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少的臉色如同一張白紙,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若是被父親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麽。


    “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去想啊,少爺,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你對任何一個人上過心,即便是我和玉龍,少爺你也從來都隻是看客的位置。我懂,我們隻是少爺的仆人,我也懂,我們沒有少爺你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有威力無邊的力量,但是我們更懂的是如何去保護少爺,我不想看到你再被主人打入‘屍骨寒池’。主人的手段少爺你不知不明白,就算少爺您是主人的兒子——”


    “舞月!別說了!”玉龍將舞月猛地拉過來。


    “少爺,舞月也是為了你好,尹嫣兒或許多少爺來說真的很特別,但是....少爺,我和舞月都不希望少爺您再錯下去!而且,萬一尹嫣兒真的對少爺動了心,少爺你根本給不了她任何的幸福,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也許舞月是對的,離開尹嫣兒對少爺和她都有好處。我們這次出來的任務是尋找惠安公主,這樣一直拖下去都不是好事。”拉著舞月離開,舞月氣憤憤的摔了桌角邊的茶盞。


    瀟少麵無表情的蹲下身子將腳邊的碎茶盞撿拾起來,舞月看到瀟少不理不答的樣子更是氣得要死,卻被玉龍硬生生的拉住了:“舞月,夠了,別鬧了。”


    “我——”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希望的是你們能夠讓我做一點我該做的事情,活了那麽久你們不覺得很寂寞嗎?”瀟少哼笑了一聲坐到了一側的石凳上。二人聽不明白這話中的意思頓在原地不說話,好一會都沒有問答聲時才默默的離開,隻剩下了瀟少一人。


    四合院的外麵。尹嫣兒捂起了自己的嘴巴,一邊的尹聽陌更是眉心上了一層的寒霜。踮起腳拉著尹聽陌不動聲色的離開,出了四合院的地方,到了長安的繁華中心地區,尹嫣兒才張大了嘴巴著急的拉著尹聽陌進了‘雲來酒樓’。


    店小二熟門熟路的將二人帶到了房間中,一進房間尹聽陌就被尹嫣兒壓到了凳子上:“哥,哥哥。你快想想辦法啊!”


    尹聽陌看到尹嫣兒手忙腳亂的樣子倒了杯茶噗嗤一聲笑了:“怎麽?著急了?你剛才也聽清楚了。人家這才出來是為了尋找惠安公主,而且他們的家族可是規定了不能成親嫁娶。”


    “哥,你還逗我呢。惠安公主啊惠安公主,他們是——是——”將尹聽陌的身子拉低了不少聲音也小了:“他們是皇家的人,我們‘古鏡’可是和皇家有仇的,娘親根本不讓我們接近任何皇家的人。你還說風涼話。”


    “皇家人又如何,何況還是個少東家。隻可惜家裏的生意隻有四條街的,哎——”


    看著尹聽陌歎氣尹嫣兒急的要死拉著尹聽陌吼吼的大叫了一聲:“尹聽陌,你到底有沒有再聽!”被震得耳朵嗡嗡響,尹聽陌拉著尹嫣兒坐了下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但你現在可是得罪了他身邊的兩個仆人,從剛才的談話來看瀟少可沒將二人當仆人呢。而且,他們尋找的惠安公主是誰我們不知道。我們不清楚和皇家到底有什麽仇,所以你暫時先別和瀟少幾人見麵,待到查清楚再說。”尹聽陌嚴肅的正了正臉色眼睛迸射出一陣精光。尹嫣兒心裏七上八下的,一想到瀟少總是覺得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還有玉龍剛才說的話...瀟少對自己真的很特別,這樣難道會使他很難過嗎?和皇家的仇——仇是什麽?為什麽瀟少不能嫁娶,又為什麽舞月和玉龍反應會這麽大?瀟少所怕的父親是誰?


    “哥,你有聽過‘屍骨寒池’是什麽意思?”尹嫣兒端起一邊的杯子替尹聽陌倒了杯茶水。尹聽陌想了很久在腦海裏也沒有尋找到有關任何‘屍骨寒池’的消息,搖著頭。房間外卻傳來了阿良的叩門聲。


    “尹小姐尹公子,有位太史小姐找二位!”聲音唯唯諾諾的,尹嫣兒扶起來腦袋幹脆躺到了床榻上,尹聽陌知道尹嫣兒煩太史淳雅無奈笑笑:“讓她進來!”話音剛落,門便被推開了,太史淳雅一身白色的大袖衫剛一進來麵色就十分的難看。


    尹聽陌示意太史淳雅坐下:“怎麽了這是,誰惹著你了?臉色這麽難看?”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劍拍在了桌子上。


    “剛才我從城外迴來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人,這人撞了我不說居然還將我認為男子,更氣人的是那人居然,居然說我一個男子穿著女人的衣衫定不是什麽好人,非說我xiupian良家婦女,剛才我和他在城外打了一架,差點敗了下來,不過那個人身手明顯很厲害卻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倒了杯茶水站了起來走了兩步這才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尹嫣兒大叫了一聲:“啊,對了,閣主,夫人已經知道你在長安了,讓我告訴你,再給你幾天的時間如果還不迴去的話,你就完啦!”拉著尹嫣兒大驚小怪的大叫卻被尹嫣兒一把扯開了,懶散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迴‘古鏡’我過幾日再迴去。”


