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尹夫人,夏夕多少還是有些耳聞的,如今見了真人看了尹夫人的麵相,的確是險中求富的類型。但是仔細一看夏夕又覺得尹夫人是老來無福的麵相看到最後竟然不知道尹夫人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


    “你是誰?”尹夫人所見夏夕如此大膽的正麵直視自己,心中頗為不快。


    呆萌的指了指自己,夏夕莞爾一笑:“小侄夏夕,是慕寒的朋友。他剛才在城外昏倒了,我恰好經過便救了他。他早些也告訴過我自己住在城內的一件‘來福客棧’裏,所以我就將他送迴來了。”


    “你叫夏夕?和瀟少有什麽關係?”


    “瀟少?”不明所以的看著尹夫人,疑惑道:“夫人怎麽知道小侄認識瀟少?”


    尹夫人冷冷的哼了一聲揮著手中的帕子:“瀟少,夏夕,一聽就是一些不入流的人。”


    聽到不入流三個字夏夕的麵上的確是有些過不去,這下也不難想象為什麽尹嫣兒會非要離開古鏡,離開尹夫人了。


    “不入流....”站直了身子溫和的站在一邊用著遙遠的口氣說道:“十幾年前,尹夫人你還是一個窮苦人家女兒的時候怎麽沒想過自己不入流呢?十幾年前,和當朝陛下相遇瞞著家人私定終身,而且還有了身孕,那個時候夫人怎麽不說自己不入流呢?憑著自己的麵貌帶著尹嫣兒嫁入尹府,夫人您又沒有想過你不入流呢?現在夫人您已經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反倒是來嘲笑別人不入流了。”沒給尹夫人好臉色,卻見尹夫人臉色非常難看,鬱結的繼續道:“要是說不入流的話。我們還真的不能和夫人比。您知道瀟少的身家是多少嗎?您知道我們是做什麽的嗎?那您知不知道我們能力有多大?也對,您怎麽可能知道呢,從來不關心別人。那我告訴您好了,瀟少的身家是當朝陛下的千萬倍還多,他做的事情能夠讓當朝的陛下都羨慕不已,他的能力能夠讓整個城池改變命運,而您呢?什麽都不能!”夏夕毫不留情的將尹夫人完全比了下去。他並不是因為尹夫人說了自己不入流的話。而是因為她說了瀟少不入流的話。


    尹夫人的麵色難看,一口氣堵在喉嚨裏出不來,聽完夏夕的話更是差點氣昏過去。


    “你!你!你給本夫人滾!”


    切的嗬笑了一聲。夏夕一點餘地都沒留給尹夫人,走過尹夫人的麵前直言直語:“夫人,我看您還是多多的為您以後著想吧,因為我剛才看了您的麵相——老來無福。”頭也不迴的出了客棧。他不用想就知道尹夫人現在估計已經氣得不行了。


    出了客棧,夏夕心情異常的好。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衫。眼睛不經意的看見了不遠處正一邊走一邊討論事情的幾人,眼熟的緊。


    花決和曲月初一路上不知道唉聲歎氣了多少迴,從四維空間出來之後就沒笑過,一直想著聽到的事情。現在雖然迴到了這裏,但是不知道下麵會發生什麽事情。煩躁的抓耳撓腮。


    慢慢悠悠的看著兩人走過來,居然沒有看見夏夕一個活生生的人。


    花決和曲月初華麗的無視了夏夕的存在從身邊走過。


    “曲月初。你能不能想個辦法,不要再唉聲歎氣了!”花決一聽到曲月初唉聲歎氣的煩躁的要死。


    無奈的望天:“我能有什麽辦法。連長老們都說了。瀟少不能留在第四條街。我們要做的就是從中剔除瀟少這個刺骨還不能被大長老和獨怵知道。但是你看看瀟少...能力這麽強,我們怎麽可能剔除他。利用夏夕的話,我們不知道怎麽利用,白千夜,他現在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還有什麽人能夠完全的抑製夏夕?尹嫣兒?她雖然體內有蘇欒寧的一魄,但是,瀟少現在對她可是不聞不問的,就算是綁了尹嫣兒也無濟於事啊。所以,對我們來說,剔除瀟少就像是雞蛋裏找縫,沒門一樣。”擺搭著雙手。


    “那怎麽辦,要是瀟少提前完成任務的話,我們可就沒機會了,時間不多。隻要剔除了瀟少,夏夕就完全不是我們的對手了。”


