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奴家主似乎很滿意眾人的驚疑神色,笑道:“不要懷疑我劍奴世家的百年積蘊,你們的退路的確斷了。”


    陳勁秋拔出身側神劍笑道:“你想做什麽?”他這話問得奇怪,劍卻握得極緊,似乎隻要劍奴家主不說出個一二三四來,他就要跟他拚命一般。


    “本尊還可以告訴你們一件事,就是陳家小子,你手裏的擎天劍是真的。”劍奴家主拋出一個更具震撼的結果,“不信你試試?”


    陳勁秋果然一臉驚異,隻是他微一運力,竟覺勁力澎湃,不禁胸臆大張,仰天大笑“劍奴,你認栽吧!哪有人肯把太阿倒持?如今神劍已在我手,隻要我殺了你,諒你們洗劍山莊也沒人擋得住,哈哈!”


    劍奴家主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笑道:“這擎天劍天下神兵,你以為你能安然得劍,你不問問在場各位的意見麽?”


    果然成彪、道心很快變了臉色,花映月警惕之色更重,陸士衡劍眉蹙緊,場中之人竟全部從劍奴家主身上移開了目光,齊齊盯向陳勁秋。


    陳勁秋何等銳利之人,隻聽他笑道:“諸位,不要聽他信口雌黃,隻要先殺了他,不管他的後手如何,我們再分論擎天劍如何?”


    諸人猶豫,便聽劍奴家主笑道:“擎天劍天下神劍,得之功力暴漲十倍,如今有擎天劍在手,你陳勁秋便是天外洞天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倘若殺了本尊,你們有把握殺他的話,本尊願意俯首就戮。”


    想到陳勁秋的龍吟劍嘯不在自己的拈花劍氣之下,道心第一個變了臉色,場中眾人更是心知肚明,如果劍奴家主沒騙人的話,這陳勁秋的確是場中最危險地所在。


    夜天翔懶得管顧他們,想到劍奴家主的後手,他絲毫不懷疑這樣的大梟雄會說假話唬人,難怪巨擘、陳禦天都不敢正麵與他爭鋒,他的確無愧梟雄之名。


    “姬兄,我心中好奇,當時你是從我下方撲出抱住我的,那熔岩火海還有沒融化掉的火柱麽?而且看你的傷勢並不是如何重?”夜天翔好奇道。


    姬英俊一臉苦笑講了一下無力落下火海卻抱住一根還沒熔化的火柱才僥幸逃得一劫的經過,夜天翔狐疑之色更重。


    “這麽說,通道口的溫度並不像我們想象中那麽高了?”夜天翔問道,然後他和姬英俊一起變了臉色,姬英俊身旁的花叢也動了一下。


    “此番天外洞天我們結盟如何?活著出去最重要。”夜天翔不著痕跡地盯了那顫動的花叢一眼,對姬英俊道。


    “諸位,不要聽他妖言惑眾!先殺他要緊!”陳勁秋眼中寒芒暴閃。


    “陳兄,麻煩你先棄劍!”成彪冷道。


    道心也是滿臉冷肅,陳勁秋心中清楚,隻怕棄了神劍,再沒有機會得劍了,他哪裏肯,然而瞧到眾人神色,似乎隻要他說不願,便會一擁而上。


    如果劍奴家主沒騙自己,那麽神劍增加十倍功力,和在場之人也未必有自己的敵手?劍奴家主的話可不可信?陳勁秋心中掙紮。夜天翔看得好笑,任你是天下正道第一家族,為了這天下第一神兵,還不是要掙紮得死去活來。


    陳勁秋握緊手中劍,他要賭一把,他笑道:“神劍惟能者得之!”他這是在向場中人挑釁了。


    果然成彪當先使出華山“奔雷劍法”向他斬了過來,陳勁秋素手輕彈擎天劍,但覺龍吟之聲響徹天地,轉瞬間成彪便如失魂落魄一般,整個人七竅流血,倒飛而出,而在場諸人功力差些的也是氣血上湧,忍不住後退了數丈。


    諸人臉色大變,竟一齊攻向陳勁秋,劍奴家主也是使出絕技“刑天劍舞”,陳勁秋有神劍在手,竟是怡然不懼,揮舞神劍愈發得意,場中眾人竟無他一合之敵,他心中豪氣頓生,有此神劍在手,這武林至尊,舍我其誰?


    “他下盤不穩。”夜天翔笑道,場中人都是一震,的確大家隻顧著正麵與他交鋒,竟沒發現他的步子開始虛浮起來。


    陳勁秋也發現了不對勁,自己激發的神劍之威的確無可匹敵,可自己竟然發現愈想催發神劍威力,便愈耗力,自己的下盤竟然真的有些虛浮起來。


    劍奴家主當先撲向陳勁秋,陳勁秋忙挺劍相迎,便乘著這等良機,成彪竟不顧神劍劍氣威勢,不管不顧,撲向陳勁秋雙腳,陳勁秋一時竟沒避開,被牢牢纏住。


    陸士衡使出晴空劍法絕技“晴空排雲”,一劍直斬向陳勁秋腦門,此刻生死關頭,如不殺此人,在場人人自危,他也不管他是不是姓陳了。


    陳勁秋也是了得,他猛然使出一招板橋夜臥,整個身子竟然從腰部開始後仰,險險避開這一劍,不過他心知已落在下風,而且駕馭神劍越來越吃力,他竟隱隱有些灼痛,難道自己飽飲的蛇王血還無法真正駕馭擎天劍麽?


