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古堡時,已經晚上九點過去了。


    西門邪交給了步京承,而西門妝則迴到了自己的房間。鳩跟在她身邊,見她在屋裏來來迴迴轉了好幾圈,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便道:“小姐不必擔心,西門邪不會有事的。”


    聽見他說話,西門妝停下了腳步,側身幽幽的望他一眼。鳩是個悶葫蘆,她知道。不過這悶葫蘆今天竟然主動開口說話了,真是讓人驚訝!


    “我不是擔心阿邪!”西門妝迴過頭去,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那窗外一望無際的森林。她相信步京承的能力,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西門邪。隻是,那個被西門邪殺死的吸血鬼!若是到時候浮屍飄在酒湖湖麵,必定會被人撈起,那麽到時候,她的樣子還有她的死法必定會公諸於世。恐怕,會對血族不利!


    這世上有不少的血族,西門妝雖然對血族的事情並不了解,但是身為血族的人,多少還是關心族人的。


    “小姐!”門外傳來沉華的聲音,略顯焦急。


    西門妝迴過身去,隻見沉華手裏捏著什麽東西慌慌張張的步進門來,也顧不得見禮,便急忙道:“小姐,門口有一具屍體!這是屍體上放的東西!”她說著,便將手裏的華麗信封遞了上去。


    西門妝蹙眉,接過,便撕開了信封。信封裏掉出一張大紅色的請帖,還夾著一張便條。她垂眸認真的看,爾後邁步便往門外去。那具屍體,那具屍體就是被西門邪殺死的吸血鬼——阮微。


    果然,在看見那阮微的屍體時,西門妝愣了愣。這個女生與她有過一麵之緣,好像是西門邪班裏的學習委員。隻是,她怎麽會變成吸血鬼的?又怎麽會對西門邪下手?


    那少女麵上猙獰的神情還維持著原狀,渾身濕漉漉的,一看就是從水裏撈起來的,感覺與當初的徐寅很像。


    “小姐,便條都說了什麽?”沉華在一旁忍不住好奇。畢竟這大晚上的,屍體都送上門來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西門妝隨手便將便條遞到了她手裏,淡漠的轉身,吩咐一旁的鳩,“把這屍體處理了!不要留下任何線索!至於這人,就讓她成為失蹤人口吧!”她話盡,已走遠。


    鳩恭謹的站在原地,俯身三十度鞠躬,算是應下了。


    而沉華看了便條,隻見上麵很明確的寫著,三日後,也就是本周的周四晚上,在九州城南郊的麗水別墅裏,將舉行一場盛大而特殊的舞會。這場舞會的舉辦人…血族王上——韓靖。之所以特殊,是因為,這是一場同族的舞會,也就是——吸血鬼舞會。


    請帖出自韓靖之手,他鄭重的邀請西門妝,前去參加舞會。並且,要求的她帶上男伴,薛靈。


    至於阮微的屍體,算是他們入住九州城的見麵禮!


    眸光微寒,西門妝兩手端在小腹,清冷一笑。她已然下定決心去參加那個特殊的舞會,她倒要看看,韓靖到底想幹什麽!


    迴到房間,西門妝便摸出了手機。找到了沈爾的電話,撥通。


    不過半秒鍾的間隙,電話便通了。


    “你在哪兒?”少年微微沙啞的嗓音問道,語氣急切。


    西門妝半張著嘴,剛想說什麽,卻被他這麽一問,耽擱了,“我在古堡!”簡短的迴答,西門妝步到了落地窗前。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和沈爾通電話,也是第一次,與他分開。這近半年的相處,沈爾一直都跟在她身邊,倒真的是十分貼身的妖仆!忽然隔得這麽遠,隔著電磁波說話,心裏還真有點奇怪的感覺。


    西門妝轉身,後背靠在落地窗上,聽著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爾後少年的聲音才又傳來,“為什麽不讓我陪你一起迴去?”


