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大戰在即,而在重律殿內一片風雨過後的狼藉,寧宇軒臉色陰沉地站在大殿正中心,仰頭看著早就已經不再熟悉的妹妹寧芍兒,咬了咬唇才沉著聲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記得答應我的條件麽?”


    “條件?”寧芍兒正在擔心地宮中的機關也會被樓九夜破掉,而洛後剛才的那句機關高手更是讓她的這種擔心上升到了一種確有其事的高度,而寧宇軒在她看來早就是個沒用的棋子了,在他放出火係聖魂之後。


    寧宇軒沉眉不再言語,轉身就往殿外走,在轉身的瞬間蹦出一句冰冷的話:“寧芍兒,我一直把你當妹妹,才會這般容忍你的欺瞞,不過現在看來沒必要了,你沒把我當哥哥我又何必上杆子去貼你的冷**。”


    “不過奉勸你一句話,人要想活得長久,就要懂得適可而止。”寧宇軒眉宇之間原本的軒昂化為無窮無盡的暴戾:“你這般過河拆橋,真當別人都是泥做的菩薩沒脾氣麽?”


    寧芍兒被寧宇軒罕見的厲色唬得一愣,緊接著想到他這麽斥責她多半是因為樓九夜,就不由得妒火中燒,尖聲道:“說得這般冠冕堂皇,終還是為了那個已經進了地宮的小賤人!說的那麽好聽有什麽用,你把我當妹妹?就這麽把我當妹妹麽?到底還不是向著別人!”


    寧宇軒唿吸停滯了一瞬,隨機隻覺得胸腔中憤怒奔騰,倏地轉頭看向高殿之上麵色模糊的寧芍兒:“現在的你簡直喪心病狂,有哪點值得我再繼續護你?”


    “還有別忘了,我們的交易中,說好了如果九夜還活著,必須保護她的安全!”寧宇軒幾乎是用盡全力才控製住自己不要在重律殿內豁然動手:“結果呢,她一迴來就被你們設計陷害,這樣還不夠,還要要她的命!”


    “我們的交易取消了,樓未央我是不會娶的,要怪就怪你們背信棄義。”寧宇軒似是再也不想多說一句話,揮了揮手轉身而去,踏出重律殿的那瞬看到了殿外呆立的樓未央,也沒有任何言語地錯身而過,像是完全的陌生人一般。


    樓未央其實在大殿之外聽了很久,也大概知道了寧宇軒現在對自己是充滿了怨氣,但是此刻在她的臉上很難能看出難堪的情緒,還是那樣淡淡的,好像什麽都不在乎又都勝券在握的樣子。


    寧宇軒剛錯過她的身子,還沒走遠,就聽見她婉轉輕靈的聲音響起:“七殿下,是不是忘記了跟我的交易?”


    “我已經說了,交易取消。”寧宇軒不想再受這麽幾個女人的桎梏,當初真是對樓九夜上了心又仰賴這些人保守秘密才會聽了她們的計劃,如今卻反倒讓樓九夜對自己離了心,在他心裏這比起立刻死了還要痛苦難耐。


    “那是你跟公主殿下的交易,我說的是我們之間的交易,殿下不會忘記,我手中還有個驚天秘密呢。”樓未央好整以暇地看向寧宇軒瞬間有些慌亂的眼神,很是滿意地揚起唇角,就在她要繼續提條件的時候,卻聽見寧宇軒嗤笑一聲冷聲道:“你真以為我不知你們的小九九?捏準了我不會放棄母後麽?”


    樓未央心中頓時產生了不好的預感,深深覺得是不是自己最近逼得有點太緊了,導致寧宇軒寧願鋌而走險也不願意接受交易?不行……必須要補救!


