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p>
陽光好的讓人生氣，肖木子蜷在陽台的藤椅裏，懶懶地，傾泄而下的光影中灰塵成精了一樣，飄來飄去，華逸公司有急事，他早走了，肖木子說不好自己的心情，好像有什麽有她的心裏飄出去了，那裏空落落的，她不知道用什麽會填滿，昨天晚上華逸抱著她，說了很多，都是在迴憶他們之間的往事，一點一滴的，全是不容易。</p>
她問他：是不是真的喝多，不省人事？</p>
華逸承認當時是禁受不住誘惑，還說是男人就會犯的錯誤。</p>
就是這句是男人就會犯的錯誤得罪了肖木子。</p>
她覺得自己也應該是犯點是女人都會犯的錯誤！</p>
想到這裏，她立刻起身，開始洗漱，洗麵奶，按摩膏、爽膚水、柔膚水、精華，麵霜……連拍再抹，糊了一臉，事實上這些東西都是佳佳送的，但是她幾乎不用，每天在家裏洗把臉再隨便抹點東西，保濕就成，現在想想，她實在太粗糙了，過得不象個女人。</p>
至少是不象個精致的女人。</p>
對著鏡子眨了眨眼睛，別說，這樣一通收拾，她看起來還真的年輕利落了不少，於鏡前自認優雅地轉身，眼皮因為昨晚生氣而浮腫連帶著眼神都不太好了，她扭到了腳，氣得自己笑了，一邊捂腳一邊跳到了沙發前坐下，突然想起來，如果自己就這樣在家裏摔得頭破血流，她會怎麽樣？第一個電話打給誰？</p>
是華逸。</p>
竟然還是華逸。</p>
她認清了這個事實很悲哀。</p>
所以，她明白，她不會因為這個和華逸離婚。</p>
電話響，是媽家的，接通後老太太先是說了一堆無關的，然後問她小光的事情。</p>
她有些敷衍，被聽出來了，老太太不高興了：“你忙啊？怎麽還不愛搭理我？是不是和華逸吵架了？”</p>
“……沒有，我們吵什麽架！”</p>
“你們倒是感情好，我就怕你們因為小光的事情吵架，你老姨全跟我說了，說那個女人已經登堂入室了，是華逸以前的女朋友，對了，木子，這件事情你也別聽你老姨埋怨，這年頭，女人男人都一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跟別人有什麽關係，又不是華逸硬搓合他們，所以你們兩個可別吵架，咱們個人過個人的，你老姨也是得便宜賣乖，現成的大孫子不要，還要去找迴雅麗，我看他們呀，也是瞎折騰，要是依我，就娶了這個柳小俠，反正她也不會要什麽財禮，還這樣主動……可以撿這個便宜！”</p>
“媽，這個便宜大概不是什麽好便宜……還有，在你們的眼裏，是不是兒媳婦什麽都不是，孫子孫女才是重要的？”肖木子聽著有些刺耳，不由地開口反問。</p>
老太太卻不以為然：“那當然，告訴你，全天下有一大半的老人是這樣想的，你還說別人，你自己不也是嗎？還希望你弟妹再要二胎生個男孩兒不是？”</p>
確實如此，肖木子曾經承諾，如果他們要二胎，自己每個月可以出幾百塊錢幫忙養，如果是男孩兒最好，也算是為老肖家留條根。</p>
原來自己的骨子裏也是這樣傳統的。</p>
可是現在自己卻不能為華家開枝散葉，而公婆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而說一個不字，所以，她感謝他們。</p>
到底也算是自己有短處，想到這裏，心裏平靜了一些：“媽，我知道了……你說柳小俠登堂入室是怎麽迴事？我老姨什麽意思？”</p>
“你老姨說了，就要雅麗做她的兒媳婦……”</p>
“那我老姨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肖木子反應慢半拍，她倒是才反應過來，他們離婚的事情一直瞞著眾人呢，不過有人登堂了，這件事情漏了一點兒也不奇怪。</p>
“你呀，一天都忙什麽呢？你老姨因為這件事情昨天都住院了，我打電話就想問你，我今天去醫院，你跟我一起去嗎？”</p>
“……我，我今天沒空，我和別人約好了。”肖木子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樣狼狽的樣子，左胳膊還不好用呢。</p>
“那也行，我去完醫院，然後去你家，你幾點能在家？”老太太鍥而不舍。</p>
“……媽，我和華逸要準備明天去南方旅遊……”</p>
“……不年不節的，旅什麽遊，華逸不上班了？”</p>
