天。


    擦幹眼淚,徐曉蕾努力平複下心緒。她清楚自己身上的責任,自己是興茂福的頂梁柱,又是營川地下黨主要負責人,於國於家,都要堅強下去。


    想到這裏,徐曉蕾擦幹眼淚,從裏到外換了一身衣服,又用心打扮一番,看起來,神色較之前好了許多。


    推開房門,徐曉蕾徑直走向後院。徐曉蕾知道,自己被中村櫻子軟禁的這兩天,父親不知道會有多著急。自己迴家的消息,父親應該早已知曉,隻是自己禁閉房門,父親也不便打擾。


    徐曉蕾進到客廳,正見父親徐長生坐在客廳的八仙桌前,後母崔娟陪則在他身旁。


    見徐曉蕾進到客廳,徐長生連忙站起身來,上前兩步,上下打量著徐曉蕾,說道:“曉蕾丫頭,你迴來了!怎麽樣,日本人沒難為你吧?”


    “爹,你看曉蕾不是好好的嘛。就是冷不丁換一個地方,覺睡得不大好,有了些黑眼圈。”徐曉蕾勉強擠出笑容,說道。


    “你這個丫頭,是越來越不讓爹爹省心了,情報處那是日本人的地方,你去那做什麽?你這兩天被關在那裏,爹爹整日整夜的合不上眼。你大哥走得早,你二哥又在外地,爹爹身邊隻有你這個閨女在,你要有個三長兩短,讓我怎麽活?”徐長生埋怨道。


    “爹爹,都是女兒的不好,讓爹爹憂心了。前兩天,李會長的女兒芝蘭姐被情報處帶走,李會長便找到我,讓我去找耿直,幫著想想辦法。結果,剛進情報處,情報處就戒嚴了,進去就不準出來。沒辦法,隻能在那呆了兩天。”徐曉蕾輕描淡寫地說道。


    “耿直和那個日本女人的事,現在全營川城都知道了,你怎麽還去找他。聽爹的話,離那個耿直遠點,爹做主了,你們的親事現在就取消。”徐長生語氣堅定地說道。


    “爹爹,你是最清楚女兒心思的。我從懂事那天起,就喜歡耿直。哪怕他小時候總是打架惹事,很多人都說他長大沒出息,女兒喜歡他也從沒改變過。何況,女兒已經和他有了夫妻之實,不再是黃花閨女了,好女不嫁二夫,不可能再嫁別人了。”徐曉蕾斬釘截鐵地說道。


    “孩子,爹爹是怕你受委屈了。爹爹知道,營川城這些後生,大多都是聲色犬馬之流,像耿直這樣品貌俱佳的確實少之又少。你們兩打小交好,耿家和徐家也是門當戶對,本來就是天作之合,怎麽突然蹦出來個日本女人?要是尋常人家的女子也罷,就當他耿直出去尋歡作樂了。可這個女人,是日本情報處的長官,手裏掌握著生殺大權。要是這個日本女人心懷嫉妒,對你不利,傷了你的性命,那該如何是好?你大哥走得早,爹爹老了,不想看到咱徐家再出事了。聽爹一句話,和耿直斷了吧,就算不再是黃花閨女,頂多不再找人家,以後,那天我走了,徐家的家產全都是你的。”一番話下來,徐掌櫃禁不住淚流滿麵,痛苦起來。


    徐曉蕾內心百感交集,一時想不出該說些什麽來安慰父親。沉默半晌,說道:“爹爹,曉蕾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曉蕾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感情的事還是自己決定吧。在情報處呆了兩天,頭發都分叉了。我先去邊上紅光理發店修剪下頭發,晚一些,再迴來陪你們吃飯。”


    “去吧,去吧,出門要注意安全,帶上兩個夥計跟著。”徐長生知道女兒外柔內剛,想好的事很難改變,隻好順著女兒的性情,任由著她自己做主。


    徐曉蕾道別父親和後母,帶上兩個夥計,來到了興茂福旁新開的紅光理發店。


    進到店中,徐曉蕾對店裏的夥計說道:“夥計,叫上你們店裏最好的師傅,給我理個最新潮的發型,理好了,有重賞。”


    理發店夥計聽到徐曉蕾的話,連忙說道:“這位小姐,那就樓上請,掌櫃的正呆著,讓他親自為你打理。”說著,小夥計將徐曉蕾帶上了樓。


    進到貴賓室,不多時,孫朝琨從室外走了進來。走到徐曉蕾身後,小聲說道:“曉蕾同誌,我聽別人說,這兩天你被中村櫻子軟禁到情報處了,怎麽樣?日本人沒把你怎麽樣吧?”


    徐曉蕾解開束著頭發的發帶,說道:“孫掌櫃,我的頭發太長了,現在的新女性都剪成短發,我也想試試。”


    “好呀,就給你剪個短發,不過,這一頭長發就這麽剪短,有些可惜了。”


    “這有什麽可惜的?哪天不喜歡短發了,長成長發,不就完了。”徐曉蕾環視一周,見四下無人,接著說道:“孫掌櫃,這兩日,日本人正全力搜索王雨亭,情況十分緊急,耿直讓我聯係你,看一下有沒有什麽營救王雨亭的辦法。”


    “曉蕾,你也知道,自從情報處收繳電台後,我與上級組織聯係十分困難,上級組織下達的命令也很難及時收到。昨天,通過辰州的交通員得到上級指示,遼南抗聯隊伍要全力配合大先生和你在營川城的地下工作,無條件服從大先生和你的命令。曉蕾同誌,從今天起,上級組織授予“小先生”作為你的代號。有什麽命令,你下達即可,我們將全力配合你的工作,完成你下達的任務。”孫朝琨一邊為徐曉蕾理著頭發,一邊說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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