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三·壓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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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玄書一路走到大院門口，在那道複雜的木門前托腮站了好一會兒，卻沒了下一步動作。</p>
淩玄夜抱劍蹲在他腳邊，仰著頭道：“三哥，要搶吃的還是要搶錢，你倒是快一點啊。”</p>
“奇怪，”淩玄書微微眯著眼睛，“真是太奇怪了。”</p>
“什麽奇怪？”淩玄霜攥著淩玄淵的衣袖倒退著走過來，雙眼始終警惕地盯著跟在邵煜新身後的那對雪獅。</p>
淩玄淵道：“我們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到他們寨主門前卻沒人出來阻攔，的確有些不尋常。”</p>
淩玄褀很想將劉掌門扔在地上不管，“那我們到底是進還是不進？”</p>
“都已經來到這裏，自然不能不進，”邵煜新抬頭看了看木門左右兩側各有的一人多高的方木盒子，“隻是不知道這裏又暗藏著什麽玄機。”</p>
萬忠不管不顧地一腳踹在門上，“管他有什麽玄機，先進去找地方給柳娘休息療傷才最重要！”</p>
吱呀一聲，門竟真地被他給踹開了。</p>
萬忠迴頭對眾人道：“走！”說著便邁步走了進去。</p>
郝幫主和晏清蕭一前一後跟了上去。</p>
“等等，”淩玄書道，“這裏一定有問題，大家小心點，不要再著了道，讓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p>
淩玄褀忍無可忍道：“好壞都讓我把他放下再說！”</p>
“再糟糕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淩玄霜最後瞥了眼那對雪獅，拉起晏清蕭便向裏邊走，“弟媳，我們走！”</p>
晏清蕭：“……”哪個是你弟媳？</p>
其餘人無奈，隻好跟上。</p>
哢噠。</p>
半空中傳來極輕的一聲響，卻逃不過淩玄淵等人的耳朵。</p>
淩玄書歎了口氣，手按在劍柄上，“我有不好的預感。”</p>
邵煜新點頭，“有同感。”</p>
淩玄夜對前頭的淩玄霜與淩玄褀喊道：“迴來！”</p>
“又想怎樣？”淩玄霜迴身，正想罵自己的弟弟事多，便見門邊上的那兩個巨大的方木盒子打開來，從裏頭彈出了兩個巨型鐵籠。鐵籠上的根根鐵杆一端都被削尖了，若是真招唿到誰身上，可不是鬧著玩。淩玄霜於是將晏清蕭的手腕攥得更緊，“哇啊！弟媳，快逃！”</p>
淩玄夜運功追上去，“蠢貨，我喊你迴來你跑什麽跑！”</p>
“你罵誰！”淩玄霜火氣上升。</p>
“我的親大哥，我錯了，”淩玄夜也拉住他的手腕，“快跟我走！”</p>
淩玄霜才隨他往迴跑了兩步，便見那對雪獅跟在邵煜新背後迎了上來，當即大叫一聲，也不知道哪裏生出的力氣，竟掙開了淩玄夜的手，又朝相反的方向跑去。</p>
被他拉著東奔西跑的晏清蕭：“……”能先放開我麽？</p>
“大哥！”淩玄夜正要再將他追迴來，便覺腳下一輕，“不是吧，又來！”</p>
“有沒有點……”淩玄褀背著劉掌門，早已累得沒了力氣，反應自然要比平時慢上一倍不止，因此他一句話沒說完便又落入陷阱當中，“新意啊……”</p>
鐵籠飛到近前，淩玄霜大驚失色，緊緊抱住了晏清蕭。</p>
晏清蕭本想帶著他一起躍上去，可這樣一來勢必要撞在尖銳的鐵杆上，自己和他都要沒命，所以隻好先陪他一起落到陷阱裏再圖打算了。</p>
