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瀟少有什麽事嗎?”白千夜警惕的看著虯髯客,三根卻退到了一邊不敢上前。


    虯髯客一看有門笑了一聲:“在下虯髯客奉本家姑娘的命令前來看望瀟公子,隻是不知住處所在,還望兄台指明。”


    “本家姑娘?誰?”


    為難的看著白千夜:“兄台,不是在下不願說,畢竟你我二人不熟,本家又是姑娘實在不便多說。”


    “既然都是找瀟少的,那便一起吧。”白千夜眼神清冷懶得去逼虯髯客說出本家姑娘是誰邀了他一起。


    聽這話虯髯客馬上道謝跟在白千夜的身後緩緩走過拱橋。


    “原是這拱橋在這裏,我說怎麽看不見呢。”過了拱橋虯髯客迴頭一看才發現那拱橋已經隨著周圍樹木沉下去了,若不仔細看還真不知道這裏有座拱橋。


    三人一路什麽話都沒說到了院子後才發現門是開的,周圍紛紛揚揚冒出來的梅花已經被連日的雨打的低下了高傲的身軀。


    “玉龍,你再去把藥瘤喊來,少爺這都一晚上了昏昏沉沉,怎麽敲門都不開,萬一出了什麽事...”


    “你就不能少說會話嗎,有空去陪你家夜子軒,煩死了!”


    院子裏傳來舞月和玉龍的爭吵聲,門外的三人麵麵相覷的走了進來。


    “請問這裏是瀟公子的住所嗎?”虯髯客敲了門,舞月和玉龍還在尷尬的階段,聽到有人敲門詢問抬頭看了一眼。


    白千夜看了一眼一別多日的院子深深的歎氣。


    “白千夜,你們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給你們三秒鍾的時間。滾出這個院子。”玉龍的情緒極度的不穩定此刻看到白千夜就想起前些日子他在酒樓裏帶著花決對少爺說的話怎麽也不能原諒。


    “你什麽意思,我們家公子好心好意來看你們家公子,你就這樣對我們!”三根嘟著嘴巴趾高氣昂的衝著二人大叫。


    冷笑了一聲玉龍坐到了一邊的石桌上,雨水浸濕了整個衣衫:“好心好意?和花決在一起對我們少爺說不該說的話然後迴來再來看看我們家少爺,你們真以為打了一巴掌給個棗就能解決問題?”


    舞月無奈的看著玉龍:“你是不是吃了嗆藥,說的話那麽難聽!”滿口的責怪。


    “我吃了嗆藥?拜托你好好的看看自己,你是少爺的人不是夜子軒的人。和你在一起很久的是少爺不是夜子軒。你這幾天到底有沒有好好的看著少爺?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離開了這裏,怪我,要不是我賭氣離開。少爺也不會現在這個樣子。”又好似責怪舞月卻也好似在自言自語;舞月捂著腦袋無話可說,自從夜子軒來到這個院子裏自己的確是疏忽了少爺,眼圈通紅:“我知道了,我會自己向少爺請罪。不用你多說,但是這件事和夜子軒沒有關係。不要把他扯進來。”


    白千夜三人看著兩人討論來討論去也沒個結果。


    “請問,瀟公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虯髯客的麵色略微難看,原先聽到尹嫣兒說瀟少可能出事了他可是一點都不信,如今看來八九成是真的了。


    “對不起。今天不做交易,請迴吧!”舞月看都沒看幾人一眼直接趕人關門。


    “不是,我是...那個。姑娘,姑娘...”三人被舞月連帶著趕了出來。


    “姑娘。我是尹姑娘派來的,她讓我來看看瀟公子有沒有事,我...”


    “別再說尹嫣兒了,要不是她少爺現在也不會傷的那麽重了,你迴去告訴尹嫣兒,要想瀟少活著就讓她不要一天到晚嘴上心裏想著少爺,算我求求你們家小姐了,別再給少爺添麻煩了。”舞月直接迴絕了虯髯客,轉頭看向一邊站著的白千夜和三根想也沒想的將兩個人都給推了出來。


    “你..你這個女人!”三根還要開口大罵卻聽到大門duang的一聲緊緊的關了起來。


    白千夜若有所思的看著院子裏的梅花。


    虯髯客則是歎了一口氣:“這位兄台多謝你帶我來這裏,隻是現在看來我要迴去了。”


    “原來你是尹嫣兒的人,剛才舞月的話我也想再說一遍:因為尹嫣兒的存在,我和瀟少的關係已經開始慢慢的破碎,而且她的存在讓瀟少的生命在慢慢的流逝,如果可能我希望尹嫣兒永遠不要和瀟少聯係,除非她想瀟少死...”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們尹姑娘什麽時候...”


