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電話響了，是華逸的號碼，剛一接聽就聽華逸急急的聲音解釋：“老婆，楊雲跟你說什麽你都別信，剛才我和她在茶座，上衛生間的功夫手機就到她手裏了，而且還關機了，我現在就迴家，有事見麵說……”</p>
肖木子的一天烏雲瞬間散了，晴空萬裏，聲音也跟著歡快起來：“佳佳也說，聽你解釋，剛才你的小三兒說你在洗澡……”</p>
“我就知道她不會說好話，這個女人瘋了，連公司都不管了，找她的電話一概不接，還把跟她的秘書罵了一通……她要錢，要十萬，賠她做損失費。”</p>
“十萬？哪有十萬給她？”肖木子氣得笑了，“華逸，你這一夜能包個三流明星了，賠大發了……”肖木子一邊笑一邊咬牙，“看來，你是解決不了她了，那你問問她吧，讓她做小的，一輩子侍候我，她同意不同意！”</p>
“老婆，你在佳佳那裏吧，我接你……”華逸立刻岔開話題。</p>
佳佳在旁邊很冷靜，至少比肖木子冷靜，她歪著頭想了想，拍了拍肖木子的肩膀：“這個提議好。要的就是這氣勢！”</p>
兩天後，楊雲給肖木子打來電話：“敢不敢和我見一麵？”</p>
“地方你選。”肖木子隻說了四個字。</p>
“古韻茶樓。”楊雲也說了四個字。</p>
古韻茶樓，正是上次楊雲和華逸談判的地方。</p>
華逸這兩天非常忙，至於那十萬的損失費，兩個人心照不宣，誰也沒提。</p>
當然，楊雲也沒有死乞白賴地來要。</p>
很安靜的兩天。</p>
公司裝修完了，味道很大，華逸在守著，肖木子沒有去，本想陪麗娜兩天，麗娜那邊也沒有什麽動靜，婚紗照還是沒定下來在哪裏拍，因為麗娜說那助理有提議，讓他們飛去南方拍蒼山洱海，她好像有點動心，而陸高冰現在參加一個會議，沒有時間。</p>
有錢真任性！</p>
肖木子還記得自己和華逸的照片是最便宜的那組，而且還免費租婚紗……</p>
想想過的苦日子，她就更生了怒氣，好好的日子都是華逸，招惹誰不好？</p>
想想，招惹誰都不好。</p>
古韻茶樓不遠，她下出租的時候，楊雲正好也在停車，今天不是路虎，換了寶馬，肖木子挑了挑眉頭，她迎上來，倒不是打架的樣子，而是和言悅色：生意人和演員基本屬於同行。</p>
“木子，你來了，我定了雅座，今天我們好好聊聊……”那開心的樣子，像是見了多年的好友。</p>
肖木子裝不來，隻是淺笑了一下：“好啊，好好聊聊。”</p>
服務員對楊雲很熟，進來就熱情地招唿這個楊老板，上了二樓，臨窗，兩人坐下，那包間的名字叫：梅開二度。</p>
坐下，楊雲給肖木子倒了杯茶，遞了過來，肖木子心裏冷笑，這算是給原配敬茶嗎？</p>
接過，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看著楊雲：“說起來，是我不冷靜，上次在美容院的時候，不該用水潑你，不管怎麽說，是我動的手，現在我向你道歉。”</p>
楊雲有些意外，笑了一下：“那說起道歉，上次我更不理智，跑到你家小區，又差點捅傷華逸，總之，我也該向你道歉。”</p>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p>
“木子，這樣，今天我找你來，就是想和你好好商量一下……你不了解我，我這個人可仗義了，不論是對人還是對財，我這件事情做得不光彩，我自己知道，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教育，做個安份守已的賢妻良母，可是你知道，這個社會，現在笑貧不笑娼，我能做的，就是把我的青春估出最高的價值，我嫁給了我老公，他對我很好，雖然年紀大點，但是還算對我體貼，我也從來沒有過外心，我老公死後，天都塌了，這時候華逸出現，他很溫柔，很會哄人開心，我承認我雖然知道他有老婆，但也對他對了心，黃山那次之前，事實上，我們兩個人有許多話都是半真半假的試探……”</p>