    就在她深吸口氣,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卻看見寧宇軒快速又走了迴來,一把鉗住了樓未央的下巴,麵色駭人道:“我的意思是說,你隨意處置她無所謂,反正從小到大我也沒受她什麽照顧,就算是現在放棄了她我也沒有負罪感。”


    “你真的不怕我說出去?!說你是管淑琴跟別人的野種?根本不是什麽天胄皇族?!”樓未央聲音抖著,但是卻異常尖刻,看到寧宇軒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看到了突破口,狂喜之下也顧不得下巴被人拿捏住,隻顧著繼續說。


    還沒張口,卻被寧宇軒一把掐住了脖子,纖細的頸部在寧宇軒的大手裏顯得格外孱弱,好像輕輕一掰就會斷了一樣,寧宇軒眼神陰鬱看著樓未央,聲音卻是放的極輕:“我突然覺得我們的交易壓根就不該成立,你知道的太多了,對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來說,知道這麽多秘密可是很不安全的。”


    “你,你要做什麽……”樓未央徹底慌了神,寧宇軒好像突然之間變了個人似的,原本就算是逼急了跳牆也不會露出這樣兇神惡煞的眼神,現在這口氣裏都帶了血腥之氣,難道是想就這麽掐死她?!


    “你這麽聰明,還需要我告訴你麽?”寧宇軒的氣息更加靠近,但是卻並沒有絲毫溫度,帶著冰冷脅迫的聲音響起在樓未央的耳畔:“我隻是想提醒你,不要覺得拿捏住了我的身世做文章就可以有恃無恐,你有那個心思編排別人,也要有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樓未央被他手上的力道掐的已經快喘不過氣來了,但是寧宇軒好像是故意不給她個痛快一樣,就那樣半吊著,既不鬆開也不收緊,樓未央整個人空在半空上不上下不下煞是難受,喉嚨被卡主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寧宇軒眼中的血紅之色似乎慢慢平淡了下去,看到樓未央甚至已經開始泛起了白眼,手上的力道這才緩緩一鬆,看著在地上攤成一堆的女人,冷酷道:“記住我今天給你說的話,以後別再來算計我,我的脾氣其實不太好。”


    樓未央眼神帶著刻骨的羞憤,看著寧宇軒轉身大踏步離開了重律殿,隻能攤在原地艱難地喘著氣,別無他法。


    地宮。


    樓九夜雙拳上附著著光明魂力構成的後世標準圈套,上麵小巧卻堅硬的倒刺很是犀利,嬌小男人的衣袍已經被她在不知不覺中刮成了條子,看起來滑稽又好笑。


    嬌小男子白了一張臉,臉上的五官都快扭曲到一起去了,憤恨地要將樓九夜扯成碎片,奈何自己的成名技改裝式卡符並不能給樓九夜帶來定點傷害。


    她身法靈活,即使不使用魂力進行攻擊,但是那種隨處輔助的魂力還是讓黑白雙煞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廝根本不是個普通魂術師!他們被洛後的囑咐給騙了!


    拳拳帶風,若是打了個實在,保不齊五髒內服都要給震出來,黑白雙煞白挨了很多次拳頭才體會到這點,再也不敢跟樓九夜的拳頭靠上邊,而是轉而使用放風箏的策略,打算在遠處耗死樓九夜。


    魂力不能用,遠程攻擊手段倒是確實欠缺,但是樓九夜是什麽人,那可是曾經在特種部隊中模爬滾打爬上來的人,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談不上,但至少認識的武器種類遠遠超出了天魂大陸上的人,要找出一樣適合遠程攻擊的簡直輕鬆鬆。


    但是她沒有,她怎麽可能像個boss一樣乖乖讓黑白雙煞兩個人放了風箏,她得弄幾個陷阱,好好整治一下兩人。


    樓九夜腳下騰挪不定,倒像是真的拿兩人沒什麽辦法,隻得在不大的地宮庭中輾轉騰躍,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規律地點在牆壁或者地麵各處。


    高壯男人手中的鐮刀甚至幾次都快要削過樓九夜的脖頸,被她險之又險地避了開去。


    好久不用純暴力手段迎敵的樓九夜心中,竟然漸漸升起了戰鬥的快感,那種險境之中尋求突破超越極限的快感似乎要將她淹沒其中!


