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的鈴聲愉悅地響起來,米米迅速收拾好雜亂的桌麵,用百米賽跑時的速度,衝到莫以北所在的班級教室門口。


    高二適逢下課,莫以北班級的同學,看到微微喘氣的米米,全用眼神傳意,等待一場好戲的上演。


    “以北,這不是昨日的小學妹嗎?她來找你,不會是報恩吧?”


    後座的女生裝扮時尚,眼睛眯了眯,口吻譏諷:“報恩?投懷送抱倒更適合。”


    莫以北對他們的冷嘲熱諷置若罔聞,自顧自地邁出教室,他一走,全班的同學都聚集在一塊地方,準備看戲。


    “你們說,彪悍的學妹會不會再次強吻以北?”


    “沒可能,她約莫一米六的個子想製服一米八六的以北,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以卵擊石。”


    米米匆匆整理下淩亂的長發,看到莫以北,鼓足勇氣攔住了他。


    “嗨,以北學長。”


    莫以北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繼續邁著修長的腿向前走。


    “以北學長,聽說你的手臂有傷,我買了藥給你,我爺爺以前跌打損傷什麽的,也是用它,很有效的。”


    “喂,以北學長,你等等我!”


    見她如此糾纏不休,莫以北不耐地悶哼一聲,止住了步子。


    “以北學長,藥。”她把塑料袋舉到他胸口的位置,大眼睛裏裝滿了虔誠。


    莫以北似笑非笑,語氣冷如十二月的雪,“你知不知道你很煩?”察覺到她的失落,他毫不顧忌的在她心頭再刺上一刀:“你以為所有的男人都喜歡你這副天真無害的模樣?是,你是親過我,可那樣隻會讓我覺得更反胃。”


    “莫以北,你……”


    莫以北俯身,從她手中幾乎是搶過塑料袋,瞧過兩眼,爾後,重重地向後扔去。


    “麻煩帶著你的垃圾滾。”


    班級裏頓時炸開鍋,也有不少鄰班的同學從窗戶深處腦袋,見證又勁爆又心酸的場景。


    “以北也太狠心了吧?”


    不少女生勾起唇角,“對付這種死纏爛打的女生,不狠的話,她會收手嗎?”


    向日葵不知何時站出,拖著愣在原地的米米。


    “我叫你不要來給他送藥,他狼心狗肺,不值得你同情關心!現在好了,自取其辱!洛米米,你的臉皮很厚嗎?!”


    米米黯然傷神,“向日葵,我錯了,我隻是……真心想感謝他而已,因為……”因為除了她的父母,再也無人願意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她。


    “感謝你個頭!在美國讀書讀傻了!聽說美國孩子打架特厲害,你是不是從小就被打到大?”


    米米心虛,“沒,在美國都是我打別人來著。”


    “……”


    眾人皆散。


    莫以北收起眼底的尖銳,化作一片柔軟的晶瑩,鬆開的手卻慢慢緊握成拳。


    米米走到半路,忽然想起某事,“向日葵,我去把藥撿迴來,浪費了可惜,老貴了。”


    “快去快迴。”


    米米確認走廊空無一人之後,才敢去找迴那袋藥,結果空手而迴。


    向日葵狐疑,“米米,你的藥呢?”


    “不知道,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我甚至連高二那一層每個班的垃圾桶都翻了,還是沒找到。”


    “唉,也許是被別人撿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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