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嫣兒不去理會尹聽陌話中的意思懶洋洋的甩了甩衣袖:“我先去休息了,你們自己隨意吧。”


    “哎,嫣兒。”尹聽陌話還未說完見尹嫣兒要離開弱弱的喊了一聲。


    依舊是我行我素一般。


    迴到了房間裏倒頭就睡完全沒有一絲絲受影響的狀態。


    而這邊,瀟少迴到房間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幹脆跑到了窗戶邊盯著外麵的月亮發呆。天氣陰冷刮著似有似無的冷風,一彎明月也噬去了一半。


    “這樣的月色好看嗎?”看的出神,不知道什麽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空靈的詢問聲,聲音聽不出男女,漂浮在空氣中,來來迴迴的縈繞在瀟少的耳邊。出於本能瀟少敏捷的轉身雙手護住自己,身子剛轉過來隻聽到一聲啪的聲音,緊接著瀟少連人帶窗戶麵前的凳子倒了一地。


    “父——父親。”從地上匆忙站起來,瀟少的雙手居然不知道要放在什麽地方,手足無措的低下了頭。


    如黑煙似的身體,包裹起來的皮膚麵龐,唯獨一雙發著綠色光芒的眼睛宣誓著麵前的人的確有這生命的痕跡。


    獨怵冷哼了一聲黑煙立刻衝著瀟少的身體撞去。


    瞪大了眼睛驚恐的想要閃躲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躲開,閉上了眼睛,隨著整個身體被撞出去後,瀟少重擊衝撞連吐了好幾口血。


    “我警告過你,你那僅存的感情之心會讓你走向滅亡。瀟少,你身為我獨怵的接班人,你的任務就是讓所有散發著黑暗氣息的人墮入地獄,我給了你永生永世的能力和生命。你卻在這裏嬉戲玩耍。”


    “父親,我——”


    “我再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你找不到惠安公主的魂魄,我讓你隨著那些人一起去‘深淵道’。”


    瀟少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不相信獨怵所說的話,半晌後想了想最終還是輕輕的笑了:“是,父親。”獨怵深綠的眼神看著瀟少,那眼神冰冷的讓人害怕。


    不經意的閉上了眼睛。等到周圍一切安靜下來的時候瀟少這才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空空的空氣。空空的房間,承受不住壓力雙手緊緊的握住了窗戶的邊框,拇指上的扳指發出奇異的光芒。


    “惠安。惠安,你到底在什麽地方?”心裏傳出來一陣陣的問答聲。


    第二日,天氣果然變得陰了,下起了雨。本來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直到早上天完全亮的時候已經下的格外的打了。尹嫣兒被外麵的雨聲接連吵醒。皺著眉頭。丫鬟從外麵將洗漱的東西端了起來,拍打著身上的雨水。


    “外麵下雨了嗎?”聲音嘶啞的開口的詢問。


    丫鬟將手中的傘放了下來點點頭:“是啊,下了很大的雨呢,昨兒起夜的時候還隻是毛毛細雨。到後麵越下越大,早上起來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這是二月裏頭一次下這麽大的雨。”


    自顧自的起身穿了衣裳。


    “今兒天冷。閣主再添件衣裳吧。”丫鬟從櫃子裏拿出了一件帶有絨毛邊的綢緞棉衣,尹嫣兒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哦。好,對了,迴頭到庫房去挑一件厚衣裳給瀟公子送去,他這次匆匆來也沒帶什麽衣衫,萬一天冷了感冒了可不好。”


    話畢門外又進來一丫鬟,這丫鬟正是那日守著尹嫣兒的丫鬟中的一名。


    撣了撣身上的雨水,將傘收起來放到了一邊:“閣主,瀟公子今兒一大早就離開了,留下了一封信讓婢子轉交給你。”小心翼翼的將身上的信封掏了出來放到了尹嫣兒的手中。


    盯著信封出神好一會才恍若隔世道:“哦,迴去了,迴去了也好,省的惹他煩心。”將信封隨意的丟到了桌子上,沒心沒肺的坐到了梳妝台前。兩個丫鬟看著尹嫣兒氣嘟嘟的嘴巴都知道尹嫣兒心裏是怎麽想的,又不便多說什麽,隻能該做什麽是什麽。


