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官鎮到唐家灣不是很遠,隻有六、七裏路,以前沒有公路通過,隻有一條泥巴路,幾年以前,上麵撥款下來,修了一條簡易公路,總算是通了車,現在唐承軒就走在這一條公路上麵。


    不過公路的路麵,非常糟糕,到處都是破洞和裂口,倒象是幾十年以前的老古董,唐承軒搖搖頭,正所謂山高皇帝遠,上麵的政策再好,碰到那些貪官汙吏,再加上黑心腸的承包商,造成現在的這種局麵,也就不足為奇了。


    華夏國從來不缺貪官,在這片古老而又美麗的土地上,貪官汙吏橫行霸道,平民百姓飽受欺壓,苦不堪言,所以包青天這樣的清官,才會被人們千古傳頌。


    走出楊官鎮不多遠,後麵傳來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唐承軒趕緊讓到路邊,一輛摩托車開到唐承軒的身邊,停了下來,摩托車上的一個青年男子,右腳支地,穩住摩托車,一邊側過頭來看,唐承軒有點奇怪,也轉頭去看,才發現原來是一個熟人。


    唐家灣裏大部分住戶都姓唐,據說以前是一個祖先,不過這也並不奇怪,按照華夏國幾千年的傳統,同族同姓之人,大都聚族而居,所以在古代的時候,宗族的力量是很強大的。


    唐家灣的住戶,約有一百多家,其中姓唐的約有九十多家,傳說以前設有族長,並保存有數百年以前,留傳下來的宗祠和族譜,整個唐家灣周圍一大片,都是唐氏家族的土地,在整個清河縣,都是數得上的大戶,隻可惜幾十年以前,在一係列的各種運動中,被摧毀怠盡,如今也隻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還依稀記得當年的事情。


    其實唐承軒的名字,就是按照族譜中的排行取的,不過如今的唐氏家族,分散在周圍的四、五個村子裏麵,還有不少搬到鎮上或者市裏,大多數都是出了五服以外的,按照傳統的說法,五服以內的,就是親戚,五服以外的,就隻是同姓而已,而這個騎摩托車的男子,正是唐承軒五服以內的親戚。


    這個騎摩托車的男子,名叫唐承剛,他的爺爺和唐承軒的爺爺是堂兄弟,兩個人的父親是親兄弟,所以按照這個關係來算的話,唐承軒和唐承剛都屬於第四代,兩個人也是堂兄弟。


    唐承剛今年三十出頭,以前唐承軒的父母還在的時候,唐承軒經常會迴到唐家灣,特別是爺爺和奶奶還活著的時候,所以和唐家灣的一些同齡人,還是比較熟悉的。


    仔細打量著旁邊的這個騎摩托車的男子,唐承軒隻覺得相當熟悉,一時卻想不起名字來,倒是唐承剛首先認出他來,笑著說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承軒,剛才看你在店裏買東西,我就覺得好象是你,好幾年不見了,你還認得我是誰不?”


    仔細迴想了半天,唐承軒卻始終想不起來,這到底是哪個,隻好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看著很熟悉,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唐承剛很理解的笑了笑,說道:“我是你承剛哥啊,就住在你家老屋的坡子下麵,你都好幾年沒有迴老家吧,難怪都不認識人了。”


    聽唐承剛這麽一說,唐承軒很快就想了起來,唐承剛的家,離唐承軒的大伯唐建國家不遠,隻有幾十米的距離,在一個小斜坡的下麵,他家門口有兩顆棗樹,唐承軒小的時候,經常和大伯家裏的大堂哥唐承海,一起去他家門口打棗子吃。


    唐承剛的母親,為人非常和藹,每次看到他們打棗子,不但不罵他們,還總是笑眯眯的看著,有時候還拿著竹竿子幫他們打,對於那個圓圓臉,總是一臉笑容的伯母,唐承軒的印象非常深刻。


    “原來是承剛哥啊,一時沒有想起來,真是抱歉,對了,伯父和伯母身體還好吧?”唐承軒說道。


    “老兩口的身體還硬朗。”唐承剛點點頭,轉眼看到唐承軒拎著的黑色塑料袋子,又問道:“承軒,你這是要迴去上墳?”


