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


    這幾日真是風平浪靜。


    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神秘女子並未出現,也沒有其他的劫鏢人出現,韓闖等人一路上,並未遇到多少波折。


    這一日到了雲州和西南州的交界處,正值中午時分,烈日當空,眾人走了半天,便覺得人困馬乏,恰好有一出茶鋪,顧淩波吩咐眾人休息片刻,自己和韓闖還有柳青芙,鑽進了茶棚裏。


    “夥計,來壺茶,涼茶!”


    顧淩波一看就是行走江湖頗多的模樣,絲毫不見忸怩的大喊了一聲,一名夥計模樣的少年走了過來。


    他頭頂著方巾,穿著短打的粗布衫,肩上掛著一條白色毛巾,一聽顧淩波的聲音,立刻迎了上去。


    “來拉!”


    說話間,在桌上放下一壺茶,就要走開。


    顧淩波一把將他攔住,說道:“夥計問你個事情。”


    夥計一見顧淩波那張豔光四射的臉,心頭不禁打顫,連聲音都有些顫巍巍的:“女俠、女俠你問。”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若在愛美和生命中選擇一條,夥計寧願選擇生活;他在陰山開茶鋪,見過無數路過的武者,這些人高興時,便打賞他一些銀錢,不高興時,便會拆了這茶鋪。


    他深知明哲保身之道,是以絕不敢多看顧淩波一眼。


    韓闖看出了夥計的窘迫,歎了口氣,心想:“若我也是之前的廢物模樣,恐怕也是不敢用正眼打量顧淩波吧。”不禁對這羞澀的少年,心生好感,柔聲說道:“沒什麽大的事情,放鬆些。”


    韓闖的聲音像是有舒展神經的作用,那夥計漸漸放鬆下來,依舊不敢抬頭,低頭斂目的說道:“仙子要問什麽,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素知這些江湖武者的脾氣,故一上來就表明了心際,至於是否口裏如一,那就不好說了。


    顧淩波橫眼白了韓闖一眼,柔柔的道:“夥計,我想問你,陰山附近的賊人有什麽動向。”


    夥計一聽此言,雙腿一軟,差點跪下。


    “仙子、仙子,別的問題都好說,這個問題,你可難為小的了。”他麵帶苦色,似有難言之隱。


    顧淩波目光一閃,笑吟吟的從懷裏掏出一枚銀錠,放在桌上;“啪”的一聲,卻將夥計嚇的半死。


    隻聽柔柔的聲音再次鑿進了他的耳朵裏:“你隻管說,說好了這銀子就是你的;若說不好,嗬嗬。”


    兩聲媚笑,目光中射出兩道寒光,似要將這夥計洞穿一般。


    夥計身子一冷,哆嗦著,幾乎用哭腔說道:“仙子就繞了小子吧,這不是——”他盯著桌上的銀錠,似是貪婪又是不舍,半晌才狠下心,說道:“仙子,這不是錢的問題。”


    顧淩波江湖經驗豐富,心知陰山的茶鋪就算不是盜匪所立,也多為盜匪充當耳目,這夥計之所以不敢說,是怕極了山中的盜匪。


    一念及此,她笑吟吟的說道:“夥計,我向你保證,你此刻說的話,出得你口,入得我們三個的耳,絕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如何?但如果你不說,我就找上強盜的山寨,告訴他們是你泄露的山寨所在。”


    說話間,同時向韓闖和柳青芙使了個顏色。


    韓闖看的好笑,心想:“顧淩波仙子一般的人,竟也會用這種手段,真是大開眼見。”驟見她一個顏色遞來,立刻配合的做出一個兇神惡煞的表情,道:“是啊,夥計,聽大哥一句話,你說了,自然無事,你若不說,嗬嗬——強盜怎麽對你,我可就怎麽對你了。”


    從腰間掏出那支繳獲的飛刀,在手中把玩,一會兒轉著圈,一會兒似要拋出又拿迴,但見銀光閃爍,嚇得夥計麵孔慘白。


    便在這時,忽聽的遠處一陣馬蹄聲來,眾人抬頭一看,卻是五騎快馬迎麵跑來,五個騎士具是如花似玉的姑娘,領頭一人,著一身水色的羅裙,身姿窈窕,肌膚如雪,麵如白玉,因為運動的原因,兩家酡紅如醉,燦若桃花初蕊。


    韓闖微微一笑,其中還有兩個熟人,正是那一日前來劫鏢的冬梅夏荷。


    清風閣眾人一見這兩女過來,不禁麵色一變,個個刀兵出鞘,也隻有茶鋪裏的韓闖頂人,能麵不改色。


    那五匹馬越過清風閣諸女,並未駐步,也未減速,徑直向韓闖等人所做的茶鋪奔襲過來,觀其氣勢,竟似要直接踏過去一般。


    “小心!”


    “小心師姐!”


    清風閣諸人?大喊。


    卻見韓闖微微一笑,手中扣了五枚棋子,一甩而出,微風颯然,指向馬頭;領頭的姑娘的微微一笑,從腰間掏出五柄飛刀,同樣擲出,隻聽“錚錚”幾聲,棋子與飛刀在空中碰撞,盡皆落下;五騎也突然一滯,在茶鋪此前停下。


    冷笑、下馬,走進茶鋪,三個動作瀟灑自若,領頭的姑娘自顧自的坐在韓闖等人對麵,朗聲說道:“三位想清楚沒有,是戰是和,隻是三位一句話。”


    “錚”的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一名清風閣的女弟子上前喝道:“師姐,看我收拾了這幾個賊人。”


    上一次被兩個丫頭所傷,她們心中自然不忿,出手也不留情。


    這一劍又快又急,足見其功力深厚。


    卻聽領頭的姑娘冷哼一聲,道:“我與你家師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嗎?”銀光一閃,飛刀從手中飛出。


    韓闖目光一凜,同時擲出一枚棋子;飛刀與棋子在那名女子身前碰在一起,“咣當”一聲,刀斷棋碎,平手之局,隻有那女子嚇得麵色慘白,花容失色,


    韓闖冷冷的道:“出手就傷人,誰教的徒弟。”


    那姑娘見飛刀被擋,也不生氣,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在韓闖臉上掃過,樂滋滋的說道:“你就是驚虹劍韓闖?”


    韓闖入青竹宗入門不久,但連續完成了一係列高難度任務,江湖傳言其劍法快若流星,所以得了個驚虹劍的名號。


    韓闖眉頭一挑,道:“正是在下。”未等姑娘再說話,反問道:“你就是那一日,夜探的女賊?”


    那姑娘眉頭微戚,不悅道:“說女賊多難聽,不過那夜的黑衣人正是本姑娘,怎麽了?是要交出玉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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