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當初我去那一趟是白去了。”冥河搖頭笑道。


    “是啊,袁晨倒是知道,什麽叫做是自挑軟的捏,去欺負李明義,反而坐看趙伯濤坐大,真真不知輕重。”說到這,雲煙也有了些怒氣。


    “不妨事,我這就去古田城,看我這靈教教主鎮不鎮得住這群宵小之輩!”冥河如今可是意氣風發,摩加羅穀辰等積年老魔,在他口中也成了宵小之輩了。


    “嗯,我跟你一起去吧。”雲煙看著冥河,如今雲煙也是分神大圓滿境界,按理說手段也是不低了,冥河並未多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二人出了靜室,踏雲直奔古田。


    冥河的雲路極快,一路之上也並未遮掩,等他到了古田城,卻見古田城城主府內宋無極和宋本初等人已經在堂外迎接了,冥河按下雲頭,與雲煙站定,宋本初等一幹弟子連忙下拜:“拜見老師,師娘!”


    “冥河道兄。”青麟老道等人也跟著打了稽首。


    如今冥河可不是當初逃進海外的冥河了,就剛才冥河散發出來的氣勢來看,顯然修為已經進入了一個極高的層次,而這個層次,他們隻有仰望的份兒,而修真界以實力定高低,如今冥河修為高深,遠超他們,他們在院子裏等候冥河,卻也不算冥河托大。


    “起來吧。”冥河袖子一拂,將眾弟子拂起,轉身迴了一禮:“列位道友遠來。”


    “哪裏的話。”青麟老道連忙道,“函芝仙子命喪妖魔之手,我等同為海外道友,此次前來,卻是給仙子討一個公道。”


    “理當如此。”冥河點點頭。


    這時,宋無極趕緊道:“教主裏麵請。”


    “侯爺有禮。”冥河稽首一道,當先走進堂中,卻坐在主位右手邊第一座上。


    宋無極連忙道:“教主請上座。”


    冥河擺擺手:“還是侯爺請上座吧,貧道上座,於理不合,侯爺切勿推辭。”


    “呃,這……”宋無極很是猶豫。


    “侯爺上座就是。”青麟老道笑道。


    “是,那本侯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宋無極笑著對青麟老道說道,隨後還看了冥河一眼,這才坐到主位上,其他人依次落座。


    “教主閉關三年,修為大進,可喜可賀。”宋無極坐下第一句話先恭賀冥河。


    “有勞侯爺掛念。”冥河笑了笑,“本座閉關日久,延誤軍機,請侯爺責罰。”


    宋無極連忙道:“教主說的哪裏話,折煞本侯了。”宋無極當然不敢真的去責罰冥河,冥河也就是客氣客氣而已。


    “教主閉關三年,功行大進,但如今天下大勢卻是不如從前了。”宋無極連忙把話題轉移開,而後也把雲煙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冥河也沒打斷,隻是靜靜的聽著,“那趙伯濤命摩加羅等一幹魔頭執掌帥印,攻我雲州,如今兵臨城下,本無計可施,不過如今正逢教主出關,本侯可無憂矣。”


    “侯爺所言極是。”青麟老道忙道,“冥河道兄道行大進,修為高深,玄攻變化可參天數,破趙伯濤大軍指日可待。”


    冥河笑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將這一路軍馬盡數退去。”


    “如此甚好。”宋無極大喜,一邊給冥河準備靜室休息,一邊打點軍馬,準備明日開戰。


    一夜無事,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宋無極便派人去請冥河,自己領了軍馬出城迎戰摩加羅等人。


    兩方人排兵布陣,摩加羅坐鎮中軍,一旁還有尚和陽等絕世魔君,摩加羅冷笑道:“連日攻打,這宋無極閉門不出,今日出城迎戰,必然可一戰而定!”


    “嗯,此一陣教主不需親往,本座自去取了那宋無極項上人頭便是。”尚和陽人不過三尺,一副孩童模樣,但是說出話來卻陰風慘慘,怪笑一聲,駕了一陣怪風來到兩軍陣前,高叫:“宋無極,還不束手就擒!”


    “又是這個小孩!”墨雲看尚和陽在陣前叫喧,一陣氣憤。


    當初被摩加羅連下兩城,都是這個小孩打的急先鋒,而且手段極為狠毒,殘殺將士無數,今日在古田城下又是他,墨雲哪裏能忍得了,當下也不顧宋無極說話,飛身躍起,嬌喝:“小小孩童,也敢口出狂言?!”說著,將一對火龍鉤祭起,飛斬尚和陽。


    “哼,你就是那冥河的徒弟?”這墨雲尚和陽是見過的,也聽摩加羅說過,是冥河的徒弟,摩加羅口口聲聲說冥河如何了得,但是尚和陽卻是不信,如今見了這徒弟都敢跟自己動手,當真是不把自己這東方魔教祖師放在眼裏,厲喝:“也罷,今天給你個教訓,也讓你知道本座的名號!”當下肩膀一搖,背後白骨鎖心錘祭在當空,五個栲栳大小的頭骨在空中發出嘎嘎怪叫,原本空洞的瞳孔之中閃爍紅光,口中狂噴魔火,墨雲的一對火龍鉤乃是冥河所賜,但是到底是旁門法寶,怎比得上這尚和陽的成名魔寶?


