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敬一番話讓廳中在座的眾人都萬分的驚詫。


    成玨穩了穩,問道:“南宮,你且說明白。”


    南宮敬又朝著地上的兩人淬了一口口水:“這幾日我尋思,如果找不到當年那個妾氏的遺腹子,那麽便找找還活下來的人試試,而且這府裏不就有兩個現成的人麽。


    於是我又尋了些線索,找到了其他的活口,從他們嘴裏得知,出事的那天夜裏,大家都覺得好似渾身無力,更甚至我爹和我娘在主院裏根本叫不醒來。這如何不讓人生疑?而且我娘院裏唯一剩下的人就是這顧婆子。


    我便悄悄的潛迴來,卻沒承想,居然看見了這石老頭和顧婆子正打算卷了包袱從後門偷跑,於是二話不說我便生擒了他們。連著兩夜的審訊,終於是交代了。


    那天夜裏是他們在全家的飯菜裏下了重分量的軟香,導致南宮家一夜之間被滅門,而且他們折磨了我父親,我父親確是不知道這藏寶圖的下落。而今我也明白了,藏寶圖並非我南宮家祖產,而是父親娶的那房妾氏帶來了。


    隻不過這妾氏如今也沒有下落,無奈我現在無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不到父親的遺腹子,我拿不到藏寶圖,便救不迴小妹和橙兒。這二人也的確不知道素問居到底在什麽地方,平時聯係也都是信鴿或者其他方式。


    他們隻所以在沐春國邊境上,就是在等我迴沐春報仇,便好在我身邊做個探子,內應。這件事是我大意了。”


    眾人這才算明了一些,成玨挑了眉,說道:“原我還覺得秦音有些過於敏感了,沒想到,她竟然猜對了。先前我們就一直在懷疑他二人,雖然這顧婆子對秦音也算是照顧有加,石老頭也看似老實,不過我們總也懷疑他們二人出現的這個時機也太巧了些,又擔心你心裏不舒爽,所以一直瞞著你。”


    這會南宮敬連同地上的石老頭和顧婆子均是驚訝的抬頭看向成玨。石老頭和顧婆子這會才驚覺,原來自己一直都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被監視著。


    可是,既然他們早都知道自己是內應和探子了,也早都知道自己如何聯係素問居主人了,為什麽不做任何預防呢?任由素問居主人綁了秦音去?


    這樣一說,其他人也都莫名其妙的看著成玨。


    周軒轅第一個明白過來,怒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為什麽還能讓秦兒被抓了去?成心故意的嗎?你就不擔心萬一秦兒受了什麽傷,吃了什麽苦?”


    顧鴻儒點點頭,這他很是讚同,萬一他寶貝徒兒傷了怎麽辦?誰曉得這素問居主人什麽德行?


    “如果他隻想要藏寶圖,這麽多年下來,不說藏寶圖,就是從南宮敬這裏得到些有用的資料也都不曾有過,最後無奈隻得抓了個瘸子去威脅南宮敬,換成是你,你會故意去為難一個瘸子?


    素問居主人什麽德行和做法,我不得而知,但是我能猜到,他斷然不會為難秦音的。不說她是一個女人,且僅僅她身子還有殘疾,想跑也不能跑得掉這一點來說,這素問居主人便不會為難她了。


    橙兒就更不用說,一個孩子而已。而且他本身跟南宮敬也不算熟識的,自然沒什麽威脅的可能。所以她二人目前隻是不知道被關押在何處罷了。”


    成玨難道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分析下來,眾人雖然感覺到一些氣惱,但是也都認為還是比較正確的。


    “其實素問居主人也是知道,在這麽短的期限內,南宮是必然找不到藏寶圖的,他真實的目的怕是想要引出那個一直藏著的遺腹子吧。或許他一直以來的目標都不曾是南宮敬或者南宮家。”


    石老頭聽到成玨的這句話,身子不由的一顫,他本以為眾人都在說話,應該是沒人注意他的,卻沒想到,他這一輕微的舉動,成玨看見了,南宮敬自然也看見了,甚至於顧鴻儒和白夜也都看見了。


    四人對視一眼。南宮敬起身上前,一腳踩在石老頭的背上,用力的碾壓了幾下,說道:“莫不是真的被成玨說對了?你們的目的從來都是我爹最後娶迴來的那個妾氏和她的家傳藏寶圖?”


