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外數十裏處,兩道人影不分前後的停了下來。


    隻見其中一位大漢哈哈一笑,說道:“慕容公子,喬峰今日可服你啦;姑蘇慕容,果然名不虛傳”。


    見得大漢認錯人,段譽忙道:“小弟姓段名譽,兄台卻是認錯人了”。


    喬峰神色詫異,說道:“什麽?你……你不是慕容複慕容公子?”


    ‘這漢子將我誤認為慕容複,那麽他自不是慕容複一夥了’,段譽微笑道:“小弟大理人氏,來到江南,每日裏多聞慕容公子的大名,實是仰慕得緊,隻是至今無緣得見,不想今日有緣結識了喬兄這樣的一位人物,實在是大幸”。


    喬峰沉吟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難怪,難怪;段兄,你到江南來有何貴幹?”


    “在下乃是尋找師傅而來……”,段譽當下將自己來此的目的,以及經曆畫壁等事詳細道來。


    喬峰聽後,又驚又喜,說道:“段兄,你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從所未遇,你我一見如故,咱倆結為金蘭兄弟如何?”


    段譽喜道:“小弟求之不得”。


    兩人敘了年歲,喬峰比段譽大了十一歲,自然是兄長了;當下撮土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個口稱‘賢弟’,一個連叫‘大哥’,均是不勝之喜。


    想起先前鬆鶴樓,段譽說道:“小弟在鬆鶴樓上,私聽到大哥與敵人今晚訂下了約會,小弟也想去瞧瞧熱鬧,大哥能允可麽?”


    喬峰沒有猶豫,當即答應了下來:“賢弟要觀看今晚的會鬥,也無不可,隻是生怕敵人出手狠辣陰毒,賢弟千萬不可貿然出手”。


    段譽喜道:“自當遵從大哥囑咐”。


    喬嶠笑道:“此刻天時尚早,你我兄弟迴到蘇州城中,再去喝一會酒,然後同上惠山不遲”。


    兩人說著重迴蘇州城中,這一次不再比拚腳力,並肩緩步而行。


    酒桌上,兩人互相交談,好不歡喜,就在此時,大路上兩個衣衫破爛、乞兒模樣的漢子疾奔而來。


    那兩人施展輕功,晃眼間便奔到眼前,一齊躬身,其中一人說道:“啟稟幫主,有五個點子闖入‘大義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蔣舵主見他們似乎來意不善,生怕抵擋不住,命屬下請‘大仁分舵’遣人應援”。


    喬峰點了點頭,問道:“點子是些什麽人?”


    一名漢子道:“其中三個是女的,一個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漢子,一個胖胖的,十分橫蠻無禮”。


    “好吧,我去瞧瞧”,喬峰說著將目光看向段譽問道:“兄弟,你和我同去嗎?”


    段譽笑道:“這個自然”。


    一行人行得數裏,繞過一片杏子林,隻聽得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自杏花林中傳出來:“我慕容公子上洛陽去會你家幫主,怎麽你們丐幫的人都到蘇州來了?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見麽?你們膽小怕事,那也不打緊,豈不是累得我慕容公子白白的空走一趟,豈有此理,真正的豈有此理!”


    段譽一聽到這聲音,心中登時怦怦亂跳,那正是碼頭遇到的包不同,難道王姑娘也在,心念及此,段譽當即使出了淩波微步,向著林中快速而去,喬峰也加快了腳步跟上。


    但見杏子林中兩起人相對而立,包不同與風波惡身後站著三個少女,段譽的目光一碰到其中一個的臉,便再也移不開了。


    “王姑娘”


    王語嫣輕噫一聲,詫異道:“段公子,你也來了?”


    段譽喜道:“不想在此還能見到王姑娘”。


    杏林中站在包不同對麵的是一群衣衫襤褸的叫化子,當先一人眼見喬峰到來,臉有喜色,立刻搶步迎上,他身後的丐幫群眾一齊躬身行禮,大聲道:“屬下參見幫主”。


    喬峰一抱拳道:“眾兄弟好”。


    包不同神情囂張的說道:“嗯,這位是丐幫的喬幫主麽?兄弟包不同,你一定聽到過我的名頭了”。


    喬峰並不在意包不同的神情,說道:“原來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見尊範,大是幸事”。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麽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傷人,嘿嘿嘿,喬幫主,你隨隨便便的來到江南,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會,幫主的身份何等尊崇,諸幫眾對幫主更是敬若神明;眾人見包不同對幫主如此無禮,一開口便是責備之言,無不大為憤慨。大義分舵蔣舵主身後站著的六七個人或手按刀柄,或磨拳擦掌,都是躍躍欲動。


    喬峰卻淡淡的道:“如何是在下的不是,請包三先生指教”。


    包不同道:“我家慕容公子知道你喬幫主是個人物,知道丐幫中頗有些人才,因此特地親赴洛陽去拜會閣下,你怎麽自得其樂的來到江南?嘿嘿,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喬峰微微一笑,說道:“慕容公子駕臨洛陽敝幫,在下倘若事先得知訊息,確當恭候大駕,失迎之罪,先行謝過“,說著抱拳一拱.


