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再次響起連環滾動的雷鳴,張斌才迴過神來,咽了一口唾沫,天空上傳來的能量威壓,讓他腳跟都有些打哆嗦。


    因為,這種雷暴,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


    一般雷暴,看起來也是駭人無比,但是範圍有限,而現在麵前的雷暴,已經鋪滿了大半天空,不多的幾多白雲仿佛是在雷霆中掙紮,一道道紅得發黑的閃電蜿蜒衍射,視覺衝擊極其震撼,聲音滾滾如天塌,雷霆之怒,聲色俱厲。


    這是天威,他遠遠無法抗衡,閃電之速更是比他的遮天之翼要快百倍,他雖然很想看看這雷暴的威力,但是也不敢逗留,深深的看了遠處交手的身影一眼,一手打開諸神空間,進入其中。


    這一進去,他就犯了愁。


    “這就是真正的強者麽?難道真的是神明發怒,雷霆罰世?”嘴中喃喃著,在見識了雷暴所造成的恐怖威勢,又親眼所見那是人為製造的現象之後,張斌隻覺得以前的自己,井底之蛙,現在,他終於知道,書籍中所記載的翻江倒海改天換地,並不隻是存在於傳說之中。


    “這到底是什麽境界的存在在交手,連餘波都輻射幾十裏之遠,絕對遠遠超過武者九階,是武師,還是其上的武皇?”


    這種級別的存在,他分辨不出等階。


    “我如果有這樣的實力,還怕什麽摩羅太子,什麽周耀陽,什麽摩訶訓練營,統統都要連根拔除!有朝一日,我也要達到這樣的境界!我相信我可以做到,但是,當務之急,是潛心修行,他們在外麵打架,我現在不要出去看,否則一道閃電就把我劈死了,但是時間也不能浪費,正好,我現在搜集了一些資源,就在這裏閉關。”張斌被外麵戰鬥的場景震動心弦,渴望變強的想法不停的冒出來,索性在此閉關。


    他早就防範這片諸神空間對資源的“偷吃”,所以搜刮來的猴兒酒都隔絕了起來,放在山頭上,還能感受到這附近的天地對於這裏隔絕的猴兒酒和妖丹的渴望,好在這片空間他就是主人,可以任意操控。


    他索性跳入一缸酒壇之中,扔進去幾顆妖丹,在其中修行起來,馬上就感覺到這猴兒酒非常神奇,果然是活性元能,比妖丹還要容易吸收,幾乎是以在外界幾百倍的速度在修行。


    奢侈到極致的修行方式,猴兒酒和妖丹對於武者來說,都是拚了命也未必尋得到的資源,猴兒酒雖然元能稍遜,但是勝在容易吸收,而妖丹是武師境界的妖獸內丹,武者靠自己的實力根本沒有什麽機會得到。


    咕噥咕噥……


    三米大六七米深的酒壇子上氣泡亂冒,酒平麵以緩慢但可以感受到的速度在下滑,無窮無盡的元氣幾乎是滾滾而入張斌體內,使其元力增加著,實質化著,其吸收的速度讓人駭然欲絕,也是張斌身體經脈血肉都非常恐怖,才能承受這種灌注的方式修行。


    幾乎是相當於一個絕世高手給他灌頂,一身功力都傳給了他。


    六階初期,六階中期……直到六階中期圓滿,酒壇之中可以看到張斌盤膝而坐,酒水淹沒在他的膝蓋之下,九顆姚丹也已經吸收完畢。


    張斌張開眼,看了看這一壇子酒,暗歎一聲:“這是多麽豐富的元氣啊,我居然之從六階初期到中期,如果是其他人,都能到**階了,完了,還有一壇半,恐怕還不夠我到七階。”


    猴兒酒活性充足,吸收非常快,比妖丹靈石還要容易吸收,所以他才一鼓作氣吸收了一壇子,算了算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小時。


    這猴兒酒用來沐浴修行簡直是暴殄天物,張斌看著一壇子酒就這麽沒了,剩下的都是殘渣,也覺得有些可惜,品嚐了下剩下的一缸半,入口非常之美味。


    他以前在地球上是苦工,混得並不如意,常常和一群難兄難弟出去喝酒,可以說酒量非常好,現在嚐到了這美味無比的猴兒酒,也覺得拿來沐浴修行太浪費了,決定以後還是拿來喝,也可以加快修行。


    對比了一下,他發現那半缸紅色的猴兒酒味道更美,而且有一種讓人飄飄欲仙的酒勁,甚至明顯的感覺到,喝下去之後一道道元氣在有種,好像生命力越來越強大,喝了好幾大口之後,遲疑中他打開一個小門,沒有感受到外麵狂暴的氣息,才出了諸神空間,現在還是要快點前去摩訶訓練營,解救安易然為上,修行的事情以後再尋時間。


