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至陰山,急。


    當韓闖迴到青竹宗,見到柳青芙留下的字條後,輕騎狂奔了七百裏,日夜不停,跑壞了三匹馬,趕到了陰山。


    陰山橫臥在雲州的西南麵,猶如一名倚天側臥的巨人,阻斷了雲州通往西南諸州的道路。山澗之中,隻有一條依山而建的羊腸小道能通過,開山鑿石而出,懸在懸崖峭壁上,頗有一些古棧道的風骨。


    這條道難走,卻不是因為道路狹窄,顛簸難行;而是因為猖狂的山中盜匪。


    雲州中心,有三大宗門震懾,盜匪之輩自不敢放肆;可雲州邊境則不同:俗話說的好,天高皇帝遠,三門宗門的手再長,也不足以將陰山護在臂掌之類。


    久而久之,陰山便成了雲州盜匪最為猖狂之地。


    索性,三大宗門雖然不能護到這裏,卻也開通了保鏢護鏢的任務,任何人,隻要付得起錢,便能享受宗門弟子的庇護。


    柳青芙口中所說的有意思的任務,便是保護一隻商隊,通過陰山,這本是極容易的事情,可是——


    為何讓我速至陰山?難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念及此,韓闖不禁再一次加快馬步,兩側樹影不停的後退,光線也忽明忽暗起來。


    還未見到柳青芙的身影,韓闖隱隱感覺不安。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這是過陰山唯一的道路,我順著這條道走,一定會遇上青芙師姐的。


    便在這時,遠處的密林中,突然升起了一道亮光;驟然扒光,浮於百丈的空中,綻放著與眾不同的紫光。


    韓闖目光一凜,心道:“這是我青竹宗的信號,莫非師姐她們遇到麻煩了?”當下棄馬而行,以縮地成寸的絕世身法鑽入密林之中。


    還未到達位置,便聽得一陣夾雜著刀兵的喧囂聲,鑿進了耳朵裏:


    “柳青芙,這趟鏢本是我落霞宗所保,你橫插一杠也就算了,還敢命令我?是何意思?”


    落霞宗?


    韓闖眉頭一皺,對於這個宗門,他絕無好感,自己無力培養天才也就算了,還要扼殺其他二大宗門的天才,雲州在東南域中實力墊底,落霞宗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就聽一清脆的聲音反唇相譏:“郭衡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注意,你要搶奪著發號施令的位置,無非就是讓我青竹宗的弟子打頭陣,我柳青芙可沒這傻,若讓青竹宗打頭陣也行,落霞宗和清風閣也必須派人進來!”


    聽到這裏,韓闖便已明白爭執的由來:應該是三大宗門通知一趟鏢,人人都想保存實力,所以都想爭那領頭人的位置。這落霞宗的郭衡陽看來是之前的領頭人,將青竹宗諸人放到最前線上,這才激起了柳青芙的憤怒。


    韓闖忍不住笑了笑,搖搖頭,心想:“師姐對師弟師妹們愛護有佳,絕不可能讓他們陷入危險之中,爭這領頭人的位置,也是不得不為。”


    便聽又一女聲輕飄飄的飄進了耳朵裏:“兩位息怒,以小女子看,不如兩位共同發號施令如何?”這聲音聽起來弱不經風,卻隱隱帶著一種魅惑的味道,功力修為,甚至還在柳青芙和郭衡陽之上。


    清風閣!


    韓闖一陣恍惚,心想:“也不知道林絳雪在清風閣過的如何?”搖搖頭,喃喃自語道:“想必會比我好吧。”


    這時,那個叫郭衡陽的落霞宗弟子,扯著嗓子道:“顧仙子不必再說,今天定要做過一場才是。隻是——”他冷笑一聲,又道:“柳青芙,青竹宗除你之外,恐怕沒什麽高手在這裏吧。”


    “錚”的一聲,似是刀劍出鞘的聲音。


    韓闖目光一凜,心想:“師姐走的匆忙,隻帶了赫連和林平幾個新加入內門的弟子,他們雖然天賦出眾,可畢竟入門較短,怎可能是落霞宗內門精銳的對手。”腳下不禁又快了幾分。


    就聽柳青芙怒道:“好你個郭衡陽,手下敗將也敢猖狂了?”


    郭衡陽道:“柳青芙,單打獨鬥我可不如你,但你別忘記了,我落霞四秀向來一體,有本事,你一人能破掉我們四人的劍陣!”這話初時聽來,有些怏怏,到最後,則盡顯瘋狂之色。


    韓闖心想:“原來這郭衡陽還是師姐的手下敗將,隻是不知道落霞四秀是什麽東西,劍陣又是什麽東西?”


    韓闖入內門時間不長,自不知道落霞宗有以郭衡陽為首的四名內門弟子,修習了一種名喚四象鎖元的劍陣,號稱化元期之下無敵。


    這四人同吃同睡,同來同雙,共同對敵;對手一人,他們四人應戰,對手十人,他們依舊四人應戰,仗著這門劍陣之威,倒是在三大宗門之中,罕逢敵手。


    韓闖躲在樹上,通過葉影,觀察著場中:柳青芙正一臉憤恨的帶著赫連墨等人與落霞宗對持。


    落霞宗領頭的四人竟然是四個矮子,身高不到一米六,體重卻不小,看起來就像四隻皮球,可韓闖絲毫不敢輕視幾人,這“四隻皮球”雖外形不堪,但個個精氣十足,一看就是真元修煉到一定境界的高手。


    韓闖注意到,赫連墨等人身上幾乎人人帶傷,就連柳青芙的臉色也有些慘白。


    難道陰山的強盜真如此之強?


    韓闖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


    便在這時,隻見柳青芙不顧眾人阻攔,上前一步,柳眉狠狠的一豎,指著臨頭的郭衡陽,怒道:“好!你要做過一場就做一場,我倒要看看落霞宗的四象鎖元陣法有厲害!”


    “師姐,不要!”


    “師姐,你還有傷!”


    柳青芙橫掌如刀,穩穩的一揮,製住身後的赫連墨等人,說道:“你們不要上來,要破四象鎖元陣,我一人足矣。”


    “可是——”


    “沒有可是,你們都不聽師姐的話了嗎!”柳青芙語氣轉厲,大聲斥道。


    赫連墨等人不得不聽從柳青芙的吩咐,個個臉上帶著不忿的神情。


    郭衡陽一見此景,眼睛一眯,陰惻惻的道:“就是麻,不過是一群化元初期的小子,你們師姐是不想讓你們送死,乖乖的站在一邊就是了。”


    “你!”赫連墨上前一步,指著郭衡陽,怒道:“若不是我們個個帶傷,怎容得你們落霞宗在此猖狂!”


    話未說完,便咳嗽了兩聲,臉色潮紅,似是傷的極重。


    “赫連!”蘇婉雲上前,將他扶到一邊。


    郭衡陽看著赫連墨,冷笑一聲,道:“漫說你們受傷了,便是沒受傷,也破不了我的劍陣。”目光中盡是嘲弄之色。


    “夠了,郭衡陽!”柳青芙怒道:“廢話少說,動手吧!”做出一個運掌的起手式。


    武魂浮現,大海潮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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