    “閣主——”


    “好了,雅雅,你就別再逼她了,她是那種越逼越不服氣的人。”將杯子放了下來。太史淳雅無奈的攤開了手打了聲招唿打開門離開了房間。前腳剛走後腳尹嫣兒就跟著出了門,美其名曰:散步。


    尹聽陌也沒有說什麽隻道了一聲小心躺倒床榻上繼續休息去了。


    四合院中,瀟少迴到房間卻見白千夜還在睡覺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飯菜端了過去,臥坐在桌子邊盯著昨日晚上放起來還未收拾的鳳冠霞帔。轉過頭盯著銅鏡看,銅鏡裏的那張臉——白皙嬌小,盡管不施粉黛卻依舊美的驚人,黑亮的瞳眸更是讓整張臉透著無法比擬的神情。呆呆的站起身坐到了銅鏡邊,一邊的檀香木梳發出清清沁人的香味。纖細的手指落在木梳上拿起來又落了下來,伸出手撫摸著霞披,柔滑的手感讓瀟少忽然想要大笑,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嘲笑。


    白千夜醒來時便見瀟少撫摸著霞披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轉過頭盯著瀟少看了好久卻看見瀟少的淚珠落在了霞披上,以為是眼花了,揉了揉雙眼再睜開,瀟少的確是落了淚。心裏某處的柔軟被瀟少拉了出來想要起身卻見瀟少不動聲色的拉起了梳妝台上的嫁衣,宛如風吹動一般,嫁衣飄灑的格外好看。


    身上的白色衣衫垂落在地露出了本就是女人的身體,將嫁衣披在身上,火紅的嫁衣襯得瀟少麵如一朵嬌花,白千夜看的出了神。青絲隨著碧簪的脫落散了下來,跪坐在梳妝台前替自己將青絲完好的梳成了出嫁的頭型。點唇,描黛,等到一些都做好後瀟少的眼神突然渙散了,纖細的手指托起了麵前的鳳冠。


    沒有風的吹動鳳冠上的珍珠卻發著叮當的響聲。


    白千夜的身體失去了控製從床榻上站了起來,悄悄的走到了瀟少的身後,瀟少絲毫沒有察覺身後有什麽人盯著麵前的鳳冠發著呆。


    “瀟少——你果然是女子。”白千夜絲毫沒有了任何的思緒從瀟少的身後抱住了瀟少,卻不見瀟少有任何的行動,一點發反抗都沒有,驚喜的將瀟少扳了過來。瀟少施了粉黛的臉上帶著魅惑人心的笑容看的白千夜心春蕩漾。


    “瀟少,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白千夜今生隻會娶你一個人,嫁給我,好嗎?瀟少,嫁給我!”捧著瀟少的臉白千夜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的吻獻了出去,動作著急粗俗,卻不見瀟少有任何的反應。


    “白兄——白兄——白兄——”


    白千夜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一陣唿喚聲吵醒,一個激靈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入眼便是瀟少那張顰蹙著眉頭的臉頰,白千夜失了魂盯著瀟少看了許久,直到瀟少又叫了一聲才緩緩的迴過了神。腦海中剛才的情景一遍一遍的傳了過來,敏感的將頭轉向了房間中銅鏡的位置——但是那裏什麽都沒有,嫁衣,胭脂水粉,鳳冠,什麽都不見了。


    “剛才是在做夢?”白千夜麵色難看,卻不敢抬頭去看瀟少方才居然做了那樣的夢。


    看著白千夜滿頭的汗瀟少便看出來白千夜定是做了什麽不好的夢也不問將一邊的飯菜端了過來:“你睡了很久,用早飯吧,若是累了,用完再睡也不遲。”


    “麻煩瀟兄了。”擦了擦冷汗,起身端著麵前的飯菜吃的出神,瀟少見白千夜心不在焉的。站在一側伸出手放在白千夜的腦袋上方,火紅的光芒從瀟少的掌心處傳出來打入了白千夜的腦海中,跟著腦海中的每個細胞開始進入了那一邊中樞神經的夢境處。


    瀟少閉著眼睛感受白千夜剛才的夢境,當看到自己穿著火紅嫁衣的時候,明顯身體一怔,額頭滴下了冷汗,而越往後他就越心寒,當白千夜吻著穿著嫁衣的自己時瀟少趕緊收迴了自己的手,喘著粗氣。


    “白千夜,沒想到你做夢也能夢到我。”冷冷的諷刺著,卻見白千夜糾結的轉過了身子。白千夜剛轉身,瀟少就已經迅速的將自己手掌中的紅光打了過去,然後伸出手在白千夜的上方一挽抓出了一團粉色的柔光:“對不起,白千夜,我要拿走你對我的感情,我是魔而你隻是一個人而已。”將手中的柔光掐碎,白千夜昏昏的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日了。


    瀟少又恢複了以前的狀態,待人永遠都是不冷不熱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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