說到這裏，她喝了口茶，神情落寞，嘴角掛著自嘲的笑意：“這些話，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講過，我沒有閨蜜，那些人或嫉妒或討厭，她們見不得我好……而很多話，我都可以跟華逸講，他是個open的人，他能接受很多人的想法和做法，他很少評判是非黑白，隻說存在即是合理，沒有他，我度不過那段日子，所以你知道，我有錢，我可以找比他更年輕更漂亮的，可是沒有人比他懂我，也沒有人象他那樣寵我，我知道說寵有點過份，華逸他很紳士，他對每個人都很客氣，而且我不怕你知道，一開始我知道他來拉廣告，我也相信他們公司，我就是故意不配合，其實就是想多見他幾麵……”</p>
肖木子很奇怪，她是遇強則強的人，現在楊雲在示弱，她的內心也平靜下來，好像聽的是別人的故事。</p>
楊雲見肖木子反應平靜，便繼續道：“那次去黃山，也是我灌他的酒，趁他意誌力薄弱的時候，我們在一起了，第二天早上，說實話，他的表現很讓我失望，他竟然對我發脾氣，說我設計他，然後連合同也不要就離開了，那合同是我自己送到他們公司的……我知道他恨我設計他，但是我也知道，他不是對我沒感覺，這次，他說了實話，你聽……”</p>
楊雲拿出手機，接了鍵，裏麵是沙沙的聲音，然後是兩個人對話，華逸的聲音：“楊雲，放手吧，這樣鬧大去，大家都難堪。”</p>
楊：“難堪？我為了你，顏麵都顧不上了，你告訴我實話，你對我一點兒好感都沒有嗎？”</p>
華：“都過去了，放手吧。”</p>
楊：“我隻想聽你一句真話，你都不肯告訴我嗎？”</p>
華：“好，我承認。”</p>
楊：“承認什麽？”</p>
華：“承認你比我老婆年輕漂亮多金，簡直是完美的情人，可是我不會離婚的。”</p>
楊：“你愛我嗎？”</p>
華：“當然愛。”</p>
楊：“那為什麽不能離婚？”</p>
華：“她不能生，所以我不能離婚，那樣會有人說我嫌棄她。”</p>
楊：“那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嗎？”</p>
華：“當然想，我做夢都想……華家到現在都沒有後代，我怎麽不著急，如果她能主動離婚最好，可是她不跟我離，我不可能主動提出離婚。”</p>
楊：“那你為什麽不跟她好好談談？”</p>
華：“總之，你等著，等我想辦法，我會娶你的……”</p>
然後聲音便停了。</p>
楊雲看著肖木子：“今天我之所以來見你，隻是想讓你知道他的想法，我不想等過一段時間離婚了，你仍舊蒙在鼓裏，甚至還不知道你在他心裏是什麽位置。雖然事實有點殘酷，但是長痛不如短痛，我這樣做，我知道很殘忍，所以今天我還想告訴你，如果你跟他主動離婚，我會給你一張支票，二十萬之內隨便填，離婚你還能分到財產，用這些錢去找個好歸宿，總比在他身邊要好吧？要不然，等你們老了，你們沒有孩子，他會怪你的……”</p>
說著從包裏掏出一個支票本，遞給了肖木子：“我這樣做，也是想快點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情，然後我們都可以開始重新生活。”</p>
肖木子一直沒有說話。</p>
她盯著楊雲，看著他嘴唇一直在翕動，半晌還過神來：“你說什麽？”</p>
“我說二十萬。”</p>
肖木子長出了口氣：“三十萬。”</p>
楊雲想了想，點頭：“好，也就我一年花在美容院的錢，為了不太尷尬，你迴去後可不可以不要告訴華逸我們見過麵？”</p>