淩玄淵與淩玄書同時搶到近前，拔劍對著鐵籠砍了下去；邵煜新則從下方搶了進去想要將他二人拉出來。</p>
可他的手才抓到淩玄霜的肩膀，陷阱內壁便忽然彈出一隻鐵箍，鉗住了他的手腕，並且迅速下移。邵煜新一驚，隻得跟著跳了下去，不然這隻手非要被它生生卸下來不可。</p>
淩玄淵與淩玄書解決了鐵籠，正見邵煜新也落下陷阱，以為他們出了什麽事，忙也探手去拉，結果……</p>
自然是也落入了陷阱當中。</p>
這陷阱不比先前那個陷阱寬敞，一下子多了三個人後顯得十分擁擠，加上由於鐵箍滑得都比較低，那三人隻能坐在地上，淩玄霜便隻好保持著緊貼晏清蕭的姿勢站著了。他低頭看著身旁的淩玄書，晃了晃手，“真開心，我們這麽快就又見麵了。”</p>
淩玄書：“……”</p>
淩玄淵對著上頭喊道：“玄夜！”</p>
過了片刻，淩玄夜的聲音傳過來，“二哥，我在你隔壁。”</p>
淩玄淵：“……”</p>
“你和誰一起？”淩玄書問道。</p>
淩玄夜答道：“玄褀和劉掌門，還有郝幫主。”</p>
邵煜新道：“其他人呢？”</p>
另一側傳來曹義的聲音，“在你們這邊的隔壁。”</p>
邵煜新：“……”</p>
淩玄霜放鬆道：“你的鐵馬金戈這迴是幫不上忙了。”</p>
“你看上去很開心？”邵煜新玩味道。</p>
“怎麽會呢？”淩玄霜笑，“你看錯了，一定是你看錯了。”</p>
晏清蕭緊緊貼在石壁上，“你能不能……不要貼得這麽近……”</p>
“很近麽？”淩玄霜站直身體，“弟媳，抱歉。”</p>
晏清蕭咬牙，“我不是你弟媳！”</p>
“晏樓主，”淩玄淵道，“你似乎沒有被困，能想辦法脫身麽？”</p>
“對啊，我沒……”晏清蕭才要高興，背後便彈出鐵箍將他的腰牢牢箍住，讓他徹底動彈不得，“你為什麽要提醒他們呢……”</p>
淩玄淵嚴肅道：“抱歉。”</p>
晏清蕭：“……”</p>
雪獅守在邵煜新所在的陷阱旁，發出陣陣低吼聲。</p>
淩玄霜又朝著晏清蕭靠了靠，“叫什麽叫！弟媳，保護我！”</p>
晏清蕭已經懶得再去理他了。</p>
邵煜新安撫道：“鐵馬金戈別怕，臥倒。”</p>
兩隻雪獅圍著陷阱踱了兩步，一前一後趴了下來。</p>
外邊傳來說話聲。</p>
“當家的，這兩隻畜生怎麽辦？”</p>
“白毛獅子，倒是罕見。雖然長得好看，但終究不聽咱們的話，當家的，不如便殺了吃肉吧？”</p>
“我看行我看行，獅子肉咱們還沒嚐過！”</p>
有人輕輕咳了兩聲，而後緩緩道：“去看看，都有什麽人。”</p>
幾人應聲，分成兩撥去看淩玄夜和曹義所落的陷阱，卻沒人敢看有雪獅守著的那處。</p>
邵煜新朗聲道：“我的雪獅沒有我的命令不會傷人，寨主大可放心。未免傷了和氣，不如寨主先將我們放出來，麵對麵地談一談，寨主以為如何？”</p>
“既然你說它們不傷人那我的確放心了，”有人在別人的攙扶下走到陷阱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幾人，“這樣是不是也算麵對麵談？”</p>
淩玄霜抬頭看了他一眼，驚道：“你是寨主？”</p>
“大膽！”扶著前頭那人手臂的人喝道，“什麽你你你的，這可是我們當家的！”</p>
淩玄霜幹笑兩聲，“不像。”</p>
那人還要再罵，被寨主抬手製止，“元寶，你先退下。”</p>
“當家的，我……”元寶還要再說，對上寨主的目光後，乖乖地低下頭退開了去。</p>
寨主招手讓人送來一把靠椅，在陷阱邊坐了下來，“這位公子，你倒說說我哪裏不像寨主了。”</p>
淩玄霜哼唧道：“我們不能出去再說麽，這個姿勢很累的。”</p>
寨主搖頭，“聊得開心我再考慮要不要放了你們。”</p>