    他的語調低沉,似乎情緒有些低落。而西門妝卻不知怎麽解釋!今天是周一,她本該在西門家的別墅裏,若不是因為西門邪的事情,她也不會迴古堡來。


    最終,她什麽也沒解釋,將自己的情緒收拾了一下,清冷的嗓音道:“你能幫我聯係到薛靈嗎?”


    “怎麽了?”


    “我有件事,要請他幫忙!”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隔著電磁波,西門妝看不見那頭少年逐漸陰沉的臉色。沈爾正換衣服,打算趕迴古堡去!可是聽見西門妝的話後,便站在床邊不動了。


    好半晌,他才蹙著眉頭問道:“你有什麽事?我不能解決麽?”他的語氣溫和,話音卻是清冷的。


    西門妝無言以對,便將電話直接掛斷了!


    後背靠在落地窗上,她的身體逐漸滑下,抱膝坐在地上。沈爾的話還迴蕩在她的腦海中。他說,你有什麽事,我不能解決麽?


    對,他什麽事都能解決!但是韓靖點名要她帶著薛靈過去,就算沈爾是萬能的,可他始終不是薛靈啊!她就知道,自己不應該去找他的!


    不對!


    西門妝恍然,抬手捧住自己的臉猛烈地晃蕩了幾下,“我為什麽會先想到找他的?”這不科學啊!以前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應該是步京承才對!怎麽這才半年的時間,就變成沈爾了?難道說,自己這半年太過依賴他了?


    思及此,西門妝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迫使自己清醒。


    找薛靈做舞伴這件事,還是等到明天去學校再說。


    就在她思緒飛轉之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西門妝道了一句,始終坐在地上沒有起身的打算。


    那名叫鳩的少年一進屋,便看見了落地窗前坐著的西門妝,麵色微變,目光閃了閃,卻是十分恭謹的上前,垂首道:“小姐,屍體處理好了!西門邪也無礙了!大人要我代問您,今晚還迴西門家嗎?”


    他的語氣平淡,沒有絲毫起伏,語速也極緩,像是機器一般,有條不紊。


    西門妝抬手揉了揉眉心,搖頭,“不了,今晚就在這邊過夜吧!明兒一早,直接去學校。”她說著,便要從地上站起身。


    鳩見了,急忙上前一步,俯身,紳士的將手伸到她的麵前。


    少年的手不大不小,指節分明,掌心紋路清晰。在西門妝麵前攤開,傾覆柔光。


    西門妝看得一愣,不由得抬目對上那少年清澈的雙目。猶豫半晌,才將手搭在他的掌心,借力站起身。


    等她站穩了,鳩才鬆開了手,後退了半步,依舊恭謹的站在一旁,“那小姐早點休息!”他說完,欠身行了一禮,便退出門去了。


    西門妝目送他離開,爾後步到床邊坐下。眉目輕抬,望向落地窗外,不禁身體一顫,嚇了一跳。


    落地窗外,懸空站著一個少年。少年身上穿著深色的西裝,一身風塵,卻是氣勢淩人。西門妝的視線微微模糊,她愣愣的坐在床邊,眼中的波濤逐漸平息,爾後緩慢的站起身來。


    窗外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方才與她通電話的,沈爾…


    此刻,那張英氣逼人的俊臉上,生出無盡的冷意,不知是不是因為夜冷的原因。西門妝看著此刻懸浮在窗外的沈爾,莫名的生出一股惡寒。


    她從沒見過沈爾這副神情,平日裏的他溫文爾雅,對她向來溫柔。可今晚,即便是隔著落地窗,她也能感受到他那冷厲強勢的氣場。


    少年沒有動,隻是站在窗外靜靜地打量著她。方才這屋裏的一切,他都看見了。他看見那個少年握住西門妝的手,再加上西門妝沒有事先告訴他就一個人跑迴古堡來。他下意識的就覺得,她是為了甩開自己,迴來跟步京承單獨相處的。


    如此反複一想,他心裏的溫度便漸漸沉了下去。從未有過的恐懼感侵襲他全身,仿佛自己就要失去西門妝似的。


    就在他遐思之際,西門妝已經走到了落地窗前,薄唇微張,眉頭微蹙,便道:“你怎麽來了?”


