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翔忽有種熟悉的被鎖定感覺,是風,他心中一喜,麵上卻不動聲色,衝曲佳麗笑笑:“女中小諸葛,本公子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他大笑著輕輕幾個縱躍上了懸索道,輕鬆便迴了通道頂部懸崖。


    他四下張望,發現那些有本事湊熱鬧的江湖遊俠和各大門派得意弟子都已經進了劍池,這四周隻有少數稀稀落落想看新鮮的遊俠,風就混在這一群人中。


    這些日子不見,他原本白皙的皮膚竟然變得黝黑,顯然是被屠梟折騰過的,隻見他苦著臉色把夜天翔拖到隱密位置。


    “怎麽樣?”夜天翔笑著探問。


    “紫旗旗主紫炎並不敢在城中跋扈,他很守本分。屠梟把無雙城治得井井有條。應天訓練遊俠初見成效,這次得了夜君將令,他留下繼續督軍,派袁武帶了李東陽一千人來,屠梟新練勁卒一千人由他侄兒屠仁率領,也到了劍池地界,另外,他也來了,特來聽候夜君調遣!”風道。


    “好,他來最好!”夜天翔大喜過望,他隻是有些擔心正道亂來,特意囑咐風送信給屠梟,一方麵是監察無雙城事,另一方麵也是求援了,畢竟巨擘可沒說不準找外援的。


    把袁武踢到應天那裏,一來這二人是老搭檔了,袁武這牛脾氣還就服他,二來應天為人書生氣太重,而袁武有上次督軍的霸氣在,文武相佐,必能徹底臣服那些遊俠,今次調動他們本也是為了練兵。


    “好,風你好好囑咐袁武切不可得意忘形露了行蹤,讓他除了衝殺戰陣外不得幹預李東陽老先生的指揮!屠仁那裏你告訴他,隻要忠於本君,聽令行事,少不得他的功勞!我們以響箭為號,你們以響箭唿應,能忍則忍!”夜天翔笑道。


    “銀葉呢?怎麽不見這丫頭?”夜天翔笑道,這兩個人一向形影不離的。


    “她說想看熱鬧,已經混進了劍池。”風尷尬道。


    “好吧,你向袁武他們傳完我的將令,也許你到劍池一遊。”夜天翔笑著飄遠了。


    “陳公子,魚兒上鉤了!”花劍奴剛得到洗劍山莊的密報,乘著眾人爭鬥正酣,悄悄把陳勁秋扯到一旁道。


    “有多少人?”陳勁秋笑道。


    “有一千人,是無雙城戰失蹤的三千遊俠中一千人,由玉溪仁翁李東陽率領,督軍是夜天翔麾下猛將袁武,原來他們竟是降了夜天翔!”花劍奴咂舌道,這個夜天翔好大手筆,隨便調動就是一千人。


    “那不正好,這個算是夜天翔的私人部眾了,擎天教內應都不曾知道,倘若我們一舉吃下這一千人,夜天翔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陳勁秋笑得愈發燦爛,看到花劍奴的猶豫神色,他不禁道“放心,我會知會青城派、崆峒派和華山派,相信他們也不想無雙城的悲劇重演。夜天翔我看這次你還能笑到最後?”


    陳勁秋心中冷笑,劍奴世家就是這樣凡事都不敢拚,既想報上代家主隕落魔道之仇,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出手,不然正道第一家族哪輪得到陳家?明哲保身,劍奴世家最後總歸會成為陳家的盤中餐。


    夜天翔又迴到劍池通道,時以黃昏,但凡有些本事的正道弟子和孤膽遊俠大部分已經入了劍池,花前月的人也不知所蹤,想是也入了劍池。不知為何正道華山派和陳家的人卻還在通道外對峙。


    芝香蘭和蘭蕙仙子也不見了蹤影,想是進去湊熱鬧了。夜天翔瞧見曲佳麗還在,笑盈盈地準備過去打招唿。


    夜天翔周身警兆大生,他猛然覺得左右各有一道勁風朝自己撲來,他當機立斷騰空而起,而就在此時空中,竟有一股更加淩厲地劍氣籠罩自己頭頂。


    倘若迎麵撞上,自己隻怕要粉身碎骨,而若要落地,勢必落入兩人夾擊當中,從那兩人衍生劍氣來看,也必是極厲害的高手,若讓兩人劍氣合圍,隻怕自己不死也是重傷。


    當此千鈞一發之際,夜天翔當機立斷,果斷落地,在兩道劍氣合圍之前險之又險的避了開去,不過他畢竟不是神仙,仍然被這兩道劍氣震傷五髒六腑,一大口鮮血噴出。


    劍氣消散,緩緩露出左右兩人來,一個白衣翩翩,竟是華山曲江南,一個青衣古劍,桀驁不馴,正是陳家青冥劍主陳勁秋,而頭頂落下之人,夜天翔看得睚眥欲裂,竟是青城長老道心。


