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用過晚飯之後,段譽與鳩摩智來到了莫玄所在的房間。


    莫玄看了段譽一眼,隨後對著鳩摩智說道:“鳩摩智,你此來參合山莊燕子塢,為的不過是進入那還施水閣,閱覽裏麵的武學典籍”。


    鳩摩智心中一驚,他此次前來,的確是為了進入還施水閣,什麽祭拜慕容博,不過是一個幌子;不過他想不到這莫玄竟然能夠知曉自己的心思,不愧是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不過他嘴上肯定不會承認。


    “莫,莫前輩,小僧此次前來,完全是為了祭拜慕容先生,並沒有多餘的心思”。


    莫玄好似沒有聽到鳩摩智的話一般,繼續說道:“我倒是對鬥轉星移,還有參合指感興趣,你若去,就幫我順迴來”。


    段譽當即幹咳了兩聲,這師傅怎麽這麽不靠譜啊,這不是明擺著慫恿鳩摩智去偷嗎;不過這番僧看樣子也不是好和尚,目的不純啊。


    “師傅,這不太好吧”。


    “誒~,段譽,你師傅我一不偷,二不搶,這事和師傅沒有半點幹係,隻是麵前突然多了兩本書,好奇的翻翻而已,你,可不要多想了”。


    莫玄理直氣壯的向段譽解釋道,隨後將目光看向鳩摩智,可是見著鳩摩智那一副糾結的模樣,莫玄再次說道:“既然大師沒有這方麵的打算,那我們明天便離開吧”。


    莫玄說著便閉上了雙眼,而段譽見狀,便對鳩摩智說道:“大師,我師傅要休息了,我們出去吧”。


    “小僧告退”。


    鳩摩智施了一禮,跟著段譽便出了莫玄的房間。


    原本閉上雙眼的莫玄再次睜開了雙眼,右手一揮,玉像瞬間出現在他的麵前,看著這玉像,莫玄不禁一陣癡迷。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


    “哎,也不知道我們可有相見之期?相見時,又會是個什麽景象?如果你嫁人了,我又該怎麽辦?如果,如果你已經不在了,我又該如何?”


    看得透別人的命運,卻猜不到自己的未來,這或許就是穿越者的悲哀!


    送走鳩摩智,段譽又迴到了莫玄的門外,他還不曾忘記此次出來的目的;隻是剛至門外便聽屋內傳來莫玄吟誦洛神賦的聲音,心中好奇之際不由推開房門,隻是莫玄正沉醉在自己的故事中未有發現。


    一推開門,段譽便發現莫玄的身前多了一個人,從背影開來,卻是一位女子,暗道:奇怪,師傅的房間怎麽忽然多了一位女子,而且,而且手中還拿著劍。


    ‘還拿著劍,難道是要對師傅不利’,段譽心中一急,他可是不忘莫玄現在身受重傷,當即踏起淩波微步,以最快的速度擋在莫玄的身前。


    “不準傷害我師傅”。


    段譽這句話一說完便驚異的看著眼前女子,這玉像雖然雕刻的很是生動,但玉像始終是玉像,段譽一見便知道眼前乃是玉石雕刻,不過那女子的容顏,真正是神仙般。


    “哎呀”


    莫玄一巴掌拍在了段譽的腦瓜子上,不過對於段譽的行為,莫玄還是頗為感動的,不枉自己收他為徒。


    “看,看什麽看,沒大沒小的”。


    莫玄說著便收起了玉像,坐迴原來的位置。


    段譽這才迴過神來,不過對於莫玄這個神秘師傅,他是愈加覺得神秘,那麽大的玉像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不過相比之下,他對那個玉像女子更加好奇。


    “師傅,那玉像不會就是師娘吧?”


    莫玄沒有應聲,轉而問道:“依你的能力,鳩摩智根本奈何不了你,你又怎麽會跟著他出現在蘇州?”


    既然師傅避而不答,段譽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隻得說道:“師傅,婉妹說我的親生父親是段延慶,這是不是真的?”


    “看來你是故意跟著鳩摩智,出來找為師,就是詢問此事”。


    段譽點了點頭。


    “十八年前,大理發生政變,當時的大理太子段延慶因為這場政變而被打斷雙腿,淪落街頭;而由於段正淳為人**,所以你娘刀白鳳為了報複他,決定給他戴綠帽子,於是便找了一個又髒又醜的人,與之結合,咳咳,而這人便是段延慶”。


    莫玄也沒有隱瞞,自顧自的將記憶中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顧這畢竟是自己徒兒的私事,揭穿這事還是讓他有些尷尬。


    不過段譽聞言,卻是臉色蒼白,他可以容忍自己不是段正淳的兒子,但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母親是這樣的人;對他來說,男人三妻四妾還是很正常的,如果女子因為這事而給男子戴綠帽子,這絕對是那女子的錯誤,而這女子正是他的母親刀白鳳。


    段譽的心神一時煩躁不已,情緒更是複雜不已:“那,那我的父親現在在哪?”


