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見狀,關上辦公室的房門,走到中村櫻子辦公桌前,挪動下辦公桌前椅子,正要坐下,中村櫻子突然掙開眼睛,厲聲說道:“誰讓你坐下的?見到長官,不知道行禮嗎?”


    “中村長官這麽說話,就沒什麽好講的了,耿直告辭。”說著,耿直就要往外走。


    “耿直,沒有我的命令,你能說走就走嗎,給我坐下。”中村櫻子直了直身子、正了正衣裝說道。


    耿直清楚,現在不是跟中村櫻子執拗的時候,隻得按著中村櫻子的指令,乖乖坐了下來。


    “你找我有什麽事?”中村櫻子冷冷問道。


    “我隻想問問,白天,你為何讓小地主破壞我和徐曉蕾的訂婚?你不是說過,不會去阻止的。”耿直抬頭看了看中村櫻子說道。


    “我要是真想阻止,我就帶著兵把徐曉蕾抓起來,看看你耿直怎麽和她定親。我一個唐唐情報處課長,因為你的事,臉都丟盡了,你還好意思在我這,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是不是覺得我好糊弄,心裏看不起我呀。”中村櫻子擺弄起桌上的匕首,冷冷說道。


    “中村長官…”


    “叫我櫻子…”


    “櫻子小姐…”


    “聽不懂嗎,叫我櫻子…”


    “櫻子,你也知道,我一向對你敬重有加,從未輕視過你半分。隻是我和曉蕾一起長大,感情深篤,如果我遇見個貌美女子,我就見異思遷的話。櫻子,估計你也不會這麽看重我了。”耿直看著中村櫻子說道。


    “這幾句,說得倒像人話,你要真是個花花公子,應該早就成了我刀下亡魂了。”中村櫻子聽了耿直的一番話,語氣緩和了很多。


    耿直見狀,便接著說道:“櫻子,我這次來,除了上午的事,更主要是為王雨亭王署長的事。你給我了一個星期時間,讓我喚醒王雨亭,可沒有任何手諭,天光醫院我也進都進不去啊。”


    “你還算有點良心,還記得我交給你的任務。通行證我已經給你開好了,記住,隻有一個星期時間。”中村櫻子將開好的《通行證》扔給了耿直。


    “要是喚不醒呢?”耿直小心揣好《通行證》問道。


    “我說過,你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你必須給他喚醒。要是喚不醒的話,軍法處置。”中村櫻子盯著耿直說道。


    “我懂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耿直站起身說道。


    “誰讓你走了?”


    “我去醫院看看王署長,他早一天醒過來,我能早一天睡踏實,這個也不行嗎?”耿直拉下臉說道。


    “這迴,倒是想起來替我分憂了呀。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什麽事?”


    “情報處收到請柬,明天晚上在紅樓戲院,你們營川城鼎鼎有名賽小仙的堂會,你陪我過去聽聽。”


    “我明天是要去聽堂會,早上便收到了請柬。不過我和曉蕾已經說好了,明天我要陪她一起過去。”耿直一臉為難地說道。


    “告訴你,明天,你隻能和我一起去,這是命令,聽清楚了嗎!”中村櫻子聽到耿直要陪徐曉蕾,有些懊惱地說道。


    “中村櫻子,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我耿直現在雖然是你部下,可我不是你的一條狗,想讓我做什麽,我就得做什麽。”


    “我要是偏讓你做呢?”


    “我也告訴你,我耿直是從小在遼河碼頭打架打出來,不是被人嚇大的。如果強人所難,我就不伺候了。”


    “你敢!”


    “有何不敢?你信不信我三秒之內就能讓你血濺當場,大不了遠走他鄉。”


    “我還真不信了,就你這赤手空拳,沒刀沒槍的,能把我如何?”


    中村櫻子話音剛落,耿直一個飛身躥到她的身後,左手卡住脖子,右手奪過了匕首。利刃出鞘,抵住了中村櫻子的喉嚨。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未等中村櫻子反應過神來,渾身已經動彈不得了。


    “耿直,你想幹什麽?”中村櫻子有些慌亂說道。


    “你不是不信嗎?現在還信不信了?”耿直掐著中村櫻子脖子,冷冷說道。


    “現在,我信了,反正我這條命是你給的,就當還給你了。動手吧。”中村櫻子身子一軟,非但沒有躲閃耿直手中的匕首,反而脖頸迎了上去。


    耿直見狀,生怕匕首傷到中村櫻子,連忙丟掉手中的匕首,卡在脖子的手臂也緩緩送開了。


    中村櫻子推開耿直的手臂,用手揉了揉脖子,扭過頭來對耿直說道:“怎麽心疼我了?不舍得下手?”