    兩人還在樂此不疲的討論,夏夕將所有的話都聽了進去。


    “不過,還真應了方琦晴說的那句話,瀟少身邊的都是什麽人啊。先不說虯髯客,就說練優雅,我真是沒想到,他娘親居然是第一條街女護法的兒子。還有太史淳雅和南宮站,命中注定生生世世的夫妻。尤其是尹嫣兒...有著蘇欒寧的魂魄也就算了,居然和夏夕一樣,是千萬年來擁有光的血統的女子!女子啊女子!一個瀟少就夠了,居然還有一個尹嫣兒。但是兩人中必須保一個,保誰?當然是尹嫣兒了,隻要尹嫣兒能夠來我們這裏,那麽我們就有能力和夏夕和瀟少他們對抗了。”花決整個人都軟了。


    曲月初雙手環胸抵著下巴:“瀟少我們是沒可能扳倒的了,但是尹嫣兒的話,隻要我們能夠讓尹嫣兒來我們這裏,豈不是就可以和瀟少對抗了。雖然可能對於現在的瀟少來說尹嫣兒一點威脅都沒有,但至少手中有了王牌也放心一些。”


    點點頭,仔細一想目前好像真的也隻有這個辦法了。兩人還是一路緩慢的走著,夏夕站在兩人的身後,光明正大的將話完全聽了進去。


    皺著眉頭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什麽意思?二長老和三長老打算丟棄瀟少。尹嫣兒居然擁有光的血統,那麽和瀟少豈不是不能相融的。花決和曲月初想要尹嫣兒到兩人的街道裏,用來控製瀟少?最後剔除我?”冷靜的喘了口氣:“練優雅...那個小孩子居然是...”想起很久前的那個女人,總是站在自己的身邊,隻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便賭氣離開,一去就是幾十年。沒想到居然和人類生了孩子。


    夏夕邊走邊想著剛才聽到的話,他現在還能做什麽?瀟少一心全放在尹嫣兒的身上。巴不得早日帶她迴去,現在日子不多了,不能讓尹嫣兒落入花決和曲月初的手中,否則到時自己,瀟少和尹嫣兒都會有麻煩。但是如果尹嫣兒在自己這邊呢?夏夕不能想象那個場景。最終還是暗暗下了決心除此之外真的別無他法了。


    ‘雲來酒樓’裏,人海還如往日一樣多,隻是少了幾張熟悉的麵孔。


    二樓的客房裏。白千夜端坐在凳子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夜子軒見白千夜如此的頹廢滿把將酒搶了過來:“千夜。我從早日來就一直在看你自己一個人獨自獨飲,難得迴來一趟,你就如此對待昔日好友?”


    不滿的看著夏夕手中的酒杯心情煩悶:“子軒。你知道嗎?瀟少啊!他,他是個女子啊,女子!”醉醺醺的看著夜子軒,苦笑的站了起來將身後的凳子踢到了一邊。一句瀟少是女子將夜子軒整個人從玩笑中震了出來:“你說什麽?他是女子?怎麽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


    “看錯?我怎麽可能看錯,連花決夏夕他們都知道他是女子。活脫脫的女子。但是...但是他隻喜歡尹嫣兒。我親眼看見他和尹嫣兒站在前堂裏有說有笑的,他還對尹嫣兒說她對他是多麽的重要!”歪到了一邊的桌子上:“子軒啊子軒,你說說為什麽我對瀟少那麽好,他從來不看我。我好花決他們在一起隻是想刺激他,但是他為什麽看不到!為什麽!我多恨尹嫣兒,多恨她!”吼叫著。整個桌子都開始晃動,杯盞被震碎。


    夜子軒也知道白千夜心中的想法。想了想那日雨中草棚裏的懶散人兒,沉聲道:“千夜,瀟少有自己的選擇,你又何必苦苦的逼他呢!”


    “我沒逼他,我隻是想和他站在一起,就算是他不喜歡不看我也沒關係,至少讓我和他站在一個地方,讓我一轉頭一個轉身看見他就好,哪怕隻是側麵也罷。”


    不說話看著白千夜一直在醉酒。


    “我...我不會放過尹嫣兒。”一把抓住了夜子軒的手臂:“幫我,子軒,幫我!”