“年假提前休，我一直想去香格裏拉，所以明天就去……”</p>
肖木子撒完這個謊之後，就想割掉自己的舌頭，去那麽遠，可不能悄沒聲的，這下子若是不去，還真的後果不堪設想，老太太若是知道被騙，不得反天？</p>
想到這裏她立刻道：“要不然，我不去了，過一段時間我帶你和老爸一起去……”</p>
“得，我和你爸才不做飛機，不得交待了，你們要去就去吧，不行帶你公婆一起去，我和你爸有錢，也不用你往我們身上搭，人家華逸不說，但也不好。我小光一比呀，華逸還真是靠譜的，這樣一想，我就覺得知足，你和你弟弟都不讓我操心……不說了，我現在準備一下去醫院。”</p>
說完老太太就掛電話了。</p>
肖木子握著聽筒，鼻子一陣的發酸，她發呆了好半天，才將電話放下，她現在才相信，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家人的。</p>
肖木子想了想，她決定還是去醫院。</p>
帶著兩袋子水果，她進了病房，屋子裏好多人，小光也在，隻是象掉了毛的公雞，灰頭土臉的，見到肖木子來隻打了個招唿就坐在一邊，老姨倒是躺在那裏生氣勃勃地數落他，見到肖木子才住口，但好像也對她有意見，皺著眉頭：“你們都瞞著我，是想氣死吧……”</p>
肖木子臉一熱，她賠著笑臉坐在床頭：“老姨，你血壓高，別生氣，大家瞞著你，也是怕你生氣不是？”</p>
“華逸怎麽不敢來見我？”老姨仍舊板著臉，顯然她已經將華逸當成罪人了。</p>
肖木子鬧心又沒有辦法發作，隻是笑了笑：“他還不知道你住院呢，是我媽打的電話，她說要來看你……”</p>
老姨聞言臉色略有緩合：“見我幹什麽？我不過就是心髒驟停，這要是停了不跳，我就省心了……木子，你的臉怎麽了？還青了？華逸打你了？”</p>
肖木子撥了撥額頭的頭發，搖了搖頭：“沒事，撞的，他怎麽可能打我？”</p>
“也對，華逸那孩子就是招人稀罕，有人緣，男的女的都喜歡，就是他怎麽和柳小俠有一腿……”</p>
“老姨，他和柳小俠沒有一腿，那時候是正常戀愛……”肖木子糾正。</p>
老姨臉色不太好看，但是她並沒有再繼續埋怨肖木子，小光過來弱聲弱聲：“媽，你口渴不？要不要喝水？”</p>
“我不喝，我怕你藥死我……”</p>
小光便又退了迴去，正好這時紹天青進來，將飯盒放在桌子上，語氣無奈：“你和孩子就不能好好說話嗎？”</p>
老姨白了一眼他：“都是你的好兒子，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你也不說說，從小都是你慣的，我看就隨你，花心大少……”</p>
肖木子有些尷尬。</p>
“媽，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的錯，不關我爸的事兒，你別說他……”</p>
他們一家子在爭論的時候，肖木子悄悄站起身，她想離開，卻一眼看見門口那個身影，被口水嗆到，不爭氣地咳嗽起來，門口的身影聞聲反而款款地走了進來，將手上的蟲草人參等誇張的包裝放在床邊的案頭上，卻不想老姨一揚手，很大的動作，那些東西連帶著剛才的飯盒全被她掃到了地上，湯水四濺，叮當一陣亂響，肖木子躲避，小光怕柳小俠被砸到，伸出右臂護著她，而後者竟然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直掛著淡而氣人的微笑。</p>
仿佛她是一個智者，可以大智慧大神通到原諒世人所有的罪過。</p>
東北更有一個字來形容這樣的人：哏！</p>
肖木子也沒有想到她會囂張得瑟成這樣，老姨顯然也接受到了她挑釁的氣息，從床上爬起來就要打她，嘴裏道：“你還敢來這裏？是不是看我死沒死？告訴你，別說我沒死，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能進我們紹家的門，本以為，你說的好聽，隻想讓我們幫忙辦孩子的戶口，我也依你，讓小光幫你忙，所有的費用我們都出，可是你這個女人太陰險，你分明是想要我的兒子，還不明說，騙我這個善良的老太婆，還把我們的之間談話的錄音都交給雅麗！我告訴你，跟我老太太玩陰謀，你還嫩著點……”</p>