    “聽我說完——因為尹嫣兒的存在瀟少現在已經開始和他的父親產生了不合,他今天之所以會受重傷就是因為護著尹嫣兒,他的父親親手將他打成這樣,假使你還有一點點的豪俠觀念,希望你想明白。”


    看著白千夜離開的身影,虯髯客思緒萬千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迴去和尹嫣兒說。


    三根小心的跟在白千夜的身邊:“公子,您為什麽要這樣對那人說,明明瀟公子...”


    “閉嘴,這話不是你該說的。”白千夜利嗬了一聲,三根隻得好好的閉上嘴巴。


    第二日,虯髯客便駕馬迴了古鏡,而剩下的幾日裏,天天連夜雨,幾乎沒停過,整個長安因為這天天連夜雨幾乎快要不能出門了,瀟少昏睡了整整七日,七日裏,夏夕和白千夜總是隔一天來四合院詢問瀟少的傷,但是都被舞月和玉龍擋在了門外。


    第七日,雨停了,天氣出了格外大的太陽將整個大地照的格外的亮,空氣中的溫度似乎也高了不少。


    虯髯客迴到了古鏡之後沒有立刻去找尹嫣兒,反倒是在古鏡內的客棧住了下來,就這樣連續住了好幾日,尹嫣兒那邊遲遲不見虯髯客迴來便派了藍衫和紅衫前去尋找,這一去又是幾日。


    尹府內。慕寒正心情愉快的與尹嫣兒彈琴作樂。


    “這曲子你小時候非常喜歡聽,沒想到到了現在你反倒是不喜歡了。”慕寒停下手中的動作,因為與嫣兒有約定所以現在兩人的關係也比較融洽。


    尹嫣兒嗬嗬一笑吃了塊點心:“小時候的事我忘記了,這曲子我真心沒覺得哪裏好聽。”


    尷尬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琴:“那你喜歡聽什麽,我彈給你聽。”


    “聽什麽啊?我也不知道,我很少聽曲,一般的話我都是瞞著娘親偷跑出去玩。”


    “偷跑出去?”慕寒皺著眉頭好一會忽然攤平了:“聽說萬花亭那裏今年開了許多的冬梅。要不我們去哪裏看看?”


    “冬梅?好啊好啊!”慕寒難得找到嫣兒喜歡的。見嫣兒如此的歡喜整個人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馬上三月了,這冬梅已經開的非常的茂盛了,現在去的話剛好趕上最美的時候。下一次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慕寒淒涼的看著天空,關於那個自己活不過三個月的消息他依舊還是耿耿於懷。


    兩人出了府直接去了西南的萬花亭,到的時候才發現萬花亭裏已經有好些人了。


    雖說是萬花亭但是這裏卻並不是一個亭子,而是一個很大的很大的園子。萬花亭裏種了許多的花,各種種類的。一到開花的時節便能引來無數的蝴蝶蜜蜂,香氣也是格外的清淡濃烈,四季的花品應有盡有。


    “我記得出事之後我就總是喜歡來這裏,那個時候這裏還沒有這麽多人。我總能看見一個穿著藍色衣衫的小男孩在最亭子的最拐角的地方挖土種植一些花草,我當時不敢上去詢問,所以每次來到這裏總會躲在一邊偷偷偷看。直到某天我來的時候也沒有看見那個小男孩,之後每天我都會在這裏等。但是很久以後才發現他已經會再來了。”尹嫣兒和慕寒一邊走一遍說話。


    慕寒忽然瞪大了眼睛側著臉看著尹嫣兒,腦海裏忽然迴到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慕寒還僅僅隻有十歲,酷愛花花草草,但是在府裏不允許府中公子擺弄花花草草,所以慕寒總是會每天找一段時間帶著自己收集的花花草草來萬花亭,之後選個必將寬闊的地方將自己隨身帶來的花花草草種下來。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人發現,但是後來還是慕寒的爹爹發現了,讓慕寒在祠堂裏反省了好幾天,之後慕寒再也沒有去過萬花亭。


    “你說你小時候曾經...”