“好吧，”淩玄霜道，“我從前聽說過的打家劫舍的土匪頭子，那都是五大三粗絡腮胡，破衣爛衫大刀舞；可你就不一樣了，你長得白白淨淨瘦瘦削削文文弱弱，談吐不粗魯，穿著也講究，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土匪。”</p>
淩玄書道：“柳娘也是個土匪來著。”</p>
“可她現在不是了，”淩玄霜道，“說明這一套在土匪界還是行不通的。”</p>
那寨主微微一笑，雙頰現出一對淺淺梨渦，更顯清秀，“你這是在誇我？”</p>
“你不喜歡聽麽？”淩玄霜好心配合，“那我換一種說法，你臉色看上去真差，是不是活不久了？”</p>
“你好大的狗膽！”元寶又要衝上來。</p>
寨主抬手阻住他，笑容不變，對淩玄霜道：“你猜得不錯，這傷病纏了我好幾年，最近複發的次數愈發頻繁，可能我真地命不久矣。”</p>
他身後幾人齊齊道：“當家的！”</p>
寨主繼續道：“但我不想帶著遺憾離開，我要將我想做的事都做完，才能安安心心地走。”</p>
“你想做什麽，我能幫你麽？”淩玄霜好奇道。</p>
“這九瓦連環寨自先父一手創立開始，還從未被外人找到過，”寨主道，“所以一年前我曾發誓，若誰找到這裏，我便讓那人給我做壓寨夫人。我看著你就不錯，你說呢？”</p>
邵煜新忍不住笑出了聲。</p>
淩玄霜忙道：“我覺得錯，很錯，大錯特錯！那邊有女的，你去找她啊！”</p>
寨主不願，“她相貌雖也不差，可到底有了些年紀，不好。”</p>
“可我有了人！”淩玄霜急道，“煜新，你說話！”</p>
邵煜新好笑道：“說什麽？”</p>
寨主摸了摸下頜，“有人了啊，真可惜。”他又指晏清蕭，“那便你吧，你長得也很好。”</p>
晏清蕭剛要張嘴，便被淩玄霜搶了先，“他也有人，他是我弟媳！”</p>
“我說了我……”晏清蕭還要再辯，半路想到自己若不承認與淩玄書有關，豈不還要再受這寨主糾纏，於是便不做聲了。</p>
寨主臉上出現了幾許不耐，“怎麽都有了人？那你們五個，到底哪個還沒有人要？”</p>
淩玄霜毫不猶豫指淩玄淵，“他！”</p>
晏清蕭遲了一步，但為了不累及自己，果斷點頭。</p>
寨主臉上的笑又恢複了，“也不錯，那你便給我做壓寨夫人吧。”</p>
淩玄淵：“……”</p>
淩玄夜抱劍蹲在他腳邊，仰著頭道：“三哥，要搶吃的還是要搶錢，你倒是快一點啊。”</p>
“奇怪，”淩玄書微微眯著眼睛，“真是太奇怪了。”</p>
“什麽奇怪？”淩玄霜攥著淩玄淵的衣袖倒退著走過來，雙眼始終警惕地盯著跟在邵煜新身後的那對雪獅。</p>
淩玄淵道：“我們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到他們寨主門前卻沒人出來阻攔，的確有些不尋常。”</p>
淩玄褀很想將劉掌門扔在地上不管，“那我們到底是進還是不進？”</p>
“都已經來到這裏，自然不能不進，”邵煜新抬頭看了看木門左右兩側各有的一人多高的方木盒子，“隻是不知道這裏又暗藏著什麽玄機。”</p>
萬忠不管不顧地一腳踹在門上，“管他有什麽玄機，先進去找地方給柳娘休息療傷才最重要！”</p>
吱呀一聲，門竟真地被他給踹開了。</p>
萬忠迴頭對眾人道：“走！”說著便邁步走了進去。</p>
郝幫主和晏清蕭一前一後跟了上去。</p>
“等等，”淩玄書道，“這裏一定有問題，大家小心點，不要再著了道，讓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p>
淩玄褀忍無可忍道：“好壞都讓我把他放下再說！”</p>
“再糟糕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淩玄霜最後瞥了眼那對雪獅，拉起晏清蕭便向裏邊走，“弟媳，我們走！”</p>
晏清蕭：“……”哪個是你弟媳？</p>
其餘人無奈，隻好跟上。</p>
