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兒未聽到二人的談話,但是卻也不是傻子已經從劉百福滿含著諷刺的笑臉上看出了什麽,這也顧不得自己鼻尖還留著血便聲先出口:“劉百福,是不是薛芙蓉那個小賤人和你說了什麽勞什子的話!”


    劉百福撣了撣自己身上掉落的雪麵色溫和如玉道:“薛姑娘與我素未謀麵她又何來說的了你的閑話。”


    “那為何你不同往常多情看我反倒是幫著那個人嗆我,你可知我心裏的委屈?”劉百福頓時無語也不願得多說隻清淡一笑。


    白千夜循著瀟少離開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此刻再一看白茗兒兩眼淚汪汪多情的向劉百福哭訴心裏直道白茗兒看不清現在的狀況,一個勁的往別人懷裏送。


    扯了扯白茗兒的衣角:“二姐,今日且迴去吧,若是大哥迴去見不著二姐隻怕整個府邸都要跟著遭殃了。”話雖如此,但是依照白茗兒的性子怎麽會就此迴去,一聽白千夜勸著自己迴去立刻的瞪了白千夜幾眼:“你便迴去罷,今日我非得要得到這個答案,否則我是不會迴去的!”


    劉百福冷冷的笑了一聲也沒了往日的迷茫直道:“白姑娘,從我劉百福到你白府提親未成的那一刻起我便於白姑娘藕斷了。而且從始至終這場政治的聯親便是你父親與我父親操縱的,若論以前我對你是有些感覺,但是現在——”頓了頓。


    “白姑娘,我與你並未有任何的情感,還望仔細斟酌這番話。”


    白茗兒從來沒有料想到劉百福前些日子還在自己的耳邊說著甜言蜜語這不過幾日便改了性子,愣生生的留下了眼淚看著劉百福決絕離去的背影蹲在地上抓了一把雪扔過去:“劉百福,你——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我白茗兒長這麽大從未吃過這樣的虧,劉百福,你這個賤人!”


    劉百福將白茗兒的大吵大鬧丟到了身後,白千夜是看出來了劉百福早就已經將心思轉到了瀟少的身上無心在白茗兒的身上。自然也不會在意白茗兒的情緒,眯起眼睛甩了一下自己的袖袍:“三根,送二小姐迴去。”口氣帶著冰涼沒有意思的情感。白茗兒本就在氣火上此刻再被白千夜這麽一說也是氣的不知自己在說什麽。


    “白千夜。別人和我這樣說話也就算了,你一個小小的庶子也敢和我這樣說話,你什麽身份啊!“


    三根氣得滿臉通紅愣是跺著腳道:“二小姐。今日可是我們家公子救了你,你不但不恩情反倒是如此對我們家公子,莫不是二小姐你真當我家公子是懦子不成!”


    “三根,送二小姐迴去。”白千夜向前行了兩步理不得白茗兒的胡鬧。


    “是。公子——二小姐,這邊請!”主子有命不可不從。三根忍著氣請白茗兒迴去。反倒是那白茗兒見白千夜如此闊綽的擺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礙於現在隻得怒怒的罵了一句轉身迴了白府。


    迴到了薛府,薛芙蓉便直直遣了人要去請尹嫣兒,但是丫鬟站了不動好半天,薛芙蓉正要發火才曉得原來尹嫣兒臨走時並未說明自己的住處所在。唯一提到的也隻有劉府。仔細斟酌細細想來若是現在去劉府的話萬一碰上了那劉百福豈不是全部露了餡。


    搖搖頭道:“花楹,你去劉府門口守著,若是見到了劉公子的表姐便立刻請了過來。”花楹領了命立刻去了。


    薛芙蓉向門外的丫鬟招了招手:“和弦。你和姑娘說說那劉公子既已說明不喜那白茗兒,而又與我提過親。你道他會不會對姑娘我有意思?”


    被稱作和弦的丫鬟身著一身粉嫩的窄袖裙袍,頭戴菱綢帶子,麵如紅桃,聽得薛芙蓉這麽說輕笑了一聲:“小姐,這劉公子一表人才而且前些日子也來提過親,雖然也去了白府,但是連正門都沒進去。而今日也是說明了和那白茗兒不可能,小姐且想想劉公子還有誰可喜?”


    薛芙蓉聽和弦這麽一說立刻麵帶著喜色,隨手捏了盤子裏的糕點,心情頗為愉快:“賞你的,去帳房找管家拿幾點銀子,聽說你母親今日肺癆又犯了,早些醫治也是好事。”


    “小——小姐,和弦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下去吧!”和弦哎的應了聲眼裏含笑激動的去了帳房。


    且說這瀟少一路由著幾個家丁護著去了劉府,剛進劉府大門便見那劉大人守在了門口,因為天冷的原因臉上帶了一層寒霜,蒼老皮膚發著白。剛一見瀟少進來正要開口諷刺幾句又見劉百福一臉笑意的從外麵走了進來,動作幾位親昵的提著手裏的酒壇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劉大人便轉過了頭對瀟少道:“今日天色晚了,本想請瀟兄飲酒怕是不成了,瀟兄迴房休息明日與我一同再去看戲。”


    瀟少未做答行了抱拳禮便被幾個家丁迎了去。


    路過劉大人的身邊時,瀟少輕笑的聲音傳到了劉大人的耳邊,這劉大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倏地轉過頭卻不見瀟少的身影。


    劉百福將手中的酒壇子遞到了身後的書童知書,知書一臉的擔憂去拉劉百福的袖子卻被劉百福給撒了開。


    “父親找我所謂何事,何苦等到這番。”


    劉大人麵如死灰低喝了一聲:“和我去書房!”