    石老頭疼的大叫,卻始終不迴答南宮敬的問題。顧婆子在一邊瑟瑟發抖。


    “不說便是默認了,原來我南宮家上下幾百口盡是做了人家的替死鬼,幾百條冤魂,難道你們晚上都不怕他們來找你們?”南宮敬冷笑道。


    白夜提劍走到兩人身後,沒有多話,直接拔劍,一道白光閃過,他冷聲地說:“也讓你們嚐嚐被人捉住卻跑不了的滋味。”


    兩人受不住疼痛大聲的叫著,他們的足根處均是被一劍齊齊的斬斷了。


    “來人,給我拖下去,好好的拷問。”周軒轅大聲吩咐道,“想來你們也不屑這種殘忍的事情,這種事情便是交給我吧,問出任何消息我都會馬上派人交給你們,而這兩人我也會好好的招唿著。斷然不會讓他們就此好過。”


    話音落下,四名守在外麵的,周軒轅帶來的護衛架了這二人便離開了。


    成玨看了看白夜,又轉頭望著周軒轅,點頭道:“如此便是辛苦周家主了,我們便是繼續尋素問居的下落,若是有消息也會派人告知。”


    “行,那我先迴去。”說罷,他也離開了。


    他剛走沒多久,門房派了小廝過來通報,定國侯爺到。成玨自然是前去迎了宇文昊進來。


    宇文昊坐上首位,麵色沉的很,問道:“出了幾日的事情,成公子竟也不知會本候一聲,這是為何?”


    眾人一聽,這便是他也知道這事兒了。不過當初他們也的確想過去侯府求助,後來出於顧慮便沒去了。


    “侯爺事務繁忙,怎好意思打攪。”顧鴻儒歉意的笑了笑。


    “顧先生太見外了,本候當你們都是本候的之交好友,好友出事,本候自當傾力相幫。”宇文昊微微朝著顧鴻儒一頜首。


    “如此真是太好了,現下我們苦於無法找到這素問居主人落腳的地方,想來秦音和橙兒這會便是在那裏了。”顧鴻儒撚了撚長須。


    “素問居?這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隻買賣情報的素問居什麽時候也做起了綁人的勾當?”定國候宇文昊深深蹙眉。


    “老夫久未知曉江湖的傳聞,更是不知素問居什麽時候出現的,老夫現在隻曉得兩位徒兒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擔憂的很。”顧鴻儒唉聲歎息了一番。


    “如此更是需要本候的幫助了。成公子,說吧。”宇文昊這會也不計較他們的隱瞞和見外了。


    秦音是他宇文昊都覺得很值得結交的朋友。雖然他知道秦音是女人,如果他和這個有傳奇背景的女人走的太近,有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但是他卻不想看見這女人有什麽損傷。


    “如此成某便也不客氣了,我們現在需要一些人馬,在都城的四周搜尋,秦音出事的地方是北郊,那邊已經有歸雲山莊的洪稠總管在搜尋了。所以成某想借用侯爺的人,在另外三個地方細致的排查。


    能這麽快速的隱匿起來的,便不會離開都城太遠的地方去。城內比較複雜,尤其是如今我們住的王府大街,侯門大宅甚多,說句不好聽的,便是私下裏設置的地牢,暗室,地道,密道怕也是密密麻麻的吧,隨便藏個不利於行的女人和小孩也是輕而易舉的。


    所以目前來說,對於都城內,我們也是束手無策的。”成玨逐一的分析道。他即便是派了人暗地裏找,至今也沒有秦音的音訊。


    “恩,那本候就借你一千人馬,午後便由陳副將跟你一起安排如何搜尋。”定國候宇文昊想了會,說道,“至於城內,本候跟守城軍知會一聲,暗中細細的排查一番。”


    “多謝侯爺。”成玨起身抱拳躬身,給定國候宇文昊行了一個大禮。


    宇文昊起身上期扶起他:“莫要見外,如有困難便是直接跟陳副將說。”說完又從身上解下一隻玉牌,交給成玨,“這塊玉牌你且帶上,非常必要的時候便相當於本候親臨。”


    成玨也不多矯情,接過玉牌好生收在了懷裏。


    **


    秦音安心的住在鳳九給她準備的屋子裏。有了芍藥和月季的陪伴,整日裏她們這小屋子也還算是熱鬧的,鳳九自那天後,再也沒來找過秦音,她自然也樂得輕鬆很多。


    於是連著幾天的三餐,芍藥和月季都是變著方兒的給秦音推薦好吃的,秦音想要吃什麽,月季都是速速去安排了端來。她們二人也都是陪著秦音吃吃喝喝,好不快樂。


    桃花釀果然是合適不甚酒量的女子飲用,沒了成玨的管束,又能每天裏從鳳九的房間“偷”一小瓷壺出來,秦音感覺自己都快成了吃貨和酒鬼。


    不禁感歎道:“哎呀呀,這小日子過的真舒爽,見天兒的好似在養豬似的,養肥了我這隻母豬,迴頭還得宰了。卻不知當下這豬肉能賣多少銀錢一斤呢?”


    芍藥捂著嘴笑道:“姑娘,莫要這麽說自己。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是母豬的?左右現在無事,姑娘便好生享受吧。”


    秦音摸摸自己好似有些胖了起來的肚皮,又捏了捏臉頰,說道:“芍藥,你看,我這肉都胖的鼓出來了。你家主子看到我如此悠哉和享福,迴頭提前宰了我,那如何是好?”


    鳳九終是被這番話逗的笑出了聲,便在窗外迴答道:“你放心吧,我還不會因為這個而提前宰了你,左右得等到養的更肥碩一些,才好賣些銀錢貼補我那桃花釀的損失。”


    秦音聽聞,眯了眯眼睛,卻不迴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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