哢噠。</p>
半空中傳來極輕的一聲響，卻逃不過淩玄淵等人的耳朵。</p>
淩玄書歎了口氣，手按在劍柄上，“我有不好的預感。”</p>
邵煜新點頭，“有同感。”</p>
淩玄夜對前頭的淩玄霜與淩玄褀喊道：“迴來！”</p>
“又想怎樣？”淩玄霜迴身，正想罵自己的弟弟事多，便見門邊上的那兩個巨大的方木盒子打開來，從裏頭彈出了兩個巨型鐵籠。鐵籠上的根根鐵杆一端都被削尖了，若是真招唿到誰身上，可不是鬧著玩。淩玄霜於是將晏清蕭的手腕攥得更緊，“哇啊！弟媳，快逃！”</p>
淩玄夜運功追上去，“蠢貨，我喊你迴來你跑什麽跑！”</p>
“你罵誰！”淩玄霜火氣上升。</p>
“我的親大哥，我錯了，”淩玄夜也拉住他的手腕，“快跟我走！”</p>
淩玄霜才隨他往迴跑了兩步，便見那對雪獅跟在邵煜新背後迎了上來，當即大叫一聲，也不知道哪裏生出的力氣，竟掙開了淩玄夜的手，又朝相反的方向跑去。</p>
被他拉著東奔西跑的晏清蕭：“……”能先放開我麽？</p>
“大哥！”淩玄夜正要再將他追迴來，便覺腳下一輕，“不是吧，又來！”</p>
“有沒有點……”淩玄褀背著劉掌門，早已累得沒了力氣，反應自然要比平時慢上一倍不止，因此他一句話沒說完便又落入陷阱當中，“新意啊……”</p>
鐵籠飛到近前，淩玄霜大驚失色，緊緊抱住了晏清蕭。</p>
晏清蕭本想帶著他一起躍上去，可這樣一來勢必要撞在尖銳的鐵杆上，自己和他都要沒命，所以隻好先陪他一起落到陷阱裏再圖打算了。</p>
淩玄淵與淩玄書同時搶到近前，拔劍對著鐵籠砍了下去；邵煜新則從下方搶了進去想要將他二人拉出來。</p>
可他的手才抓到淩玄霜的肩膀，陷阱內壁便忽然彈出一隻鐵箍，鉗住了他的手腕，並且迅速下移。邵煜新一驚，隻得跟著跳了下去，不然這隻手非要被它生生卸下來不可。</p>
淩玄淵與淩玄書解決了鐵籠，正見邵煜新也落下陷阱，以為他們出了什麽事，忙也探手去拉，結果……</p>
自然是也落入了陷阱當中。</p>
這陷阱不比先前那個陷阱寬敞，一下子多了三個人後顯得十分擁擠，加上由於鐵箍滑得都比較低，那三人隻能坐在地上，淩玄霜便隻好保持著緊貼晏清蕭的姿勢站著了。他低頭看著身旁的淩玄書，晃了晃手，“真開心，我們這麽快就又見麵了。”</p>
淩玄書：“……”</p>
淩玄淵對著上頭喊道：“玄夜！”</p>
過了片刻，淩玄夜的聲音傳過來，“二哥，我在你隔壁。”</p>
淩玄淵：“……”</p>
“你和誰一起？”淩玄書問道。</p>
淩玄夜答道：“玄褀和劉掌門，還有郝幫主。”</p>
邵煜新道：“其他人呢？”</p>
另一側傳來曹義的聲音，“在你們這邊的隔壁。”</p>
邵煜新：“……”</p>
淩玄霜放鬆道：“你的鐵馬金戈這迴是幫不上忙了。”</p>
“你看上去很開心？”邵煜新玩味道。</p>
“怎麽會呢？”淩玄霜笑，“你看錯了，一定是你看錯了。”</p>
晏清蕭緊緊貼在石壁上，“你能不能……不要貼得這麽近……”</p>
“很近麽？”淩玄霜站直身體，“弟媳，抱歉。”</p>
晏清蕭咬牙，“我不是你弟媳！”</p>
“晏樓主，”淩玄淵道，“你似乎沒有被困，能想辦法脫身麽？”</p>
“對啊，我沒……”晏清蕭才要高興，背後便彈出鐵箍將他的腰牢牢箍住，讓他徹底動彈不得，“你為什麽要提醒他們呢……”</p>
淩玄淵嚴肅道：“抱歉。”</p>
晏清蕭：“……”</p>
雪獅守在邵煜新所在的陷阱旁，發出陣陣低吼聲。</p>
淩玄霜又朝著晏清蕭靠了靠，“叫什麽叫！弟媳，保護我！”</p>
晏清蕭已經懶得再去理他了。</p>
邵煜新安撫道：“鐵馬金戈別怕，臥倒。”</p>
兩隻雪獅圍著陷阱踱了兩步，一前一後趴了下來。</p>
外邊傳來說話聲。</p>
“當家的，這兩隻畜生怎麽辦？”</p>