    劉百福一副任君處置的樣子隨著劉大人進了書房。燭光下,劉大人仔細打量著自己的二兒子——頭戴百朝金竹冠,身著白色綾羅墨竹襖,腳踩尖頭小合靴,腰間別著細細的革帶,革帶上垂掛著裝飾的包囊,麵如三月裏的桃花帶著喜色,那一雙眼原本應是死魚一般,而此刻竟然開始發著亮光。劉大人一拍桌子伸出手掌給了劉百福一巴掌,劉百福沒躲接了這麽一巴掌。


    “劉百福,我劉家養你這麽久就是為了劉家的前程著想,我讓你和白家聯親也是為了劉家以後的路,而你現在卻終日與那名來路不明的男子飲酒作樂,居然為了他花了大價錢請那些入不了堂的戲子,我劉家怎生出你這個孽障!”


    劉百福冷笑了一聲:“先是為了大哥,現在是為了劉府,是不是以後我就要為了皇家,父親你死心吧,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娶白茗兒。”跪倒了地麵上,劉大人恨鐵不成鋼的對著劉百福連踢了兩腳。


    “是不是那個男人讓你這麽做的!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父親——”劉百福下意識的一把抱住了劉大人的腿帶著央求:“父親,瀟兄是無辜的,是我不愛白茗兒不願娶與瀟兄無關——”


    劉大人頓感不對低下了頭帶著憤怒:“百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男人?”


    心裏一顫眼瞳慢慢的擴大隻要一想到那日闖進‘雲來’後又闖入瀟少的廂房中所看到的景象劉百福便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一出柔軟被觸動了。劉大人看著劉百福失神的樣子失望的踢開了劉百福:“劉百福劉百福,我劉家做的什麽孽居然出了你,你可知若是你是龍陽之癖的消息傳出去,我劉家的顏麵何在。”


    “父親——我——”


    劉大人不再看劉百福隻是笑了帶著冰窖的寒意:“別說了,明日我親自去白府提親,我不問你到底喜誰,白茗兒你非娶不可!”說罷揚袖而去。劉百福跪在地上心如寒霜。


    低低的笑了,慢慢的變成了嗤笑,眼淚順著眼角滑下:“瀟兄啊瀟兄,你若不是男兒該有多好!”


    書房外,劉大人聽到劉百福的嗤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怎知自己的兒子居然喜男人,這他如何也接受不了。


    劉百福還跪在書房裏,窗角被低低的打開了一角,一麵色帶著笑意的男子撇著嘴明了的看著劉百福直直搖頭:“嘖嘖,看看,一副好皮囊,偏偏喜歡上了我們少爺,可惜了,又一個帥哥被瀟少帥到了。”


    玉龍隱了便去了瀟少的廂房,因為聽戲累了,瀟少早早的躺下了,剛躺下被一陣寒風侵襲而來,放下了簾子:“你可探到了劉百福的過去了?”


    玉龍嘿嘿笑了一聲頑笑的坐到了貴妃椅上,口氣帶著調侃:“少爺,又一個帥哥被你的外貌給迷倒了。”


    “怎麽說?”


    “劉大人剛才說要殺了你被劉百福給抱住了腿,劉大人覺得劉百福反映過大所以就問他是不是喜歡少爺你,劉百福當時就沉默了。這劉大人也真狠心,明早自己親自去找白老爺非要這劉百福娶白茗兒——少爺,你怎麽看?”


    翻了個身子打了個哈欠:“劉百福喜歡誰與我無關,我本隻想呆在他身邊推推事情的發展,誰道什麽都沒有辦成反倒是找出了我母親留下了的佩子。”笑了一聲:“我倒覺得來這唐朝是個錯誤,而且以後還會發生更多我無法預料的事情...”


    “真的是個錯誤。”喃喃的說了句玉龍拿起了桌子上的蘋果哦了一聲離開了瀟少的房間。


    這一夜又下了雪,隻是小了一些,紛紛揚揚的連下了好些日子,這些日子裏,劉府張羅著和白府的親事,喜氣洋洋的一片,瀟少趁著這個時候迴到了自己的院子,而那邊劉大人給白老爺施了壓,必嫁不可,白茗兒為此鬧了很久。口裏喊著非要將劉百福給五馬分屍了,對於那日被染指之事絲毫未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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