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八十六·蔽日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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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竹苑的人撤走的當日，柳娘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似乎對此事並不知。直到兩日後，她才從竹苑裏走出來，見了眾人便與往常一樣打招唿交談，不見任何不同。</p>
倒是萬忠有些生氣，還曾問過淩玄淵為何將他們丟在一旁不理會，淩玄淵懶得和他多說，連這個問題也一並不理會了。</p>
“如此看來倒是萬忠那個大老爺們心眼小了，”對此，夏靖軒如是說，“還不如個女人。”</p>
淩玄褀晃晃手指，“這你就不懂了，這正說明了萬忠心裏什麽事也沒揣，坦蕩蕩的；而柳娘，越是這樣，便越說明她心裏有鬼。”</p>
夏靖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受教了！”</p>
淩玄褀感覺良好，“跟著哥哥慢慢學，有意思的事情多得是。”</p>
路過的紫竹林下人：“……”</p>
在紫竹林逗留了十二日，中毒的受傷的總算都好了起來，就連貝瑾瑜身上的頑疾，也因為淩玄淵連日來的運功相助和在此處閑適安逸的休養而有了很大起色。</p>
於是眾人決定再次上路。</p>
白鑒心為眾人分發趕製出來的解毒丸，“隻你們幾人每人分兩顆，去時一顆迴時一顆，下頭的弟子暫沒時間顧得上了。你們走後我會繼續趕製，好了就會立刻叫人給你們送過去。”</p>
淩玄書接過裝著解毒丸的囊包，“辛苦你了。”</p>
白鑒心一個一個地分過去，最後走到封昔麵前，手頓了頓，還是將囊包向他麵前送了送。</p>
封昔沒接，半轉過身，“這東西我用不著，你給旁人吧。”</p>
白鑒心抿了抿唇，伸手抓過封昔的手，將囊包塞給了他，並將人向旁拉了拉。</p>
封昔看了看被他抓住的手，輕輕掙了一下。</p>
白鑒心卻將人抓得更緊。</p>
封昔皺眉。</p>
白鑒心似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對不起。”</p>
封昔怔住，沒再試圖掙脫他。</p>
“我不知道發生了那樣的事，”白鑒心垂著頭，聲音微顫，“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有人陪著你的時候，我卻丟下你一個人走了。”</p>
沉默半晌，封昔終於開口，“不是你的錯。”</p>
白鑒心沒有繼續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轉而道：“你究竟打算如何用鐵索連接兩邊？”</p>
封昔道：“我自有辦法。”</p>
白鑒心似是沒聽到一般，道：“溝壑對麵的人武功很是了不得，你不能一個人過去。”</p>
“既然不能過去，那便不過去，”封昔道，“左右我不懼毒物，到下方去取迴鐵索，再原路上來也是一樣。”</p>
“不行，太危險了。”見他要開口，白鑒心又搶在他前頭道，“不要再說你了無牽掛，不要說你不在乎生死，我在乎！”</p>
封昔對上他的眼睛。</p>
不是了無牽掛，隻是想要懲罰自己，強迫自己忘了這份感情，並欺騙自己已經將這一切看淡。再見他，聽他說出這番話，才知道那份情不過是被自己埋得太深，並非淡了沒了；如今稍加滋潤，它便破土而出，瘋狂地抽枝散葉，頃刻間便填滿了整顆心。</p>
白鑒心忽然抱住他，“阿夕，我知道你心裏恨我怨我，你罵我吧，或者打我也行，把這些年來你攢下的難過都發泄出來，然後繼續好好活著。”</p>
封昔閉了閉眼，片刻後重重歎了一口氣出來。不見他，還能為難自己；見了他，便隻剩節節敗退。</p>
白鑒心埋首在他頸間，“求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p>
封昔緩緩抬起手，猶豫了許久，還是輕輕抱住了白鑒心，“好。”</p>
白鑒心放開他，雙眼雖然紅彤彤的，眼底的笑意卻藏不住，“我在這裏等你，記得要平安歸來。”</p>
封昔點了點頭，“嗯。”</p>
餘曜悄悄給了淩玄書一個“可算是解決了”的表情，而後軟軟地靠在了付楠身上。</p>
付楠側頭看他，“餘兄，你怎麽了？”</p>
餘曜枕著他的肩，“我太高興了，有點脫力。”</p>
付楠：“……”二者之間有什麽聯係麽？</p>
封昔走迴來，擋著白鑒心的視線將囊包塞給了餘曜，眼睛向付楠瞟了瞟，“我們走吧。”</p>
解毒丸本沒有付楠的份，餘曜心領神會，迅速將東西收好，“走走走。”</p>
