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李明鑒被禮明仨兄弟押到祠堂裏。他仨將明鑒吊在祠堂的橫梁上。明鑒一聲不吭。翠麗向禮明苦苦哀求,要他們放他一碼,並答應以後她跟明鑒斷絕來往。禮明根本不理睬她的哀求,連正眼都懶得瞧她。


    他支使禮德敲起了鑼聲。幾分鍾後,人群如潮水般朝祠堂湧來。不一會兒,祠堂裏黑壓壓一片,全是前來看熱鬧的。


    禮明潤了潤喉嚨,高亢地說:“鄉親們,今晚我這個當書記的要為民除害了。李明鑒身為副書記,不好好為民做事,卻幹起了豬狗不如的勾當。”


    一白髯飄飄的老者說:“禮明侄兒,怎麽迴事?”


    禮明當起了判官:“仲友老伯,李明鑒搭上了我兄弟禮法的老婆,你說咋辦?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仲友老人聲援道:“禮明書記,你就割了李明鑒的卵子,閹了他!”


    旁邊一個讀過幾年書的年輕人說:“李明鑒不就是現代西門慶嗎?我們新社會怎麽能允許西門慶存在?禮明書記,你就做迴梁山好漢、打虎英雄武鬆吧!”


    禮明拿起一根泛著油光的皮鞭,狠狠地抽打著李明鑒,他發出痛苦的吟聲。翠麗衝上來,緊緊抱著禮明的胳膊肘兒。禮明一把推開她,嘴裏罵罵咧咧。


    這時,李明鑒的老婆陳冬女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大家轉身朝後一看,整個祠堂裏霎時鴉雀無聲。看來,主角粉幕登場了,大家全都抱著看客的心裏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幕精彩絕綸的大劇拉開帷幕。


    冬女圓瞪雙眼,裂帛般朝禮明喊:“禮明書記,你為啥將我老公吊在梁上?”


    禮明冷笑著,輕蔑地說:“他幹了好事了,你自己去問他吧!我都羞得說不出口了!”


    旁邊一個女的跟冬女嘀咕道:“你老公勾奸了禮法的老婆了,你還蒙在鼓裏呢。”


    冬女一下子魂飛魄散,良久,魂靈才慢慢鑽迴到她的腦裏。她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你們誣陷他!”


    禮明譏諷道:“你這蠢女人,真可憐!”


    冬女氣急敗壞,衝上前,鼓著腮,站在明鑒的麵前,疑惑地問:“明鑒,真的嗎?”


    明鑒不敢正視自己的女人,耷拉著腦袋,象隻鬥敗的公雞。


    冬女什麽都明白了,實際上她早就聽到自己的男人跟那女人關係說不清、道不明,隻是她不敢相信而已。隻見她握緊拳頭,朝明鑒的襠下就是一拳,明鑒痛得扭歪了嘴。冬女頭也不迴,揚長而去。大家轉過身,目光不約而同地尾隨著她遠去。


    人群中暴發出yin邪的笑聲。


    禮明得意洋洋地對明鑒說:“你睜開狗眼看看吧,你幹的蠢事連你的女人都惡心了。”


    明鑒怒目瞪視著禮明,咬著牙說:“禮明,你看著吧,現在我是虎落平陽遭犬欺,等到我緩過氣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禮明露出猙獰的臉孔,惡狠狠地說:“你這沒人性的東西,竟還嘴硬,我晚上就弄死你,你捱不到報仇的那一天啦!”說完,他高高地掄起了鞭子。


    翠麗一看情況不妙,馬上抱起禮明的胳膊,說:“叔,人身不是鐵打的,你就饒了他這一迴吧。”


    “誰是你的叔叔?做你這yin婦的叔叔,我還不如去死。”


    翠麗兩眼射出一股陰冷的光,慢慢踱到禮明的麵前,一字一頓地說:“好吧,你抽吧。我尊敬你才叫你一聲叔。你憑什麽資格抽打我們?”


    禮明手中的皮鞭懸在半空,整張臉扭曲得象個大核桃。他突然往地上抽了一鞭,翠麗高傲地抬起頭,滿臉露出倔強的表情。


    禮明實在受不了他的嘲弄,狠狠地朝她的身子上抽了一鞭。翠麗疼得呲牙咧嘴,捧著月複部蹲在地上。


    明鑒圓睜雙眼,大罵:“禮明,你真是畜生!”


    正當禮明高舉皮鞭正要再抽的時候,明鑒的倆個孿生兒女春竹、冬梅衝了進來。他倆今年七歲,別怕這兄妹倆年齡不大,可天不怕,地不怕。當看到老爸被吊在半空,倆人異口同聲地問:“爸,誰欺負你了?”


    明鑒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目光。兄妹倆撲在父親的身上,緊緊地擁抱著他。


    明鑒安慰道:“你們迴去吧,爸沒事。”


    春竹側身看著旁邊的禮明,疑惑地問:“叔,你拿著皮鞭要抽打我爸?”


    禮明惡狠狠地說:“小崽子給我滾開!”


    春竹似乎什麽都明白了,一個箭步衝上去,撲在禮明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禮明疼得跳了起來,掄起皮鞭,就想朝春竹的身上抽。


    禮法如幽靈般出現在禮明的麵前,緊緊地抱著他,規勸道:“弟,悠著點,要不晚上會出人命的!”


    禮明狠狠搧了大哥一個響亮的耳光。


    禮法死死箍住禮明不放。


    禮德也迎上前,對二哥說:“哥,我們別跟這小子一般見識!”


    禮明搖搖頭,失望地閉上了眼睛。


    人群中鴉雀無聲。


    禮明象隻鬥敗了的公雞,朝大家搖搖手,歎了口氣,低沉地說:“你們走吧。這場戲也該散了。”他覺得自己太窩囊了,自責不該趟這渾水。


    翠麗將這一切看在眼裏,臉上無喜無憂,好象自己是個置身事外的看客。


    人群漸漸散了。


    禮明狠狠瞪了翠麗一眼,“哼”了一聲,走了出去。禮法、禮德象兩個小跟班,尾隨著他。


    偌大的祠堂裏就剩下了翠麗、明鑒、春竹兄妹倆。春竹掇起一條椅子,爬了上去,使勁齧咬著,想咬斷繩子。


    翠麗說:“春竹,這繩子咬不斷,得找刀子割。”說完,她在祠堂裏四處找利器。終於,她在祠堂的角落裏找到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鈍刀。


    她走到春竹的麵前,將刀子交給他,說:“你爬上去割斷繩子,我在下麵接住你爸。”


    繩子終於被割斷了,翠麗受不了明鑒的重壓,癱在地上。


    明鑒一骨碌爬了起來,扶起翠麗,倆人相視苦笑著。


    明鑒由兄妹倆攙扶著,一瘸一拐地朝門外走去。翠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仨消失在門外。


    “小麗,你也走吧。”明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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