    “你不要命了,這個匕首削鐵如泥,萬一真的割到了,怎麽辦?”耿直拾起掉到地上的匕首說道。


    “我說過,我這條命是你給的,你什麽時候想要,我就什麽時候給你。不過,你身手不錯。看來,以後我還真要小心點,別哪天我這條命真的還給你了。”


    “櫻子小姐,剛才冒犯了。之前你也說過,我為你工作,是互利互惠的合作。既然是合作,就要有商有量,如果太欺人太甚,逼急了,誰都不是好欺負的。”耿直一字一句的說道。


    “一說的倒有些道理。好,那就有商有量。既然徐曉蕾先邀了你,我也不強人所難,明天紅樓戲院給情報處在前排留了個雅座,能坐四五個人,你、我、徐曉蕾、趙玫,還有帶上趙教授,我們五個人坐在一起,你看怎麽樣?”中村櫻子攏了攏頭發說道。


    “這個,我迴去要和曉蕾商量一下。”耿直吞吞吐吐說道。


    “這事沒得商量,哪有那麽多事,就這麽定了。”中村櫻子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好,就按你說的辦。我現在要去天光醫院,告辭了。”說著,耿直清楚再不能推脫了,便將拾起的匕首放到桌上,轉身要走。


    “等會兒,母親留給我的兩柄匕首,本是陰陽一體,現在我把這柄也交給你保管,可別給我弄丟了。”中村櫻子將匕首遞給了耿直。


    “櫻子小姐,這是你家傳的寶貝,理應留在你這。明天上班,我把另外一柄給您帶過來,物歸原主好了。”耿直連忙說道。


    “你怎麽又叫我櫻子小姐了?記住以後隻要不是在工作的時候,你都要叫我櫻子。我現在公務繁忙,加之海軍服也不適合帶著匕首,放你那保管更安全。好了,這個事無需有商有量,就這麽定了,你收著吧。”說著,中村櫻子又把匕首向前遞了遞。


    耿直無奈,隻得收下了匕首。


    ……


    離開海軍情報處,耿直直奔天光醫院而去。亮出中村櫻子頒給他的《通行證》,耿直通過了正門、樓梯口、和病房三道哨卡,很順利的進到了王雨亭的病房。


    王雨亭的病房,設在二樓正中間。耿直細心留意了一下,天光醫院共有十名日本兵看守,正門四名、後門兩名、病房外兩名,二樓樓梯口兩名。從正門進病房,至少要經過正門、樓梯口和病房三重哨卡。看守雖然不多,不過,天光醫院在西大街繁華處,每天都有日軍在街上巡邏,如果不能同時製服住醫院裏的士兵,槍聲一響,很快就會有部隊增援,到時候,別說是救王雨亭,想安全撤退都很難。


    換上醫院的白大褂,戴上口罩,耿直推開病房門,病房裏麵,有兩名女護士正在護理著王雨亭。這兩名女護士就是上次搶救王雨亭的護士,一見耿直連忙站起。


    耿直走到病床旁,用聽診器聽了聽王雨亭的唿吸、心跳,又讓護士采了些血樣。


    翻了翻王雨亭的眼皮,耿直便清楚了清楚王雨亭的昏迷狀況,就目前情況來看,采用普通手段,十日內王雨亭不可能被喚醒。除非使用特製強心劑,不過這樣,有可能會飲鴆止渴,王雨亭真的會永遠醒不來了。


    走出天光醫院,耿直有意無意環視一下四周。五年前,營川城重修西大街,將原來兩丈馬路拓寬到六丈。馬路以南的建築全部扒掉重建,包括耿直家寶和堂、徐曉蕾家的興茂福,天光醫院也是那個時候建的。雖然耿直是土生土長的營川人,可西大街重修時,他正在哈爾濱讀書,加之寶和堂的藥材業務相對單一,與其他商家溝通不多,不少建築和商家耿直也不是很熟悉。


    天光醫院的西邊建築,原來是永惠興商行。這兩年生意不好做,商行被日本駐久洋行吞並,主要經營國外的染料;東邊是營川城老字號新泰鞋店,是西大街少有的單層建築。三個建築建築緊密相連,中間沒有間隔。現在看來,情報處憲兵已經將天光醫院看得很死,想硬闖營救,成功可能性很小。如果從兩邊的商鋪想想辦法,興許還有些進入的可能。