柳娘在前頭帶路，眾人跟著她朝蔽日峽的方向走去。</p>
趕了七八日的路，總算到了蔽日峽地界，其時天已黑透。</p>
月朗星稀，天氣很是不錯，可淩玄霜就是有幾分毛骨悚然之感。這段路難行，無法騎馬通過，隻能靠走的。他死死抱著邵煜新的手臂，跟著眾人朝幽深的峽穀裏走，心裏很是沒底。</p>
邵煜新抽出手臂將人圈進懷裏，在他耳邊低聲道：“有我在，別怕。”</p>
淩玄霜環住他頸項，“那能抱著麽？”</p>
邵煜新輕咬了下他的鼻尖，將人抱了起來，“但憑吩咐。”</p>
淩玄霜臉貼著他的胸膛，“這樣好多了。”</p>
柳娘在前頭迴過頭來道：“都累壞了吧？等到了我叫人備下好酒好菜，大家吃了飽飽睡上一覺，休息好了我們再繼續趕路。”</p>
晏清蕭道：“不用備酒菜那麽麻煩了，我們一點都不累，不如這就繼續趕路吧？”</p>
柳娘麵色微變，幸而有夜色掩飾並不明顯，她笑著道：“你們幾位不累我卻累了，總不會叫我過家門而不入吧？”</p>
夏靖軒道：“那我們先走你後頭再跟上不就好了麽？”</p>
“怎麽，”柳娘聲音裏添了幾分不快，“你們是嫌我地方小，供不起幾尊大佛麽？”</p>
淩玄淵將背上的貝瑾瑜向上托了托，“柳峽主言重了，他們隻是怕錯過與劉掌門郝幫主等人約定的時間，這才急了些。”</p>
“那也不差這一晚了，”柳娘道，“淩盟主說是麽？”</p>
左右推不過，淩玄淵隻好應下，“給柳峽主添麻煩了。”</p>
貝瑾瑜抬袖擦了擦淩玄淵額角的汗，“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p>
“不是叫你睡麽，怎麽還沒睡？”</p>
“我說我……”</p>
淩玄淵道：“養好精力，傷勢比較不容易複發。”</p>
貝瑾瑜還要開口，淩玄書在一旁失落道：“二嫂且給二哥背著吧，我想背有人還不給我背呢。”</p>
晏清蕭瞪他一眼，“我有腳，為什麽要你背？”</p>
“……”貝瑾瑜幹笑道，“我也有腳。”</p>
晏清蕭：“……”</p>
“二嫂莫怪，他不是那個意思。”淩玄書將晏清蕭向自己身旁拉了拉，“真地不累麽？”</p>
“……不累！”晏清蕭不耐道。</p>
淩玄書指了指邵煜新和淩玄霜，“不喜歡我背著的話，抱著也是可以的。”</p>
晏清蕭踩了他一腳，“閉嘴！”</p>
說話間，前路不知何時已開闊了起來，不遠處燈火閃亮，照得夜如白晝。</p>
有一隊人從裏邊提刀帶棍地跑出來，見了柳娘，一個個都麵露驚喜。柳娘叫人招唿眾人到裏邊歇著，吩咐下頭弟子速速準備酒菜。</p>
一大桌子上好的酒菜很快便被張羅了出來，柳娘熱情地請眾人落座。</p>
弟子為淩玄淵等人倒酒的時候，柳娘向廳外瞧了一眼，見淩小雨等人都在外頭站著，對站在自己身後伺候的弟子道：“趕了整天的路眾位小兄弟也一定餓壞了，你還不快帶他們去用膳？”</p>
那弟子連聲稱是，向外走去，“眾位小爺快隨我來。”</p>
淩小雨等人都沒有動，飛羽樓和落塵原等弟子見他們不動，便也跟著不動。</p>
那弟子隻好停下腳步，看向柳娘，“這……”</p>
柳娘道：“幾位小哥，怎地不去？”</p>
淩小雨等人似沒聽到她說的話一般，半步也沒挪。</p>
柳娘有些不悅，“淩盟主的門人，可不怎麽聽話啊。”</p>
淩玄淵道：“他們很好。”</p>
淩玄書微笑道：“我們不開口他們便一動都不動，還有比這更聽話的門人了麽？”</p>
“那……”</p>
“隨他們吧。”淩玄淵阻止了柳娘將後頭的話說下去。</p>
柳娘臉沉了沉，很快又恢複笑容，對那弟子使了個眼色，等他下去了，才舉起酒杯對眾人道：“歡迎淩盟主帶領眾位前來我蔽日峽做客，我敬眾位一杯。”</p>
萬忠第一個跟著舉杯道：“好好好！”</p>
淩玄書也拿起了酒杯，卻不是對著眾人，而是向旁遞了遞。</p>
淩小露走進來，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布包，又打開布包，取出了一根銀針。他兩隻手捏著銀針的一端，將另一端沒入了酒杯中。</p>
柳娘不作聲地看著。</p>
淩玄書解釋道：“柳峽主莫怪，上次中毒讓我到現在都膽戰心驚，養成習慣了。”</p>
柳娘好脾氣地道：“請便。”</p>
淩小露收迴銀針看了看，“少爺，沒問題。”</p>
淩玄書指著桌上的菜道：“順便把這些也都試了吧。”</p>
萬忠有些坐不住，“淩三少，你這是什麽意思？”</p>
“無礙。”柳娘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又對眾人道，“來來來，我們喝酒！”</p>
趁著眾人舉杯勸酒的當兒，淩玄書又往晏清蕭身邊湊了湊，用極低的聲音道：“我這樣她都不發作，一定是有什麽打算，接下去你要格外小心。”</p>
倒是萬忠有些生氣，還曾問過淩玄淵為何將他們丟在一旁不理會，淩玄淵懶得和他多說，連這個問題也一並不理會了。</p>