“可以。”</p>
楊雲笑了，在支票本上刷刷地寫了起來，然後遞給了肖木子。</p>
“我會兌換之後再向他提出離婚。你沒有意見吧？”</p>
“好啊。”</p>
“可是你平白給我三十萬，你們公司怎麽上帳？”</p>
“那就不用你管了。”</p>
肖木子接過支票站了起來：“楊雲，你確實很善良，也夠大方，隻是你真的愛華逸嗎？哪怕他一無所有？”</p>
“是的，我確定。”楊雲眼底是堅持。</p>
肖木子苦澀一笑：“那好，替我照顧好他。”</p>
肖木子收起了支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那間茶館的，外麵的陽光明晃晃的，讓人頭暈，她順著路邊往前走，是背家的方向，兩旁店鋪的音響嚎著《願得一人心》，以前肖木子還覺得這歌名就恐怖，今天聽起來，她想哭……</p>
但是她告訴自己不能哭。</p>
雖然她有資格，也有理由，可是不能哭。</p>
她還有自己的家人。</p>
包裏那張支票還在——那是華逸的價值。</p>
她把他賣了，三十萬。</p>
肖木子神遊著，一聲刺耳的刹車將她拉迴現實，而她整個人不知道被誰扯著，向後倒了下去，摔在地上疼得她跟散了架似的——原來，她闖了紅燈，被身後的人給扯了迴去，要不然就有危險了。</p>
她撿了一條命，也不過馬路，就在廣場樹蔭下坐著，看著街上的車來車往，看著紅男綠女匆匆的步伐，大學的時候，她和華逸偶爾也會坐在路邊，她手裏拿著零食，他就安靜地陪在她身邊，兩個人有時候性起，就賭車牌單雙號，有時候賭顏色——年輕的歲月就是好，那時候他們可以坐在路旁有一句沒一句地打發半天的時光，當然，有時候薛白會跑過來，像個電燈泡一樣……</p>
肖木子的心情更是複雜起來，她沒有想到，她那樣珍惜的婚姻，就要走到盡尖了。在佳佳麵前的保證還在耳邊，她說過不放手，她可以對付楊雲，隻是華逸的話將她的心撕扯著七零八落，就象眼前飛起了楊花柳絮，很快就會墜落在地，輾化成塵。</p>
肖木子的一天烏雲瞬間散了，晴空萬裏，聲音也跟著歡快起來：“佳佳也說，聽你解釋，剛才你的小三兒說你在洗澡……”</p>
“我就知道她不會說好話，這個女人瘋了，連公司都不管了，找她的電話一概不接，還把跟她的秘書罵了一通……她要錢，要十萬，賠她做損失費。”</p>
“十萬？哪有十萬給她？”肖木子氣得笑了，“華逸，你這一夜能包個三流明星了，賠大發了……”肖木子一邊笑一邊咬牙，“看來，你是解決不了她了，那你問問她吧，讓她做小的，一輩子侍候我，她同意不同意！”</p>
“老婆，你在佳佳那裏吧，我接你……”華逸立刻岔開話題。</p>
佳佳在旁邊很冷靜，至少比肖木子冷靜，她歪著頭想了想，拍了拍肖木子的肩膀：“這個提議好。要的就是這氣勢！”</p>
兩天後，楊雲給肖木子打來電話：“敢不敢和我見一麵？”</p>
“地方你選。”肖木子隻說了四個字。</p>
“古韻茶樓。”楊雲也說了四個字。</p>
古韻茶樓，正是上次楊雲和華逸談判的地方。</p>
華逸這兩天非常忙，至於那十萬的損失費，兩個人心照不宣，誰也沒提。</p>
當然，楊雲也沒有死乞白賴地來要。</p>
很安靜的兩天。</p>
公司裝修完了，味道很大，華逸在守著，肖木子沒有去，本想陪麗娜兩天，麗娜那邊也沒有什麽動靜，婚紗照還是沒定下來在哪裏拍，因為麗娜說那助理有提議，讓他們飛去南方拍蒼山洱海，她好像有點動心，而陸高冰現在參加一個會議，沒有時間。</p>
有錢真任性！</p>
肖木子還記得自己和華逸的照片是最便宜的那組，而且還免費租婚紗……</p>
想想過的苦日子，她就更生了怒氣，好好的日子都是華逸，招惹誰不好？</p>
想想，招惹誰都不好。</p>