    她的聲音被窗戶阻擋,沈爾根本聽不見。可是他知道她說了什麽,隻看著她的唇形就能猜得出來。


    忽的,窗外的少年向後退去。西門妝狐疑的看著他,本以為他要離開。怎知沈爾卻是一個衝刺,便向著西門妝直直的衝了過來!


    嘭——


    玻璃沒有碎,碎的是屋裏的燈。


    房間裏漆黑一片,而那少年已經從窗外穿進了屋內,他身後的玻璃完好無損,可他卻確確實實出現在了西門妝眼前。


    幾滴雨水灑在西門妝的手背上,她隻覺一陣寒意襲來,那一身冰冷的少年向她張開了雙手,敞開了懷抱。


    冰冷的唇瓣輕啟,他道,“過來!”冰冷的字節傾瀉而出,沒有起伏,十分強硬的口吻。


    西門妝愣愣的看著他,看著一身風塵的沈爾,張了張嘴,“你怎麽來了?”外麵下這麽大的雨,而且她也在電話裏說過了,她在古堡裏,不會出任何事情。沈爾幹嘛還要刻意跑過來?還不走大門,站在這窗外嚇人。


    怎知,她的話剛落,眼前的沈爾便向她撲了過來。寒意襲上身來,她感受到他身體的寒冷,以及那洶湧的心跳。


    “沈爾…”西門妝想推開他,可是那摟著她的手臂就是不肯鬆開。


    沈爾緊緊的抱著她,直到自己的怒意平複,他才鬆開了手,後退了兩步,“以後不要一個人擅自行動,你要迴古堡,也要讓我陪你一起迴來!知道嗎?”


    他的語氣凝重,仿佛在說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


    而西門妝愣了半晌,才蹙眉道:“今天事出有因的!”她的語氣有些不滿,似乎是針對沈爾。


    可是說到後麵,語氣又軟了下去,似是解釋,“阿邪被咬了,我又不能把他就那樣帶迴家裏!”


    聽到西門妝的解釋,沈爾的眉目總算柔和了一些。就連那張俊臉也沒那麽陰沉嚇人了!


    “另外,周六我要去參加一場特殊的舞會。”她說著,揚起了頭,目光觸及沈爾削尖的下巴,便不再往上。


    “什麽舞會?”沈爾揚眉,兩人相對而立,他能站在西門妝的眼前看著她,就已經足夠了。而方才,他自己的確是太過慌張了,一定嚇到西門妝了。


    “我不能告訴你!”少女看著他,極為認真的道。若是沈爾知道了,必定會阻攔她或者死活也要跟她一起去。既然是吸血鬼舞會,那麽一定都是血族的人。要是沈爾去了,與韓靖起什麽衝突,她擔心他會成為血族的公敵。


    另外,韓靖率領這麽多吸血鬼來到九州城,必定是為了什麽目的。


    “那好!我不問了,但是你今晚得跟我迴西門家!”沈爾看似退了一步,其實是以退為進。自從步京承迴來了以後,他就一直不希望西門妝再迴到古堡來。現在有了他的血,西門妝什麽都不用怕,也沒有必要迴古堡來。他這麽做,隻是為了杜絕西門妝與步京承更多見麵的機會,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俘獲她的心。


    西門妝蹙眉,清冷的看他一眼,轉身便往自己**爬,“我不迴,都這麽晚了!再說了,阿邪還在這裏,我怎麽能一個人迴去!”