    為難的看著白千夜誠摯的雙眼,不知道為什麽夜子軒還是點了頭。見白千夜麵上露出了笑臉這才輕鬆了一下。


    一日的外出寫生就在灰灰沉沉的天空中結束了。


    臨迴學院的時候,瀟少迴了一趟書院,還特地將付堯也給帶上了。


    兩人駕著馬走在樹林裏,付堯顯得緊張而又局促不安:“瀟少,我還是算了吧,我爹爹對輕歌他們做了那麽多對不起的事,我沒臉見輕歌。”


    勒著馬韁,瀟少轉頭一臉平淡的看著付堯:“我不是讓你去見輕歌,我隻是讓你去說清楚罷了,若是輕歌喜歡你,我不會阻止你們,但是輕歌要是不喜歡你,我會直接找你爹爹解除這門婚約,從此兩清。我不希望輕歌因為你們再次受到任何的傷害。”


    再次明確的指出了自己的意思,付堯也懂得。話間已經到了院子,因為天色還很早,所以院子裏格外的熱鬧。


    尹嫣兒和輕歌在院子裏玩毽子,這毽子是舞月特地從以前帶過來的。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夠玩上一下午的。


    柔和的看著尹嫣兒和輕歌,舞月喝了口茶:“一個破毽子,有什麽好玩的,我現在隻想快點做完任務迴到以前,好好休息。”


    對麵的玉龍翻著手中的書本:“你不是已經玩了很久了嗎?再說了,還有不到十天就是三個月之期了,你難道不相信少爺的實力?搞不好明天我們就可以完成任務了,再說了這裏又沒什麽可留戀的。”


    不再說話,歎口氣兩人就這樣端坐著。


    南宮站和太史淳雅則是羞澀的坐在另一邊不知道說什麽,練優雅坐在兩人中間反倒是成了多餘的了。看了一眼兩人毅然決然的站了起來走到了一邊正在皺著眉頭想事情的虯髯客身邊。


    “虯大哥,想什麽呢?”練優雅將手中的書本合了起來。


    虯髯客抬起頭搖了搖:“沒事,隻是覺得終日待在這裏...很...”


    “很悶是嗎?”接道。


    歎了一口氣忽然站了起來:“想我堂堂七尺男兒,本應熱血沸騰保家衛國,如今陛下廉政愛民根本用不到我虯髯客。我一心想要做一番大事業,今日見了那些學子們好生羨慕。雖說我虯髯客大大咧咧,但是也有一番雄心遠誌,如今自甘呆著這院子裏也已經有一月了,每日除了練功還是練功,實在是煩悶!”


    話一出,站在門口的瀟少和付堯,以及踢毽子的尹嫣兒和輕歌,相對無言的太史淳雅南宮站都是抬眼看著虯髯客。


    知道自己話說的過分了,虯髯客坐在一邊的台階上低著頭等著其他人的批評。


    “我知道,虯大哥你誌向遠大,但是我也沒有說過讓你一直跟在我身邊。雖然我手中有‘斷腸劍’但是我是注定不能當上‘武林盟主’的,我不過一個小小的女子,如何去實現。是我沒想到虯大哥你的感受,你若是要走我並不攔你,這是虯大哥的自由。你若是真的揚名立萬的話,尹嫣兒也由衷為虯大哥高興才是。”從數月前虯髯客跟著自己開始,尹嫣兒就從來沒為虯大哥想過,但是關鍵時刻虯大哥卻從來沒對自己說一個不字。保護自己,和雅雅南宮他們大半夜的追暗殺自己的瞿揚,連夜趕天的騎馬前往長安,半路卻遭到劫殺也沒能阻止虯髯客放棄。聽完舞月和白千夜的話,不忍心將實情告訴自己,躲在古鏡的客棧裏,最後聯合南宮一起騙自己,就是為了自己傷心。逃離古鏡的時候,甘願善後護著自己,和自己這隱蔽的院子裏一待就是許久,從未抱怨過。而今日見了那些學子,才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話...


    瀟少看著虯髯客,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了,至於為什麽會和虯髯客相遇,他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是注定。


    笑著走了進來:“既然你想展翅高飛,那就飛吧,傳說東海那裏很美,虯大哥,去看看吧,說不定會有什麽不同凡響的發現。”


    “瀟少!”


    “表舅。”尹嫣兒和輕歌一臉欣喜的看著瀟少。輕歌這才注意到瀟少身後的付堯,禮貌的對著付堯點頭,付堯也趕緊迴禮。


    虯髯客不知道瀟少的意思是什麽,呆呆的看著瀟少:“瀟公子...”


    “東海?”


    “對,東海。”沒有對東海做出任何的評價,但是瀟少已經在虯髯客的眼中看到了一片的向往。舞月和玉龍對視著猛地明白了一些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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