古韻茶樓不遠，她下出租的時候，楊雲正好也在停車，今天不是路虎，換了寶馬，肖木子挑了挑眉頭，她迎上來，倒不是打架的樣子，而是和言悅色：生意人和演員基本屬於同行。</p>
“木子，你來了，我定了雅座，今天我們好好聊聊……”那開心的樣子，像是見了多年的好友。</p>
肖木子裝不來，隻是淺笑了一下：“好啊，好好聊聊。”</p>
服務員對楊雲很熟，進來就熱情地招唿這個楊老板，上了二樓，臨窗，兩人坐下，那包間的名字叫：梅開二度。</p>
坐下，楊雲給肖木子倒了杯茶，遞了過來，肖木子心裏冷笑，這算是給原配敬茶嗎？</p>
接過，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看著楊雲：“說起來，是我不冷靜，上次在美容院的時候，不該用水潑你，不管怎麽說，是我動的手，現在我向你道歉。”</p>
楊雲有些意外，笑了一下：“那說起道歉，上次我更不理智，跑到你家小區，又差點捅傷華逸，總之，我也該向你道歉。”</p>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p>
“木子，這樣，今天我找你來，就是想和你好好商量一下……你不了解我，我這個人可仗義了，不論是對人還是對財，我這件事情做得不光彩，我自己知道，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教育，做個安份守已的賢妻良母，可是你知道，這個社會，現在笑貧不笑娼，我能做的，就是把我的青春估出最高的價值，我嫁給了我老公，他對我很好，雖然年紀大點，但是還算對我體貼，我也從來沒有過外心，我老公死後，天都塌了，這時候華逸出現，他很溫柔，很會哄人開心，我承認我雖然知道他有老婆，但也對他對了心，黃山那次之前，事實上，我們兩個人有許多話都是半真半假的試探……”</p>
說到這裏，她喝了口茶，神情落寞，嘴角掛著自嘲的笑意：“這些話，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講過，我沒有閨蜜，那些人或嫉妒或討厭，她們見不得我好……而很多話，我都可以跟華逸講，他是個open的人，他能接受很多人的想法和做法，他很少評判是非黑白，隻說存在即是合理，沒有他，我度不過那段日子，所以你知道，我有錢，我可以找比他更年輕更漂亮的，可是沒有人比他懂我，也沒有人象他那樣寵我，我知道說寵有點過份，華逸他很紳士，他對每個人都很客氣，而且我不怕你知道，一開始我知道他來拉廣告，我也相信他們公司，我就是故意不配合，其實就是想多見他幾麵……”</p>
肖木子很奇怪，她是遇強則強的人，現在楊雲在示弱，她的內心也平靜下來，好像聽的是別人的故事。</p>
楊雲見肖木子反應平靜，便繼續道：“那次去黃山，也是我灌他的酒，趁他意誌力薄弱的時候，我們在一起了，第二天早上，說實話，他的表現很讓我失望，他竟然對我發脾氣，說我設計他，然後連合同也不要就離開了，那合同是我自己送到他們公司的……我知道他恨我設計他，但是我也知道，他不是對我沒感覺，這次，他說了實話，你聽……”</p>
楊雲拿出手機，接了鍵，裏麵是沙沙的聲音，然後是兩個人對話，華逸的聲音：“楊雲，放手吧，這樣鬧大去，大家都難堪。”</p>
楊：“難堪？我為了你，顏麵都顧不上了，你告訴我實話，你對我一點兒好感都沒有嗎？”</p>
華：“都過去了，放手吧。”</p>
楊：“我隻想聽你一句真話，你都不肯告訴我嗎？”</p>
華：“好，我承認。”</p>
楊：“承認什麽？”</p>
華：“承認你比我老婆年輕漂亮多金，簡直是完美的情人，可是我不會離婚的。”</p>
楊：“你愛我嗎？”</p>
