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上的情形,會讓任何一個良心尚未泯滅的人感到憤怒。


    上了峭壁後團藏發現,這裏的河流比色森林裏的河流要淺得多,隻是剛好淹過了團藏的小腿,但是這裏的河道更寬,在寬敞的河麵上,半漂浮的十數具屍體。


    而在河岸上的屍體,還有更多。河道的兩邊有二三十棟木製的房屋,現在都已被焚毀,還在冒著黑煙,在焚毀的房屋裏,依稀還能看到一些焦黑的,人形狀,大張著手的事物。


    團藏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所在的這裏,是鸚鵡從比古清十郎那裏偷來的夢織成的,這裏一切都是比古清十郎意識裏的世界,這個近乎避世的男人的意識裏,居然還能有這麽殘忍,如同人間地獄的一處。


    那麽劍心世界裏,到底有多殘忍。


    而比劍心世界要危險得多的火影世界裏,在原著沒描寫到的地方,在被原著遮蓋住的地方,又有存在了多少的殘忍。


    團藏伸手在衣包裏撥弄了下鏡的項鏈,項鏈上的字又在團藏腦海i了閃現。


    ——願:吾兒鏡,一世安寧。


    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又承載了一個母親多少的期待。


    在團藏的心裏,對火影世界多少是帶著些看不起,與死神世界的不同,在火影世界裏,戰爭更多的是人類自己內部的內鬥,而死神世界,死神是為了保護人而在戰鬥。


    這在團藏看來,有本質的不一樣。


    如果說火影世界裏,有誰是團藏較為欽佩的人,那就是千手柱間和漩渦鳴人。


    可就在現在,手裏撥弄著項鏈的團藏忽然發現:忍者的這一切,都充斥著身不由己的悲哀,誰人不願生活安穩,享歲月靜好。


    離團藏約幾百米開外,一處微隆起的小山包上,一名短發的青年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似乎是發現了團藏,這名青年轉身對身旁的隨從說:“似乎來了個不順之客呢。”


    一名武士從一眾隨從中站出來,恭敬的說道:“小雜兵而已,宗次郎先生先行一步,我會把他解決的。”


    “好吧”被稱為宗次郎先生的青年臉上笑容不變,看起來溫和無害,口中卻吐出來判團藏四星的話語:“這件事泄露了可不大好。”


    待到這名男子離開了,宗次郎笑眯眯的對身邊的人說:“我們的速度得快點了,不然等會兒可是會有大麻煩呢。”


    往他們來的方向望了下,宗次郎率步往相反的方向迅速離開:似乎是有很厲害的人來了,隻不是不知道,在這麽個偏僻的地方,來的人會事誰呢。


    在樹林裏,人隻要行經某一處,不管怎麽掩蓋都會留下一些痕跡,也許是地麵上的腳印,或許是被踩壓後的小草,或是拂過人衣袖的樹枝......


    又或是,殺人後,混合著血腥味的殺氣。


    團藏追著殺死來到一處開闊地,那種帶著血腥味的殺氣依舊在前麵,穩定的做著團藏行動的指路標。但四周靜肅的氛圍讓團藏停下了腳步,他將手放在刀柄上,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團藏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在戰栗,這裏一定有人。


    “誰?”將查克拉運到到耳邊的團藏,捕捉到來自右前方,風拂過人後碰壁的聲音,將刀迅速□□對準那個方向,團藏大聲喝道:“出來!”


    “哦?沒想到來的居然是個小鬼。”


    隨著這麽一句話,一個男人從森林裏走出來,男人逆著光,團藏眯起眼睛也看不清來人的長相。


    不過沒關係……


    團藏慢慢的調整自己持刀的姿勢,將刀尖對準這個出現的人。


    這個人身上的血腥味也很濃,應該是剛才所見駭人場景的製作者之一。


    “看樣子,還是個野路子啊。”見到團藏的動作,來人眼睛亮了一下。


    他跟隨誌誌雄先生也有些時間了,對於流派還算有所了解,眼前這個小鬼的動作,分明是個沒經過訓練的:“小鬼,你有興趣加入我們嗎,撥亂反正,重塑這個世界的規則。”


    團藏沒迴答他的話,將刀尖往下壓了一點點問:“剛才那個村子的事,是你們幹的?”


    “嗯,這口氣可聽著不怎麽友善。”


    來人扶額,似乎很苦惱的樣子:“看來你是不想加入我們了。”


    難得他起了愛才之心,似乎對方不怎麽接受他的好意呢。


    “這可真是可惜了啊。”


    團藏“哼”了聲,冷冷的說道:“是嗎?我怎麽不覺得。”


    “不不不,你誤會我意思了,我為你可惜啊,小子!”那個男人一躍而起,瞬間來到團藏麵前,手中的刀快成一道白練,向團藏的腰腹間砍去:“記住我的名字,黑川優,去閻王那裏報道去吧,小子。”


    黑川優的速度很快,團藏根本無法用手中的劍去阻擋,緊急關頭,之前隻在卷軸上看過理論的瞬身術被團藏用了出來。


    閃身到一盤躲過了黑川優攻擊的團藏半跪著,以他現在的實力施展a級忍術非常勉強。


    剛才那一瞬間,從黑川優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氣,讓團藏腦子裏一片空白,動彈不得,身體的潛能讓團藏為了自救,使出了他原本不會的瞬身術。


