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坐在東城派出所的號子裏麵,唐承軒想到了許多的問題,有些問題,他想清楚了,但是還有更多的問題,他現在卻沒有辦法解決,歸根結底,還是他現在勢單力薄,沒有辦法與那些大勢力對抗。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通過昨天晚上的經曆,唐承軒不再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而是徹底的認清了自己,同時也徹底的看清了這個世界,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得不到任何的同情和憐憫,隻能被別人鯨吞蠶食,最後連骨頭渣滓都不會剩下。


    隻有自己足夠的強大,才能讓別人有所顧忌,不敢肆意妄為,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獲得相應的話語權,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好象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一樣,弱國無外交,欺負你沒商量,隻有自立自強,才能在國際上站住腳。


    唐承軒現在的情況,就好象是一個弱國,被人蒙頭暴打了一頓,還不知道是什麽人下的手,所以他必須變得強大起來,才可能擺脫目前這種極端不利的局麵,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唐承軒現在隻能埋頭發展自己的勢力,同時不斷提高個人的修為水平,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要想在這個世界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被任何人、任何勢力所左右,那就必須比任何人都要強大,誰的拳頭更硬,誰就是老大,這是顛撲不破的至理名言,所謂存在就是真理,沒有人可以逃脫這個客觀規律。


    一直到天亮了,都沒有再發生什麽其他的意外情況,唐承軒才鬆了一口氣,看來那個高長忠的能量也很有限,這樣就好辦多了,如果高長忠是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以唐承軒現在的能力,還真是拿他沒有什麽辦法。


    等到早上八點多鍾,想到孫翔已經上班了,不會打攪到他休息,唐承軒就掏出手機,給孫翔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到東城派出所來,贖自己出去,這個地方,唐承軒是一分鍾都不想多待了,昨天晚上是自己運氣好,安然躲過了一劫,可是運氣這種東西,實在太不可靠。


    而且,唐承軒並不知道,那個高長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會不會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再想出什麽其他的陰謀詭計,來對付自己,唐承軒可不想成為別人的靶子,隻要離開這個東城派出所,迴到自己所居住的石峰小區,那裏就不歸東城派出所管轄了,就算是高長忠想要繼續對付自己,他也會鞭長莫及。


    孫翔接到唐承軒的電話,顯然是吃了一驚,不過,他沒有多問什麽,而是一口答應下來,說自己會盡快趕到,讓唐承軒不要擔心。


    過了不多久,一個警察打開房間的大門,放唐承軒出來,他跟著那個警察,走到派出所的大廳裏麵,就看見孫翔正在和一個中年警察客氣的說著話,唐承軒走過去,和兩個人打了一聲招唿。


    那個中年警察嚴肅的對唐承軒說道:“小夥子,以後做事情,不要那麽衝動,雖然你是被別人陷害,是被害者,但是,你下手也太重了,一下子打傷了那麽多的人,就算你本來是有理的,也變成沒理的了,看在你是被迫自衛,也沒有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這一次就從寬處理,按照正當防衛來算,你沒有任何責任,也不會留下任何的案底。”


    說到這裏,那個中年警察看了孫翔一眼,繼續說道:“看在你昨天晚上,已經被關了一個晚上的份上,罰款什麽的,也就給你免了,出去以後要好好做人,不要再惹什麽事情出來,另外,如果需要你出庭作證的話,請盡量配合警方,這個事情屬於**,性質比較惡劣,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理,給你一個交代,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是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為非作歹的壞人。”


    孫翔一聽,滿臉感激的對那個中年警察說道:“真是太感謝你了,馬叔叔,那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攪你工作了。”


    唐承軒也向那個中年警察道了謝,兩個人一起走出派出所的大廳,來到門口的停車場,孫翔是開著警車過來接人的,兩個人上了警車,孫翔開車,唐承軒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很快就開出了東城派出所,迴到唐承軒在石峰小區的家裏,兩個人一起上到五樓,唐承軒開了門,兩個人進到屋裏,在客廳裏麵坐下。


