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軒努力睜開眼迷迷糊糊中隻看見瀟少的眼神格外的冰冷,帶有鮮血手帕被丟在一邊,身後則是東倒西歪的一地人,看傷痕雖然不致命但也不會太輕。


    “夜子軒,你千萬別睡,馬上,馬上我們就到家了。”舞月使勁的晃著夜子軒的身體,夜子軒盯著瀟少遙遠的側臉淺笑昏了過去。


    “喂,夜子軒,夜子軒!”


    瀟少看了一眼昏倒的二人,打了個響指周圍忽然暗了下來。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幾人已經在四合院了,舞月趕緊將夜子軒帶迴了房間,瀟少則是派人將大娘安頓了下來。


    “大夫,大夫呢?”將夜子軒整個人反身放在床上,舞月一臉驚慌失措的起身撞上了站在身後的瀟少。


    皺著眉頭:“這傷已經入了心髒幾分,能活的時間不久了,再找大夫也無濟於事。”


    “不管,大夫,找大夫,夜子軒不能死,他不能死!”吼叫了一聲額頭冒著細汗推開了瀟少,瀟少的身子撞上一邊的桌子:“舞月,他是人,生老病死意外橫生本就是他的命運,你強行救他會——”


    “什麽生老病死意外橫生,他現在還沒死,隻是昏睡了而已,大夫來了他就能醒了!”舞月想也沒想踢開了門卻見一目光呆滯的中南男人早早立於了門外,看到舞月的時候恭敬的低下了腦袋:“小姐。”


    舞月驚喜的跳下來拉著男人:“藥瘤,救救他,救救他。”藥瘤呆木的雙眼抬頭看向門口一直捂著自己手臂的瀟少,慢慢悠悠的走了上:“少爺。”


    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床前,藥瘤轉了個身上前盯著夜子軒全身看了一遍。舞月滿含希望的望著藥瘤,卻見藥瘤什麽動作都沒有退了下來:“劍入心五分,失血過多,無法補救。”


    話一出舞月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雙眼撲朔:“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換心呢?換心,有沒有心髒有沒有心髒?”瘋子一樣抓著瀟少的手臂又抓著藥瘤。


    “所有交易來的心髒是夜子軒不能承受的,若是用了隻會加快他身體機能的死亡,和現在已經處於半死狀態並未分別。”瀟少依舊麵無表情。對於夜子軒的傷瀟少的心裏沒有一點的波瀾。甚至是連一絲絲的感想都沒有。


    揮了揮衣袖示意藥瘤下去,看著舞月就這樣愣愣的坐在地上瀟少麵色隻有些僵硬跟著轉身離開。


    床榻上的夜子軒因為傷的緣故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舞月轉頭雙眼模糊的看著夜子軒痛苦到發白的臉頰。外麵的天空還是一樣的冷,已經快要到二月中旬了,天氣更是冷的有些嚇人,穿著單薄的衣衫出去極有可能迴來的路上已經滿身冰霜。寒冷異常,舞月坐在地上。院子裏的月色格外的清涼皎潔。


    瀟少站在離房間不遠的地方端著酒杯自己對我獨酌,半晌又似諷刺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三人啊。”眼神似有似無的飄向房間的地方,卻見舞月緩慢的站了起來走向夜子軒的床邊。隻有眨眼的時間房間裏傳出了一陣陣橙黃色的光,淡笑了一聲又自顧自斟了一杯酒。


    房間內,一切都是安靜的。所有的東西都還在原地,至於舞月的心已經慢慢的脫離了原來的地方。被一個叫做夜子軒的人漸漸的奪走了。


    舞月的眼裏強忍著痛苦的淚光,半眯著眼看向床榻上的夜子軒,眼淚順著舞月的眼角不斷的滑落,腦海裏每次出現和夜子軒在一起的畫麵,那張穿著新年服的男人一直和自己鬥嘴,那天廚房陽光下的男人帶著不羈調笑的看著舞月,神情那麽可惡,但是為什麽自己還是感覺到了什麽不該出現的東西呢?


