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閑庭和成玨迴到小院子裏的時候,很多醒來的穀裏的居民都聚在了成閑庭的小院之外。


    紛紛議論著之前那巨大的響聲和一陣地動山搖的動靜。


    顧鴻儒看著看著走過來的成閑庭問道:“老穀主,少穀主,你們可知道那宛如天雷一樣的響聲和地動山搖的震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成閑庭和成玨對望一眼,但笑不語。


    他們這一表現,讓不少穀裏的居民都摸不清這兩穀主到底在樂嗬些啥。


    成閑庭,握拳在嘴邊,咳一聲,細細私語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他說:“今天晚上的事情暫時還不能跟大家說,但是這事肯定不是壞事。稍後,待我和玨兒商量好了,整理好了,再告訴大夥。”


    顧鴻儒看著兩位穀主都是如此愉快又神秘的樣子,雖然很是好奇,不過出於那麽些尊重,顧鴻儒硬生生的咽下了新的問題。


    他轉身招唿眾人迴去歇息了。自己剛要離開,成閑庭叫住了他。於是三人又進了成閑庭的小院裏。


    進了配藥房,成玨從懷裏掏出一個錦袋遞給了顧鴻儒。顧鴻儒取出裏麵的紙條一一看過,他抬起頭,張著的嘴裏可以放下一隻完整的雞蛋進去了。


    好半晌才發出一聲:“這是丫頭給你的?剛才就是這個?”


    成玨點頭:“是的,方才那個按照秦兒的說法,尚算是輕微的效果。倘若按照比例繼續做調整,估計威力會更加的強烈。”


    顧鴻儒傻愣愣地看著成玨和成閑庭,感情這段時間,這爺孫倆關在配藥房裏就琢磨著調試這個玩兒意啊。


    乖乖,這要是有了大量的,丫頭要迴來還不是遲早的事情麽?難怪丫頭說,不讓成玨去接,她自有辦法迴來的。


    好家夥,這平時還真的是輕看了這丫頭去。


    顧鴻儒慢慢的想明白了之後,無奈的笑了,說道:“少穀主的眼光果然是獨一無二啊,也難怪老三和老四家的孫女都入不了你的眼。”


    成玨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道:“她倆都是好姑娘,隻是我待她們就是妹妹罷了。”


    顧鴻儒笑道:“她們也早都知曉了,現在不也是專心的跟著我們幾個老家夥學醫術麽,你也就不用擔心了,放心的去找丫頭吧。”


    **


    這頭醫神穀裏嚐試把簡單的炸彈做了出來,又細致的在不停的調整中。


    而在沐春國皇宮裏,卻不是那麽寧靜了。


    秦音按照皇浦玄鶴的意思,中元節趁著皇貴妃榮氏的雙親也都在都城的時候,順便也將左丞相良少元和右丞相德謙之也請到宮裏來一同吃宴席。


    這麽也算是給足了三位前後懷孕的宮妃的麵子。


    打算是很好的,可是才剛剛開始準備的時候,陳妃便帶著正好輪到大皇子住她宮裏的日子,她就領著大皇子跑去了鳳朝宮哀求。


    秦音這會子感覺很是不好,往日裏覺得這陳妃雖然位份不高,但是好歹也是通情達理,曉事理的女人,這會子竟是怎麽都倔了起來。


    “……皇後娘娘,您雖然來的晚些,但是您也可以聽她們說說,嬪妾自入宮以來,何曾要求過什麽,何曾僭越過什麽。一直都是小心謹慎,乖巧聽話的,雖然嬪妾是蠢笨了些,但是從來也不曾有過什麽不好的心思……”


    她抽泣了一陣子,拿著帕子沾沾了眼淚,又說道:“往年裏的中元節,也多是聖上賞賜了宴席,大家一起聚一聚罷了。而今年皇貴妃,貴妃都懷了身孕,這又要破例請了她們的雙親進宮同聚,雖然本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您可曾想過和嬪妾一樣的那些雙親都不在都城的女子們?”


    她看了看身邊的大皇子,說:“嬪妾還好,還有大皇子陪伴這,但是其他人呢?”


    秦音放下茶盞,終於是聽她叨叨地說完了話。秦音說道:“那你這意思是不該請了她們的雙親來咯?可是這並非本宮的意思,而是聖上的恩典。陳妃你縱使是有不滿或者也想請了你自己的雙親迴都城,那也是要跟聖上去說的,而非跟本宮哭訴。”


    陳妃啞然,稍一迴神之後說道:“嬪妾並非有別的意思,不過是思及那遠在西邊戍邊城裏做官的父親和母親罷了。”


    墨竹剛要出聲,秦音揮了揮手,說道:“往日裏本宮覺得你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女子,所以對你也還是不錯的,而且平時你也晨昏定省的去太後宮裏請安,太後對你也是讚不絕口,而大皇子乖巧伶俐,上進好學,每每考核課業,大皇子也不曾令太後失望過。”