    他才出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咽了咽口水,麵前的天殤山脈,已經麵目全非。


    遠處還能看到星星點點的大火在燃燒著,而附近,是光溜溜的黑色土地,灰燼,木炭一樣的枯樹,到處都是,方圓幾十裏完全被雷電轟成廢墟,山脈都平了一截。


    他還沒來得及感歎,突然耳朵一動,眼睛一眯,遙遠的山脈之上,一陣陣能量波動傳遞出來。


    “他們莫非還在打?這都幾個小時了……”他臉色變動起來,是尋思離去,還是去看一看。


    本來,這種超出見知的存在在交手,說什麽也要遠離的,但是,他實在想要看看武者之上的存在,是如何交手的,修行者對於絕世高手,都是好奇的,而且他仗著遮天之翼和諸神空間,自認為見勢不妙,也可自保。


    沉吟中他背後雙翼一閃,血色遮天之翼張開有三米來寬,而且現在,其表麵之上,血光流轉,元氣幾乎是在虛實之間轉化,看上去極為靈動與神秘。


    靈識也覆蓋雙翼,全身。遮天之翼一閃,張斌的身體就消失不見,循著戰鬥源頭而去。


    貼著地麵,張斌以極快的度掠飛著一息之後,終於接近了那處戰鬥的所在,天空之上劇烈地能量波動所傳下的威壓,即使他在山頂一裏遠的地方,也依然不免有些感到心顫。


    “居然是兩個女人在交手?我的天,哪裏來的這麽兇悍的女人,簡直是母老虎,誰敢娶迴家?咦,其中一個好眼熟,是典獄長!”


    一裏的距離可以說非常近,張斌的眼力和天文望遠鏡差不多,看得清清楚楚。


    是兩個女人。


    其中一人一身黑衣,身影窈窕,從背影上看正是張斌曾經見到,從大海上乘坐孤鶩歸來的典獄長,她的衣衫破爛不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在黑衣的襯托下更是白得亮眼,麵紗早就掉落,露出一張不算傾國傾城的臉,但是看見她的第一眼一定不是看她的臉,也不是看她露出的肌膚,而是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明亮,眼線非常迷人,眼神冷淡的時候給人一種夜黑風高見月明的感覺,眼神轉動的時候卻給人一種勾魂奪魄的感覺,讓人心都要隨著轉動,張斌的心就隨著轉動了起來,因為典獄長若有若無的看了她一眼,如暗夜燈塔一般,讓張斌差點飛過去。


    他心有餘悸的清醒過來,再次退出一裏之遠,這才謹慎的觀察著。


    另一個女子,一身白色鎧甲,真是摩羅公主,她現在鎧甲也是破破爛爛,月兌落了大部分,臉上的冰雕麵具早就不知所蹤,露出一張毫無感情的冷清麵孔,整張臉不僅冷清,而且白皙,好像寒冰一樣毫無瑕疵,甚至眉毛都是白的,頭發也是白的。


    白衣如雪,白發飄飄,如同優曇綻放,毫無瑕疵。


    她的手中握著一把劍,此劍不大,一米出頭,通體紅中帶黑,一道道血色閃電,黑色絲線,時隱時現,每一劍批下來,典獄長都要退避三舍。


    張斌幾乎可以感覺到身上的魔劍在顫動不休。


    “這莫非就是真正的魔劍?”張斌幾乎可以肯定,那摩羅女子手中的劍,就是真正的魔劍,而開始的雷暴,就是這把魔劍引動的。


    摩羅公主當然也發現了張斌,不過對於這種六階武者,她幾乎是看都不會看一眼。


    兩人明顯打鬥了很久,戰鬥的餘波大幅度縮水,陷入了苦戰階段,張斌把這次觀戰當成了增長見識的機會,一個細節都不肯放過,索性平時帶著的大碗盛了一碗猴兒酒喝了起來,順便也可增加些修為。


    “千葉唯離,已經三天了,你們鐵血大牢十三個典獄長一同前來,現在死的死,逃的逃,你是最後一個了,現在,受死吧。”淡淡的開口,摩羅公主素手輕抬,手中魔劍越來越陰森,一縷小小的紅色龍卷風忽然的在天空中浮現,龍卷初始隻有兩米大小,然而片刻之後,龍卷風暴迎風暴漲,眨眼便變成了十幾丈地巨大龍卷,越來越大,幾乎上通九天。


    這龍卷風,隻是形狀是龍卷風,實際上是一道道血色和黑色的閃電交錯而成,上通九天,下接魔劍。


    “哼!摩羅夕宿,你鬧騰了這麽多年,始終不是我的對手,現在借助魔劍突破到了半步武皇,修為高我半籌,以為可以壓製我?笑話,難道你沒有發現,你毫無瑕疵的冰魄之體中,已經摻雜進了魔氣,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被魔劍控製,成為失去自我意識的殺戮機器!”望著那越加龐大的龍卷風暴,典獄長千葉唯離冷哼一聲,冷冷的反駁。


    “半步武皇!那就是武師九重巔峰,原來是這樣的存在,武師武師,諸天人師,竟然已經如此了得……額,我這是怎麽了,怎麽小月複處越來越熱,是喝酒喝多了嗎?腦袋也迷糊起來。”張斌仔仔細細的看著,卻突然感覺到身體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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