    唐承軒說道:“是啊,前幾年在外地讀書,後來又在外地工作,好幾年沒有迴家上墳了,今年正好在家裏,我就過來了。”


    唐承剛拍拍摩托車的後座,笑道:“那正好,我也要迴家,順便帶上你,你一個人,拎著這麽多東西,得走大半天呢。”


    想了一下,唐承軒沒有拒絕唐承剛的善意,說了聲謝謝,就坐了上去。


    摩托車開起來很快,雖然路麵很差,路上免不了顛簸,不多久就到了唐家灣,唐承剛騎著摩托車,拐了兩個彎,就停在了自家門口,說道:“承軒,你大老遠的過來,先到我家歇息一下,喝口水再去吧。”


    唐承軒想道,自己今天什麽也沒有準備,就這樣空著兩隻手上門,未免太不象話了,就趕緊推辭,兩個人正在說話,一個老年婦人從院子裏麵走了出來,問道:“承剛,這個小夥子是誰呀,看著挺麵熟的。”


    唐承剛說道:“媽,這是市裏小叔家的承軒呀,小時候經常過來玩的。”


    老年婦人打量了唐承軒片刻,忽然認出他來,笑道:“果然是承軒呀,都長這麽大了,伯母都不敢認了,你有好幾年沒有迴來過了,這要是走在大街上啊,根本就認不出來了。”


    唐承軒趕緊笑著說道:“伯母,我就是承軒,您身體還好吧,前幾年一直在外地上學,後來又在外地工作,沒有機會迴來,今年正好在家裏,就過來給祖宗上個墳。”


    老年婦人說道:“托你的福,我的身體好著呢,承軒,進來坐一會兒,喝口水再去吧。”


    唐承軒:“伯母,不用了,我還是先去幹正事要緊。”


    老年婦人再三勸說,見唐承軒執意不肯,隻得罷了,說道:“等會兒有地方吃飯不?承軒,要不,中午就在我家,隨便吃一口飯再迴去?”


    唐承軒臉色一僵,搖搖頭,說道:“不用了,伯母,下午還有些緊急的事情要處理,等上完了墳,我就直接迴市裏,等下次有空,再到您家裏吃飯。”


    說完唐承軒轉身就走了,走出老遠,還聽見唐承剛和他母親站在門口說話:“他大伯這個事情幹的,也太不經講究了,好好的一個孩子,如今和家裏人都鬧生分了...”


    隔壁有幾個人也出來了,大家聚在一起,小聲說著話,隻是唐承軒如今已經是練氣期第五層的修為了,耳聰目明,他們以為唐承軒走遠了,聽不見了,其實他們說些什麽,唐承軒都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唐承軒卻懶得去理會,當年的事情鬧得很大,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唐家灣這周圍的人家,對於唐承軒和他大伯一家的恩恩怨怨,都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不過不是自己家裏的事情,卻也不好多插嘴,隻是背地裏都指指點點的。


    穿過唐家灣街道上的泥土路,唐承軒來到唐家灣後麵的田野上,唐氏家族的祖墳,在三裏多以外的一片小山上,這裏埋葬著唐氏家族,祖祖輩輩的先人,唐承軒的父母,也埋葬在這裏。


    首先來到爺爺和奶奶的墳前,隻見那裏已經有一些紙錢燒過的痕跡,還有一些鞭炮的碎末,唐承軒估計,這是大伯一家來過的原因,他們離得近,就住在以前的老屋那裏。


    唐承軒剛才特意繞過了那裏,沒有從門口經過,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原來的老屋,已經被拆掉了,在老屋的舊址上,蓋起了一棟四層的樓房,在唐家灣裏,這樣的樓房很是氣派,把周圍的房子,都壓下去了。


    不過,隻要一想到這個修樓房的錢,唐承軒的心裏,就總有一陣忍不住的怒火,這個錢,就是大伯唐建國夫婦,從唐承軒手裏騙走的,那是唐承軒父母的賠償金和保險,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都被唐建國夫婦騙走了,這也是唐承軒始終不肯原諒唐建國的根本原因。


    拿出一部分鞭炮,在爺爺和奶奶的墳前燃放,唐承軒又取出一部分紙錢點燃,燒完以後,默默的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這裏。


    唐承軒父母的墳墓,就在不遠的地方,墳前也有祭奠過的痕跡,墳上的草已經長滿了,墳前有兩棵柏樹,是當年唐承軒親手種下的,如今已有一人多高,唐承軒拿出剩下的鞭炮點燃了,又將紙錢全部燒完。


    站在父母的墳墓前麵,唐承軒在心裏默默的說道:“爸爸、媽媽,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妹,讓她快快樂樂的成長,以後再讓她嫁一個好人家,隻要我還活著一天,就絕對不會讓別人欺負她。”


    在父母的墳墓前坐了半天,將自己這幾年來的經曆,一一講了一遍,唐承軒隻覺得渾身放輕鬆了許多,這幾年以來,唐承軒自己一個人,在這個社會上摸爬滾打,經曆過太多的事情,很多事情又找不到人傾訴,隻能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裏,今天一古腦兒都倒了出來,倒是把許多事情都放了下來。


    說了半天的心裏話,唐承軒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就站起身來,離開了這裏。


    走到唐家灣的村口,唐承軒忽然看到,前麵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那個男人身材高大,正是唐承軒的大堂哥唐承海,那個女人穿著時髦的衣服,打扮的很是新潮,唐承軒卻不認識,不過看兩個人的樣子,應該是夫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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