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君子之約
關於淩家是如何斷後的 作者：玄玄於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次日天才放亮，淩玄霜便罕見地起了個大早，毫不客氣地扯著嗓子叫眾人起身上路。</p>
看到他眼底明顯的青黑，淩玄淵便知他是一整晚都沒睡好，當下便按照他的意思，吩咐弟子整頓上路。</p>
又行了兩個多時辰的路，總算來到了醉仙山的山腳下。入眼的先是兩排店鋪，客棧酒樓都不少，想來是醉仙山在經營。既然到了，眾人便不著急，決定先填飽了肚子再上山。</p>
淩玄書這一次沒有躲開，還主動地坐到了淩玄霜對麵，“大哥，今日給你壓驚，這頓算我的。”</p>
淩玄霜冷眼看他。</p>
“……”淩玄書無奈搖頭，“你覺得我會故意那麽做麽？”</p>
淩玄霜總算放過他，“諒你也沒那個膽子。”</p>
淩玄褀湊過來半趴在桌上，“三哥要請客麽？有沒有我的份？”</p>
淩玄書笑，“你猜？”</p>
“……”淩玄褀落寞轉身。</p>
淩玄書抬起腳尖輕輕撥了下身旁的椅子，椅子在淩玄褀腿上絆了一下，又在他站立不穩時接住了他。</p>
淩玄褀不解地看著他。</p>
淩玄書道：“坐吧，一並請了，免得你說我偏心。”</p>
淩玄褀一聲歡唿，正要招唿其餘兄弟說今日淩玄書舍得放血了，迴頭便見一個身著淡紫色長衫的美貌公子被人簇擁著走了進來。</p>
這樣的排場多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淩玄褀初涉江湖，所知不多，好奇道：“此人是誰啊？”</p>
淩玄霜看過去，可他甚少出門，江湖上的人認識得也不多，隻道：“生得倒是好看，應該不是默默無名之人，玄書，你可認得？”</p>
淩玄書正要看過去，便聽那人道：“小二哥，你店裏有什麽拿手好菜，不要藏私都給我拿上來！”</p>
“看看人家出手都大方，”淩玄褀道，“三哥你要學……”一句話未說完，卻見淩玄書繃著臉，放在桌上的手已經握成拳。</p>
淩玄霜心下了然，“莫非……是他？”</p>
淩玄書沉默了片刻，才唿出一口氣來，“換個地方如何？”</p>
“你又沒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麽要躲？”淩玄霜幸災樂禍，“你要是心裏不痛快，跟他打架啊！”</p>
淩玄書搖頭，“我隻是不想徒惹事端，畢竟我們是來醉仙山道賀，而不是鬧事的。”</p>
這當兒淩玄淵與淩玄夜一前一後走了進來，一眼便瞧見了對著門坐的紫衣公子；紫衣公子也瞧見了他們，站起身來道：“沒想到能在此處與淩二少相遇，有禮了。”</p>
淩玄淵對他微一抱拳，“晏樓主。”</p>
正要請淩玄淵為自己介紹此人身份的淩玄夜一怔，脫口道：“就是他？”</p>
紫衣公子眉毛輕挑，“這位是……”</p>
“舍弟玄夜無禮，請晏樓主包涵。”淩玄淵對他頷了頷首，與淩玄夜走向淩玄霜等人那邊。</p>
與淩玄淵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一個喜歡與人寒暄客套之人，紫衣公子本不在意，可卻在瞥見他入座那桌另一人的背影時沉下臉來，哼了一聲道：“我說淩三少，你這樣，算不算有違君子之約？”</p>
淩玄霜對淩玄褀擠了擠眼睛，“這件事情的另一個關鍵人物，終於也讓我見到了啊！”</p>
淩玄褀也跟著淩玄霜一起興奮，“這麽說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飛羽樓樓主晏清蕭？”</p>
“……”淩玄書無語，你們不要當我不存在行麽？他半轉過身，閑閑地靠在桌上，看向晏清蕭，“不知晏樓主所謂的君子之約，指的是什麽呢？”</p>
三年不見，眼前這人似乎更顯英朗不凡，俊逸超俗了，可那又如何，宿敵就是宿敵，注定了不能讓步。晏清蕭單腳踩在椅子上，道：“我記得我與你並沒有什麽多到記不清的糾葛吧？”</p>
淩玄書恍然地點點頭，“你指的是我答應過除了一些避無可避的場合外，我都要繞著你走這事？”</p>
“你知道便好，”晏清蕭下頜指了指門外，“請吧。”</p>
淩玄書搖頭，“我就算繞得再遠，也擋不住你晏樓主追著不放啊。”</p>
晏清蕭好似聽到了笑話，“我追著你不放？”</p>
淩玄霜在一旁湊熱鬧，“玄書說得沒錯，晏樓主，的確是我們先來你後來的。”</p>
晏清蕭瞪了淩玄霜一眼，“我與淩玄書之間的恩怨，無須外人多嘴。”</p>