    她甚至想就這麽一直領悟下去,將這場戰鬥當成一種練兵,不去使用那些差不多布置好的魂術陷阱。


    “罪人!我們是不會讓你過去的!想要救人?門都沒有!”嬌小男人高叱一聲,手中五顏六色的卡符紛紛如雨般落了下來,將樓九夜籠罩在一片亂七八糟的範圍攻擊中。


    而在五顏六色中終於定了心神的樓九夜心中一片清明。


    是了,她是來救人的,必須要速戰速決不能拖遝。


    樓九夜揚起了唇角看著麵前蹦躂的黑白雙煞,慢慢滴眼底流瀉出一抹戾氣,雙手猛地前伸合十,快速變化了幾種複雜的手勢,聲音輕妙道:“這卡符也不怎麽樣呢,給我破吧!”


    巨大的光明魂力從樓九夜腳下衝天而起,將樓九夜整個人包裹在了一個巨大的梭型光繭中,瞬間破開了卡符範圍魔法的籠罩範圍!


    嬌小男人麵色一變,自己的搭檔通常都會在罪人被懵了眼的瞬間上去收拾了對方,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同時突破他的卡符封鎖!到底是怎麽辦到的!她是妖怪麽?!


    “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反複重複著,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什麽不可能,沒有文化多可怕。”樓九夜譏諷的笑容瞬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冰冷的聲音闖入耳畔,徹底將他震傻了!


    梭型光繭弄夠突破範圍魔法的原理很簡單,就像一根針很容易就能穿過布料,太過輕而易舉的壓強壓力的原理運用,樓九夜心中再次默歎。


    欺負沒文化的人,還真是沒有成就感呐……


    黑白雙煞完全沒有料到原本的樓九夜是在保存實力,誤以為那樣跟自己兩人纏鬥不過是要拖延時間,結果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完全模不著頭腦。


    樓九夜清脆的笑聲仿佛從岩洞的四麵八方傳來,將黑白雙煞兩人嚇得在原地警惕地看著四周,卻不敢動作,著實有點出乎意料地驚悚。


    “嘿,在這呢。”樓九夜身形急轉在空中輕輕一點,迸射出一點點金黃色光芒的位置在漆黑的岩洞中格外惹眼,但是下一秒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閃現在了下一個地方。


    黑白雙煞兩個人簡直要覺得眼前全都是樓九夜的身影,但是要想攻擊她卻又發現那隻是個殘影,真身全然不知到到了哪裏去。


    “來啊,不是要懲罰我麽?怎麽不來啊?”樓九夜的聲音時近時遠,聽起來位置一直在變動,而她身周的光明痕跡也慢慢暗淡下去,逐漸在減弱自己的存在感。


    畢竟是以一對二,必須要一擊致命!


    不然讓這兩個人反應過來聯手那可就糟了。


    樓九夜心中心思電轉,已經拿定了主意,手中無聲無息地多出把半臂長的利刃,倒著把握在手中,像拿著格鬥刀似的,身影在牆角處一閃迅速左移,就在嬌小男人追擊而至跟高壯男人拉開距離的瞬間,猛地插到了嬌小男人背後!


    勁風唿嘯而至,嬌小男人目眥盡裂想要轉身卻已經做不到!


    樓九夜手中長刃瞬間從背後洞穿了嬌小男人的後心,而高壯男人反應過來的瞬間揮出了雙鐮刀,樓九夜眼眸一動,身影越空腳尖猛地墊在了鐮刀刀刃之上!


    “嗒!嗒!嗒!”三步!樓九夜腳下快速踩踏著鐮刀刀刃,絲毫不顧及那寒氣逼人的飲血之刃,快速逼近高壯男人。


    在高裝男人驚駭欲絕的眼神中,樓九夜小巧的拳頭帶著似乎要將空氣都撕裂的尖嘯聲,勢大力沉地狠狠砸在了高壯男人的頭上!