“白毛獅子，倒是罕見。雖然長得好看，但終究不聽咱們的話，當家的，不如便殺了吃肉吧？”</p>
“我看行我看行，獅子肉咱們還沒嚐過！”</p>
有人輕輕咳了兩聲，而後緩緩道：“去看看，都有什麽人。”</p>
幾人應聲，分成兩撥去看淩玄夜和曹義所落的陷阱，卻沒人敢看有雪獅守著的那處。</p>
邵煜新朗聲道：“我的雪獅沒有我的命令不會傷人，寨主大可放心。未免傷了和氣，不如寨主先將我們放出來，麵對麵地談一談，寨主以為如何？”</p>
“既然你說它們不傷人那我的確放心了，”有人在別人的攙扶下走到陷阱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幾人，“這樣是不是也算麵對麵談？”</p>
淩玄霜抬頭看了他一眼，驚道：“你是寨主？”</p>
“大膽！”扶著前頭那人手臂的人喝道，“什麽你你你的，這可是我們當家的！”</p>
淩玄霜幹笑兩聲，“不像。”</p>
那人還要再罵，被寨主抬手製止，“元寶，你先退下。”</p>
“當家的，我……”元寶還要再說，對上寨主的目光後，乖乖地低下頭退開了去。</p>
寨主招手讓人送來一把靠椅，在陷阱邊坐了下來，“這位公子，你倒說說我哪裏不像寨主了。”</p>
淩玄霜哼唧道：“我們不能出去再說麽，這個姿勢很累的。”</p>
寨主搖頭，“聊得開心我再考慮要不要放了你們。”</p>
“好吧，”淩玄霜道，“我從前聽說過的打家劫舍的土匪頭子，那都是五大三粗絡腮胡，破衣爛衫大刀舞；可你就不一樣了，你長得白白淨淨瘦瘦削削文文弱弱，談吐不粗魯，穿著也講究，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土匪。”</p>
淩玄書道：“柳娘也是個土匪來著。”</p>
“可她現在不是了，”淩玄霜道，“說明這一套在土匪界還是行不通的。”</p>
那寨主微微一笑，雙頰現出一對淺淺梨渦，更顯清秀，“你這是在誇我？”</p>
“你不喜歡聽麽？”淩玄霜好心配合，“那我換一種說法，你臉色看上去真差，是不是活不久了？”</p>
“你好大的狗膽！”元寶又要衝上來。</p>
寨主抬手阻住他，笑容不變，對淩玄霜道：“你猜得不錯，這傷病纏了我好幾年，最近複發的次數愈發頻繁，可能我真地命不久矣。”</p>
他身後幾人齊齊道：“當家的！”</p>
寨主繼續道：“但我不想帶著遺憾離開，我要將我想做的事都做完，才能安安心心地走。”</p>
“你想做什麽，我能幫你麽？”淩玄霜好奇道。</p>
“這九瓦連環寨自先父一手創立開始，還從未被外人找到過，”寨主道，“所以一年前我曾發誓，若誰找到這裏，我便讓那人給我做壓寨夫人。我看著你就不錯，你說呢？”</p>
邵煜新忍不住笑出了聲。</p>
淩玄霜忙道：“我覺得錯，很錯，大錯特錯！那邊有女的，你去找她啊！”</p>
寨主不願，“她相貌雖也不差，可到底有了些年紀，不好。”</p>
“可我有了人！”淩玄霜急道，“煜新，你說話！”</p>
邵煜新好笑道：“說什麽？”</p>
寨主摸了摸下頜，“有人了啊，真可惜。”他又指晏清蕭，“那便你吧，你長得也很好。”</p>
晏清蕭剛要張嘴，便被淩玄霜搶了先，“他也有人，他是我弟媳！”</p>
“我說了我……”晏清蕭還要再辯，半路想到自己若不承認與淩玄書有關，豈不還要再受這寨主糾纏，於是便不做聲了。</p>
寨主臉上出現了幾許不耐，“怎麽都有了人？那你們五個，到底哪個還沒有人要？”</p>
淩玄霜毫不猶豫指淩玄淵，“他！”</p>
晏清蕭遲了一步，但為了不累及自己，果斷點頭。</p>
寨主臉上的笑又恢複了，“也不錯，那你便給我做壓寨夫人吧。”</p>
淩玄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