    這雨連下了一整天,下午的時候,尹嫣兒正撐著傘站在院子裏走神,太史淳雅心疼的從外麵進來,揮著手讓丫鬟下去。


    “閣主,你都站了好一會了,這雨一直沒停,我們進去吧,迴頭感冒了,身子也不舒服。”太史淳雅伸出手就要推尹嫣兒進屋。


    盯著外麵的天空看著雨快速的打落,然後垂在了地麵上慢慢的被吸收,忽然哀怨道:“雅雅,我昨天是不是對瀟少說的話太過分了,他也是為了才會打井玲兒,若不是我說了那樣的話他也不會追出去打暈了井玲兒幾人,然後我還對他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他怕給我惹麻煩所以才會,才會,才會離開?”


    太史淳雅一臉為難:“閣主,你想多了,瀟公子不像是那種人,再說了現在瀟公子走了慕寒估計還樂著呢,夫人更是巴不得他走,萬一要是留下來真的把夫人和慕公子再給得罪了他們可不會輕易放過瀟公子,所以我倒是覺得瀟公子現在走了是好事。”


    “是——是嗎?”


    此刻在尹府的附近,慕府中,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管家,再去看看大夫和算命的先生來了沒?”慕寒一身裏衣在房間裏來迴的走動,著急的催著門外早已淋成落湯雞的管家,管家慌忙的應聲:“哎,公子,您再等等,下麵的人說大夫和算命先生正在往這邊趕。”


    “人來了人來了。”管家話音剛落下那邊就有人急匆匆的喊,再一看過去,整個院子大夫連帶算命先生居然前前後後不下幾十個人,已經占了院子的一小半了。


    管家臉慘白的看著這些人拉著身邊的家丁道:“古鏡所有的大夫和算命先生都來了?”


    那家丁為難的四周看了一眼附在管家的耳邊小聲道:“東南方向的黑瞎子沒來,我們也派人去請了,但是沒見到人,隻有一個自稱是黑瞎子徒弟的,雖然小了些。但是還是請過來了。”


    拍了拍家丁的手示意沒事轉身對著房中的慕寒恭敬的開口:“公子,你看是一個個進去還是全部都進去?”


    房內,慕寒躺在床榻上,一想起昨天瀟少說的話他就青筋暴起恨不得殺人,咬咬牙沉聲道:“一個一個來。”


    看了一眼外麵黑壓壓的一群人歎了一口氣隨便點了一個大夫:“你,先進去。”


    大夫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哎哎的應了兩聲,一溜進了門。


    “公。公子。老夫,老夫——”


    “別說那麽多廢話,快過來給本公子把脈。替我看看到底是得了什麽絕症。”聲音清冷字字帶著威脅,那大夫擦了一把冷汗顫抖著上前,放下自己的藥箱,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慕寒的手腕。


    也就一會兒的時間大夫的麵色都青了。黑線繞了整個腦袋,有些氣喘的收起了手:“公子身體安好。並無什麽病症。”


    慕寒一聽眉頭都深了:“知道了,出去罷,下一個。”


    “這——”大夫一聽慕寒毫不猶豫的喊了下一個氣得跳了起來:“老夫替人看病少說也有十幾年了,這脈絕對不會錯。公子身體的確安好,若是不信就輕便。”瀟灑利索的將麵前的東西收了起來推開門就離開了房間。


    “大,大夫。”管家伸出手去拉。大夫看了一眼管家再一次揮開了管家的手。


    下麵接二連三的大夫進去,所把出來的脈都是身體安好。並無任何病症,反而強壯有力,根基很穩。一輪下來後慕寒徹底的急了,直接命人講所有的大夫趕出了府邸。


    這算命的人倒是全部留了下來。


    “哎,公子這麵相的卻有些特別,按理說,公子額頭飽滿,身形健碩,本來應是大富大貴之人,隻是——隻是這額頭帶了一點點的黑氣,看來公子命中有一劫啊。”就在慕寒要把算命的也給趕出去的時候,一聲如雷的響聲迴響在房間裏,眯著眼睛將目光轉向說話的人。


    這些算命的一看有戲紛紛開口。


    “何止,公子的全身都散發著一種英豪的氣息,想來一定是豪情仗義之人。”


    “可惜公子的命中有三劫,如今這第一劫馬上就來了,公子可要小心了。”


    七嘴八舌的,慕寒不經的掏了掏耳朵,看向剛才說的算命先生。


    這人一身道士的衣衫,手裏拿著八卦羅盤,一臉的笑意讓人捉摸不透,冷笑了一聲:“先生既然這樣說,可知道我生於哪年,可知我本命是什麽?”