    不料包不**然受之不疑,點了點頭,道:“這失迎之罪,確是要謝過的,雖然常言道得好:不知者不罪,可是到底要罰要打,權在別人啊!”


    他正說得洋洋自得,忽聽得杏樹叢後幾個人齊聲大笑,聲震長空。大笑聲中有人說道:“素聞江南包不同愛放狗屁,果然名不虛傳”。


    包不同反擊道:“素聞響屁不臭,臭屁不響,剛才的狗屁卻又響又臭,莫非是丐幫六老所放嗎?”


    杏樹後那人道:“包不同既知丐幫六老的名頭,為何還在這裏胡言亂語?”


    話聲甫歇,杏樹叢後走出四名老者,有的白須白發,有的紅光滿麵,手中各持兵刃,分占四角,將包不同、王語嫣等五人圍住了,就連段譽也被圍在其中。


    見得幾人被包圍,風波惡無所畏懼,喝道:“怎麽,你們這是想人多欺負人少嗎,打架,我風波惡最喜歡了,誰先來?”


    四大長老之中的陳長老不滿風波惡的態度,當即就要動手,可是卻被喬峰喝止。


    “且慢”


    但見喬峰警惕的看著四周。


    段譽好似也發現了什麽,向喬峰低聲道:“大哥,有人來了!”


    喬峰點了點頭,低聲對蔣舵主說道:“蔣舵主,南方敵人力道最弱,待會見我手勢,立時便率領眾兄弟向南退走”。


    蔣舵主道:“是!”


    便在此時,東方杏子樹後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襤褸,頭發蓬亂,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幫中幫眾;跟著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幫弟子走了出來,各人神色嚴重,見了喬峰也不行禮,反而隱隱含有敵意。


    包不同和風波惡鬥然間見到有這許多丐幫人眾出現,暗自心驚,如何救得王姑娘、阿朱、阿碧三人脫身才好?


    然而這時最驚訝的卻是喬峰,這些人都是本幫幫眾,平素對自己極為敬重,隻要遠遠望見,早就奔了過來行禮,何以今日突如其來。


    他正大感疑惑,隻見西麵和南麵也趕到了數十名幫眾,不多時之間,便將杏林叢中的空地擠滿了,然而幫中的首腦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長老和蔣舵主之外,餘人均不在內。


    王語嫣等人見此情形也發現了不對,現在四周都被丐幫弟子包圍,他們也隻好乖乖待在原地,靜待事情的發展。


    東麵丐幫之中,忽然走出一個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臉孔說道:“啟稟幫主,馬副幫主慘死的大仇尚未得報,還請幫主將這些人拿下”。


    全冠清,外號‘十方秀才’,為人足智多謀,武功高強,是幫中地位僅次於十六大長老的八袋舵主;全冠清這幾句話似乎相當客氣,但神色這間咄咄逼人,絲毫沒有下屬之禮。


    喬峰道:“咱們來到江南,原是為報馬大哥的大仇而來,但這幾日來我多方探查,覺得殺害馬大哥的兇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全冠清問道:“幫主有什麽高見?眾兄弟都願聞其詳,請幫主開導”。


    喬峰見他辭意不善,又察覺到諸幫眾的神氣大異平常,幫中定已生了重大變故,問道:“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呢?”


    全冠清道:“屬下今日並沒見到兩位長老”。


    喬峰又問:“大仁、大信、大勇、大禮四舵的舵主又在何處?”


    見得無人迴答,喬峰側頭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問道:“張全祥,你們舵主怎麽沒來?”


    張全祥神色驚慌的說道:“嗯……嗯……我不知道”。


    喬峰喝道:“張全祥,你將本舵方舵主殺害了,是不是?”


    張全祥大驚,忙道:“沒有,沒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裏,沒有死,沒有死!這……這不關我事,不是我幹的”。


    喬峰厲聲道:“那麽是誰幹的?”


    張全祥不由得渾身發抖,眼光向著全冠清望去。


    下一刻,喬峰左手反過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鳩尾’兩穴,一招便將全冠清拿下;全冠清當即受製,跪倒在地,一動也動不了。


    喬峰說道:“你既已知錯,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卻決不可免,慢慢再行議處不遲”,右肘輕挺,已撞中了他的啞穴。


    喬峰素知全冠清能言惡辨,若有說話之機,煽動幫眾,禍患難泯,此刻危機四伏,非得從權以斷然手段處置不可。


    他製住全冠清,大聲向張全祥道:“由你帶路,引導大義分舵蔣舵主,去請傳功、執法長老等諸位一同來此,你好好聽我號令行事,當可減輕你的罪責,其餘各人一齊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張全祥又驚又喜,連聲應道:“是,是”。


    喬峰對著蔣舵主說道:“你再派人去知會西夏一品堂,惠山之約,押後七日”。


    蔣舵主躬身答應,領了本舵幫眾,自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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