    身後一道勁風撲來,她的腰際纏上一條手臂,身子被壓下,徹底貼在**。


    “那好!我今晚陪你睡,睡之前我們先做會兒運動!”沈爾的唿吸灑在她的發間,西門妝愕然。


    麵色微紅,西門妝扭動身體掙紮,“你不要動不動就撲上來!再不鬆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少年低笑,大手撫上她圓潤的香肩,小心拉下那寬大的領口,露出那白皙誘人的香肩。薄唇上揚,埋頭壓下,他輕咬細啃,動作溫柔,“我可不是跟你商量,要麽跟我迴家,要麽跟我做運動。小姐…一定會選後者,對吧!”他細細親吻著她的香肩,唇角的笑意更深,那雙深邃的眸*暗湧,他卻不急不緩的挑逗著。


    被他吻得發癢,西門妝又羞又惱,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我跟你迴家!迴家!”緊咬的唇瓣鬆開,西門妝憤憤的道,兩頰紅暈浮起,微微發燙。她妥協了,最近對沈爾沒有任何抵抗力,她隻有妥協。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沈爾最後在她肩上不輕不重的啃了一口,才幽幽的抬起頭來。那迷離的神色如霧散去,雙目漸漸清明。爾後,少年直起身體,得意的揚唇,還不忘整理自己的西裝,“這樣才乖!”


    西門妝翻身,斜睨他一眼,“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


    “我沒忘!”沈爾眨眼,恢複了往日的溫柔,“可是小姐不聽話,我也沒辦法!”他無辜的看著西門妝,真的很無辜。


    那少女抽了抽嘴角,挑眉,“既然步叔叔也在,那我現在就去跟他說,我要換一個妖仆!”她說著就要轉身。


    手腕被人捉住,腰間再次纏上一條手臂,身體被人往後拉去,撞上一堵肉牆。


    皂莢香再次撲鼻,西門妝這一次卻沒有乖乖等著他欺淩。腳下步子後劃,便從他身側滑了出去,身子一瞬伏地,右手後抽,手肘衝著沈爾的俊臉頂去。


    好在那少年閃得快,否則,熊貓眼就落實了!


    他鬆開了她,退到了落地窗前,方才道:“小姐,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做你的妖仆了!你還能換誰?”


    “鳩!”西門妝迴眸,高深莫測的一笑,“我寧可選鳩,也不選你。”她的語氣十分篤定,像是一記重錘,敲在沈爾心裏。


    他麵上那戲謔的笑意凝固,表情僵住,看著西門妝的目光也閃了閃,卻是擰眉,“他隻是個平凡的人類,根本保護不了你。”


    “我何時說過,妖仆必須得保護我?”西門妝撇嘴,接著道:“我,不—需—要別人保護!”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那一字一句印在沈爾的心裏,萬般不是滋味。


    方才還和諧的氛圍一下就被打破了,可是這一次沈爾沒有惱,他隻是看著西門妝,眼裏有她讀不懂的東西。


    沉默了許久,沈爾動了。他轉身,麵向落地窗,然後向窗外直直走去,“好,那我迴西門家等著,等你把契約書拿來當著我的麵毀掉。”他的話落,身影便消失了。


    這漆黑的夜裏,又恢複了安寧。可是西門妝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方才沈爾的話還迴蕩在她的耳邊,她知道,每一個被派到西門妝身邊的妖仆,都經由步京承與西門妝定下了契約。目的,便是要他們拿命去保護西門妝。


    她真的要去找步京承,把沈爾的契約拿到手,然後迴去當著他的麵毀掉嗎?


    她真的要讓鳩代替沈爾的位置?怎麽可能,都是氣話而已……


    ——


    轉眼便是周六,已是傍晚時分。


    這幾日西門妝都沒有迴西門家,西門邪已經迴去了,至於那晚的事情,他也記不得了。至於西門妝不肯迴去,還是因為沈爾。她一直沒有找步京承要契約,也就一直不敢迴西門家麵對沈爾。就算是上課的時候,她也不敢多看沈爾一眼。沈爾亦是沒有理她,就仿佛那晚的話,已經算是定下了口頭約定。他,已經不是西門妝的妖仆了。


    夜幕降臨,西門妝還站在明德高校的校門外等人。她的手裏拎著一個禮袋,而禮袋裏裝的便是她今晚將要穿去參加吸血鬼舞會的晚禮服。至於她等的人,自然就是薛靈了!