    “嘭!”轟響聲響起。


    樓九夜一個後空翻躲開了掉落下去的鐮刀,唇邊勾起一抹譏誚,看了看癱在地上已經毫無聲息的黑白雙煞,優雅地拍了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收工~”


    “後生可畏啊……”一道悠悠的歎息聲從一旁的陰影中響起,卻並沒有嚇到樓九夜,隻見她側頭過去神情有些莫名複雜地緩聲道:“鳳王。”


    是的沒錯,那個從陰影中走出來的男人,正是這個鳳月王國的國王……鳳王!


    他一身明晃晃的霸氣朝服,頭上卻並沒有象征著帝王的頭冠,一頭黑色長發如瀑布般隨意披散在身後,竟然讓他顯出幾分年輕的模樣。


    樓九夜當然早就知道一旁有個人在看著他們,之所以沒有揭穿他。不過是因為沒有在他深山感受到什麽殺氣。


    “不知鳳王怎麽會在這裏?”樓九夜並沒有跟鳳王客套,因為不出她所料的話,鳳王現在差不多應該是有求於她的。


    “正如你所料不差。”鳳王的語氣依舊帶著上位者的尊嚴,形容上也並沒有早前見到的那樣萎靡不振,如果不是因為站在這陰森恐怖的地下宮殿中,樓九夜還真沒看出他的難處在哪裏。


    “您是被關在這裏了麽?”樓九夜試探性地問道。


    “是的,洛氏作亂,比朕想象的要快啊……”鳳王沒來由地感歎了一句,倒是並不怎麽替自己的處境擔憂的樣子。


    “您是想讓我就您出去麽?恐怕這個九夜還真的不能承諾,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出去。”樓九夜迴答得也很幹脆,既然鳳王都主動提到洛氏了,大概就是對局勢還有那麽點認知。


    “朕並沒想要出去,而且朕知道應該怎麽出去。”鳳王搖了搖頭,卻是給出了讓樓九夜有些不相信的說辭。


    “那您為何……”樓九夜有些不明白了,難道這鳳王真是腦子有病了,非要在這地宮待著?


    “丫頭,和朕做個交易吧。”鳳王沒有迴答樓九夜的話,卻是突然看著她說出了這麽一句話,這讓樓九夜很是費解:“您說吧。”


    “我告訴你怎麽找到出口,你幫我做兩件事情。”鳳王抬起了兩個手指頭比了比。


    樓九夜抿了抿唇,看著比著剪刀手的鳳王有些想笑,卻又因為他說的話而皺起了眉頭:“似乎對我很不公平,您隻告訴我一個消息,卻要我為您做兩件事。”


    “那我再告訴你一條內部消息。”鳳王眯了眯眼睛,再次加了籌碼。


    “那也不好吧,您也不說違反了規定會有什麽懲罰,一旦我幫您把事情做了,您卻並沒有將您的報酬給我,我豈不是很吃虧?”樓九夜決定據理力爭一下。


    “我先把消息告訴你,然後你再為我做事。”鳳王這次沒有用朕這個字,而是用我,這讓那個樓九夜又是驚訝了一下,沉吟良久才小心翼翼道:“您可以先告訴我要做什麽麽?”


    “還真是謹慎啊……”鳳王好像很是滿意地看了看樓九夜,眼神中有些樓九夜看不懂的情緒,那樣複雜莫名的眼神好像是透過樓九夜的樣子在看誰一樣,預期也變得有些飄忽:“你跟她真像,可惜她寧願留在樓家,也不願與我共享山河……”


    樓九夜心中狠狠一震,這鳳王看著自己是說著哪門子的胡話,他到底是說的是誰,跟自己長得很像還是跟自己有淵源?這麽排除下來,似乎隻有……雲娘?