    如不棄劍,隻怕馬上就要被其他人的絕招斬殺,他猛力一擲長劍,大喝道:“住手,我已棄劍!”


    夜天翔正跟姬英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忽覺一物飛來,他順勢一扯姬英俊讓開,便聽一聲長笑從身後傳來。


    “哈哈,劍奴,想不到幾經周折,神劍又入我手了吧!”一人大笑從花叢中躍了出來,竟是妙空和尚。


    劍奴家主也是臉色大變,“妙空功法遠在陳勁秋之上,隻怕我們在場之人再不出絕技,必死於此人劍下。”他原本自忖這些正道小輩即便得了擎天劍也經不起眾人圍攻,而忽略了妙空。


    妙空本人是少林有名的武僧,一身功夫便是放眼天下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今朝得劍,更為了顧忌佛門尊嚴,他一定會殺光在場之人。


    諸人各出絕技,竟然都不能奈何妙空,隻見他輕舞擎天劍,須臾便讓眾人氣喘籲籲,成彪早已身受重創,退出了戰局,陸士衡也是衣衫破爛,不複之前的瀟灑模樣。


    花映月也被劍氣所傷,場中人除了劍奴家主仍在苦苦支撐,其他人人帶傷,道心也是被妙空隨手舞出的劍氣所傷。


    “妙空,你別欺人太甚!”劍奴家主笑道。


    “他是南海劍神宮傳人!”道心看了妙空的劍法大駭道,這南海劍神宮如今在江湖並不出名,隻是此前幾百年那可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大派,更有劍神傳說。


    “有眼力,便讓你們這些小輩見識一下我南海劍神一脈的終極絕技,太上忘情訣!”妙空大笑,他整個身子虛浮空中,四周劍氣聚集,諸人手中神劍也是震動不已,似乎隱隱有一股吸力從妙空所在傳來。


    妙空身周劍氣越聚越濃,竟然化無形劍氣於有形,緩緩凝成一個劍氣縱橫的劍氣圈,夜天翔心中震動,隻怕這一下真的不死不休了,這老和尚這招看起來賊牛了,比起自己的流風迴雪真是強了不止一百倍。


    他心中羨慕,要是本少爺也能學會這招“太上忘情”就好了。然而還不等他感慨完,卻忽然以妙空為中心,劍氣圈爆裂開來,其他人散得早倒沒什麽事,隻有妙空本人完全籠罩在劍圈之中,他此刻渾身鮮血橫流,整個人癡癡傻傻,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擎天劍仍被他緊緊握在手中,隻是劍身顫動,似乎馬上就要離他而去。


    “哈哈,妙空,即便你是南海劍神宮傳人,可惜你並不是擎天劍擇的主人,棄劍吧,如今你被劍氣反噬,筋脈盡斷,還整個什麽?”劍奴家主仰天大笑,夜天翔聽得皺眉,隻想拿刀削他。


    “不會的,太上忘情,輔以擎天劍應該天下無雙的。”妙空喃喃道,擎天劍顫動更烈,終於他似乎再也握不住這一柄絕世神兵,那劍又落到了地上。


    “劍奴家主,你想做什麽?既然這神兵在此,你取劍就是為難我們做什麽?”夜天翔喝道,他是第一個進入的人,本來他拿劍之後堵住後路誰也爭不過他的。


    “小子,你既然當初偷聽到了老夫說的神劍祭煉,血的祭煉隻是讓它更顯鋒利,而駕馭神劍的人也需要淬煉,隻有這樣才能讓我更好的駕馭它縱橫天下,無往而不利,而有資格祭煉本尊的除了你們這些天之驕子,更有何人?”劍奴家主仰天大笑。


    什麽?自己這些人也是要祭劍的?夜天翔心中震動。


    “你們後路斷了,除非你們合力殺了本尊,否則沒人出得去。放心,我不會使用擎天劍,不過你們也最好別用。”劍奴家主猙獰笑道,他已將擎天劍擋在身後。


    “老頭,你把擎天劍擋在身後,誰知道你會不會打不贏就拔劍啊,作為未來的武林至尊,如果言而無信會很丟臉的。”花映月眼睛一轉笑道。


    “那你說怎麽辦?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得劍的。”劍奴家主不陰不陽道。


    “不如你將神劍交給一個我們公認的不會偷劍不會參戰的人保管,這樣我們即便輸了也無憾,而別人也不會說未來的武林至尊是個卑鄙小人了。”這丫頭極是取巧,她雖一直暗指劍奴家主將要做未來的武林至尊,可那畢竟是未來,到底誰有資格做武林至尊還不一定呢。


    不過劍奴家主顯然是以為天下至尊非他莫屬,竟真的在至尊顏麵上糾結起來,“誰能讓我們都相信?”


    夜天翔正在兩個大美人中間笑鬧,忽然覺得眾人一齊向他望來,他心中奇怪便聽花映月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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