    “有點意思了。”將自己的刀在空中挽了個漂亮的弧度,黑川優緩緩轉身,對半跪的團藏這麽說道:“如果不是宗次郎先生有命令,我真想知道你剛才用的是什麽步法。”


    大多數武士都會訓練自己的速度,尤其是步法。


    如果兩人刀術旗鼓相當,那步法優者定然會獲勝。黑川優眯起眼睛,這個小子剛才,就像是一瞬間從他麵前消失了,再突然出現的一樣。


    “不過,你現在還是去死吧!”黑川優再次出現在團藏的身後,這一次,他的刀,直接架在了團藏的脖子下,而黑川優則按著團藏的肩讓團藏沒法動彈。


    他手裏的刀緩緩往裏壓,鋒利的刀麵貼近團藏的脖子,一道紅色的血線越來越深,血從團藏的脖子上冒出來,順著黑川優的刀身劃落。


    黑川優的動作很慢,這樣的慢能讓人的疼痛感放大,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讓人在他手裏,慢慢死去時散發的恐怖,並不準備一下將團藏的脖子割斷。


    這樣的疼痛卻給了團藏的機會,團藏因黑川優滿身殺氣而遲鈍的大腦迅速運轉起來,他的肩被按住了,整個人被擰在半空,沒辦法使用三身術或是瞬身術逃脫。


    可這世上有一種近身打法,通過以命搏命換來逃生的機會。


    在《倚天屠龍記》裏,麵對勝他許多的楊逍,殷梨亭想到的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在《笑傲江湖》裏,令狐衝麵對強到近乎無敵的東方不敗,想到的是不怕死的以命換命。


    一把刀從團藏的腰部穿過,刺透了他身後黑川優的肋骨下三寸處,團藏很疼,雖然在這個夢裏他不會死,但疼痛的感受是真實的。


    慘白臉色的團藏顫抖著手,握著露在自己腹部外的刀柄,狠狠的絞了半圈,像是要將他天靈蓋掀開的疼,讓團藏兩眼翻白,臉頰染上青色。


    被捅了一個洞的黑川優一把丟開團藏,捂著自己的傷口,這樣有些致命的傷能讓他更加的興奮他舔了舔舌頭:“小子我現在,對你更感興趣了。”


    現在的黑川優,隻想撕裂眼前這個小子。


    剛剛趕到不久的比古清十郎隱藏在一旁,他原本隻是想給團藏一個教訓,卻沒想到團藏這小子居然那麽狠,麵對危險,對著自己反手就是一刀,讓順著小道趕來的比古清十郎他們三個人直接愣住了。


    ——怎麽現在的小孩這麽兇殘?!


    直到黑川優將團藏甩出去,他們這才迴過神來,這時候被甩到地上頭暈眼花的團藏捂著傷口在地上跪趴著,撐著刀似乎想站起來,無果,又趴了下去,掙紮了兩下沒了動靜。


    黑川優捂著傷口用刀指著團藏,傷口那裏還在流血:“小鬼,我會讓你後悔的。”


    一個調侃般的聲音響起:“你對我徒弟說這樣的話,我這個做師傅的很苦惱啊。”


    “誰?!”黑川優沉聲問道。


    來的人是個高手,在這個人發聲之前,他一直沒有發現。黑川優警戒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三個人影逐漸清晰,兩男一女,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披著披風的男人,這個人吊兒郎當的對黑川優說:“我可先申明,雖然我這個做師傅的很開明,能接受神穀熏,但不代表接受你這樣的徒弟媳婦。”


    小鬼的師傅,這小鬼的刀法完全沒有流派,看來這個師傅也不是什麽厲害的人。


    黑川優皺了下眉,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心生不滿,卻在看清了第二個人的時候嚇破了膽,黑川優失聲叫道:“緋村劍心?!”


    紅色的長發,臉上的刀疤,這個人是誌誌雄大人之前的那個影子刺客——緋村劍心!


    比古清十郎“哦”了聲,停下腳步,那模樣似乎很驚訝:“你認識我這個徒弟?”


    以前誰人不知道影子刺客,現在誰人不知道緋村劍心,而這裏,現在有個自稱是緋村劍心師傅的男人。


    見劍心沒有反駁,反倒是一直站在這個男人身後很恭敬的樣子,黑川優咽了咽口水,對眼前這個披著披風男人的話,完全信了:“......你到底是誰?”


    影子刺客聲名最盛的時候,沒人知道他的來曆,包括他,直到後來他跟隨了誌誌雄大人,才知道當年讓眾人嚇破了膽的影子刺客,那時候還沒滿二十歲,而那個人,就是現在的緋村劍心。


    但是,即便是誌誌雄大人,也不知道緋村劍心的師傅是誰。更不知道能教授出緋村劍心這樣人來的劍客,又會有多強。


    比古清十郎掃了眼團藏那邊,神穀熏已經在為團藏止血:“我這個膽大包天小鬼的師傅啊。”


    自己新收的這個徒弟還真的是膽大包天啊,比古清十郎歎口氣,不怕死就算了,居然還自己主動找死。


    怎麽感覺,這個徒弟,會比劍心,更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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