    一路之上,孫翔什麽也沒有問,到了這裏,才急不可待的問道:“阿軒,到底是怎麽迴事?我聽馬叔叔說了,事情挺嚴重的,幾十個人圍攻你一個人,幸虧你能打,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唐承軒想了一下,不願意把孫翔也拖進這一灘渾水裏麵,畢竟他還是一個警察,唐承軒肯定會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對付高君磊和張廣山那個死胖子,孫翔一向比較有正義感,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最好不要讓他知道。


    而且那個高長忠也是一個警察,他的背後,到底是何方神聖,唐承軒到現在都一籌莫展,如此一來,根本就不知道,未來會如何發展,所以唐承軒決定,隱瞞事情的真相,不能把自己的親朋好友,都牽連進去。


    唐承軒自己有許多保命的手段,但是孫翔等親朋好友,卻都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們遭遇到不測,那麽他是絕對不能夠原諒自己的。


    一想到這裏,唐承軒毅然下定了決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讓自己一個人來承擔好了,因此他很平淡的把昨天發生事情,告訴了孫翔,當然了,這些都是和他告訴警方的一模一樣,看到孫翔似乎和那個馬叔叔,很是熟悉的樣子,唐承軒就知道瞞不過他,所以幹脆直接都講了。


    聽完了唐承軒的話,孫翔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都是那個李景林,鬧出來的麻煩,那麽問題就很好解決,反正他現在已經被關押了,而且人證、物證俱在,他自己也已經招供了,這個案子基本上已經成了定局,不可能翻案,現在隻是判刑的問題了,象他這樣的案例,估計是判勞教,少則一、兩年,多則三、五年,都有可能。”


    唐承軒聽了,故意露出輕鬆的表情,說道:“那麽這個事情,就算是徹底解決了吧。”


    孫翔點點頭,說道:“可以這麽說,不過,阿軒,事情既然是昨天晚上發生的,為什麽你當時不打電話找我,東城派出所的所長馬興平,是我老爸的老戰友,和我老爸的關係一向很好,如果我早知道的話,當時就可以把你給接出來,哪裏用得上,在號子裏待一晚上?那個地方,哪裏是人待的地方?”


    唐承軒趕緊解釋,說道:“當時,我不是不知道嗎,而且負責審問的警察,態度還不錯,他當時也跟我說了,就是關一個晚上而已,我也不用負什麽責任,所以就沒有在意,否則的話,我肯定得給你打電話。”


    埋怨了唐承軒一番,看見確實沒有其他問題了,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告辭走了,孫翔現在正在上班,還要趕迴去。


    等到孫翔離開了,唐承軒坐在沙發上麵,靜下心來,將自己最近的一言一行,都仔細的迴想了一遍,想要發現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什麽也沒有發現。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明麵上的敵人,並不可怕,怕的就是躲在暗處的敵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給你來上那麽一下子,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不這道這個躲在暗處的敵人,到底是誰,這一點讓唐承軒寢食難安,必須盡快找到這個人才行。


    正在唐承軒煩躁不堪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唐承軒拿起自己的手機一看,原來是那個特種兵老鄉雷青山打來的,唐承軒趕緊接了電話,估計這個雷青山,會帶給自己一點好消息吧,從昨天晚上被襲擊開始,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壓抑,很需要一些好一點的消息,來刺激一下。


    雷青山果然沒有辜負唐承軒的期望,給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就是他以前的隊長,退伍以後迴到地方上工作,他隻有一個女兒,得了絕症,最近一年多來,到處找辦法治療,基本上國內的各大醫院都跑遍了,家裏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知道這個事情以後,雷青山還征求過唐承軒的意見,唐承軒同意了治療,所以雷青山直接找上門去,那一家人,本來已經陷入了絕望之中,他的女兒,隻剩下最後不到一個月的生命,眼下躺在病床上麵等死,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挽救,隻能一天天數著最後的日子,他們夫妻二人,每天愁眉不展,還必須瞞著自己的女兒,不敢告訴她真相。


    聽到雷青山帶來的這個消息,他們夫妻二人,反反複複商量,考慮了一個晚上,終於作出了最後的決定,破釜沉舟,一家三口一起到清河市來了,帶著最後的一線希望。


    雷青山親自陪伴著他們一家人,今天一大早,就從省城出發了,估計很快就可以抵達清河市,所以雷青山就給唐承軒打了電話,希望他可以到車站接一下,那個小女孩的情況,很是糟糕,仿佛隨時都會斷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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