    橙黃色的光束打入夜子軒的身體裏,舞月能感覺到體內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在流失。


    “再一點點就好,隻要一點點。”嘴唇發著紫色,舞月隻能再把能力多一點點將力量打入夜子軒的身體中,窗外忽然飄來一陣冷風,瀟少歎了一口氣攬著舞月的腰切斷了舞月繼續給夜子軒續命的路。


    “少,少爺...”虛弱的躺在瀟少的懷裏,瀟少搖了搖頭點了舞月的睡穴,看了一眼床榻上夜子軒,因為剛才的緣故,夜子軒已經褪去了慘白卻依舊傷的很重。


    將舞月放到了一邊的凳子上,瀟少的手間忽然傳來了一股熱氣流,這股熱氣流猩紅的衝向夜子軒,剛入夜子軒的身邊夜子軒就悶悶的哼了一聲,好一會瀟少才冒著冷汗停了下來,苦笑:“你是有多幸運,即便是瀕臨死亡也有人願意為你續命。”冷風吹過,窗戶碰撞發出格外清脆的聲音,嚇了瀟少一跳,麵色難看的坐到了一側的凳子上。


    此刻在‘古鏡’的某個地方,一名穿著黑披風的女子嘴角帶著笑意竄進了一件矮房子的拐角處。


    “小姐。”低沉的聲音從矮房子後想起來,女子也不卸去披風淡道:“尹嫣兒必須死,她不死慕寒就不會看我,她死了我才能嫁給慕寒,你的任務就是...殺了她。”井玲兒的聲音從來沒有如此過,冷酷之中帶著濃濃的笑意。


    麵前的夜行衣男子抬著頭半看著井玲兒:“是,小姐。”


    “你放心,隻要你幫我殺了尹嫣兒我不會虧待你的,你家小姐什麽都不缺,你——也將什麽都不缺。”妖嬈的伸出手撫摸著男子的麵頰,男子的全身一顫猛地後退:“是,屬下這就去。”匆匆轉了身逃一般的離開了矮房後。


    井玲兒不屑的看著男子離開的背影:“不成氣候。”


    尹府裏,尹嫣兒一早便睡下了,門外的丫鬟守著守著便睡著了。


    黑夜裏,一襲黑衣慢慢的從房頂上落下來,手中的匕首光格外的亮。透過月亮反光,這發光戲劇性的忽然照到了尹嫣兒的眼睛上,黑衣男子驚慌的收起了匕首躲到了一邊,卻聽見尹嫣兒砸吧了兩下嘴翻了個身,送了一口氣。


    男子冷笑著眼睛裏閃過殺機,匕首對著尹嫣兒的心髒位置正要落下去,去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幾聲爭吵聲。


    “南宮。我念你是兄弟也是個仗義人士才將我的前塵往事與你說。你倒好被這個丫頭一威脅全部說出來了,正好,我看著這丫頭傲慢的樣子不順眼。這裏是尹姑娘的房子了,我現在就進去說清楚,除非今天你們倆給我道歉,否則今天我虯髯客還就不迴去了!”開口大叫大鬧的正是一身邋遢的虯髯客。


    南宮站滿含歉意的跟在身後。太史淳雅卻一個健步衝到了尹嫣兒的房間門口:“大環小環,把門打開。不就是見閣主嗎,誰怕誰啊,要不是看你和我們一起的,誰稀罕聽你的過去!”


    被爭吵聲吵醒的大環小環惹不起太史淳雅這個潑婦。顫顫巍巍的開了門,卻見一黑影閃過,太史淳雅的神經敏感的繃了起來。忽然加大了聲音:“閣主,閣主。我來找你理論了!”


    尹嫣兒睡得正香被火光和太史淳雅的大嗓門吵醒,門外的虯髯客和南宮站畢竟是男子不好進門隻能在外麵站著。


    “你們又幹什麽,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尹嫣兒從床上坐起來,裹緊了被子,打了個哆嗦:“大環小環,把燈點上。”


    “尹姑娘,不是我說這丫頭,太史這丫頭實在是做事太過囂張了,她居然威脅南宮將我的往事全部說出來,你看看,要是這麽長久下去,這丫頭肯定會被慣壞啊!”虯髯客在外麵一把辛酸一把淚。


    “你們進來吧,說說又出啥事了。”得到了應可,南宮站這虯髯客這才大步走了進來。


    虯髯客斜著眼看了一眼南宮站:“讓南宮說。”話音剛落就感覺空氣裏的味道不對,嗅著鼻子正要說話,太史淳雅卻忽然給了虯髯客手臂一巴掌:“聞什麽聞,沒聞過女子閨房的香味!”


    “你,你,你這丫頭,是不是找打!”