    耿直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時近晚上八點。剛才一直忙碌,也沒覺得餓,這會兒閑了下來,頓覺饑腸轆轆。想到時候不早,不想迴去打攪下人,便一個人來到魚市口,要了碗餛飩墊墊肚子。


    十月份的營川,天氣已轉涼,特別是晚上,海風從遼河口吹來,格外有些寒意。一碗熱騰騰的餛飩上桌,耿直埋著頭大快朵頤,三下兩下吃了大半。


    “小二,點兩碗餛飩,上一大碗燒夾子豆腐”,突然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旁邊旁邊桌了過來,耿直心頭一動,抬起頭來,尋聲望去。隻見一個三十多歲身著風衣、高大俊郎的男子,身旁一位儀態萬千、美目流盼的女子相伴而坐,耿直騰地站了起來,對那名男子說道:“寧二哥,是你嗎?”


    那名男子轉過身來,望著耿直,稍稍頓了一下,“你是,你是,寶和堂的耿直?”


    “是呀,我是耿直,我是耿直啊。八年了,又見到寧二哥了。”耿直上前幾步,說道。


    寧曉峰拍了拍耿直的肩膀,說道:“兄弟,這麽多年不見,都長成大小夥子了。二哥迴營川時間雖然不長,可你老弟的大名,可常在我耳邊想起呀。”


    “是呀,耿兄弟,我們迴到營川,大報小報可都是你的新聞,比我當年紅遍營川城的時候還要紅呀。”一旁女子笑著說道。


    “小仙姐,不,嫂子,那些新聞都是記者捕風無影的小道消息,不足為信的。”耿直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真的都是小道消息嗎?我怎麽聽說,今天你訂婚的日子,搶親都上門了。”賽小仙抿著嘴說道。


    “嫂子,我服了你還不行了嗎?都別站著,咱們坐下聊,坐下聊。”耿直連忙岔開話題說道。


    見二人落座,耿直說道:“之前聽寧貴說,二哥您和嫂子住在瑞昌成客棧,本想過去拜訪,隻是最近實在忙的抽不開身,哥哥嫂子可別怪罪。”


    “你當然忙了,營川城最俊俏的姑娘,趙教授的千金,還有滿洲國的諜報之花都喜歡上了你,耿直兄弟,你想不忙都很難呀。”賽小仙盯著耿直說道。


    “嫂子,我都不說服了你了嗎,你怎麽又說我了呐?寧二哥,瑞昌成那個地方太亂了,我家在天主教堂邊上有個檔口,平時來的客商都住在那。最近客商少,那裏一直空著。你要是不嫌棄,我讓人收拾收拾,你和嫂子過去住吧。”耿直說道。


    “謝謝兄弟的好意了,這次迴營川,就是處置一下我名下的財產,處理完,就迴上海,可能以後,再不迴營川了。”寧曉峰望著眼前滾滾西流的遼河水,眼睛突然有些濕潤,喃喃自語道。


    “那也好,在營川哪個地方能用到兄弟的,盡管開口,千萬別客氣。擇日不如撞日,相逢不如偶遇,今日,就在這遼河邊上,我們兄弟不醉不歸吧。”耿直說道。


    “耿兄弟,今日實在不便飲酒,明天就是小仙的堂會,我們吃完夜宵,還要迴去準備。不如這樣,明日堂會之後,再續舊情,算是為小仙助興了。”


    “這樣也好,明天的堂會我是一定要到場,堂會之後再聚,甚好。”耿直爽快答應道。


    “不知耿老弟,你明天要和哪位紅粉知己一同前來呀?”賽小仙問道。


    “我…”耿直突然想起明天已經答應中村櫻子,要和徐曉蕾、中村櫻子、趙玫一同前往,一時竟然不知如何迴答。


    “你看看,你看看,臉都憋紅了。姐也不為難你,你想跟誰來,就和你誰來。”


    “小仙姐,我已經答了應中村長官,明天和她、曉蕾和趙玫,加上趙教授一同前來,當時候一起為你助興。”


    “這樣甚好,堂會結束,你可要把她們都留下來呀。你姐姐看女孩可準了,我來為弟弟把把關了。”賽小仙嬌笑道。


    “小仙,耿直是我從小的兄弟,你切莫這麽說他。耿直,可別往心裏去呀。”寧曉峰說道。


    “無妨,無妨…”耿直應聲道。


    不多時,寧曉峰和賽小仙吃好了夜宵,耿直與他們寒暄幾句後便於他們分手。


    寧曉峰的不期而遇,令耿直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寧曉峰這次迴營川,絕非他說的那麽簡單,這種感覺沒有任何依據,卻又好像真真切切存在著。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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