    從溫山村迴來以後,西門妝便再沒見過薛靈。即便處在一所學校裏,但誰也沒有刻意去找過誰。關於薛靈的身份,西門妝已經清楚了。不過當晚在溫山村,薛靈和韓靖一起離開,都做了些什麽呢?


    心裏輾轉,西門妝倚靠在圍牆上,目光淡然的飄遠。明德高校外是一條筆直的公路,而公路兩邊種著九州城的市花——櫻花。而今正值初春時節,嫩綠的葉子冒出頭,隱約能見到一些先發出來的花骨朵。


    春天真是美麗的季節,而九州城也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城市。這裏的一切她都很喜歡,自然也不希望任何人破壞這裏。可是韓靖的到來,讓整個九州城裏多了不少吸血鬼。對人類造成了嚴重的威脅!


    就在她遐思之際,薛靈背著單肩包從校門步了出來,麵上洋溢著和煦的笑容,手裏也拎著一個禮袋,向西門妝走去。


    兩人的視線交匯,薛靈笑了笑,安笑容依舊純淨,和平日裏一樣。


    “走吧!你所說的舞會,不是八點就開始了嗎?”他說著,從兜裏摸出了車鑰匙。


    靠在路邊的保時捷響了一聲,薛靈直接步過去,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轉而,對西門妝道:“上車吧!”


    西門妝點頭,邁步過去,彎腰上車。


    晚上七點半的時候,車在九州城南郊的別墅群外停下。薛靈先行下車,手裏拎著禮袋,為西門妝拉開了車門。兩人身上都還穿著明德高校的製服,此刻正站在那巍峨的古堡前。


    這裏是一片別墅群,而方圓百裏全都是樹木。不難看出,這是一片廢棄的別墅群,因為地段的原因,這裏的別墅根本無人購買。其中約莫有一半的別墅,都還隻是半成品。


    不過這片別墅群正中的那座巍峨古堡,卻是大氣磅礴,讓人望而生歎。


    “還真是韓靖的風格,荒無人煙死氣沉沉,像鬼宅。”薛靈勾唇,不屑的笑道。


    西門妝扭頭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啟,“你們不是兄弟嗎?”她說著沒打算聽他的答案,便提步順著那條兩米來寬的水泥路往別墅群中走去。


    薛靈凝望她的背影許久,才提步跟上。他們現在應該先找一個衛生間把衣服換了!畢竟是舞會,總不能穿一身學校製服吧!


    其實薛靈願意來參加這個舞會,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今日,作為他舞伴的,是西門妝。能與她跳舞,能與她唿吸相聞的機會,他怎麽願意放過。


    思及此,薛靈加快了腳步,跟著西門妝步進了廁所,然後兩個人各分左右進去了。


    西門妝準備的,是黑色的晚禮服。陰肩魚尾長裙,十分修身。後背鏤空花紋,她白皙的背部若隱若現,十分朦朧。一雙同色的恨天高,將她本就一米六幾的個子襯得更高。隨意的將長發斂起,挽在腦後,用鑲鑽的發飾別好。化了淺淡的妝,又帶上了黑色的手套,披上黑色的披肩,她才從廁所步了出去。


    那倒映在鏡子裏的身影,窈窕婀娜,迴眸一顧,就連頭頂的燈光都黯然了。


    她已然美到了極致,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就在西門妝整理好儀容,打算從女廁出去的時候,門外進來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身上穿著火紅的長裙,兩手提著裙擺,卻是昂首挺胸的進來。西門妝的目光看去,第一眼看的不是她的臉,而是那深v領口下若隱若現的胸脯。


    目光順勢往上,西門妝看清了女人的臉。


    “是你!”女人也是微驚,將眼前的西門妝上下一番打量,高傲一笑,“西門小姐這麽美,可得小心些!”