“……”淩玄霜委屈，“玄書，他說我是外……”</p>
淩玄書沒看他，自己說下去，“再者說，我們同是因為收到劉掌門的請柬而來，這應該算是‘避無可避的場合’吧？所以那個所謂的君子之約，我並沒有違反。”</p>
淩玄霜幽怨看淩玄書，不理人真是過分……</p>
晏清蕭咄咄逼人，“他給不給你請柬是他的事，你來不來卻是你的事，若你將與我的約定放在前頭考慮，便不該來此。”</p>
淩玄夜聽不下去，道：“就算來了，我三哥也沒打算見晏樓主你啊，不是你先出聲喚他的麽？”</p>
晏清蕭瞪淩玄書，見他沒有要退避的意思，冷笑一聲道：“姓淩的不守信約，莫怪我不講情麵。”</p>
淩玄褀與淩玄霜交頭接耳，“他要怎麽樣？”</p>
淩玄霜道：“我記得玄書喝多了那次說如果有違此約，晏清蕭見到姓淩的就殺，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不過首先也要他有這樣的能耐才行，你說是不是？我看他一個也殺不了。”</p>
“那倒也不一定，”淩玄褀表情認真，“旁人或許要費些周章，要殺大哥你應該還是易如反掌的吧？”</p>
淩玄霜：“……”</p>
淩玄書終於站起身，“你我之間的恩怨，就不要牽扯到無辜的人了吧？”</p>
“無辜？”晏清軒目光變冷，“你敢說他們對那件事毫不知情？”</p>
淩玄書微微低頭，“我並非有意……”</p>
晏清蕭一拳砸在桌上，雙頰竟然染上幾許紅暈，“你……你果然說了！”</p>
淩玄霜抓住淩玄褀的手用力晃啊晃，“好戲來了好戲來了！”</p>
淩玄褀拍他手背，“看著呢，你輕點！”</p>
淩玄書抱臂看著晏清蕭，眼中的歉意已經淡去，“那件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都不該是我的錯吧？”</p>
“怎麽不是，”晏清蕭將骨節捏得根根泛白，“你若是堅定一點，又怎會……怎會……該死！”</p>
淩玄書輕笑，“這與我堅定與否無關，我不是為了救你性命才那樣做的麽？說來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該感激我才是。”</p>
“你做夢！”晏清蕭揚手，袖底三枚尾部係著白色羽毛，手指大小的飛鏢衝著淩玄書麵門急速飛來。</p>
淩玄褀讚道：“這就是飛羽鏢，真好看。”</p>
“太快了看不清，”淩玄霜對淩玄書道，“給我抓一個玩玩！”</p>
淩玄書順手抄過桌上的木筷，輕描淡寫地撥落兩枚飛羽鏢，餘下的第三枚則用兩根手指夾住，丟到淩玄霜麵前。</p>
淩玄霜本來很驚喜，可看到飛鏢上頭的羽毛時，笑容立刻收了起來，身子向後靠了靠，拍了淩玄褀一下，“把這東西給我扔遠點。”</p>
見他們幾人一派輕鬆，晏清蕭心中更氣，縱躍過來對著淩玄書拳腳齊出，“你們禦劍山莊仗著人多想要欺負我飛羽樓麽？那就讓我看看你淩三少的真功夫！”</p>
淩玄書後仰躲過他一拳，同時手撐著座椅，雙腳離地避過他腿上攻勢，“先動手的是你，如何說我禦劍山莊欺負人？”</p>
“廢話少說！”</p>
飛羽樓的其他弟子與禦劍山莊的弟子劍拔弩張地各站一邊，不過到底沒有動起手來，因為禦劍山莊這一邊向來是沒有命令不擅自行事，而飛羽樓一眾人則是看得出淩玄書對自家樓主的諸多忍讓，己方絕不會落敗，那便沒有動手的必要了。</p>
淩玄霜本來還有些興致，可他們打得太久，小二又不敢來上菜，便有些煩了，對淩玄淵道：“玄淵，你想個辦法，不然要耗到什麽時候？”</p>
淩玄淵嗯了一聲，一道掌風過去，便將二人隔離開來。</p>
晏清蕭看過來，目光淩厲，“怎麽，你們兄弟兩個要一起上？”</p>
淩玄書已經領會兄長意圖，道：“你要我繞著你，我便繞著你，你隻管在此處用膳，我走便是。”語畢頭也不迴便走。</p>
淩玄淵與淩玄夜隨後也出去了。</p>
“喂！”淩玄霜站起身，“我隻是不想讓你繼續跟他打下去，沒讓你服軟啊！”</p>
晏清蕭轉而瞪他。</p>
“……”淩玄霜追著前頭的淩玄褀，“混小子你居然把不會武功的大哥一個人丟在那裏，你也不怕他把我殺了啊！”</p>
看到他眼底明顯的青黑，淩玄淵便知他是一整晚都沒睡好，當下便按照他的意思，吩咐弟子整頓上路。</p>
又行了兩個多時辰的路，總算來到了醉仙山的山腳下。入眼的先是兩排店鋪，客棧酒樓都不少，想來是醉仙山在經營。既然到了，眾人便不著急，決定先填飽了肚子再上山。</p>