陽光好的讓人生氣，肖木子蜷在陽台的藤椅裏，懶懶地，傾泄而下的光影中灰塵成精了一樣，飄來飄去，華逸公司有急事，他早走了，肖木子說不好自己的心情，好像有什麽有她的心裏飄出去了，那裏空落落的，她不知道用什麽會填滿，昨天晚上華逸抱著她，說了很多，都是在迴憶他們之間的往事，一點一滴的，全是不容易。</p>
她問他：是不是真的喝多，不省人事？</p>
華逸承認當時是禁受不住誘惑，還說是男人就會犯的錯誤。</p>
就是這句是男人就會犯的錯誤得罪了肖木子。</p>
她覺得自己也應該是犯點是女人都會犯的錯誤！</p>
想到這裏，她立刻起身，開始洗漱，洗麵奶，按摩膏、爽膚水、柔膚水、精華，麵霜……連拍再抹，糊了一臉，事實上這些東西都是佳佳送的，但是她幾乎不用，每天在家裏洗把臉再隨便抹點東西，保濕就成，現在想想，她實在太粗糙了，過得不象個女人。</p>
至少是不象個精致的女人。</p>
對著鏡子眨了眨眼睛，別說，這樣一通收拾，她看起來還真的年輕利落了不少，於鏡前自認優雅地轉身，眼皮因為昨晚生氣而浮腫連帶著眼神都不太好了，她扭到了腳，氣得自己笑了，一邊捂腳一邊跳到了沙發前坐下，突然想起來，如果自己就這樣在家裏摔得頭破血流，她會怎麽樣？第一個電話打給誰？</p>
是華逸。</p>
竟然還是華逸。</p>
她認清了這個事實很悲哀。</p>
所以，她明白，她不會因為這個和華逸離婚。</p>
電話響，是媽家的，接通後老太太先是說了一堆無關的，然後問她小光的事情。</p>
她有些敷衍，被聽出來了，老太太不高興了：“你忙啊？怎麽還不愛搭理我？是不是和華逸吵架了？”</p>
“……沒有，我們吵什麽架！”</p>
“你們倒是感情好，我就怕你們因為小光的事情吵架，你老姨全跟我說了，說那個女人已經登堂入室了，是華逸以前的女朋友，對了，木子，這件事情你也別聽你老姨埋怨，這年頭，女人男人都一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跟別人有什麽關係，又不是華逸硬搓合他們，所以你們兩個可別吵架，咱們個人過個人的，你老姨也是得便宜賣乖，現成的大孫子不要，還要去找迴雅麗，我看他們呀，也是瞎折騰，要是依我，就娶了這個柳小俠，反正她也不會要什麽財禮，還這樣主動……可以撿這個便宜！”</p>
“媽，這個便宜大概不是什麽好便宜……還有，在你們的眼裏，是不是兒媳婦什麽都不是，孫子孫女才是重要的？”肖木子聽著有些刺耳，不由地開口反問。</p>
老太太卻不以為然：“那當然，告訴你，全天下有一大半的老人是這樣想的，你還說別人，你自己不也是嗎？還希望你弟妹再要二胎生個男孩兒不是？”</p>
確實如此，肖木子曾經承諾，如果他們要二胎，自己每個月可以出幾百塊錢幫忙養，如果是男孩兒最好，也算是為老肖家留條根。</p>
原來自己的骨子裏也是這樣傳統的。</p>
可是現在自己卻不能為華家開枝散葉，而公婆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而說一個不字，所以，她感謝他們。</p>
到底也算是自己有短處，想到這裏，心裏平靜了一些：“媽，我知道了……你說柳小俠登堂入室是怎麽迴事？我老姨什麽意思？”</p>
“你老姨說了，就要雅麗做她的兒媳婦……”</p>
“那我老姨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肖木子反應慢半拍，她倒是才反應過來，他們離婚的事情一直瞞著眾人呢，不過有人登堂了，這件事情漏了一點兒也不奇怪。</p>
“你呀，一天都忙什麽呢？你老姨因為這件事情昨天都住院了，我打電話就想問你，我今天去醫院，你跟我一起去嗎？”</p>
“……我，我今天沒空，我和別人約好了。”肖木子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樣狼狽的樣子，左胳膊還不好用呢。</p>
“那也行，我去完醫院，然後去你家，你幾點能在家？”老太太鍥而不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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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年不節的，旅什麽遊，華逸不上班了？”</p>