    見得段譽的臉色不太好,莫玄有些猶豫,畢竟段延慶現在的名聲可不大好,他有些擔心段譽承受不住;不過段譽遲早會知道四大惡人之首就是段延慶,晚痛不如短痛,還不如現在就告訴他,自己也好開導開導。


    “段譽,人的命運很無奈,不是想怎樣就是怎樣的,有些人生來就不是壞人,但會隨著環境的變化,命運的無奈而變成壞人,所以,你應該懂得一個道理,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憐之處”。


    段譽亦是聰慧之人,聽得莫玄如此一說,立馬明白他父親的名聲可能很不好,而且還是那種很壞很壞的那種。


    段譽咬了咬牙,說道:“師傅,你還是告訴我吧”。


    見此,莫玄也不再猶豫:“四大惡人之首就是段延慶”。


    “什麽”。


    從大理來蘇州的這段時間,段譽還是聽了不少江湖上的事情,對於四大惡人當然是不陌生,而且兇神惡煞嶽老三還是他的徒弟,隻是他沒想到,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是他的父親。


    莫玄開解道:“要說這四大惡人,除了那喜歡殺孩子的葉二娘,與那壞女子名節的雲中鶴,其他二人還是可以原諒的”。


    “師傅……”。


    還施水閣之內,一道人影拿著一根火燭正在翻看著其中的武學典籍,隻是看著其沉思的表情,好似在思考著什麽。


    ‘莫玄師徒二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鳩摩智雖是吐蕃人,但亦懂得知恩圖報,既然那莫玄想要鬥轉星移與參合指,我就順手將秘籍交給他,不過若是這還施水閣內沒有這兩項秘籍,那就不能怪我了’。


    當下開始翻找起來……


    ……


    次日上午,鳩摩智在阿朱與阿碧的帶領下祭拜了慕容博,這一次,鳩摩智再也沒提什麽六脈神劍,隨後一行人準備離開參合山莊。


    “段公子這是怎麽了?好似情緒很低落啊”。


    見著段譽一路沉默不語,阿碧不由出聲問道,對於段譽,她們二人還是很有好感的。


    段譽幹笑一聲,搖了搖頭,顯然什麽也不想說;莫玄見狀,不由一歎:隻好將他帶到曼陀山莊了,依著這小子的心性,見到了王語嫣,肯定會很快從這件事走出來的,隻是希望這小子以後能夠好好對待語嫣。


    一行五人上了船,小船勉強承載,剛劃行一段距離,莫玄突然動手,一掌印在了鳩摩智的後背之上,北冥神功運轉,快速吸納鳩摩智的內力。


    突來變化,使得船上眾人心中一驚,尤其是段譽,一見莫玄動手,緊跟著就要動手,哪想卻被莫玄喝聲製止。


    內力流失,鳩摩智又怒又急,燃木刀法運起就向著身後劈去;莫玄不慌不忙,同時左手運掌,直擋來招,與此同時,右掌吸納的真氣一停,轉而催動掌力,對著鳩摩智的背後轟去。


    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勢,也沒有多餘的交手,隻是一擊之下,鳩摩智的身體便脫離了小船,向著岸邊落去。


    莫玄對著兩女說道:“去曼陀山莊”。


    阿朱好奇的問道:“前輩先前受製於那番僧,為何不將他殺了?”


    “此人來到中原,並無大過錯,我也不願手上多添性命,徒增心中愧疚”。


    莫玄說完又看向岸邊,暗道:鳩摩智啊鳩摩智,沒有拿到鬥轉星移與參合指,吸納了你一成內力,想來不為過吧。


    阿朱繼續問道:“前輩仁慈,隻是前輩如何得知曼陀山莊?”


    “王夫人的爹娘是我的師兄師姐,我自然知道這曼陀山莊”,莫玄解釋了一句不再說話,轉而煉化起吸納而來的內力。


    聽了莫玄的解釋,阿朱點了點頭,蹙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麽。


    ……


    曼陀山莊,王夫人李青蘿正坐在房裏對著一株茶花沉思,也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麽。


    這時,一位丫鬟走了進來,施了一禮,說道:“夫人,莫先生來了”。


    迴過神來的李青蘿板著臉問道:“莫先生?”


    “就是夫人的小師叔”。


    ‘小師叔,他怎麽來了?’李青蘿念頭剛轉便起身向著客廳走去。


    客廳之內,莫玄與段譽坐在椅子上,而阿朱與阿碧兩女有些不安的站在莫玄的身後,對於時常板著臉的王夫人,她們還是相當怕的。


    不多時,李青蘿走了進來,段譽一見,頓時一愣,這不是那個玉像女子嗎,隨後趕緊站起身來對著李青蘿行禮道:“段譽見過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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