華：“當然愛。”</p>
楊：“那為什麽不能離婚？”</p>
華：“她不能生，所以我不能離婚，那樣會有人說我嫌棄她。”</p>
楊：“那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嗎？”</p>
華：“當然想，我做夢都想……華家到現在都沒有後代，我怎麽不著急，如果她能主動離婚最好，可是她不跟我離，我不可能主動提出離婚。”</p>
楊：“那你為什麽不跟她好好談談？”</p>
華：“總之，你等著，等我想辦法，我會娶你的……”</p>
然後聲音便停了。</p>
楊雲看著肖木子：“今天我之所以來見你，隻是想讓你知道他的想法，我不想等過一段時間離婚了，你仍舊蒙在鼓裏，甚至還不知道你在他心裏是什麽位置。雖然事實有點殘酷，但是長痛不如短痛，我這樣做，我知道很殘忍，所以今天我還想告訴你，如果你跟他主動離婚，我會給你一張支票，二十萬之內隨便填，離婚你還能分到財產，用這些錢去找個好歸宿，總比在他身邊要好吧？要不然，等你們老了，你們沒有孩子，他會怪你的……”</p>
說著從包裏掏出一個支票本，遞給了肖木子：“我這樣做，也是想快點解決我們之間的事情，然後我們都可以開始重新生活。”</p>
肖木子一直沒有說話。</p>
她盯著楊雲，看著他嘴唇一直在翕動，半晌還過神來：“你說什麽？”</p>
“我說二十萬。”</p>
肖木子長出了口氣：“三十萬。”</p>
楊雲想了想，點頭：“好，也就我一年花在美容院的錢，為了不太尷尬，你迴去後可不可以不要告訴華逸我們見過麵？”</p>
“可以。”</p>
楊雲笑了，在支票本上刷刷地寫了起來，然後遞給了肖木子。</p>
“我會兌換之後再向他提出離婚。你沒有意見吧？”</p>
“好啊。”</p>
“可是你平白給我三十萬，你們公司怎麽上帳？”</p>
“那就不用你管了。”</p>
肖木子接過支票站了起來：“楊雲，你確實很善良，也夠大方，隻是你真的愛華逸嗎？哪怕他一無所有？”</p>
“是的，我確定。”楊雲眼底是堅持。</p>
肖木子苦澀一笑：“那好，替我照顧好他。”</p>
肖木子收起了支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那間茶館的，外麵的陽光明晃晃的，讓人頭暈，她順著路邊往前走，是背家的方向，兩旁店鋪的音響嚎著《願得一人心》，以前肖木子還覺得這歌名就恐怖，今天聽起來，她想哭……</p>
但是她告訴自己不能哭。</p>
雖然她有資格，也有理由，可是不能哭。</p>
她還有自己的家人。</p>
包裏那張支票還在——那是華逸的價值。</p>
她把他賣了，三十萬。</p>
肖木子神遊著，一聲刺耳的刹車將她拉迴現實，而她整個人不知道被誰扯著，向後倒了下去，摔在地上疼得她跟散了架似的——原來，她闖了紅燈，被身後的人給扯了迴去，要不然就有危險了。</p>
她撿了一條命，也不過馬路，就在廣場樹蔭下坐著，看著街上的車來車往，看著紅男綠女匆匆的步伐，大學的時候，她和華逸偶爾也會坐在路邊，她手裏拿著零食，他就安靜地陪在她身邊，兩個人有時候性起，就賭車牌單雙號，有時候賭顏色——年輕的歲月就是好，那時候他們可以坐在路旁有一句沒一句地打發半天的時光，當然，有時候薛白會跑過來，像個電燈泡一樣……</p>
肖木子的心情更是複雜起來，她沒有想到，她那樣珍惜的婚姻，就要走到盡尖了。在佳佳麵前的保證還在耳邊，她說過不放手，她可以對付楊雲，隻是華逸的話將她的心撕扯著七零八落，就象眼前飛起了楊花柳絮，很快就會墜落在地，輾化成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