    那女人正是上次在溫山村裏遇到的幺嬈,現在幺嬈活著,看來上次死的,是那個叫做罕聞的男人了!


    幺嬈已經越過她,步到了洗手台前,開始補妝。其實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鏡子裏的西門妝身上,那少女的美,即便她化再美的妝也無法與之媲美。由此,幺嬈心裏生出一種名為嫉妒的情感,而這種情感被無限的放大,最終她的眼簾壓下,一絲陰鷙閃過。


    西門妝已經推門步了出去,而門外走廊上,身著燕尾服的少年,正等候著她。


    看見西門妝的一刹,薛靈微微驚豔。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西門妝盛裝打扮的樣子,那種高貴的氣質越發擴散,讓人不敢直視。身為吸血鬼第四代的他,麵對眼前的西門妝,也莫名的生出一種想要臣服於她的感覺。


    真是太奇怪了,西門妝到底屬於第幾代?薛靈急切的想要知道。


    “走吧!”少女冷眸掃過,便轉身,向著長廊盡頭的光亮走去。他們已經身處於古堡之中,步進大廳的一刹,西門妝微微一愣,腳步停下了。


    大廳的布置十分華麗,垂吊在頂上的琉璃盞,以及四周擺放的流水席,最讓人驚訝的是那大廳中央的那尊雕塑。不是什麽偉人,而是西門妝見過的那個男人,韓靖。


    大廳裏聚滿了…吸血鬼,女人身上穿著各式各樣的晚禮服,男人都是燕尾服,也怪不得薛靈會準備燕尾服了。他們的到來,並沒有驚擾任何人。隻不過,當西門妝步下台階,踏上大廳的大理石地板時,氣氛忽然就凝結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男人看的是西門妝,女人則看的是她身邊的薛靈。


    兩人的到來,讓現場的氣氛繃緊。而其中不乏有認識薛靈的人,在看見他的那一刹,無比激動,甚至惶恐。


    “二殿下!是二殿下!”一個身材矮小,體態偏胖的男人端著酒杯從人群中步了出來。


    看上去四十來歲的年紀,燕尾服穿在他的身上,無比的滑稽。


    西門妝想笑,卻是忍住了,目光一轉,便看向了一旁的薛靈,低聲道:“你認識的?”


    少年微微點頭,唇角含笑,向眾人道,“許久不見,想不到還有人能記得我!”他似是感慨,畢竟,他已經脫離自己的種族許久了。


    ------題外話------


    第三期采訪嘉賓:丁晨


    阿奴:歡迎武功蓋世,抽風極致的丁晨,丁!大!俠!


    (熱烈掌聲ing,某晨一身破爛衣服登場)


    阿奴(嚇!):大俠,您這是…打哪兒來啊?


    丁晨(一屁股坐下):剛從蘇寒那妞兒家裏出來。


    阿奴:您這是去打架了?


    丁晨:素啊!我欲與之苟且,她卻賞我拳腳,這不!戰事激烈,衣服都給扯爛了!


    阿奴(臉紅):您還真是…


    丁晨(眨眼賣萌):真是什麽?


    下賤!


    阿奴:咳咳咳(清嗓子)沒什麽沒什麽,咱今兒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丁大俠!首先,您喜歡蘇寒那妞兒嗎?


    丁晨:讓我想想!


    阿奴:……


    (二個小時過去…)


    阿奴:換個問題吧!


    丁晨:不了!時間到了!我還得迴去接蘇寒妞兒吃飯了!


    (說完起身,大步流星的走遠)


    阿奴(風中淩亂):導演,這期別播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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