    “停停停,到底發生了什麽?”尹嫣兒無語望天扶著自己的腦袋。


    南宮站弱弱的開口:“剛才和虯大哥去長亭喝了點酒,然後虯大哥說起了自己以前當‘風塵三俠客’的事,還有一段愛恨情仇,說完不要讓我告訴任何人,結果太史姑娘路過以為我和虯大哥密謀什麽來著,對我倆進行了一番拷打。”為難的迴想剛才的情況。


    原來太史淳雅先是威脅南宮站,如果不說的話就把告訴整個大唐的人南宮站是斷袖,虯髯客看不過去說了太史淳雅幾句,誰知道太史淳雅居然真的以為虯髯客和南宮站是有預謀跟著尹嫣兒,隨機三人大打出手,因為不情願打女人的原因,虯髯客和南宮站都受了太史淳雅不少的打。


    最後兩人都被太史淳雅按在了凳子上威脅,如果不說清的話就要把那個地方給那個掉,誰知道兩人嘴硬就是不說,最後太史淳雅將兩人綁了起來采用了格外簡單的方法逼南宮站說了出來。


    對,就是撓咯吱窩,誰知道虯髯客不癢,南宮站怎麽也沒忍住最後差點背過去,無奈隻能將事情原本說了出來——然後事情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尹嫣兒抱著被笑的格外開心:“我說你們就為了這點事吵起來?”


    “什麽叫就為這點事,這是大事,想我虯髯客光明磊落了一生沒想到最後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算計了。”


    “什麽叫小丫頭片子,不要仗著你老就可以隨便說話!”


    “好了,你們別吵了,是我不好,我就不該和虯大哥去喝酒,不喝酒也不會這樣了。”南宮站老好人的擋在兩人中間當和事老。


    “你閉嘴!”虯髯客和太史淳雅異口同聲的瞪了一眼南宮站。


    尹嫣兒春光燦爛的小聲道:“南宮,你就別管他們了,這兩人脾氣都不好,這會杠上了指不定什麽時候好,你就別摻和了,一邊看戲吧。”


    為難的抬頭卻見房間的頂端幾處片瓦不見了。


    疑惑的轉著頭看向虯髯客和太史淳雅:“太史姑娘,上次你和尹公子來救尹姑娘的時候迴去的時候屋頂的瓦礫有沒有重新蓋上?”


    太史淳雅和虯髯客停了爭吵聲。


    “蓋上了啊,我親手蓋上的。”不自覺的向尹嫣兒的方向挪去。


    仨人的目光都是變的警惕起來。


    尹嫣兒雖然不懂多少功夫,但是此刻也是聽出了什麽,裹緊了被子從床上跳下來倉促的穿了鞋子。


    “在那裏!”忽然南宮站驚叫了一聲,一把抓住了桌子上的杯盞對著尹嫣兒的床紗一邊射去,這一下果然起到了作用,隻見黑衣人從床底一下跳出來。


    南宮站冷笑了一聲:“一炸你就出來了,你是誰?”


    虯髯客和太史淳雅護在了尹嫣兒麵前,外麵的大環小環也趕緊跑了進來。


    黑衣人隻是冷笑了一聲,忽然嗖嗖嗖幾聲匕首聲對著幾人射去,南宮站身形一轉一把抓住了這些匕首,那黑衣人趁機從窗戶跳出了房內。


    幾人趕緊追了出來。


    “想跑,哪有那麽容易。”虯髯客冷笑了一聲身形快速的攔在了男子的麵前,那黑衣男人見身後有縫隙又要跳走卻見太史淳雅一下擋住了,拍了拍手心:“我就說剛才一進房間看見的那個黑影是誰呢,原來是你,大半夜的不去睡覺跑我家閣主的房間裏,你想幹什麽?”


    三人各自站了一地將黑衣男子團團圍了起來,忽然男子手中的比手一轉對著太史淳雅衝去,太史淳雅嗬嗬一笑腳下毫不留情的對著男子的腹部踢去。


    虯髯客見狀趕緊上來支援,三人打的不亦樂乎,樂得南宮站在一邊看戲,正要好好看的時候卻見那匕首忽然轉了個方向對著尹嫣兒直去。


    大環小環來不及拉著尹嫣兒躲開,更何況尹嫣兒還披著厚重的棉被,兩人一閉眼擋在了尹嫣兒的麵前。


    太史淳雅和虯髯客也沒想到這個突發的情況,愣住了身子,卻見一道藍色的身影閃過,緊接著瀟灑的落在了地麵上,手中還拿著剛才黑衣男人刺向尹嫣兒的匕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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