“年假提前休，我一直想去香格裏拉，所以明天就去……”</p>
肖木子撒完這個謊之後，就想割掉自己的舌頭，去那麽遠，可不能悄沒聲的，這下子若是不去，還真的後果不堪設想，老太太若是知道被騙，不得反天？</p>
想到這裏她立刻道：“要不然，我不去了，過一段時間我帶你和老爸一起去……”</p>
“得，我和你爸才不做飛機，不得交待了，你們要去就去吧，不行帶你公婆一起去，我和你爸有錢，也不用你往我們身上搭，人家華逸不說，但也不好。我小光一比呀，華逸還真是靠譜的，這樣一想，我就覺得知足，你和你弟弟都不讓我操心……不說了，我現在準備一下去醫院。”</p>
說完老太太就掛電話了。</p>
肖木子握著聽筒，鼻子一陣的發酸，她發呆了好半天，才將電話放下，她現在才相信，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家人的。</p>
肖木子想了想，她決定還是去醫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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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木子臉一熱，她賠著笑臉坐在床頭：“老姨，你血壓高，別生氣，大家瞞著你，也是怕你生氣不是？”</p>
“華逸怎麽不敢來見我？”老姨仍舊板著臉，顯然她已經將華逸當成罪人了。</p>
肖木子鬧心又沒有辦法發作，隻是笑了笑：“他還不知道你住院呢，是我媽打的電話，她說要來看你……”</p>
老姨聞言臉色略有緩合：“見我幹什麽？我不過就是心髒驟停，這要是停了不跳，我就省心了……木子，你的臉怎麽了？還青了？華逸打你了？”</p>
肖木子撥了撥額頭的頭發，搖了搖頭：“沒事，撞的，他怎麽可能打我？”</p>
“也對，華逸那孩子就是招人稀罕，有人緣，男的女的都喜歡，就是他怎麽和柳小俠有一腿……”</p>
“老姨，他和柳小俠沒有一腿，那時候是正常戀愛……”肖木子糾正。</p>
老姨臉色不太好看，但是她並沒有再繼續埋怨肖木子，小光過來弱聲弱聲：“媽，你口渴不？要不要喝水？”</p>
“我不喝，我怕你藥死我……”</p>
小光便又退了迴去，正好這時紹天青進來，將飯盒放在桌子上，語氣無奈：“你和孩子就不能好好說話嗎？”</p>
老姨白了一眼他：“都是你的好兒子，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你也不說說，從小都是你慣的，我看就隨你，花心大少……”</p>
肖木子有些尷尬。</p>
“媽，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的錯，不關我爸的事兒，你別說他……”</p>
他們一家子在爭論的時候，肖木子悄悄站起身，她想離開，卻一眼看見門口那個身影，被口水嗆到，不爭氣地咳嗽起來，門口的身影聞聲反而款款地走了進來，將手上的蟲草人參等誇張的包裝放在床邊的案頭上，卻不想老姨一揚手，很大的動作，那些東西連帶著剛才的飯盒全被她掃到了地上，湯水四濺，叮當一陣亂響，肖木子躲避，小光怕柳小俠被砸到，伸出右臂護著她，而後者竟然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直掛著淡而氣人的微笑。</p>
仿佛她是一個智者，可以大智慧大神通到原諒世人所有的罪過。</p>
東北更有一個字來形容這樣的人：哏！</p>
肖木子也沒有想到她會囂張得瑟成這樣，老姨顯然也接受到了她挑釁的氣息，從床上爬起來就要打她，嘴裏道：“你還敢來這裏？是不是看我死沒死？告訴你，別說我沒死，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能進我們紹家的門，本以為，你說的好聽，隻想讓我們幫忙辦孩子的戶口，我也依你，讓小光幫你忙，所有的費用我們都出，可是你這個女人太陰險，你分明是想要我的兒子，還不明說，騙我這個善良的老太婆，還把我們的之間談話的錄音都交給雅麗！我告訴你，跟我老太太玩陰謀，你還嫩著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