    “看,就是那裏,冬梅!”慕寒的話還未說出口尹嫣兒激動的雙手抓住了慕寒的手臂指著不遠處上坡的一片冬梅林,裏麵零零散散的一些小姐丫鬟和公子自顧自的欣賞梅花,偶有一兩緣分之人互相打著招唿,氣氛格外的靜好。


    慕寒低著眼睛看著尹嫣兒抓著自己手臂的動作嘴角一笑:“走吧,晚些就沒人了。”


    兩人在冬梅林裏悠閑的逛著,尹嫣兒興奮的蹲下來撿拾地上散落的梅花瓣,慕寒就這樣跟在後麵看著尹嫣兒如此的興奮。


    “你很喜歡梅花嗎?”


    “啊?你問我嗎?”尹嫣兒不解的指了指自己,見慕寒點頭才道:“喜歡啊,怎麽不喜歡,梅花雖然生長在冬天經曆風雪吹打,但是它比其他鮮豔的花更加有震懾力,不管怎麽說我就是喜歡梅花。”


    “上次瀟公子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給了你一包梅花瓣,瀟公子也喜歡梅花?”


    “他啊,他不喜歡梅花,他隻是因為我喜歡才會那麽做,他和你們不同,他沒有喜歡的東西也沒有不喜歡的東西,他就是一個沒有感覺的木頭而已,但是....”


    “但是對我來說,他比你們都重要。”


    慕寒感覺自己心髒的位置被什麽刺了一劍笑的有些苦澀:“現在陪在你身邊的是我——慕寒。”


    將手帕包好:“你不知道,我剛開始認識瀟少的時候他特別的愣,那一次我在街上被一群人追,他就在不遠處,我一直讓他讓開讓開,他居然沒聽懂,愣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第二次是那天晚上,我無處可去他看到我的時候將他的披風給了我,還拉著我的手帶我迴家,我當時就特別的好奇感覺他是不是對任何人都這樣。”


    “然後呢?”慕寒折了一束梅花遞給尹嫣兒,看著尹嫣兒說著以前的事表情那麽溫暖,自己就覺得很殘忍拆開兩人。


    “然後啊,然後我才知道其實我是個例外,他有很多的怪癖,比如說不吃水果,不愛說話,不愛買東西,甚至有的時候好幾天連飯和覺都不睡呢!還有啊,他特別的有男人緣,遇到的公子中我記得曾經還有好幾個曾經向他說明過自己的感情,但是那些人每次都會垂頭喪氣的迴去。”


    “他的身邊永遠有兩個小跟班....恩....應該是家人吧,瀟少對他們不像家丁,有的時候舞月和玉龍會聯合起來訓斥瀟少,有的時候呢瀟少又會訓斥他們兩個人,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家人。”天真的將手帕裏的梅花瓣裝起來。


    慕寒苦笑著:“你很了解他。”


    尹嫣兒露出了一口白牙:“對啊,我很了解他。”


    “那你——了解我嗎?”


    “哎?”疑惑的轉頭看向慕寒對於慕寒的問題有些不解。


    “沒,沒什麽。再看一會我們就迴去吧,天有點冷,晚些迴去,尹夫人又該訓斥你了。”


    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


    長安的四合院內,第七日的陽光讓院子裏的泥土融入了大地之中,屋廊上的水漬也已經被陽光蒸發了。


    玉龍守在門前,麵色有些憔悴扶著一邊的柱子喃喃道:“七天了,整整七天了...”


    “怎麽還沒醒,連門也不開。”


    夜子軒的傷勢在舞月的照顧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每日也都前來看看,但是玉龍每次都不給夜子軒好臉色看,往往都是在舞月護著夜子軒與玉龍的爭吵中結束。


    “少爺還沒醒嗎?”舞月端著手中的白粥依舊來到門前,玉龍冷笑了一聲:“你的眼裏還有少爺嗎...”


    “玉龍,我不想和你吵,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沒事找事,你就不能多擔心多擔心少爺,那麽幼稚的和我吵架!”舞月一忍再忍口中歎著氣失望的看著玉龍。


    “我也不想沒事找事,但是你現在給我的感覺是你的眼裏隻有夜子軒。”一把推開白粥:“夜子軒好了的話就讓他離開這裏,這裏不是收留病患的場所,如果不讓他離開我不確定會不會引you他做交易。”


    “玉龍!”舞月恨不得將盤子連帶白粥一起丟到玉龍的身上,跺著腳狠狠的大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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