    “曲兄,夜某與你並無瓜葛,何必為難我?”夜天翔道,雖然他不怕得罪人,可自己確實跟華山派八竿子打不到一塊。


    “夜兄,正魔不兩立!”曲江南在妹妹幾分疑惑幾分惱恨的目光中淡淡道。


    “好,好一個正魔不兩立!陳勁秋,我們打個賭如何?這次我夜天翔願意放棄爭奪擎天劍,可此劍絕對不會落入你陳家!”夜天翔略過曲江南傲然對陳勁秋道。


    “夜兄,話可不要說得太滿。”陳勁秋心知夜天翔有所倚仗,自己還算克製。


    “不妨,我便賭閣下這顆項上人頭了。”夜天翔笑著轉向道心道,“道心,你青城派無故為難我數次,他日若攻伐正道,我夜天翔第一個挑青城劍派,諸位武林同道若有救援,殺無赦!”反正已經與道心撕破臉皮了,他不在乎把話說得更絕些。


    “至於曲兄,希望華山劍派還有傳到你手上與我爭鋒的一天!”夜天翔笑道,一旁的花劍奴滿臉不可思議地盯著夜天翔,這小子瘋了,一個人單挑三大正道大派?要不是知他後手,他一定以為這人瘋了。


    陳勁秋一臉怒容,道心氣得白胡須都根根豎立,曲江南也是驚愕地望著此刻狀若天神的夜天翔,曲佳麗也是吃驚地望著這個之前還一臉痞氣此刻竟是霸氣無雙的家夥,他真的辦得到麽?


    “這次是我洗劍山莊的盛會,還希望夜旗主能夠謹守些規矩。”花劍奴道。


    “花兄,我守你的規矩,可是這三個人聯手偷襲我,怎麽說?”夜天翔笑道。


    “夜旗主說笑了,你這一千虎騎在劍池外虎視眈眈,要說人多欺負人少,閣下怕是劍池第一人吧!”花劍奴不顧陳勁秋的眼色道。


    他知道自己的一千人?夜天翔轉眼便釋然了,這是洗劍池地界,畢竟劍奴世家是百年世家傳承的,明裏暗裏的勢力何等龐大,知曉這一千遊俠也不稀奇了。


    不過他奇怪的是陳勁秋的神色很不對勁,難道他們有什麽圖謀不成?可花劍奴並不是不知事的孩童,他怎麽會輕易泄露這種機密?


    夜天翔目露深思之色,他笑道:“花兄,我這不過是以防萬一,你看我孤身入劍池,可是很守規矩哩,不過為了監督其他人守規矩,我覺得最好還是先封閉劍池比較好。”


    曲江南目露震駭,這個人竟真的調了一千人來奪劍?這等氣魄可不是自己辦得到的,因為陳家的邀請,而得罪這個猛人值得麽?


    道心也是暗暗吃驚,他原以為這小子說跟自己結盟是想占便宜的,不曾想他竟真有這等雄厚實力,自己貿然背約,果然還是倉促了,要不是蘭蕙仙子欺人太甚,也許事情不會這麽糟。


    隻有陳勁秋臉色微變,他淡淡道:“夜旗主既然要賭我的項上人頭,要是我陳某僥幸得了擎天劍,如何?”


    “得了劍,閣下更應留下項上人頭了。這一局我必勝!你要我怎麽*?”夜天翔笑道,他隻說自己不奪劍,蘭蕙仙子卻是可以奪劍的,隻要最後劍在她手,擎天教就是最大的贏家!


    “那看來今日是非取閣下人頭了。”陳勁秋陰森森道。


    “本該如此,可惜你沒機會了。”夜天翔也不理這三人一臉微笑緩緩走向花劍奴。


    陳勁秋正欲撲上,忽覺背後一隻羽箭破空聲傳來,他機警地來了“板橋夜臥”險險避開這一箭,望向對麵正見曲江南也是狼狽地避開了一隻羽箭。


    道心臉色陰翳,他倒是沒有被冷箭招唿,他正欲發力追趕夜天翔,忽然斜地裏猛地插出一黑衣蒙麵人,他順手使出拈花劍,那人竟不迴避,輕輕掠過劍氣,一指彈在劍尖上,滿身劍氣竟頃刻間銷於無形。


    “花兄,我這幾個隨從還行吧,讓他們入劍池如何?”夜天翔笑道。


    “貴客到來,是我洗劍山莊之幸!”花劍奴笑道,眼裏卻有深深地憂色,夜天翔暴露的實力還隻是冰山一角,竟然強大至斯,道心被輕鬆擋下,陳勁秋和曲江南都隻有勉強保命的份,也不知這一次是對是錯。


    “諸位,入劍池吧,放心,我已命部下守住劍池十三道,絕不會有人不開眼地來打擾我們的。”夜天翔笑道。


    陸士衡在最外圍隱蔽角落目視眾人進了劍池通道,他眼中寒光一閃即逝,跟了上去。


    “哥哥,夜天翔到底是什麽人啊,他好囂張!”曲佳麗拉著曲江南問道。


    “此人天縱奇才,上迴無雙城宣威閣之爭,我們華山派缺席也許是件好事,他便是宣威閣一役笑到最後的人,即便擎天教主巨擘也沒有他的收獲大!”曲江南沉聲道。


    曲佳麗的嘴巴張得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她一向不怎麽關心江湖事,一心找個如意郎君,夜天翔是誰,她不清楚,可是巨擘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她心中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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