    鳳王跟雲娘難道當年還有一段……?


    樓九夜差點要了自己的舌頭,反應過來才想起來追問:“您還是先說說吧,九夜謹慎點是好事兒,省得到時候真做不來您交代的事兒。”


    “你一定能辦到的。”鳳王用的是篤定的語氣,輕聲道:“第一件事情,你出去以後,拿著我的玉璽找到淩霄殿的王座,在座椅背後的暗格內,有一封我早就已經擬好的聖旨,我將傳位給老七那孩子。”


    “寧宇軒?”樓九夜這迴更是吃驚不小,怎麽會突然要退位了?這鳳王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怎麽樣,這第一件事情能辦到麽?”鳳王從戒指內取出一個小方盒子直接拋給了樓九夜,好像完全不在乎那個是代表國家權利的玉璽似的!


    樓九夜咽了咽艱難地捏緊了手中的方盒子,眼神重新恢複成沉靜的模樣,點點頭:“這件事情沒問題,第二件事情呢?”


    “第二件事情對你來說,就更簡單了。”鳳王的眉宇之間不經意地染了一絲落寞,眼神又開始各種飄忽,盯著樓九夜的眼神又開始不對了……


    樓九夜屏住唿吸,直覺第二件事情並沒有鳳王說得這麽輕描淡寫……


    果然!鳳王在樓九夜緊盯著的視線中,隻是微微笑了一下輕聲道:“殺了我。”


    “沃特?!”樓九夜瞬間感覺一道雷轟在了頭頂,她本來覺著把玉璽就這麽輕鬆地交給一個甚至不太了解的陌生人已經夠驚世駭俗了,現在竟然還被提這樣的要求。


    鳳王似乎沒有覺得自己說了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而是轉開了眼神慢慢道:“軒兒這孩子最像我,有點死腦筋,雖然……並不是我的血脈,卻毫無疑問是這個國家未來的最好領導人。”


    “……不是您的血脈?他不是皇子麽?”樓九夜感覺今天一天的刺激都沒有這麽輕描淡寫幾句話有震撼力,麻木地追問道。


    “他是淑琴跟別人的孩子吧……那時候淑琴負氣去了七宗玲瓏塔,迴來以後就有了他。”鳳王說起這些的時候並沒有什麽怨恨,平靜的好像管淑琴並不是他的皇後,也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倏爾鳳王突然轉過頭來看向樓九夜,眼神中凝聚著詭異的光芒:“你一定會幫軒兒的對不對,會幫助這個國家度過現在的混亂,對不對?”


    “……您,是不是認識我母親?”樓九夜大著膽子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但是看到鳳王瞬間黯淡下來的表情,她又似乎有些不忍。


    “是,我認識她很多年了。”鳳王唇邊帶著苦笑,轉開實現看著那黝黑不見底的洞穴深處:“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你隻要明白,看在你母親的麵上,我也不會害你的就夠了。”


    “那您……為何不跟著我一起出去?”樓九夜不明白為什麽他執意要死在地宮裏。


    “我身上的傀儡術,隻要出了地宮就會失去壓製,讓我變成一個洛氏的傀儡,神誌卻還是清楚的,清楚地看著自己做了一件又一件錯事,不如死了罷,入土為安,也好……去另一個世界找她。”鳳王說到最後聲音漸低,樓九夜卻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雲娘其實並沒有死吧……樓欽鳴曾經那樣下過結論的,樓九夜看著鳳王憂鬱的側臉暗暗在心底估量著,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要告訴你的兩個消息,一個是這地宮的地圖,就在我剛才給你的那個方盒子裏麵。”鳳王似乎從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中重新抽離出來,深吸了口氣道:“另一個消息是……你要解開水火封印需要的材料之一玲瓏之心,就在七宗玲瓏塔之中。”


    “而七宗玲瓏塔,即將舉行整個鳳月王國的青年曆練賽,曆年來被稱為……浮屠之征。”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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