“如此看來倒是萬忠那個大老爺們心眼小了，”對此，夏靖軒如是說，“還不如個女人。”</p>
淩玄褀晃晃手指，“這你就不懂了，這正說明了萬忠心裏什麽事也沒揣，坦蕩蕩的；而柳娘，越是這樣，便越說明她心裏有鬼。”</p>
夏靖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受教了！”</p>
淩玄褀感覺良好，“跟著哥哥慢慢學，有意思的事情多得是。”</p>
路過的紫竹林下人：“……”</p>
在紫竹林逗留了十二日，中毒的受傷的總算都好了起來，就連貝瑾瑜身上的頑疾，也因為淩玄淵連日來的運功相助和在此處閑適安逸的休養而有了很大起色。</p>
於是眾人決定再次上路。</p>
白鑒心為眾人分發趕製出來的解毒丸，“隻你們幾人每人分兩顆，去時一顆迴時一顆，下頭的弟子暫沒時間顧得上了。你們走後我會繼續趕製，好了就會立刻叫人給你們送過去。”</p>
淩玄書接過裝著解毒丸的囊包，“辛苦你了。”</p>
白鑒心一個一個地分過去，最後走到封昔麵前，手頓了頓，還是將囊包向他麵前送了送。</p>
封昔沒接，半轉過身，“這東西我用不著，你給旁人吧。”</p>
白鑒心抿了抿唇，伸手抓過封昔的手，將囊包塞給了他，並將人向旁拉了拉。</p>
封昔看了看被他抓住的手，輕輕掙了一下。</p>
白鑒心卻將人抓得更緊。</p>
封昔皺眉。</p>
白鑒心似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對不起。”</p>
封昔怔住，沒再試圖掙脫他。</p>
“我不知道發生了那樣的事，”白鑒心垂著頭，聲音微顫，“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有人陪著你的時候，我卻丟下你一個人走了。”</p>
沉默半晌，封昔終於開口，“不是你的錯。”</p>
白鑒心沒有繼續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轉而道：“你究竟打算如何用鐵索連接兩邊？”</p>
封昔道：“我自有辦法。”</p>
白鑒心似是沒聽到一般，道：“溝壑對麵的人武功很是了不得，你不能一個人過去。”</p>
“既然不能過去，那便不過去，”封昔道，“左右我不懼毒物，到下方去取迴鐵索，再原路上來也是一樣。”</p>
“不行，太危險了。”見他要開口，白鑒心又搶在他前頭道，“不要再說你了無牽掛，不要說你不在乎生死，我在乎！”</p>
封昔對上他的眼睛。</p>
不是了無牽掛，隻是想要懲罰自己，強迫自己忘了這份感情，並欺騙自己已經將這一切看淡。再見他，聽他說出這番話，才知道那份情不過是被自己埋得太深，並非淡了沒了；如今稍加滋潤，它便破土而出，瘋狂地抽枝散葉，頃刻間便填滿了整顆心。</p>
白鑒心忽然抱住他，“阿夕，我知道你心裏恨我怨我，你罵我吧，或者打我也行，把這些年來你攢下的難過都發泄出來，然後繼續好好活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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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鑒心埋首在他頸間，“求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p>
封昔緩緩抬起手，猶豫了許久，還是輕輕抱住了白鑒心，“好。”</p>
白鑒心放開他，雙眼雖然紅彤彤的，眼底的笑意卻藏不住，“我在這裏等你，記得要平安歸來。”</p>
封昔點了點頭，“嗯。”</p>
餘曜悄悄給了淩玄書一個“可算是解決了”的表情，而後軟軟地靠在了付楠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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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曜枕著他的肩，“我太高興了，有點脫力。”</p>
付楠：“……”二者之間有什麽聯係麽？</p>
封昔走迴來，擋著白鑒心的視線將囊包塞給了餘曜，眼睛向付楠瞟了瞟，“我們走吧。”</p>
解毒丸本沒有付楠的份，餘曜心領神會，迅速將東西收好，“走走走。”</p>
柳娘在前頭帶路，眾人跟著她朝蔽日峽的方向走去。</p>
趕了七八日的路，總算到了蔽日峽地界，其時天已黑透。</p>
月朗星稀，天氣很是不錯，可淩玄霜就是有幾分毛骨悚然之感。這段路難行，無法騎馬通過，隻能靠走的。他死死抱著邵煜新的手臂，跟著眾人朝幽深的峽穀裏走，心裏很是沒底。</p>