淩玄書這一次沒有躲開，還主動地坐到了淩玄霜對麵，“大哥，今日給你壓驚，這頓算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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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玄書無奈搖頭，“你覺得我會故意那麽做麽？”</p>
淩玄霜總算放過他，“諒你也沒那個膽子。”</p>
淩玄褀湊過來半趴在桌上，“三哥要請客麽？有沒有我的份？”</p>
淩玄書笑，“你猜？”</p>
“……”淩玄褀落寞轉身。</p>
淩玄書抬起腳尖輕輕撥了下身旁的椅子，椅子在淩玄褀腿上絆了一下，又在他站立不穩時接住了他。</p>
淩玄褀不解地看著他。</p>
淩玄書道：“坐吧，一並請了，免得你說我偏心。”</p>
淩玄褀一聲歡唿，正要招唿其餘兄弟說今日淩玄書舍得放血了，迴頭便見一個身著淡紫色長衫的美貌公子被人簇擁著走了進來。</p>
這樣的排場多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淩玄褀初涉江湖，所知不多，好奇道：“此人是誰啊？”</p>
淩玄霜看過去，可他甚少出門，江湖上的人認識得也不多，隻道：“生得倒是好看，應該不是默默無名之人，玄書，你可認得？”</p>
淩玄書正要看過去，便聽那人道：“小二哥，你店裏有什麽拿手好菜，不要藏私都給我拿上來！”</p>
“看看人家出手都大方，”淩玄褀道，“三哥你要學……”一句話未說完，卻見淩玄書繃著臉，放在桌上的手已經握成拳。</p>
淩玄霜心下了然，“莫非……是他？”</p>
淩玄書沉默了片刻，才唿出一口氣來，“換個地方如何？”</p>
“你又沒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麽要躲？”淩玄霜幸災樂禍，“你要是心裏不痛快，跟他打架啊！”</p>
淩玄書搖頭，“我隻是不想徒惹事端，畢竟我們是來醉仙山道賀，而不是鬧事的。”</p>
這當兒淩玄淵與淩玄夜一前一後走了進來，一眼便瞧見了對著門坐的紫衣公子；紫衣公子也瞧見了他們，站起身來道：“沒想到能在此處與淩二少相遇，有禮了。”</p>
淩玄淵對他微一抱拳，“晏樓主。”</p>
正要請淩玄淵為自己介紹此人身份的淩玄夜一怔，脫口道：“就是他？”</p>
紫衣公子眉毛輕挑，“這位是……”</p>
“舍弟玄夜無禮，請晏樓主包涵。”淩玄淵對他頷了頷首，與淩玄夜走向淩玄霜等人那邊。</p>
與淩玄淵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一個喜歡與人寒暄客套之人，紫衣公子本不在意，可卻在瞥見他入座那桌另一人的背影時沉下臉來，哼了一聲道：“我說淩三少，你這樣，算不算有違君子之約？”</p>
淩玄霜對淩玄褀擠了擠眼睛，“這件事情的另一個關鍵人物，終於也讓我見到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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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玄書無語，你們不要當我不存在行麽？他半轉過身，閑閑地靠在桌上，看向晏清蕭，“不知晏樓主所謂的君子之約，指的是什麽呢？”</p>
三年不見，眼前這人似乎更顯英朗不凡，俊逸超俗了，可那又如何，宿敵就是宿敵，注定了不能讓步。晏清蕭單腳踩在椅子上，道：“我記得我與你並沒有什麽多到記不清的糾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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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便好，”晏清蕭下頜指了指門外，“請吧。”</p>
淩玄書搖頭，“我就算繞得再遠，也擋不住你晏樓主追著不放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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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玄霜在一旁湊熱鬧，“玄書說得沒錯，晏樓主，的確是我們先來你後來的。”</p>