    陳妃聽秦音這番話一說,頓時不知道要如何迴答了。秦音頓了一下,說道:“你若是真的想也請了雙親迴都城小聚,那便去懇求懇求太後她老人家吧。或許她比本宮還能說得上話。”


    陳妃瞬時拉著大皇子一同跪了下來,道:“皇後娘娘息怒,嬪妾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嬪妾隻是想念雙親,有些感歎罷了。”


    她剛說完,便立刻想起來,這秦皇後根本就是孤兒,從來不曾有過雙親,而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麵前提起雙親的事情,又是這麽個態度,莫不是真真的讓她不虞,生了氣。


    想到這裏,她頓時一陣冷汗從額頭冒了下來,恨不得狠狠的抽上自己幾個大嘴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秦音懶得再說什麽。


    陳妃想的沒錯,她就是生氣了。本身這皇宮就是她不願意呆著的地方,現在卻偏偏被迫呆在這裏,本想著現在三位貴妃都懷了身孕,也應該是沒什麽時間來折騰她的,卻偏偏沒想到,這往日裏最不爭的陳妃給她添堵。


    “墨竹,本宮累了,扶本宮到後頭休息休息吧。”秦音真是難得擺了一迴皇後的架子。


    陳妃聽著這一聲,就是再蠢也明白過來了,於是微微起身衝將了過去,正欲抱著她的腿再哀求一番的。


    撐著手杖站了起身的秦音,人還沒站穩,就被著急衝過來的陳妃撞倒了。


    “啊!”


    “娘娘!”


    “快來人啊,去請禦醫,娘娘出事了!”


    墨竹墨蘭兩人還沒待扶住秦音,就看見她生生的撞在了鳳椅上,後腦勺重重的磕到了那椅背的雕花鳳頭,秦音隻發出一聲,便閉上眼睛軟軟地倒在了一旁。


    再看那鳳頭,卻是沾著鮮血,點點滴落。


    一時間整個暖閣裏炸了鍋一般。


    陳妃跪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半躺在鳳椅上的秦音,坐墊很快就被她腦後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在門口值守的李浩第一個衝了進來,看著現場,眼眶瞬時紅了,大吼了一聲:“誰幹的?”便隻看見墨竹指著鳳椅前跪著的女子,他上前二話不說拎起陳妃的衣領,狠狠地說道:“你為什麽要殺皇後娘娘?”


    陳妃這才驚醒了過來,爭辯的大叫著:“我沒有要殺她,沒有,我是冤枉的,我隻是在懇請她。”


    李浩紅著雙眼,盯著她,一聲不出。


    陳妃覺得自己好似就要被這副將的氣勢,戳成了蜂窩一般,簌簌發抖。


    待皇浦玄鶴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正好在宮門口遇見了同時趕到的宜信太後和石妃。


    “玄鶴,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可知曉?”宜信太後扶著石妃的手,顫顫的問道。


    “母後,兒臣也未知,鳳朝宮的人跑去禦書房求見的,兒臣也沒細聽便先過來了。隻道是陳妃在這裏惹了音兒生氣。”


    皇浦玄鶴挽過宜信太後的手,和她一起進了鳳朝宮,往後殿的暖閣裏趕去。


    他們到的時候,陳妃已經被李浩羈押在了迴廊上,兩個禁軍扶著壓製她,她嘴裏堵著一條絲帕,跪在地上,嗚嗚哭叫著。


    而暖閣內,幾名禦醫已經在處理皇後的傷情了。


    暖閣被一展五扇葉的屏風隔成了兩個部分。宜信太後和皇浦玄鶴在臨時擺出來的靠近門口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立刻有小宮婢送上了熱茶。


    好一陣之後,出來了一個禦醫,施了禮之後,小聲道:“迴太後和聖上的話,皇後娘娘暫無大礙,不過這腦後的傷卻不是小事,現在微臣等做了包紮,又施了一趟銀針,倘若這兩日皇後娘娘能醒來,那麽恢複起來也就快了。”


    皇浦玄鶴定了定心神,問:“倘若不能醒來呢?”


    那禦醫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撿著稍微合適的話迴稟了:“人的腦殼本身就是非常重要的部位,這傷了後腦卻不是太好的,皇後娘娘是否能醒來,微臣也不是完全有把握,但是如果皇後娘娘不能醒來,那麽還請聖上做好心理的準備。”


    “啪!”皇浦玄鶴怒得狠狠地摔了手中的茶盞。


    禦醫嚇得立時跪在了地上。


    宜信太後問:“你說的做好準備的意思是皇後很有可能就此薨逝?”


    禦醫伏在地上,顫兢兢地道:“暫無薨逝的可能,隻是會長期彷如沉睡,不再醒來。”


    皇浦玄鶴聽著這麽一說,情緒稍稍好了些,便說道:“那你們幾個就守在這裏,無論如何,要治好音兒,倘若有一絲閃失,你們便舉家流放到極北之地去,與那邊的野蠻部族作伴吧。”


    禦醫道:“聖上饒命!微臣自當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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