邵煜新抽出手臂將人圈進懷裏，在他耳邊低聲道：“有我在，別怕。”</p>
淩玄霜環住他頸項，“那能抱著麽？”</p>
邵煜新輕咬了下他的鼻尖，將人抱了起來，“但憑吩咐。”</p>
淩玄霜臉貼著他的胸膛，“這樣好多了。”</p>
柳娘在前頭迴過頭來道：“都累壞了吧？等到了我叫人備下好酒好菜，大家吃了飽飽睡上一覺，休息好了我們再繼續趕路。”</p>
晏清蕭道：“不用備酒菜那麽麻煩了，我們一點都不累，不如這就繼續趕路吧？”</p>
柳娘麵色微變，幸而有夜色掩飾並不明顯，她笑著道：“你們幾位不累我卻累了，總不會叫我過家門而不入吧？”</p>
夏靖軒道：“那我們先走你後頭再跟上不就好了麽？”</p>
“怎麽，”柳娘聲音裏添了幾分不快，“你們是嫌我地方小，供不起幾尊大佛麽？”</p>
淩玄淵將背上的貝瑾瑜向上托了托，“柳峽主言重了，他們隻是怕錯過與劉掌門郝幫主等人約定的時間，這才急了些。”</p>
“那也不差這一晚了，”柳娘道，“淩盟主說是麽？”</p>
左右推不過，淩玄淵隻好應下，“給柳峽主添麻煩了。”</p>
貝瑾瑜抬袖擦了擦淩玄淵額角的汗，“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p>
“不是叫你睡麽，怎麽還沒睡？”</p>
“我說我……”</p>
淩玄淵道：“養好精力，傷勢比較不容易複發。”</p>
貝瑾瑜還要開口，淩玄書在一旁失落道：“二嫂且給二哥背著吧，我想背有人還不給我背呢。”</p>
晏清蕭瞪他一眼，“我有腳，為什麽要你背？”</p>
“……”貝瑾瑜幹笑道，“我也有腳。”</p>
晏清蕭：“……”</p>
“二嫂莫怪，他不是那個意思。”淩玄書將晏清蕭向自己身旁拉了拉，“真地不累麽？”</p>
“……不累！”晏清蕭不耐道。</p>
淩玄書指了指邵煜新和淩玄霜，“不喜歡我背著的話，抱著也是可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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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為淩玄淵等人倒酒的時候，柳娘向廳外瞧了一眼，見淩小雨等人都在外頭站著，對站在自己身後伺候的弟子道：“趕了整天的路眾位小兄弟也一定餓壞了，你還不快帶他們去用膳？”</p>
那弟子連聲稱是，向外走去，“眾位小爺快隨我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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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雨等人似沒聽到她說的話一般，半步也沒挪。</p>
柳娘有些不悅，“淩盟主的門人，可不怎麽聽話啊。”</p>
淩玄淵道：“他們很好。”</p>
淩玄書微笑道：“我們不開口他們便一動都不動，還有比這更聽話的門人了麽？”</p>
“那……”</p>
“隨他們吧。”淩玄淵阻止了柳娘將後頭的話說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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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忠第一個跟著舉杯道：“好好好！”</p>
淩玄書也拿起了酒杯，卻不是對著眾人，而是向旁遞了遞。</p>
淩小露走進來，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布包，又打開布包，取出了一根銀針。他兩隻手捏著銀針的一端，將另一端沒入了酒杯中。</p>
柳娘不作聲地看著。</p>
淩玄書解釋道：“柳峽主莫怪，上次中毒讓我到現在都膽戰心驚，養成習慣了。”</p>
柳娘好脾氣地道：“請便。”</p>
淩小露收迴銀針看了看，“少爺，沒問題。”</p>
淩玄書指著桌上的菜道：“順便把這些也都試了吧。”</p>
萬忠有些坐不住，“淩三少，你這是什麽意思？”</p>
“無礙。”柳娘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又對眾人道，“來來來，我們喝酒！”</p>
趁著眾人舉杯勸酒的當兒，淩玄書又往晏清蕭身邊湊了湊，用極低的聲音道：“我這樣她都不發作，一定是有什麽打算，接下去你要格外小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