    眼看著火龍鉤被白骨鎖心錘包圍,墨雲急忙催動,但是卻絲毫不得法,尚和陽哈哈大笑:“都說靈教冥河如何了得,今日看來卻也稀鬆平常,如若不然,怎會教出如此不堪的徒弟來?”說這話,尚和陽猛的催上一口法力,五個頭骨之中魔火如蛟龍纏住火龍鉤,狠狠一絞,火龍鉤居然被生生燒成碎片!


    墨雲日夜祭煉這對火龍鉤,如今火龍鉤被毀,心神相連之下,墨雲猛地嘔出一口淤血,臉色一陣蒼白,尚和陽得理不饒人,白骨鎖心錘飛砸墨雲,這一下子要是砸瓷實了,非要了墨雲的命不可。


    “魔頭,你敢!”靖藍眼看不好,連忙飛身而起,祭起太陰元象幡,勾動天地水元真氣,假借這上古寶幡之威,虛空之中凝聚十萬先天癸水神雷,朝尚和陽飛砸過去。


    “哼!”尚和陽不敢大意,隻能召迴白骨鎖心錘護身,將先天癸水神雷擋下,還未說話,隻聽背後一聲沙啞嗓音:“靖藍,你也是海外得道的合體修士,如何做了那冥河的徒弟?真是教人笑煞!”聽這嗓音,就知道是穀辰說話了。


    “哼,愚昧無知。”靖藍對穀辰的話不屑一顧,“師傅乃是大阿修羅魔道正統,來日飛升紫府,直通幽冥血海成就無上魔境乃是指日可待之事,爾等不思進取,盡在這紅塵之中打轉,真真鼠目寸光!依貧道之間,爾等如今唯一活路,便是苦求我師,拜在座下,或可得一正統,如若不然,霎時間教爾等灰飛煙滅,一場功果化為流水!”


    “好走狗!”妖屍穀辰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被靖藍一番搶白,哪裏能忍,飛身離了中軍,黑煞劍卷起漫天黑風朝靖藍斬來。


    “好良言難勸該死鬼!”靖藍目光一閃,獨龍禪杖自肩後而起,正迎上黑煞劍,兩人在場中你來我往鬥的不亦樂乎,但是修為相當,倒也不分勝負。


    三十合上,穀辰大怒,兩軍陣前居然還拿不下一個冥河徒弟,當真是丟了麵子,當下便狠狠一抖肩膀,背後升起九九八十一杆玄陰聚獸幡,靖藍一看臉色大變,這玄陰聚獸幡靖藍太熟悉了,函芝仙子就是命喪此幡之下,他如何不知?當下一卷太陰元象幡就要飛天而走,穀辰嘎嘎怪笑:“現在想走,晚了!”八十一杆玄陰聚獸幡衝天而起,轉瞬布下玄陰煉魄大陣旗門,兜頭朝靖藍罩了下來。


    “休要傷我道友!”青麟老道一看不好,連忙祭起彌塵幡裹住靖藍和墨雲,土黃精光一閃,便將靖藍在千鈞一發之極卷迴大軍之中。


    “好險好險,多謝道友援手。”靖藍驚魂未定,朝青麟老道道謝。


    “不妨事。”青麟老道擺擺手,抬頭再看看天上的魔陣,皺著眉頭道,“隻是此陣難破,這……”話還沒說完,隻覺得一股恐怖的威壓自天上而落,雖然一閃即逝,但是青麟老道還是感覺到了,不光是他,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抬頭一看,卻不知什麽時候,冥河已經站在雲頭之上,身邊站著雲煙,冥河笑看半懸空中運轉不休的魔陣,甚是愜意。


    “拜見師傅,師娘。”宋本初一看冥河到了,連忙拜道。


    “免了。”冥河抬抬手,宋本初等人站起身來,靜看冥河手段。


    “裝神弄鬼!”穀辰麵上一片不屑,但是心中卻是震驚無比,剛才的威壓是不會錯的,這正是返虛修士才有的,這,這冥河小子才多久不見,居然已經返虛了!


    其實穀辰的震驚遠遠不如摩加羅的震驚大,他可以說是看著冥河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當初在白骨山中,還不過是一個元嬰期小子,如今,時隔將近四十年,居然已經是靈教教主,返虛修士,這驚人的發展,翻遍曆代宗譜,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區區魔陣,也敢在此賣弄虛實,著實可笑。”冥河笑了一聲,手上木杖似慢實快的點向穀辰,穀辰連忙祭起黑煞劍招架。


    “喀拉!”一聲脆響,黑煞劍居然被冥河這輕描淡寫的一點,生生打成了三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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