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當然如果左邊是野山椒,右邊是朝天椒,同樣辣氣逼人總會讓人敬而遠之。夜天翔瞧見蘭蕙仙子和芝仙子兩雙妙目對瞪,一時又是苦惱又是好笑。


    “夜天翔,咱們後會有期。”出了冰窖水潭,那劍奴家主又恢複了那副陰險的嘴臉,三縱兩縱便從眾人視線消失。


    “夜兄,此間是劍奴家主勢力範圍,此人陰險狡詐,不若我等結伴同行,相互照應?”陳勁秋勉強一笑,他實在被劍奴家主算計怕了。


    成彪,姬英俊,道心都沒說話,卻下意識朝陳勁秋靠攏了些,夜天翔朝花映月看去那妖異女子也緊了緊手中長鞭跨進一步。似是感覺到他的目光,那女子衝他嫣然一笑,夜天翔頓時臉色大變,腰間兩團*果然同時被狠掐了一下。


    “哼,陳家的人我可得罪不起,恐怕哪天被你們賣了還幫你們數錢了,告辭了。”夜天翔抽身欲退。


    道心幾人竟隱隱包圍過來,“這恐怕由不得你!既然閣下要退,不妨為我等帶路吧!”水潭之外地界狹小,四周峭壁絕立,隻隱隱露出一條羊腸小道似是通向外麵,夜天翔輕功雖高,在眾人壓迫之下也無展示的空間。明知道眾人是要自己當出頭鳥,偏偏無計可施。


    隻得暗哼一聲,在陳勁秋得逞地玩味目光中追著劍奴家主的蹤跡沿著小路前行。


    此番出去竟頗為順利,眾人一路穿森林,過石林竟毫無阻礙,想象中劍奴家主的百般刁難竟然沒有出現,直到眾人瞧見懸索道在望才長出了一口氣。此番爭奪擎天劍,眾人皆是躊躇滿誌而來,離開卻都有些鬱鬱寡歡,畢竟眼看天下神劍成了一隻洪荒兇獸的玩物,眾人別提有多憋屈了。


    花映月眼見生路也不理會眾人,竟當先衝了出去,隻是在懸索道行到三四十丈,竟見一隻五彩斑斕,一人多高的大鳥直撞過來,她慌忙後退,便在此時又有一隻大鳥自左側撞來,她身體微向右傾,想要避開,不想右側又衝出一隻大鳥,她心中驚亂,竟是一腳踏空,身體下落時揮舞長鞭向上寄望纏住懸索。


    陳勁秋,道心,成彪,姬英俊看此情形,心知劍奴家主出招了,好險!紛紛後退,夜天翔心下不忍,輕點懸索三下縱躍,好巧扯住她的長鞭,待要發力,忽見圍攻三鳥散開,竟見一大簇金黃色的箭矢鋪天蓋地射來,忙扯住長鞭繞了懸索一圈險險避開,此時夜天翔便與那花映月借著長鞭吊在懸索兩邊。


    這才得空看清原來空中那大鳥樣生物還是人類,便是之前在天外洞天打過照麵的洗劍山莊弟子了,隻是他們全身套著花色的羽毛頗有幾分身輕如燕的味道。


    而那稍遠一些的弟子剛射過一輪箭雨,馬上又引箭入弦,夜天翔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好奢侈的劍奴家主,剛才那輪黃金箭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銀子。


    花映月眼見危難,衝夜天翔大喊道“快點放我下墜!”


    夜天翔忙繞索道放長長鞭,第二輪箭雨來到時花映月落在箭陣下方,他卻剛好左腳點在懸索上,隻是還來不及變招,便見一前一後各有鳥人撞來,上升是絕對不行的,弓箭手居高臨下,上升隻會淪為活靶子。


    夜天翔懸空右腳纏住長鞭一蕩,那下方的花映月頓時擺動起來,夜天翔如一塊石頭直線下墜而去,二人如此協作,竟然又避開一輪箭雨。


    “你們這幫飯桶,要再射不中統統逐出洗劍山莊!”劍奴家主氣急敗壞地聲音遠遠傳開。


    所謂重懲之下必有勇夫,這幫飛天弓箭手終於開竅,上中下三路都有箭矢射出,夜天翔和花映月驚望一眼,這一次隻怕二人在劫難逃了。


    隻是人生一世,怕死本是人的本能,夜天翔和花映月在生死關頭都爆發出無限潛力,二人一人下墜,一人撥開箭枝,隻是倉猝之下,哪裏撥得完,夜天翔左手被兩箭擦過,帶出一大塊血肉,衣襟瞬間紅了,而花映月竟有一箭擦著眉心而過,幸好隻蹭破了點皮,不然毀容怕是難免了。


    這世上最煞風景的一件事就是美人破相了,對女孩子來講,那可比死還難受。夜天翔也不知道生死關頭,怎麽還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和花映月對視一眼,兩人握緊長鞭同時伸腳在懸索上一蹬,畢竟懸索道是傾斜向下的,二人便借著索道以流星趕月之勢後退。


    便在此時夜天翔聽到破空聲,心道不妙已然晚了,怪道方才前方弓箭手少了,原來有人迂迴繞到身後了。若後方有人守衛,本來情況不至於這麽糟糕,偏偏陳勁秋等人忌憚劍奴家主紛紛後退,這便將二人逼上絕路。


    花映月這美麗女子嫣然一笑,眼中落寞一閃而逝,該死的夜天翔,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會跟他死在一起,為什麽不是他呢?