晏清蕭瞪了淩玄霜一眼，“我與淩玄書之間的恩怨，無須外人多嘴。”</p>
“……”淩玄霜委屈，“玄書，他說我是外……”</p>
淩玄書沒看他，自己說下去，“再者說，我們同是因為收到劉掌門的請柬而來，這應該算是‘避無可避的場合’吧？所以那個所謂的君子之約，我並沒有違反。”</p>
淩玄霜幽怨看淩玄書，不理人真是過分……</p>
晏清蕭咄咄逼人，“他給不給你請柬是他的事，你來不來卻是你的事，若你將與我的約定放在前頭考慮，便不該來此。”</p>
淩玄夜聽不下去，道：“就算來了，我三哥也沒打算見晏樓主你啊，不是你先出聲喚他的麽？”</p>
晏清蕭瞪淩玄書，見他沒有要退避的意思，冷笑一聲道：“姓淩的不守信約，莫怪我不講情麵。”</p>
淩玄褀與淩玄霜交頭接耳，“他要怎麽樣？”</p>
淩玄霜道：“我記得玄書喝多了那次說如果有違此約，晏清蕭見到姓淩的就殺，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不過首先也要他有這樣的能耐才行，你說是不是？我看他一個也殺不了。”</p>
“那倒也不一定，”淩玄褀表情認真，“旁人或許要費些周章，要殺大哥你應該還是易如反掌的吧？”</p>
淩玄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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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辜？”晏清軒目光變冷，“你敢說他們對那件事毫不知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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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玄霜抓住淩玄褀的手用力晃啊晃，“好戲來了好戲來了！”</p>
淩玄褀拍他手背，“看著呢，你輕點！”</p>
淩玄書抱臂看著晏清蕭，眼中的歉意已經淡去，“那件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都不該是我的錯吧？”</p>
“怎麽不是，”晏清蕭將骨節捏得根根泛白，“你若是堅定一點，又怎會……怎會……該死！”</p>
淩玄書輕笑，“這與我堅定與否無關，我不是為了救你性命才那樣做的麽？說來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該感激我才是。”</p>
“你做夢！”晏清蕭揚手，袖底三枚尾部係著白色羽毛，手指大小的飛鏢衝著淩玄書麵門急速飛來。</p>
淩玄褀讚道：“這就是飛羽鏢，真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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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少說！”</p>
飛羽樓的其他弟子與禦劍山莊的弟子劍拔弩張地各站一邊，不過到底沒有動起手來，因為禦劍山莊這一邊向來是沒有命令不擅自行事，而飛羽樓一眾人則是看得出淩玄書對自家樓主的諸多忍讓，己方絕不會落敗，那便沒有動手的必要了。</p>
淩玄霜本來還有些興致，可他們打得太久，小二又不敢來上菜，便有些煩了，對淩玄淵道：“玄淵，你想個辦法，不然要耗到什麽時候？”</p>
淩玄淵嗯了一聲，一道掌風過去，便將二人隔離開來。</p>
晏清蕭看過來，目光淩厲，“怎麽，你們兄弟兩個要一起上？”</p>
淩玄書已經領會兄長意圖，道：“你要我繞著你，我便繞著你，你隻管在此處用膳，我走便是。”語畢頭也不迴便走。</p>
淩玄淵與淩玄夜隨後也出去了。</p>
“喂！”淩玄霜站起身，“我隻是不想讓你繼續跟他打下去，沒讓你服軟啊！”</p>
晏清蕭轉而瞪他。</p>
“……”淩玄霜追著前頭的淩玄褀，“混小子你居然把不會武功的大哥一個人丟在那裏，你也不怕他把我殺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