    話出那些算命先生立刻沉默了:“這....”


    管家拍了拍腦袋,傻子也能看出來這些算命先生就是個空殼。


    “我師父知道。”就在管家要趕人的時候,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聲音稚嫩帶著兒童的氣息。


    慕寒將目光看過去,是個孩童,還紮著兩個辮子,紅撲撲的笑臉,身上穿著厚重的棉衣,眼睛大大的非常有神,見慕寒的眼神看過來道:“我師父知道。”


    “你師父誰啊?”


    “你個小毛頭怎麽進來的?”


    那孩童話出便引來了一群人的嘲笑。慕寒卻覺得孩子的眼中有著讓人忍不住去關注的力量,平和自己的情緒伸出手示意孩子過來。


    走到了慕寒的身邊孩子還是一副天高地高我很高的狀態。


    “你師父是誰?他怎麽會知道?”


    “我師父是東南的黑瞎子,師父一大早就走了,臨走前告訴我說西南的慕府會派人來找,如果來了就讓我跟著來,將一封信交給慕府的公子。”孩子天真的從身上將藏了許久的信掏了出來。


    這些算命先生一瞬間傻了,這個是巧合嗎?


    管家可算放下了心淡淡笑:“這黑瞎子看來還很有兩把刷子,以前聽說黑瞎子看命什麽的都挺靈,沒想到今天是真見到了。”


    “師父不看命了也不算了,師父說,他泄露了太多的天機,壽命不多了,所以不看命了。”孩子還是奶聲奶氣的,管家精神一愣,搖了搖頭惋惜的看著慕寒:“公子——”


    慕寒將信封拆了一半:“把這些算命的趕出去,去庫房拿幾兩銀子,親自遣人將這孩子送迴去。”笑著看著孩子,這孩子平靜的跟著管家離開,仿佛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人都走後,慕寒這才心慌的拆開了信,當看到信的內容時,慕寒整個人軟倒在床榻上。


    外麵的雷雨陣陣,風吹的唿唿作響,房間裏的窗戶不經意被吹開一角,格外的清涼。


    信隨著風被吹落在地麵上,露出了幾個大字:“不問起源,不問歸宿,緣起緣滅,時日不多,祝請珍惜。”


    絕望的看著地麵的信封,苦笑了好幾聲:“原來...都是真的。”


    瀟少離開古鏡後眨眼的時間就到了長安。舞月早早的守在了四合院裏,玉龍玩了幾日也迴來了,見到瀟少後尤為親切。


    “少爺。”瀟少今日傳了一身的青衫,看見舞月和玉龍也隻是淡淡的揚了一個笑容,隨後迴了自己的房間,仿佛自己剛剛就在院子裏一般。


    “少爺是怎麽了?”舞月拉了一把玉龍,玉龍卻拍了拍手掌:“恩——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通常這種情況下的少爺,一般會用一兩天來治療自己,隨後我們又有能忙的了。”


    “哎,你去哪兒啊?”玉龍從凳子上跳下來撐著傘向院子裏去。


    深深的唿了一口氣大叫了一聲:“如此好的天氣當然是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麽交易了,說不定還能碰到我們原先的任務目標呢!”


    舞月擔心的看了一眼瀟少的方向,還是應了一聲跟著玉龍一起出了四合院。


    此刻的長安另一邊,依舊是繁華的雲來酒樓裏,人聲鼎沸,到處一片宣和之聲,而最最中間的房子裏卻聚集了好些人。


    領頭的人是名蒙著麵的男子,眉如劍,眼神犀利的將手中的劍放到了桌子上:“皇上已經下令了,讓我們盡快找到‘劉夫人’當初‘劉夫人’帶走了公主,時隔已經十幾年了,若是再不快些的話,隻怕到時會引起麻煩。如今朝中表麵一片祥和安瑞,但是遲早會有些不安好心的人知道這件事,所以皇上希望各位能夠加快尋找的速度。”


    “房大人,我幾人也想快點找到公主,隻是如今國子監又想在三月招攬人才,在長安建立學院,到時所有的學子趕往長安,那些人一定會做手腳,我怕來不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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