    當此千鈞一發之際,夜天翔覺得腰間一痛,似是被什麽東西纏住,竟然身子一矮,一大蓬黃金箭擦頭而過,更有一隻從後方頭發頂部貫穿而下,下一刻便已落身實地,迴頭正對上蘭蕙仙子嗔怪的眼神。而一旁的花映月也是滿臉震驚地望著身後救她一命的芝香蘭。


    袖子長真好,夜天翔不禁眉開眼笑。那天上的鳥人弓箭手卻沒有追來的意思,畢竟在天外洞天他們有些人可是見過夜天翔揮舞擎天劍發飆的,既然他的同伴到了,空中優勢丟了,那犯不著肉包子打狗了。


    “夜天翔小兒,有種就給爺爺過來!”劍奴家主當先罵陣。


    “我不過來你是我孫子!”夜天翔憤憤不平,任誰見了都是個受不得激的暴脾氣。


    “好啊,來吧!”劍奴家主此話一出,夜天翔身邊三女忍不住噗嗤一笑,而迴過味來的劍奴家主更是怒氣衝天。


    “哈哈,劍奴,你再不過來幹掉這小子就要喊他爺爺了,真是愁死老夫了,你跟老夫一般年紀,按這種輩分你不是要叫老夫高祖爺爺了,哈哈。”道心難得的開起了玩笑,當然話裏的挑撥之意,便連最遲鈍的成彪都聽得出來。


    偏偏劍奴家主失察,落人口實,這一番罵戰竟落在了下風,當然他也不傻,現在再入劍塚不會再有任何人敢信他,必然淪為眾矢之的,而失去空中優勢的弓箭手在這些如狼似虎的強者麵前不過是一群待宰的螻蟻,自己雖然不怕他們聯手,隻怕殺光這些人自己也是慘勝。畢竟覬覦劍奴世家的真正敵人,如陳家,巨擘之流甚至還沒有出手,他們出的卒子才過河,自己犯得著用老莗去拚麽?


    要是花劍奴那傻小子還活著就好了,自己肯定讓他衝鋒陷陣。


    “哈哈,老夫就守著這懸索道,看你等有何能耐出去!”劍奴家主狀極悠閑,竟不知從哪搬了把躺椅橫在懸索道上,懶洋洋的曬起了太陽。


    夜天翔心中*,這前輩的膽量當真驚世駭俗,試問有誰敢在這萬仞高空,不測深淵之上,在那晃動不止的懸索上假寐,縱然夜天翔輕功奇高,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不禁佩服不已。


    眾人麵麵相覷,連道心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要不我們把懸索砍斷,摔死那老家夥?”成彪現在已經自己簡單包紮了一下,止住了血,他說出的話卻當真石破天驚。


    “不可!”除成彪之外的所有人齊齊低唿。


    “成兄,你沒發現劍池十三道,雖條條可入劍塚,卻隻有懸索道可以通行麽?”姬英俊道。


    成彪也知劍塚低窪,進來難,出去更難!


    “那劍奴老鬼會不會砍斷懸索?”姬英俊忙張皇捂住成彪的嘴,可別被這烏鴉嘴言重了。


    “成世侄,言之有理!”劍奴家主輕輕一招手,整個人仍半躺在懸索上,便見天外洞天領頭弓箭手掏出一根鋸子,慢條斯理的鋸起懸索來。


    那懸索也不知是什麽材料製成,在他那把黃金鋸子下竟然吱吱作響,卻沒有斷的痕跡,但水滴石穿,繩鋸木斷的道理在場還是無人不知的,畢竟眾人可沒有那麽多的鳥人可以借助工具空中不借力高空飛來飛去的。


    “哈哈,諸位,看來今日非得請出擎天劍了,隻有憑此神劍開道,我等才能逃出生天!”夜天翔當先轉身就走,花映月淡淡一笑,第一個跟了上來。


    劍奴家主很想不屑,就你們這幫小子想從巨蛟嘴裏奪食那不是找死麽?可他不敢冒險,今天眾人雖是借著巨蛟嬉戲累了脫身,可那身據莽古拜月鏈的丫頭頗讓巨蛟親近,若不加幹涉,夜天翔取迴擎天劍的可能性在八成以上。


    更何況眾人被困,生死攸關,估計夜天翔再奪擎天劍肯定沒人會拖他後腿,在這天下第一名劍麵前,自己對上夜天翔沒有半點的勝算,這可如何是好?這幫小子擺明是讓自己主動出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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